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潆浠县城日军宪兵司令部,纵深宽阔的办公楼层里,长大笨重的紫檀木案桌,上面摆着两部电话机,文件夹和一些办公用品,宪兵队长野岛大佐据桌而坐,他头戴斗拱形战斗军帽,一身深黄呢军装,鼓圆脑袋,厚厚的嘴唇上留有一小撮标准的军人胡须,他的眼睛很小,但是睛珠闪亮,异常犀利射人,人很精神,但却有几分古板。
大佐背后的墙壁上方装饰得有一个巨大的樱花图案,左边是绣有‘武运长久’的条幅,右边是太阳旗图案,下方壁案框架上供着两支长短不一的武士刀,案桌右侧旁站立着一位年青军官,笔直挺立,神情里透露出骄狂凶悍的气势,这是他的属下冈村中佐。
汉奸侦缉队长‘花背滚地龙’殷翱,在案桌前点头哈腰地给主子汇报他们前去抓捕共产党要犯银凤凰的经过,他自知要犯没有抓成,反而损失了十多个人,于是谎称他们已经击毙银凤凰随从和前来接头联络的人数名,而且打伤了银凤凰与接头的重要人物,正准备实施抓捕时,突然涌出来一批土匪,侦缉队才遭到伏击,其实殷翱也是一个狡猾毒辣的家伙,诡计多端,他从投靠日本人后,不竟贪婪地攫取财物,而且帮助日本人大肆迫害镇压中国人,他连续多次破获共产党的地下抗日交通站和联络处,抓捕枪杀大批的抗日志士,深得日本人赏识,这次他又从被抓捕的共产党联络处的叛徒嘴里得知,共产党潆浠县委重要领导人银凤凰的下落,也得知银凤凰将去巘蒙山里组织一次重大行动,他不知道行动内容,但凭经验叛断,能够与银凤凰接头见面的人一定也是共产党的重要人物,于是他精心挑选十多个得力心腹,尾随跟踪银凤凰,企图一举捕获共产党首脑人物,彻底摧毁潆浠县共产党组织,只是没有想到他的人跟踪进山后,被银凤凰发现,发生枪战,更没有想到土匪突然出现,搅乱他的好事,不但没有抓到银凤凰,反而损失掉十多个兄弟和枪,据在山下放风,后来逃回来的俩个手下汇报,只听到一阵排枪响,随后哑寂无声,他的手下人瞬刹就全部报销了,在那陡壁峭崖的乱山丛中,有这等身手和枪法的自然是土匪无疑。
野岛静静地倾听着,两只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殷翱,盯得对方背脊梁发寒,待对方汇报完事情经过后,良久,他才开口发话道;“殷桑,你的确信劫持共党要犯的是土匪,而不是共产党的新四军,或者土四军?”他的中文说得还算流畅,只是语句发音之间的轻重缓慢还比教生硬,他口中称呼的桑,其实是君的意思,算对支那人亲近的称呼,多少带点贬意。
殷翱赶紧捣头解释道;“大佐阁下,巘蒙地区的****和共产党的新四军都被皇军打得抱头鼠窜,草木皆兵,又是在悬岩峻岭和黄昏里,他们哪能有那敏捷的身手和精准的枪法?这一定就是那些出没于灌木丛楱的惯匪,他们喜欢吃活人,或者刚刚死掉的人的心肝内脏和人肉,估计是听到枪声才赶出来劫持人的,又见共党要犯银凤凰是一个花姑娘,肯定抢去做押寨夫人……”
一旁的翻译官黄易水赶紧补充解释道;“情况应该是这样的,第二天我就与殷队长带着大队皇军乘坐卡车赶去出事地点,可是到了那里什么都没有,一具尸体也不剩,肯定是那些土匪将刚刚死掉的尸体弄去煮着,或者烧着吃了,这些土匪茹毛饮血,野蛮落后,似乎还过着原始部落一样的生活。”这黄易水体态微胖,脸上有点浮肿,宽边黑眼镜,戴日军军帽,穿马靴,却又系着斑纹领带,一件肥大的花呢西装,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却是十足的阿谀奉迎形像。
野岛斜眄一眼冈村,冈村立马点头附应道;“是的,情况属实,我们到了那里的确什么也没有发现。”
野岛粗糙的眉毛不停地颤抖,他的情绪有些激动,他极力地抑制住,伸手从桌面上的金属烟听里抽出一支香烟,再用打火机点燃,长长吐出一缕烟雾,然后才用凝沉的口气说道;“殷桑,黄桑也许说得不错,我在中国的小说水浒传中曾经读到过,宋江前往清风寨看望义弟花荣,路过清风山时,被土匪燕顺,王英,郑天寿一伙劫持,差一点就被破膛开肚剜心肝做醒酒汤……还有,十字坡前孙二娘开黑店,卖的就是人肉馒头,哼,这些土匪确实是伤天害理,残暴野蛮,简直无法无天……”说到这里,他犀利的目光掠过殷翱,黄易水的面孔,继续道;“这些土匪把巘蒙山地区搞得鸡犬不宁,而且还胆大妄为,数次袭击我皇军供给车辆,我们虽然组织过两次清剿,但是山高险要,密林深茂,他们像老鼠一样乱窜,所以我们损兵折将,徒劳无获,无功而返,照这么说来,那些战死在山里,没有找到尸体的帝国士兵莫非也被这些土匪吃掉?”
