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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还真是孽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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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也像消失了一样,除了微信朋友圈上能看到她活着的痕迹外,电话和家里都找不到她人。不过找不到就证明她很好,至少说明她跟严仁浩很好。

    “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主人……”

    我从床上艰难地爬起来,在床上摸了一圈,看了一眼手机。才刚刚八点半,昨天熬到今天七点半,这才睡了一个小时。

    “安大小姐,您就不能行行好晚点儿打电话来喊我起床吗?”我继续闭上眼睛,将人埋在被子里,“民女昨儿个奋笔疾书到辰时一刻,如今才躺下半个时辰。安大小姐,您就大发慈悲放过民女吧!”

    “……”安静沉默了片刻,十秒过后电话那头才幽幽地传来声音,“说人话~~”

    我打了个哈欠,“我才睡了一个小时,昨天事儿多,熬到今天七点半。”

    “……早说人话多省时间,我还以为熬夜熬得连人话都不会说了。”安静舒了一口气,“我打电话来也没别的事儿,就是喊你起床吃早饭。最近这个星期没管你,应该又是饿一餐饱一餐吧!不过今天不会了,我在超市给你买了生鲜、水果和零食,会直接送上门,别忘了帮人家开门!下周我要去出差,你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再请你吃饭。”安静说完就直接挂断,我早就已经扛不住了,眼皮就像有千万金重,几个人恐怕也抬不起来。

    抱着床上的大白熊,找了舒服的姿势继续补觉。说起来这只熊还是我前男友吴涵送的,四年多还是没被我丢掉。我抱着它,偶尔还是会想起那段他天天陪伴的时光。

    四年前,高考失利的我朝着他发泄自己的不满和心中的压抑。纵然我知道那并非是他的错,可我仍旧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责怪他。他常常会安慰我,时而也朝我发火,但每当我需要陪伴的时候,他又会出现在我身边,直至现在也一样。

    安静曾问我为什么不和他复合,我没有回答。其实安静也明白,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对方就会变成最合适的那个人。可合适不过只是合适,无关感情。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我顶着睡意看了眼手机,内心瞬间崩溃。八点去五十,我又只睡了二十分钟。安静这才打给我后二十分钟而已,这家超市竟然就送货到家了,效率也太快了吧!

    一个星期的口粮,一个星期的口粮,一个星期的口粮,重要的话重复三遍后,我半闭着眼睛爬了起来。路过穿衣镜的时候我特地看了一眼,整理了一下凌乱毛燥的头发。顺便披了件丢在沙发的外套,挡住胸口凸起的两点。

    一开门,我的内心就崩溃了。我抖了抖嘴角,继续保持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九点还差五分,您来蹭饭是不是早了一些?再说了,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也还没去买菜......”

    陆泽瑄嘴角含笑,“你家安大小姐让我来看看你起床了没,顺便来说下今天蹭饭的事儿。我来之前让助理去买菜了,所以你不用出门。”陆泽瑄不顾我一脸抗议地表情,毫不客气地推开我走了进来,一屁股陷进沙发里,“我还让老九买了早餐,他应该很快就会来,你赶紧去刷牙洗脸吧!”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住想要将他丢出去的冲动,转身进了洗手间。刷牙、洗脸,十五分钟,打了三个瞌睡。不过要不是陆泽瑄三分钟喊我一次,我恐怕会直接睡在洗手间里。

    刷完牙后,早餐还没有送到。我本想顶着睡意想回房里补个眠,可刚踏出一步,陆泽瑄的手机上就跳出了安静的手机号。最可恶的是,他竟然能厚着脸皮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你作为主人,怎么能把客人丢在客厅里呢?怎么样也该陪着一会儿吧!”

