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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枝凤话音一落,大家立刻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都认为这是一个实际奏效的办法。
林枝凤‘嚯’地站起身,伸手轻轻理了理额边的鬓发,环视一下满堂众人,铿锵有力地继续道;“同志们,我们眼下仍有不少困难,独立纵队刚刚成立,虽然得到了一些武器,部队也在紧张地训练,但是毕竟没有上过战场,跟敌人真刀真枪地拼搏的经验,也缺乏组织性和机动应变能力,但是这没关系,谁也不是天生就会打仗的?所以我们要相信,充分地相信,人民的智慧,人民的力量,我们的队伍很快就会在战争中学会战争,只需要一两次战役的锻练,我们的队伍就会强大成熟起来,就会使鬼子闻风丧胆,只有我们的队伍强大起来,才能真正保卫我们的乡亲们和家园,鬼子汉奸决不敢轻易踏进我们根据地半步!同志们,我们独立纵队的江湖特战队这次就做出了表率,他们也是第一次上战场,他们一出手,就叫日寇鬼哭狼嚎,他们这次做出的成绩,起到了一个团的作用,就连训练有素,屡建战功的****兄弟们对他们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满堂中立刻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群情激动,看得出,那些没有上过战场的小伙子眼睛有一种迫切的焦灼。
陆采汀会心地笑了,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酒沁脾胃,感觉特别地香甜舒适,这个四凤姐姐,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动听,却具备十足的鼓惑煽动性,自已当初就是一听到这个声音,就被深深吸引,此生当追随这个声音,不弃不移,她很美丽,美丽中更具阳刚遒劲的魅力,这是其她女性所没有的,他还年青,情窦初开,分不清楚自已是乎已经爱上了这个女人,感情这东西太玄乎微妙,但可以肯定自已对她已经十分的崇拜……
“陆副大队长在想什么?莫非刚才我的话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林枝凤已经坐下身来,对愣在一旁发呆的陆采汀问道。
陆采汀从遐想中回过神来,连连陪笑道;“那里,那里,你讲的话太对了,太鼓舞人心了,”他又转对宁臣龙道‘“参谋长,咱们今夜回山后,从天明起,你要再拟定一些计划,对特战队再进行一些全面的强化训练……”他说到后面的词语时,声音拖长减弱下来,似乎有些言不由衷,魂不守舍。
满桌的人都惊愕地盯住他。
陆采汀意识到自已有些失态,立刻定定神,笑笑补充道;“我是说,特战队员不但要求技艺本领高,还要耳目灵,要有很好的消息渠道……”他见大都出神地盯住自已,好像没有听懂他的话,他尴尬地摇摇头,站起身来抓起酒坛替众人与自已碗里斟满酒,然后坐下,深吮一口酒,继续解释道;“特战队要想把潆浠县城闹个底翻天,就必须组建一班搞情报消息的人手,随时掌握鬼子的动向,在鬼子的薄弱环境处搞破坏,任意调动鬼子,让他们城南城北疲于奔命,鸡犬不宁,同时,我们也便于隐藏和保护自已……”
这一次大家听懂了,都投来敬佩会意的目光。
陆采汀再吮一口酒,长长吐口气感叹道;“神偷燕子门,他们个个身手不凡,飞檐走壁,勾梁揭瓦,那都是一流的绝世罕见轻功,他们搜集情报的手段,更是捕风捉影,无孔不入,令人称奇,要是有他们加入我们这个江湖特战队,那真是如虎添翼,便可以纵横巘蒙一带,放眼皖东苏西,谁敢与争锋?”