殷翱,黄易水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野岛将手中的香烟猛地往烟灰缸里揉灭,一拍桌面,低声吼道;“可恨!我大日本皇军勇士的躯体如果被那些土匪吃掉,岂不是对我武士道天大的讽剌?简直无法让人想象和容忍,我决不能坐视这些土匪的胡作非为,我马上向横滨将军呈报书面计划,要求派遣山地丛林支队,组成精兵队形,再次清剿巘蒙山,而且这次还将派飞机协同作战……嗯,还有,南京视察团马上就要来我们这里视察清乡成效,你们要做好保卫工作,精确仔细,保障视察团人员的安全,这次视察团的人员可是你们汪主席身边的重要人员带队,具体的情况你们已经知道,我就不再重复了,好,你们去吧!”
从宪兵司令部出来后,殷翱看看四周无人,抱拳对黄易水揖礼,小声道;“多谢黄翻译官从中斡旋遮掩,没有想到这些土匪却把野驴子激怒成这样?”
黄易水连连摇手道;“殷队长客气了,兄弟也得了你不少好处,今后很多地方还得仰仗老兄,你我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得相互照应,只是那野驴子又要上山清剿,只怕又苦了兄弟们喏!”
殷翱摇头苦笑道;“可不,上两次清剿,漫山瞎悠转,劳命伤财,又挨黑枪,苦得弟兄们叫苦连天,这些日本人不好伺候哟,他娘的,他们杀中国人可是连眼睛都不眨,奸淫抢掠,烧杀屠村,就是南京城破时,就枪杀活埋了几十万中国人,那就不叫伤天害理,残暴野蛮?”他说着不免发泄一些怨气。
黄易水赶紧圆滑地赔笑道;“好了,殷队长,咱们端这碗饭叫有得也有失,一切以现实利益为重,忍,告辞了,殷队长!”
与黄易水分手后,殷翱再到侦缉队遛了一圈,见没什么事,就带着他的贴身跟班龅牙狗和几个保镖坐进轿车里,轿车是日本人配置给他的,车前端插着日本膏药旗,威风浩荡地开回到自已的府邸。
殷府白墙青砖琉璃瓦,金粉题匾,三层叠檐,大红圆柱子,黑漆大门,门上布满青铜铆钉,两旁站立着威武粗壮的打手门丁,五层台阶下,左右两边各是一尊巨大的青石狮子,气派庄严。
轿车在大门外停住,龅牙狗赶紧从轿车前门下来,然后再打开轿车后门,殷翱在保镖的护卫下,钻出轿车,然后抖抖衣衫,昂首走上台阶进入大门,他本来可以随轿车从侧边的旁门驶进府里,但是为了显示自已的气派,也不嫌麻烦,每次都步行走进大门。
殷翱来到中堂里面,宽大的堂里面早已经坐着几个人,正在喝茶闲聊,堂里正中首位上坐着他父亲殷世福和另一个老人,那老人容貌与他父亲很相似,只是他父亲干瘪枯瘦,那老人略显饱满,精神更加威严。
首位下左边一排太师椅上也坐着俩个人,一个光头,目光冷寒,剽悍精神,一身黄呢军装,腰扎皮带,配戴手枪套,另一个很年青,俊面青郁,西皮边分的长发几乎遮住了他的右眼,神情懒散,暗绿色绫缎对襟衣,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大的白金项链,项链下垂着一个精雕细琢的骷髅头坠子,他两只手掌的外面皮肤上也文有骷髅头的剌青。
殷翱眼睛一亮,赶紧上前给老人鞠躬行礼道;“侄儿给大伯伯请安问好!”
老人点头应允道;“好,翱儿也越发显得精神了哦。”说完,手捋项下胡须,咧嘴一笑。
殷翱又抱拳给穿军装的和长头发的二人行礼道;“二哥,三弟,近来可好!”随后用眼睛四下打量一遭,惊讶问道;“怎么,我四妹没有一同来?”
老人听他这么一问,连连摇头抱怨道;“那丫头现在翅膀硬了,长大了吗,性子也由着长,不光跟我这个爹,就是跟她二哥,三哥也总是顶嘴,好像这个家欠着她什么似的,说来总气我,他大哥把她弄到武汉去读了一年多的书,读的什么子书?……”说到此时,重重嘘一口气,继续道;“女大不中留,看样子得找一户人家把她嫁出去算啦!”