    “……”于是,我拖着无比沉重的步伐达到沙发,一坐下就明白陆泽瑄的意思。挂壁电视上正在播出陆泽瑄主演的电视剧,他多半是想要我做个观众,给点评论什么的。我暗自叹了口气,整个人陷进了沙发里。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反正我的睡意就在陆泽瑄无休止的点评中睡着了。他的声音对我来说就是一只挥之不去的苍蝇,想拍死去又死活打不到。如果说哪个影视人物最像他,一定是大话西游的唐僧,唧唧歪歪不会停下。

    我舒服地转了个身,迷迷糊糊地将外套脱了盖在身上。梦里的我很开心,不仅仅陆泽瑄不再缠着我,就连爸爸也回到了我身边。我抱着未来的那个人,整个世界都好像静止了一样。

    “主人,那个家伙又来电话了……”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闭着眼睛开始寻找铃声根源。可摸到一半,我就停了下来,然后瞬间清醒了。结实的大腿,柔软的针织衫,柔顺的牛仔裤……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了一个人,一个我非常不想有交集的人……

    “……摸够了没有?”陆泽瑄的声音从我的上方传来,我睁大眼睛,慢慢爬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眼睛。陆泽瑄将手机丢给我,“我还真没叫错,小胖之名当之无愧。”

    我接过手机,赶紧按下接听键,暂时将陆泽瑄抛在脑后,“李导,是剧本有什么问题吗?”打电话来的,是负责拍摄的导演,每一次他打电话过来,我的心脏都要拧一下,生怕会出现难以解决的问题。

    “……对自己没信心,还是对小江他们没信心?”李导愣了一下,语气突然严肃起来。我赶紧闭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那李导找我是有什么事儿呢?”我看了一眼陆泽瑄,陆泽瑄正看着电视,大腿上还有一大块的口水印。我无比丢脸地低下头,直接冲回了房间里。

    李导在电话里呵呵了两声,“是这样,剧组已经订好了开机时间。你说过不想露面,可和主演碰个面还是要的。开机后,你最好能跟组几天,跟主演们聊一聊,让他们能更好地理解人物。你说呢?”

    这次换我沉默了,内心虽然抗拒,可李导的要求并没有什么问题。我思前想后了一番,“开机现场我就不去了,到时候我会打电话问江浩地址,会自己开车过去。您看行吗?”李导啊!这是我最大的妥协了。我可不想生活在聚光灯下,就让我在黑暗的角落里发霉,长蘑菇吧!

    “当然可以,我能理解你的想法,那开机之前的碰面没有什么问题吧!”李导还是十分通情达理地同意了我的要求,我几乎乐得要跳起来了。

    “可以可以可以可以,那什么时间,什么地方呢?是在b市吗?”

    “明晚八点,b市的鱼米之乡二楼8708包厢。”李导说完就挂断电话,我看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眼睛有些红肿。

    回到客厅,陆泽瑄依旧看着电视。面前的茶几上放满了吃的,有粤式茶点,也有川式粉丝。我没有征求陆泽瑄的意思,选好自己想吃的东西直接开动。

    “吴涵是谁?”就在我吃得正欢快的时候,陆泽瑄冷不丁地一句话直接呛得我半死。

    我咳的眼泪都出来了,看来他腿上的那一摊不是口水,“吴涵是我前男友,算是初恋吧!”

    “还爱他吗?”陆泽瑄问得也直白,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房间,嘴角微微上扬。

    “说不上爱,因为我从来没爱过谁。只是觉得他可能是那个最适合我的人,所以一直都有联系。不过我和他是不可能了,他说新娘有可能是任何人,可永远不会是我。我算是他的亲人,他的妹妹。”

    陆泽瑄递来张纸,我才发现自己脸上还有眼泪。其实眼泪多半不是因为吴涵,梦里面还有我的父亲和我渴望得到的家人。赶紧擦干眼泪,拎着菜跑进厨房,扒开塑料袋……然后,我的脸就绿了。

    鱼腥味扑面而来,夹带着香菜和芹菜的味道更是在厨房里久散不去。我赶紧系紧塑料袋,捏紧鼻子后退一步,紧咬下唇,摆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看向跟上来的陆泽瑄。

    “怎么了?不喜欢鳜鱼吗?”陆泽瑄看着我,我瞬间有种想戳瞎他那双眼睛的冲动。可陆泽瑄丝毫木有感受到我的不满,指了指塑料袋的底部,“那里还有基围虾和螃蟹,我还让老九买了黄鳝。等会儿老九忙完也会过来吃午饭,好好做,别给我丢脸!”