林枝凤听完后,惊奇地问道;“哦,有这样的传奇人物?那我们就应该想办法让他们加入我们队伍。”
宁臣龙轻抿一口酒,悠悠叹口气道;“燕子门掌门人燕飞,不论白天黑夜作案,都是穿一身白衣白裤,所以江湖人称‘锦燕飞’,他行侠仗义,扶贫济弱,专偷大富贪官豪绅,纵横江湖数十年,那些巡捕干探莫不谈虎色变,唉,只是这些江湖人物大都恃才傲物,性格孤僻怪异,要想请他们入伙,恐怕不容易。”
常玉玲在另一张饭桌上,听见宁臣龙这么说,忙插话道;“表哥,其实燕老前辈豁达开朗,待人热情,改天咱们再上门去,晓以理义,请他老人家割爱,派几个弟子到咱们这里来。”
陆采汀一拍桌面,附合道;“我也正有此意,改天咱们就登门去,拿出诚意打动他老人家。”说完,他又看着朱可说道;“朱姑娘,还记得那日在双集镇咱家的饭馆里,有一个慕名前来拜望我的小兄弟,是蒲城县风雷门的,叫年祁虎,江湖人称‘小豹子头’,风雷门这些年虽说有些衰落,但到底是江南武林名门,下次见着他,一定邀他加入咱门队伍。”
朱可听他这么问,眨眨眼睛,回忆道;“想起来了,那个楞头二金刚,人挺剽悍的,口气也不小,应该是挺能打的。”
陆采汀再看看朱猛,又说道;“还有那天与猛子哥交过手的,殷家大院的护院队长,叫什么‘玉璘龙’的沈沉钧,那也可是个一等一的高手人物,他的龙拳,龙掌刚柔并济,变化莫测,已经达到出神入化之境了,他窝在汉奸院里实再太可惜,一定要想办法说动他到咱们这里来,我想聘请他为特战队的武术教官,特战队员多向他学习一些龙拳的精萃特技手段。”
朱猛喝一口酒,不屑地道;“他一个汉奸家的看门狗,我想没什么太大的能耐?……”
陆采汀粲然笑笑,解释道;“他这样身手的人,甘愿委身在汉奸家里做看门护院的,一定是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慢慢等待机会吧,我们现在初崛江湖,还没有引起日本人的注意,日后我们强大起来,日本人一定不会善罢干休,他们一定会从特高课和黑龙会里面选挑高手来对付我们,日本功夫猛狠辛辣,极度残忍,万万不可小觑,几年前我在上海滩会过日本的忍者,空手道高手,虽然将他们打败,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惊心动魄的场面仍然历历在目……”
朱可听到这里,小嘴一撅,不高兴地道;“我说采汀哥,你那么高的武功,就由你教几手给特战队员不就行了吗,干吗要去找别人来当武术教官?”
陆采汀眯起眼睛,无可奈何地解释道;“不瞒诸位,咱这一身道宗的内家烟雨功夫委实繁琐麻烦,讲究什么根骨灵秀,天资通彻,习练起来更加艰辛苦寒,非一般常人所能忍受,而龙拳不同,它有内家功夫精湛的柔韧,又有外家功夫强硬的雄猛,最主要的是它容易为常人接受练习。”
‘小白龙’池令冲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陆副大队长,咱在江湖中早就听闻巘蒙山的烟雨道宗武学已达内家绝顶的至极峰颠,放眼江南武林,独树一帜,它异于寻常武功的精妙之处,望陆副大队长能告之一二。”
陆采汀喝一大口酒,用手擦擦嘴角,回答道;“天下博大,门派缤纷,武学深不止底,就说蔽门的大自然‘天罡劲’功吧,它重在两大方面的修练,一是根骨筋络韧性的训练,根骨筋络柔韧,肌肉自然富有凹兀弹性,刻苦的程度就是三伏寒九天,也只能在一条软钢丝绳上绷伸睡觉,咱也为此不知淌过多少眼泪,二是气海丹田内元罡气的训练养培,气行周天百骸穴位,收发随意,讲究充沛盈满,一击而出如洪峰巨涛,伤敌于无形中,记得在上海滩与日本忍者高手过招时,对方一掌明明击在我小肚腹上,劲力涌出,却如捣在败棉絮堆里,无处着力,眼睁睁看着被我击倒,我至今还清楚地记得,忍者高手当时惊愕的眼神,他至始至终都不相信,都不明白,明明击中敌手,劲力却伤不到对方,其实这就是我内家功夫的精妙之处,以柔克刚,对方的掌拳刚刚触及我身体肌肤时,我肌肉随来势而收缩,强劲的弹性中已经卸去对方劲功的锋芒,再用雄浑的罡流真气抵御消去对方余劲,让对方输得臣服。”
满堂屋里的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朱家的人更是不住地点头,因为那天陆采汀与沈沉钧比武过招时,就用过这一招,让龙门高手输得心悦臣服。
朱篷盛从怀里掏出怀表看了看,提醒大家道;“时候已经不早,咱也该动身起启,还要赶这么远的山路。”
朱猛站起身来,提起酒坛,环顾一下满屋的人朗声道;“就这一碗酒,咱上山的人与留在家的人算告个别。”说完,酒坛倾斜,将所有空碗一一满上。
其他桌的人也纷纷站起身,提起酒坛将空碗斟满酒,每个人再端起酒碗看着朱猛。
朱猛双手端起酒碗,满含深情地对众人道;“各位父老乡亲们,猛子就要带着兄弟们上山去打鬼子,留在家里的乡亲父老们,您们要多保重,猛子不会辜负大家的期望,早日赶走鬼子,回来和家人团聚,来!干了此碗酒,不要难过,咱马蹄湾的人骨头性子硬,把一切往肚子咽。”
大家纷纷举碗大口喝酒,没有人说难过和气馁的话,场面些许悲壮。
特战队与朱家的人扛着武器弹药乘着夜色悄然出发进山,陆小虎,蒙翼,辛阳三人在队伍前面探路,队伍拉得长长的,但是俨然有序,像似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林枝凤跟在行进的队伍中,她的脸上一直挂着微笑,她很庆幸自已的成就,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队伍拉起来了,而且现在还拥有这么多的正规武器装备,特别是四门迫击炮,就是沨泠荡苏西支队萧司令员那儿也没有,她很满意。
陆采汀紧跟两步,靠近林枝凤,低声道;“四凤姐,有一件事一直想与你商量,还记得上次也是从马蹄湾带回来的那几个土匪吗?其中有一个女土匪叫曹十妹……”
林枝凤微微侧脸,夜色里她眼波熠熠生光,她回答道;“想起来了,那妹子年纪青青挺可爱的,她怎么啦?”