殷世福忙陪笑劝解道;“丫头吗,都有一点小姐小性子,大哥莫放在心上,以我侄女的条件到是得好生跟她选一户体面的人家,风风光光嫁出去,那时候她有了婆家,性子也就磨软了。”
第五节
这老人是殷世福的大哥殷世财,双集镇的大户财主,家有良田千顷,又把持双集镇诸行生意,在潆浠县也有不少生意,他又是双集镇镇长及维持会长,兼任商会会长,也是潆浠县商会会长,财权系于一身,殷实暴富,在潆浠县与双集镇可谓呼风唤雨,手眼通天,就连他这个弟弟,潆浠县大财富,维持会长也不能与他相比,殷世财膝下有四个子女,长子殷鹏,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八师师长,就在巘蒙山地区与日军对峙着,次子殷昆,也就是穿军装的光头,潆浠县帮派首领,飞鹰堂堂主,现在又投靠日本人,为皇协军治安军保安团团长,三子殷霸,手掌上文有骷髅头剌青的长发青年,江湖上学得一身诡谲功夫,隐闲在家帮着他父亲打理一些乡公所事务,四女殷莺,县高中毕业在家,才貌双绝,聪明伶利。
殷世福在人丁上就不能与大哥相比了,他虽然娶了几房姨太太,但是只生了一个独子殷翱,而且身材短矮,肥膘横肉,根本不像他,他父子二人能够横行潆浠县,黑白两道上都占他大哥一家人帮撑。
殷翱返身走出中堂,对在外面候着的龅牙狗大声吩咐道;“狗子,通知厨房,马上开宴!”
饭厅大堂里面,大圆桌上,摆满鱼翅海参,燕窝银耳,鲜鲍烩凤片,芙蓉扇贝,金丝熘鹿肉,蛋酥蒸熊掌,俱是罕见的山珍海味,陈年花雕,殷氏两家人依次入座,旁边几个伺候的丫鬟执壶为每个人斟酒。
酒过三巡,菜品五味,殷翱才感慨地道;“大伯,二哥,三弟,我这次也够倒霉的了,本来下个月是横滨旅团长,芳子将军的生日,我特地为她准备了一件礼物,就是巘蒙山清源寺的镇寺之宝‘碧玉观音’,我也是昧着良心,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到手的,没有想到放在我家后院楼阁里面,特地还选派了好多家丁重点守护,结果还是被人偷盗去,偷盗者不但盗去宝物,还用飞镖射杀了我的几个家丁,一镖封喉,手段狠毒,着实让人气不过,所以才请大伯您们一家人过来,帮我查一下,到底是何方高人,有这份胆气?”
殷昆喝完一杯酒,浓眉轩动,目眸中寒光凝聚,一拍桌面怒声道;“什么人敢在潆浠县地面上动我殷家的东西?兄弟放心,二哥一定替你追查此人,严惩不贷!”
殷翱见二哥已经放出话来替自已追查盗贼,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下来,喜形于色,不禁又担忧地道;“只是那盗贼的飞镖奇形怪状,看不出路数,我怕是外地的高手,二哥见识广博,我这就叫人取来叫二哥鉴别。”说完,对站在门口边的龅牙狗吩咐道;“去我卧室把那几支飞镖中的取一支来。”
龅牙狗领命转身直去后院主人房间。
丫鬟执壶轻手轻脚又替殷昆杯子里斟满酒,殷昆又一口喝完,不屑地道;“就算是外地的大盗高手,但是到了这苏西皖东的地界也应该打听打听咱殷家的人呗。”他口气狂肆,盛气凌人,他飞鹰堂雄据潆浠县,威震江湖,他又掌握着一两千人的军队,在苏西皖东可谓一手遮天了,这还在其次,主要是他一身飞鹰拳武学已达百尺之颠,他江湖上号称‘铁羽飞鹰’,当年闯荡上海滩,曾经在青帮巨亨杜月笙手下执剑堂里,比武遴选,力挫群雄,最后竟以半招输给黑虎,两招输给双集镇的大青龙陆采滨,登上执剑堂五行金刚中的第三把交椅,深得青帮上下兄弟敬重,后来他****朋友,沉湎豪赌,一掷千金,做了很多违禁门规的事情,被青帮执剑堂逐出山门,所以江南武林人物,能够让他看上眼的也没有几个。
殷霸慢腾腾地细品各道菜肴,浅抿酒水,连口称赞道;“好,色香味美,火候相宜,这些菜做得地道。”他放下筷子,看一眼殷翱,有些责怪地道;“我说哥呀,你知道清源寺的‘碧玉观音’那可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宝物,价质连城,你想占为已有,无可非议,但是你把它送给日本人,流落异邦,还真正不应该哟。”
殷翱苦笑着解释道;“三弟,那些日本人不好伺候,一般金钱物品根本看不上眼,拒绝贿赂,他们只对中国人的古董文物感兴趣。
殷世财举目扫一眼满席桌,然后发话道;“霸儿,不管怎么样,你要帮助你堂哥先把那宝物弄回来再说,替你堂哥出一口气。”
殷霸见父亲发话,立刻爽快允诺道;“父亲,叔叔放心,孩儿自然会出手,先把那怪镖看了才知道它的来路就好办。”他五官容貌其实长得很清秀英俊,只是肤色太过青暗,长发又遮住右眼,让人看起来极为不适,他江湖人称‘鬼手煞’,虽然未出山,但是他师傅却是江南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人物,他师傅叫魏尘图,鬼门中一代宗师,身性诡诈善变,江湖人称‘修罗鬼手’,乃青帮又一代巨亨张啸林手下执剑堂掌执。
不多一会,龅牙狗拿着飞镖走进饭厅呈递给他的主子。
殷昆从堂弟手中接过飞镖,在手中掂量掂量,再仔细观看,镖长约近三寸,镖刃饱满成弧形燕头形状,镖柄则成燕尾形,殷昆略显激动,不禁一声低呼;“燕尾镖!”