    我瞬间黑线了,陆泽瑄这是把我家当餐厅的节奏啊!可我想抱怨也没办法抱怨,他好死不死地玩着手机,上面时不时就出现安静的手机号,还有我趴在他腿上睡着的合照。这合照一放到网上,明天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泼油漆,丢臭鸡蛋。我钻出厨房,用平板收索菜谱。这一次,换陆泽瑄愣住了。他买的这些个菜我是一个也不会弄,只好上网求助了。

    好在午餐在风平浪静中度过,那个老九对我做的饭可谓是赞不绝口。不过在老九来之前,陆泽瑄硬逼着我换了套衣服,硬是不让我穿睡衣。于是,我的字典里又加了条厌恶陆泽瑄的理由。

    第二天,陆泽瑄倒是意外地没有来烦我。我睡了个懒觉,开始赶网文。下午四点不到,我就把所有的工作全部完成。然后,我就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化妆,整理自己。

    七点半,在小区门口拦了辆出租车。虽然看着跳动的价格有些心痛,可为了确保能找到地方,还是狠下心来舍弃公交。

    二十五分钟,将近六十块,我的心都在滴血。付完车费,我背着包朝酒店走去。也许是因为我的年龄太显小,又或许是因为我的穿着太普通。一进门,居然没服务员来询问我。我只好主动找到前台,问清包厢的路。

    上了二楼后,他们告诉我左边第三间就是。当我站在包厢外时,我瞬间有种想砸死设计者的冲动。这吃个饭还得先玩找门游戏,有意思吗?我找了半天,最后只能望着钉在墙上的门牌号发呆。

    一个服务员正好上来送果盘,我看着她先摸着门牌旁的细缝,然后用力一按,神奇的门把手露了出来。再来,扣住门把手,向右一推,走进包厢。我学着样子,死活就是找不到门把书的位置。只好敲了敲门,试试看里面是不是有人。

    “……”门开了,李导、制片人、副导演还有一个我没见过的男人正聊着天。副导演给我开的门,一见是我立刻推着我坐在制片人身边。

    “上一次见面到现在,应该有三个月了吧!三个月不见,沐沐比之前瘦了一些。”制片人给我倒了杯水,然后转向李导等人,“李导和陈副导上次见过了,这位是跟组编剧江浩,每个给你发分集剧本的。”

    我站起来和江浩握了握手,“初次见面,请您多多关照。”江浩也只是笑了笑,礼貌性地握了个手。接下来的话题多半是围绕剧情和投资展开,我无聊地听着,插不上半句话。

    八点半,陆陆续续来了不少人。其中有饰演女主的,有扮演男二的,还有一个我昨天才见过面的。他走一进来,我瞬间有种怎么又是你的孽缘感。

    制片人站起来迎接,我也不好坐着,“这是男主角的扮演者陆泽瑄,听说是你推荐的他。”制片人这话一出,瞬间雷住了我。什么叫我推荐的,我推荐毛线也不会推荐他啊!就算退一步讲,您能不能别当他面儿说这话?

    我的内心瞬间有一万只***狂奔而过,可我也只好伸出手,“初次见面,很高兴能见到您本人,我的朋友是您的粉丝,她说您演技很‘好’。”

    陆泽瑄笑了笑,捏着我手的力度加重了一些,“初次见面?我怎么觉得我们之前在哪儿见过呢?”

    我收回手,“我长了张大众脸,很多人都跟我说过这话。您一定是记错了,我今天真的是第一次见您。”说完,我赶紧溜回座位,虎视眈眈地看着桌上已摆满的美食。

    陆泽瑄坐在我旁边,开始和女演员聊起天来。我直接无视,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像极了柠檬汁的饮料,毫不客气地往碗里夹鱿鱼丝。席间大家都聊得十分开心,就我在专注地填饱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