陆采汀轻笑一声道;“没怎么,我是想那妹了一个大姑娘家的,整天夹在一群男人中间怪难为情的,那妹子有胆气,又会使枪,不如给你做个警卫员,你身边有个妹子作伴也方便些。”
“好啊,”林枝凤满口答应道;“我的副大队长就是心细,想得周到,回山后我就把她调到我身边,那刘十二伤好后再把他下放到中队里面去。”
“不行,”陆采汀忙纠正道;“刘十二是从县城里面跟随你到这里来的,今后联系县城里面党组织还少不了他,就让他留在你身边吧。”
行走一阵,陆采汀似乎想起什么又问道;“姐,还有一件事,我有一个从小长大的伙伴,她很正义,也很善良,只是她的父亲和俩个哥哥都是汉奸走狗,我想叫她加入咱们的队伍,只是她有这样的家庭,咱们队伍要不要她?”
林枝凤看一眼陆采汀,狡黠一笑道;“听这口气,倒像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伙伴?”她停顿一下语句,提高声音道;“不过,告诉你,我们共产党人光明磊落,不搞株连仇视,只要她本人能与她的家庭划清界线,拥护咱们共产党,愿意同我们一道打鬼子,你就叫她来参加吧,我们不会因为她的家庭而岐视她。”
陆采汀高兴得一拍脑袋前额,激动地道;“好,我明天就进县城去叫她来咱们这里,她也有一身好本领,好枪法,江湖上人称‘蓝紫罗’,她的家庭虽然糟糕,但是她的大哥却是抗日名将,新编第八师的少将师长,这对咱们今后联合友军将起到相当大的作用。”
“哦,还是新编第八师师长的妹妹,咱们热情欢迎,你明天就去代表咱们独立纵队迎接她来。”林枝凤也殷勤地支持道。
又走一段路程,林枝凤偏头望着陆采汀,语重心长地道;“咱们的队伍是党领导的队伍,你和小宁都是队伍的领导,要尽快把入党申请书交来,我做你们的介绍人,还有其他一些要求进步的同志也叫他们交来入党申请书。”
“哦,”陆采汀不由伸手摸摸脑袋,有些迟疑地道;“我听说你们共产党对申请入党的要求特别严格,咱生性有些疏懒,江湖气息浓厚,一时半会儿恐怕难以接受考验……”
林枝凤浅浅笑笑,看他的眼神里有几分严厉,更有几分慈爱,她继续道;“党的要求严格是对党和人民负责,姐姐也理解你们这种年龄的年青人,不喜欢受组织纪律的约束,比如咱们现在的独立纵队吧,毕竟是由大多数江湖帮派的人刚刚组建而成,喜欢酗酒,纪律性散涣,但这也只有在今后的工作中逐步纠正改善,咱们要看到他们勇敢善战的主流方面,不管怎么说,这是工作的需要,也是原则。”
陆采汀想了想,爽快地应承道;“好吧,姐姐说的都正确,一切照办,我会把姐姐的意思传达给兄弟们,有愿意的我一块儿把申请书交来。”
“这就很好吗,告诉同志们,不要有心里负担,我们党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繁琐,没有那么多条条框杠,特别是现在,非常的战争时期,我们党会根据实际情况对你们进行甄别考验,火线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