大家都站立起身来,凑近脑袋,所有的目光都盯住殷昆手掌中的飞镖,殷翱摸不着头脑,不禁问道;“二哥,什么燕尾镖,它到底是那个门派的?”
殷昆长长吐一口气,才缓缓说道;“燕尾镖是神偷燕子门的独特暗器,神偷燕子门为江湖著名的巨盗门派,门属个个手段高强,飞檐越墙,身轻如燕,数十年来在全国各地做下好多巨案,几乎没有失过手,官府警察早已对它闻风丧胆,它的门主叫燕飞,此人不但妙手轻攀的技艺已达偷天换日的境界,而且嗜武如命,一身功夫也高深莫测,他平素或者作案时都穿一身白衣白裤,所以江湖上人唤‘锦燕飞’,这人清高狂妄,目空一切,他与他门属作案后都会留下燕尾镖,以此向世人明示是他燕子门干的……燕子门神出鬼没,真谓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是这些年来早已经销声匿迹,怎么会出现在我潆浠县地面上?”
“大家坐下,”殷世财挥手意示众人坐下,他坐下身后端起酒杯喝一口酒,津津有味地道;“遥想当年这‘锦燕飞’确实是震骇举国上下,从晚清宫廷内的大内高手到民国的缉捕干探,不知多少能人为他丢掉官职和脑袋,到是百年难遇的一位英雄,只是细想起来这位英雄也应该是霜染鬓角,英雄气短的垂暮老人了,当年之勇已经不复成在矣!”说完,不住感慨叹息。
殷世福也附合道;“大哥说得一点不错,那时候茶楼酒肆,街头巷尾都是这个话题,连说书先生都因说这个话题而说到抽风的都有,折腾了好长一阵子……”说到此,他也轻嘘一声,忧虑道;“这种江湖巨盗,我看还是不招惹的好,咱们另选一些古董送给日本就是了。”
殷翱有些不服气地道;“爹,这可不是咱们招惹他,是他招惹咱们,您儿子强行在清源寺抢走佛门重宝,那寺院的上下和尚和方圆百里的善男信女早就把您儿恨得牙痒,这到好,咱背了恶名,好处却无端的让人给白白拿去……”
殷昆也恨恨地道;“就算你燕子门技艺了得,睥睨天下,但这样上门盗窃,又故意留下明号,无疑是有些小觑我殷家了,让人如剌鲠喉,我看还是尽快找到燕子门,讨个说法,只是这些盗贼行径,无影无踪,不好寻找呀!”
殷霸一甩长发,微抬起头,目光炯炯,粲然笑道;“锦燕飞年岁已高,梁上技艺肯定不能与当年相提并论,但是武学功夫只怕有增无减,这些年他深隐不出,江湖上不见他的任何动静,足以推断他没有深得他嫡传真学的称心弟子,师门渐衰,这次突然现身潆浠县,又很轻易盗走堂哥府上的宝物,事非偶然,县城里面必定有他们落脚的巢穴,他们也必定经过缜密的踩点踏勘,才能顺利得手,要找到他巢穴也不难,只要发出英雄帖,凭借江湖力量,很快就能找到,问题是目前以我几兄弟和二哥的飞鹰堂要对付锦燕飞,恐怕有些勉为其难,弄不好俩败俱伤?”
殷昆点点头道;“三弟言之有理,以锦燕飞的狂傲,就是找到他也必然言语失和,肯定动起手来,这不是行军打仗,人多无用,这是江湖武林中的高手过招,以目前咱们的实力是没有胜算把握,如果俩败俱伤下来,万一伤及元气,那么其它帮派就会趁隙崛起,再想控制潆浠县局面就难喏。”
殷世财手捋项下胡须,提醒道;“那你们就邀约几个帮手?”
殷昆淡淡一笑,回答道;“爹,远水难解近渴,这潆浠县地面上能够有资格与锦燕飞过招的寥寥无几,有,咱双集镇的大青龙陆采滨,可是这种事情能够请得动他吗?宝物的来路毕竟不光采,再者,咱们与青龙堂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谁放得下脸面去请?”
饭厅里面陷入一种僵局,大家不再说话。
猛地,殷翱一拍脑袋,大叫道;“唉呀,天大一件事情差点给忘啦,都怪我太焦急——”他一边说,一边望着殷霸,两眼放光,继续道;“我已接到宪兵司令部的通知,过几天你师傅‘修罗鬼手’魏老爷子要来咱们潆浠县。”
“哦,”殷霸听说师傅要来潆浠县,颇感意外,不禁问道;“他老人家现在不是在南京吗,怎么会来潆浠县?”
殷翱吞一口口水,继续解释道;“是这样的,南京政府要派人来视察清乡剿匪的收获,要在全国大肆宣传新东亚秩序的效果,视察人员由汪主席的秘书长汪立宪带队,为确保汪秘书长和视察人员的安全,南京政府特派了便衣行动队负责安全保卫工作,另外还专门派你师傅和他的属下执剑堂金,银,铜,铁四雕作特别保镖。”
殷霸听完后,连连点头道;“好,好,我也好久没有见着他老人家了,他几次来信催我到南京去,我也一直没有去,这次到潆浠县来,我也好趁此机会向他老人家赔不是。”
殷昆两只眼睛咕噜噜转动,马上拍手道;“也是天意该燕子门倒霉,江湖上谁不知道‘修罗鬼手’魏老爷子为鬼门一代宗师,鬼变百影,功夫深不止底,而且出手阴狠毒辣,他手下的金雕,银雕,铜雕,铁雕也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如果他们来潆浠县,请他们助一臂之力,那燕子门就该劫数难逃了……”说完,他举起一杯酒沾沾自喜地忘形喝下。
殷霸赶紧摇手制止道;“不行,师傅他老人家受南京政府委派,身负重命,这种江湖恩怨的争斗恐怕不好惊动他老人家。”
“这有什么不好——”殷昆看看殷翱,辩解道;“咱们不缺礼数,堂弟准备好黄鱼金条,我当年在上海滩时,与魏老爷子和他手下的四雕都有交情,魏老爷子看在三弟与我的薄面上,肯定会出手相助。”
殷翱也激动地表态道;“这个自然,破费一点没什么,只要能出口憋气就行了。”
殷世财也支持道;“老三,就听你二哥的,咱们殷家在潆浠县地面上也算家大业大,撑足面子过日子,难不成今后谁都想来捞一把,那还了得?”
殷霸见一家人都想惩罚燕子门,出口恶气,不好再说什么,他心里却另有打算;‘神偷燕子门能够纵横江湖数十年,决非泛泛之辈,自已师傅与那四雕也是狂妄傲慢之人,而且出手见血,肆杀成性,到时候见机相宜行事,圆化双方,兵不血刃最好,他不想结这个梁子。’
大家继续喝酒闲谈,殷翱也谈到日军宪兵司令野岛大佐准备再次清剿巘蒙山土匪的事,殷昆听后感慨道;“这些土匪确实可恶,胆子也大,他们不但敢袭击皇军的车队,而且也经常袭击我们保安团小股征粮队伍,那虎啸峰的土匪还好一些,不杀中国人,只抢物资钱财,那豹雷涧的土匪可就是绑票讹钱,要不就不留活口,还经常洗劫村镇,烧杀抢掳,凶如虎狼,兄弟们上山征剿,钻山沟,穿树林,吃不下那个苦,巘蒙山也太浩瀚无边了,这份差事苦呀!”
殷翱也抱怨道;“可不是吗,上两次进山围剿,弄得我侦缉队的兄弟们叫苦连天,又带队搜索在前,稍慢点,日本人就凶巴巴地催促,结果,丢了十多个兄弟性命,剩下的人骨头都散架了,惨呀!”
殷霸在一旁边喝酒,边无以为然地道;“日本军人的整体素质和装备都是一流的,他们那种视死如归的武士道精神更是令人生畏,他们在山里不熟悉地形环境,重武器又运不上去,所以他们有力使不出,发挥不出他们攻坚硬掠,一往无前的特点,对付土匪吗,要采用轻装轻兵,奇袭突破的战术,或者收买他们内部的人,派人打入他们里面作卧底,内应外合,一举攻克才能起到效果。”
殷翱听他这么说,忙插嘴道;“那些土匪狡猾得很,就说那虎啸峰山寨吧,若不是知根知底,或者有保人举荐的,外人根本不收,那豹雷涧山寨,我上次派了俩个兄弟混了进去,或许是他二人稍不谨慎,就给那些土匪杀了……”
殷昆用手摸一下嘴颌,沉声道;“那豹雷涧山寨的土匪实再太过份,祸害得方圆几百里民不聊生,应该想办法把它灭了。”
“哦,二哥,”殷翱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殷昆道;“我还打听到一件事,豹雷涧山寨八大寨主中的三寨主‘翻天鹞子’连柏桐有一个相好的叫水月娇,颇有几分姿色,连柏桐近来在县城城北的梧桐路给她买下了一家酒楼,叫‘留客香’,那家伙常常悄悄来酒楼与她幽会……”他是县城侦缉队队长,手下爪牙布遍全县城,自然城中大小事情,甚至一些个人隐私也逃不过他耳目。
殷昆认真地听着,沉吟无语,良久,他才对殷翱道;“先不要惊动他,过段时间咱们再去会会他。”
殷霸看看殷昆,阴险一笑道;“二哥这是待人家情深意浓时再出手,不怕这些悍匪不就范,能从他八大寨主中突破,再好不过,到时既能破他山寨,又能收编一些人枪,一举两得。”
天未透亮,林枝凤就手臂吊着绷带,与陆采汀,虎儿,蒙翼,辛阳,刘十二一道来到了将军岙,东峤村,刘十二是由辛阳背着来的,蒙翼则拿着他的木拐杖。
将军岙,东峤村地处偏僻山坳里,有几百户人家,多为猎户和药农,这里民风淳朴剽悍,现在巘蒙山主峰上盘据得有土匪,不准上山,他们的生计受到很大影响,党组织在这里根基很好,一经发动,村民纷纷响应,他们在村里面坝子上的大戏台上安放几张桌子,扯着‘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誓师成立大会’的横幅标语,悬挂彩结红花,敲锣打鼓,连独立纵队的军旗也被套上竹竿,插立在戏台上,迎风飘扬,这个戏台原本是村民们逢年过节,娶亲嫁女时所用的,今天正好派上大用场,村民百姓知道新四军是穷人的队伍,是打鬼子的军队,他们积极支持丈夫,儿女踊跃报名参加新四军,家属老人和妇女孩子又前来帮忙布置会场,又杀猪宰羊,准备上好的白酒,家家能拿出什么是什么,像过年一样热闹。
将军岙,东峤村山势陡峭险要,山前又有天梯坡作屏障,山上又可以遥看好远的地方,这里的村民早已熟悉山里地形,钻山越岭如履平地,待鬼子气喘嘘嘘地登上山来时,他们早已带着粮食,家畜躲进后山里,藏得无影无踪,所以他们不惧怕鬼子,鬼子一般也不会轻易到这里来。
为了支持巘蒙抗日独立纵队的成立,新四军苏西支队特派政委毕兴洲,参谋长李满江来主持成立大会仪式,并给他们派来军事教导员段兴国,送给他们手枪十支,步枪三十支,轻机枪一挺,弹药五箱。
林枝凤与毕政委,李参谋长,段教导员偕同本地的几名党员在一间房屋里召开了党委会议,林枝凤向他们详细介绍了陆采汀等人的情况,并把独立纵队要成立特战队的想法也作了报告。
秦大爹和老伴带着儿子大锤,四锤,五锤,六锤一家人,另外还邀约了几个老伙计带着家私行头和为特战队预备的东西也一早就赶到了将军岙,东峤村,看样子他是老当益壮,准备大干一场。
宁臣龙,常玉玲带领的学生队伍拎着行李也赶到了东峤村,男女学生足足有六七十人,个个热情高涨,生龙活虎。
东北青年闻俊,王贤亮,刘仲平也带着各个行业的三四十个工人和青龙堂的人汇合到此,各路人马集结完毕,东峤村里更是人头攒动,声音鼎沸,人山人海,热闹非常。
林枝凤将陆采汀,宁臣龙带进一间房屋里,房屋里坐满了人,林枝凤就给他二人引荐毕政委,李参谋长,段教导员和村里的几位党员,然后又把他俩人介绍给大家。
秦大爹也到房屋里找林枝凤报到,他是党员,他把自已的组织关系说给林枝凤听,林枝凤听后自然明白,因为他是党员,就把他也留在了屋里。
大家认识后纷纷落坐,政委毕兴洲站立起身来,看看大家,朗声说道;“同志们,我代表巘蒙地区党组织,代表新四军苏西支队欢迎大家投身到革命队伍里来,也许大家来至不同的阶层和地方,但是我们来到这里的目的是一致的,树起抗日的大旗,发动群众,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把日本侵略者赶出中国去,建设一个自由平等的新中国。”他语音铿锵响亮,带着浓厚的男中音磁性,他人很清癯文静,高颧骨,身子甚至有些单薄,但佩着灰色的军帽,军装和激越的声音,让人一听他说话,就会感觉到他内在有无比强大的力量,由衷地折服。
参谋长李满江也站立起身来,他体形略胖,衬着军装很丰健,眉毛密浓,神情肃穆庄严,很稳重的样子,他不紧不慢地发言道;“同志们,咱们这是一个新成立的队伍,目前将面临很多困难,粮食和武器弹药就是棘手的问题,但是我们不要怕困难,要依赖群众相信党,从敌人的手中去夺取武器弹药武装自已,我相信这支队伍在我党的正确领导下,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成熟壮大起来,成为一支令日寇闻风丧胆的真正抗日武装队伍,鉴于目前的情况,队伍中的成员都是来至不同地方的同志,彼此间不熟悉了解,有待沟通,这就需要我们的领导要有耐心,要有说服力,遇事要冷静,多接触战士,深入到基层去,把这支队伍带好,队伍的主要领导由刚才我们召开的党委会议执行,一会儿由毕政委宣布,军事上我们给你们配备了一名教导员,段兴国同志,他可是我们支队里的连长,身经百战,屡立战功,他会精心操练队伍,传授射击剌杀技术,把同志们培养成合格的战士。”
教导员段兴国‘嚯’地站立起身来,挺胸立正,右臂屈折,手指搭着帽沿,行一个军礼,这是一个标准的军姿,他二十五六岁,身躯健壮,一身合身的军装穿在他身上,线条轮廓流畅,更显示出军人的风采。
毕兴洲浅浅轻笑,然后严肃郑重地道;“经过党委会研究决定,现在我宣布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的领导名单,政委由林枝凤同志担任——”
林枝凤听到点她的名字,赶紧站立起身来。
毕兴洲继续介绍道;“该同志为潆浠县委领导人之一,为我党老党员,有着长期与敌斗争的丰富经验。”
李满江,段兴国鼓起掌来,大家也跟着鼓掌欢迎。
掌声渐息,毕兴洲又宣布道;“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大队长由赵四海同志担任——”
一个四十来岁,满脸络腮胡须的汉子站立起身来。
毕兴洲继续介绍道;“该同志为我党老党员,有丰富的与敌斗争经验,也是这将军岙,东峤村的党支部书记和村长。”
一片掌声响起。
毕兴洲又宣布道;“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副大队长由陆采汀同志担任——”
陆采汀也赶紧站立起身来。
毕兴洲继续介绍道;“该同志为青年学生,有文化,又有抗日热情,他出生江湖帮派门庭,身兼一身武功,现在就杀了十多个鬼子和汉奸。”
掌声又响起,大家的目光都有些惊讶,看他年纪青青一弱冠少年,已经杀了十多个鬼子汉奸,似乎叫人难以置信。
毕兴洲再次宣布道;“新四军巘蒙山抗日独立纵队参谋长由宁臣龙同志担任——”
宁臣龙听到叫自已名字,忙伸手扶扶眼镜,站立起身来。
毕兴洲继续介绍道;“该同志为青年学生,有文化,又有抗日热情,他的哥哥曾经是****少将师参谋长,在保卫南京城战役中壮烈牺牲,他算是抗日烈士家属。”
大家使劲鼓掌,对他有一位抗日将军烈士哥哥而感到骄傲惋惜,同时肃然起敬。
待掌声停息片刻,毕兴洲又对四位纵队新领导意味深长地道;“党委会议的决定只是给你们把队伍的框架轮廓立起来,情况特殊,这是几处刚刚汇合的同志们,彼此间不熟悉了解,所以下面基层的组合安排就由你们自行处理,你们几位新领导斟酌商量一下,给我们支队一个口头方案就行了。”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集中落在林枝凤身上,因为她是政委,林枝凤苦笑一下,转对赵四海道;“这行军打仗的部队安排,我确实一窃不通,老赵,你是大队长,你谈谈建议。”
赵四海一下子为难起来,如果说光是他村里要参加队伍的几十百把号人,他还能组织安排,可现在一下子涌来这么多外人,又不了解他们,如何安排确实有些着难,他不由伸手挠挠后脑勺。
场面顿时有点尴尬,大家都明白,这些不同环境阶层的人汇集在一起,由于趣味习惯不同和陌生,容易引起诸多矛盾,到是个问题。
宁臣龙见状,一点不谦虚,直言道;“诸位长官,这支队伍是由不同环境阶层的人刚刚汇合集结,为了便于管理,应该把他们分成四个营,本地村民的为一个营,工人商贩游民的为一个营,帮派土匪的为一个营,学生为一个营,在他们中间选取有威信的人任营长,这就好便于管理安排了,待一段时间的沟通磨合后,这支队伍也成熟了,队伍再扩充,再调整安排,那时候他们已经熟悉,也就没什么问题了,另外再编制一个医疗救护队,一个炊事班,一个警卫队。”
他话音未落,毕兴洲就拍掌称赞道;“安排得好,周详细致,即避免了大家不熟悉而引起矛盾的局面,又能单独对各营针对性管理,使这支队伍能够迅速成长起来,只是,我要提醒你,在共产党的队伍里面,官兵平等,不要叫长官,可以直呼我们的职条名称,或者叫领导,首长都可以。”
宁臣龙不好意思地笑起来,但内心深处却有一股暧流流过,以前在哥哥****的军队里见惯了上下级之间等级差别的森严和严厉,他又继续道;“这几个营各有特长,要分别管理对待,村民营,工人商贩营还好管理一些,学生营,他们的体质劲头要差一些,训练方面可能要考虑到这一点,循序渐进,但是他们有文化,头脑灵活,对掌握武器技术方面肯定要来得快一些,操作迫击炮,步兵炮的测距瞄准,爆破技术,驾驶汽车,收发报电讯技术等,最不好管理的就是帮派土匪营,但是最能打的又恰恰是他们,因为帮派人员大多练习得有武功,身手敏捷,他们又有森严的门规,纪律方面不担心,主要担心的是他们沉迷一个‘义’字,战场上他们往往为一个‘义’字,可以不顾个人生死,抗拒军令,会给部队带来很大的危险和伤亡,而土匪,他们是为了生存练就出来的过硬本领,他们的地位和荣誉都是靠层层拼搏中挣来的,他们的单兵作战个人技术本领强,但是他们缺乏集体观念和协同配合的意识,纪律方面特别差,懒散松懈,所以对待他们要有耐心,多与他们心与心地交谈接触,要改变他们内心的意识,要他们懂得革命的道理和大局的观念。”他这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甚至有点专业的军事管理知识,听得大家都直愣愣地盯住他。
李满江参谋长更是听得内心剧烈震动,心里不禁暗呼一声;‘惭愧!自已这个参谋长也是数年来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才挣来,而眼前这个年青人,战场都没有上过,一支刚刚组合的部队交给他,他竟然懂得合理安排调度,运用自若,俨然一副多年宿将的风格作派,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超旧人。’想到此,他也拍掌称赞道;“好,不愧咱们新纵队的参谋长,有你这样的参谋长运筹帷幄,这支部队很快就能走上正轨,出奇制胜,名扬巘蒙地区,看来你从小至今在你哥哥那里受益非浅。”
宁臣龙谦虚笑道;“李参谋长过奖了,咱也是边做边学。”说完,他又从口袋里掏出钢笔和一个笔记本,翻开笔记本,边写边说道;“我现在草拟一份配置序列表……”写一会,他抬起头来问赵四海道;“赵队长,一营是你们村民,营长可有人选?”
赵四海听他这么一问,忙掉头拉起一位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拍拍他肩膀,大声道;“就是他,牛水根,绰号‘野山牛’,二十二岁,三年党龄,猎户出身,是我们将军岙,东峤村的第一神枪手。”
那牛水根身躯壮实,肌肉饱满,宽脸盘子,此时窘羞得满脸通红。
宁臣龙迅速写下他的名字,然后再继续写。
陆采汀在旁边看他着写,忽然提醒纠正道;“二营工人营怎么不让闻俊,王贤亮,刘仲平三人中的一人担当营长?”
宁臣龙停下笔来,解释道;“那三人可是宝贝疙瘩,今后修理枪械钢炮,制造炸药地雷需要一人,特战队需要一人,因为他懂得爆破枝术,会驾驶汽车,会日语,咱们训练新兵,也需要一名教官,让我们更多的新战士尽快掌握兵器技术,战场上发挥更大的作用,现在这个营长隆丛峰,是个退伍的排长,参加过淞沪战役,军事知识还可以……还有学生营营长由于振武担任可不可以?他读书的时候体育项目可是全校数一数二的,组织能力也强,帮派营营长可就由你来选定了,看谁合适?”
陆采汀沉思一会,随即点头道;“学生营由于振武担任完全可以,至于帮派营暂时就由秦三锤担任营长,他武功不错,有魄力,就是没有文化,鲁莽一点,可以慢慢学吧。”
宁臣龙很快写完两份序列表,递一份给毕兴洲,递一份给林枝凤,解释道;“暂时只配置到营级干部,以下的连,排,班就由下面自行选取,到时候我们审核一下就行了。”说完,他又对毕兴洲补充解释“毕政委,到时候我们将部队所有的编制序列完成后,我再送一份详细的明细表给你们支队司令部。”
李满江忙摇手阻止道;“不可以,现在是非常时期,部队经常流动转移作战,部队的任何情况都不能行成书面资料,以免落入敌人手里,他们可以根据这些资料推算出我军真实的实力。”说到此,他用手指着头颅继续道;“很多事情只能用大脑记忆。”
宁臣龙听后,猛地伸手拍击前额道;“惭愧!李参谋长指点得正确,以后在工作中还请首长们多多指教。”
“共同学习,共同进步。”李满江满脸堆笑,谦虚地回答道。
毕兴洲又对宁臣龙部道;“小宁同志,那你们的特战队又是如何组合,有什么特长,说来听听?”
宁臣龙稍作思索,随即开口回答道;“现在有一些人选,我是想待部队整编完后,从训练中再挑选一些有特长的优秀战士组成特战队,再对他们进行强化专业训练,主要以轻功和爆破技术方面的培训,再兼学日语,到时候他们就可以深入到潆浠县城里,甚至到鬼子的军营里进行破坏,应该起到很大的作用。”
毕兴洲点点头,但还是担忧地道;“这种特别的专业技术应该有相当大的难度,我在想以咱们目前的环境条件,在短时间内要想训练出一支这样的部队,恐怕很难达到效果,但是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是好的,是应该受到表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