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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就来不及说什么,没有任何一个字眼有过真真正正的表达出过所有内心想法的时候,许多无奈,回头看去,不在于所谓的悔恨,也不在于所谓的当时只道是枉然,而是,一开始就不应该,一开始就不该开始,因为,那或许从来就只是一个错误……
在莫尔斯大街上,门牌号为01的地方,周围都显得极为清冷,或者说是显得极为清净。
这是一栋独栋的大别墅,至少,以陈小天的现代目光来看,这就是妥妥的一栋超级别墅。别墅有着三层,其间还有着一个近乎三亩地大小的院子,院子中有着两株说不出名字的大树,周围花草遍地,鸟儿在树丫上轻快的叫唤着,蝴蝶跟蜜蜂在花草之间流连忘返。
一切都显得很是静谧,如同人间仙境一般。
却在此时,一个女子出现在这荒芜冷清的院落前,紧咬着嘴唇,双眼中满是复杂的看着院落的门牌号。
不曾有多余的话语,也不曾有多余的情绪,只是眸子的闪动,让得她的一切心绪,都跃然而出,似是可以直接就从这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瞧见最最真实的她,最最真实的——她的灵魂。
犹豫了半晌,女子终于向前踏出一步,伸出右手,缓缓的敲击在院落的门上,木质镶铁皮的大门,被手指关节敲击的时候,发出沉闷的声响,这声响中带着一丝敲击金属物品的清脆,也带着一丝敲击土木质地物品的厚重。
随着这吵闹的声音响起,仙境的静谧与安详被瞬间打破,树丫上的鸟儿怪叫一声,迅速朝着大树树叶深处窜去,花草间流连忘返的蝴蝶翩翩直上青天,蜜蜂更是在刹那之间化作黑色影子,一闪即逝,风静静地吹拂过来,树叶沙沙作响,花草随风倾倒。
没人么?不应该的!女子这般想着,又是重重的敲下去。
“咚咚咚!”连续响起的敲门声,终于将这一片院落映照的死寂无比。
女子满心焦躁,甚至有了一丝惊慌,难道……真的没人么?
却在此时,女子的身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你找谁呢?”
“啊!”人在没有警惕的时候,或者是在神经紧绷的状态下,就会很容易的被惊吓到,这是人的本能。
女子脸色苍白,大口的喘着气,脑子还在被惊吓到的空白与发麻之中,但身体的本能却是让她立马就转头面向嘶哑声音的主人,同时做出了一点点最为基本的防御姿态。
转身,看见是个满头白发,胸背佝偻的老人,她这才放下心来:“罪伯,康千军呢?!”
老者微微一愣,浑浊的眼珠子紧紧的眯起来,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才绽放出一抹足以让人胆寒的笑意:“原来是雪语小姐!”
“康千军呢?!”康雪语满是紧张以及不屑的开口问道。
老者淡淡摇头,道:“雪语小姐,对于我这样一个外人,你也喊我一声罪伯,为何却对大人直呼姓名?你若好好的叫他一声父亲,他恐怕会死而无憾吧?”
康雪语摇摇头,只是紧紧的闭着嘴唇,什么也没说。
罪伯无奈摇头,缓缓的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找出其中一枚钥匙之后,将院子大门打开。
“雪语小姐,跟我来吧!”说着,罪伯便往前走着,一边却是回头轻声道:“小姐很多年没回来过了,阿星可是长大了。!”
阿星?!
尘封已久的记忆缓缓的浮现出来,陡然间,康雪语呆愣在了原地,阿星还活着么?
“阿星……阿星还活着?当年不是查出绝症,连辛吉德阁下都无能为力么?”康雪语满脸惊讶与疑惑。
罪伯却只是微笑,道:“大人一般这个时候,都会在南山墓地那边,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该回来了,等到大人回来,看见你的话,大人肯定会很是开心的!”
康雪语满脸不满:“罪伯,别跟我提康千军,我就想知道阿星是怎么回事?阿星不在家里么?!”
“大人真的很苦的,你从来都不知道的,大人最爱的两个人,一个死别一个生离,雪语小姐,你该体谅他的!”说到这儿,罪伯显然也是发现再说下去这大小姐大概要发脾气了,一发脾气指不定转身就跑不见了。
所以,罪伯顿了顿:“哎,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说说阿星吧!”
提到阿星,康雪语的兴趣又来了,满是期待的看着罪伯。
穿过了草地,罪伯轻轻一挥手,树丫上的鸟儿又欢快的叫唤起来,蜜蜂和蝴蝶也飞回来,继续在草地间飞舞。
摸索出钥匙,一边开门,罪伯一边开口道:“雪语小姐,你也知道的,为了救回阿星,大人到底花费了多大的代价,用三百颗魔石邀请最伟大的炼金师辛吉德阁下出手,可惜,辛吉德阁下也无能为力,而那一次,你也终于再也不忍受大人了,再也不体谅大人了,直接便跑了回去,大人想去接回你……”
“他做什么都只是想想罢了,从来没有真正的去做过!”康雪语毫不留情的讽刺起来,在她心中康千军就是一个懦夫!就是一个从来都只会想,却根本没办法去实践的人渣!
罪伯开门的动作微微一顿,却是感叹道:“大人去了,他真的去了,只是,被你爷爷给打了一顿,就回来了!”
“被爷爷打了一顿?”康雪语满脸的不可思议:“你开玩笑吧,爷爷虽然早年也打到过二阶,可后来实力退化只有不到一阶的实力了,怎么可能打得过康千军?就算是爷爷还在巅峰时期,也未必打得过康千军啊!”
罪伯无奈摇头:“老子打儿子,还需要考虑实力强弱么?老子打儿子,那是天经地义!”
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
这却是罪伯一语双关的话语了,这其中的意思,不仅是说康千军被康老头儿打是合情合理的,同时也是再说,长辈尤其是自己的父亲母亲,不管怎么做,哪怕是打你,也都是为了你好。
这却是,罪伯在为康千军曾经做的那些事找一个合理的理由了。
看着康雪语愣怔的模样,罪伯微微一叹,他这般说话,却也是情非得已,如果不提前说上一些类似的话语,而且是用康雪语能够听进去的方式说出来的话,只怕等到康千军一回来,这父女两立马就能把这栋院子给拆了!
那样的话,这阔别五年的重逢,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了。
罪伯微微感叹着,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父女两或许有着这样那样的矛盾,甚至彼此之间简直水火不容,可这两人对于相互的关心与关爱,自己这个旁观者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也正是因为他看得很清楚,所以,才有意去帮助这两人化解一下这些无所谓的矛盾。
“好吧,就算康千军去过好了,就算他被爷爷打了一顿好了,阿星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很显然,罪伯这种说话的方式,的确被康雪语接受了,当下,她依然最硬着,并且开始转移话题,可对于看着她长大的罪伯来说,她这点小心思自然没什么遮掩的作用。
既然已经开始接受这个说法了,那么,或许,可以再加点重药,最好能趁着这个机会,一举解决这父女两彼此的误会。
“招过辛吉德之后,你就负气走了,可阿星,是一直陪伴着你长大了,更是,你母亲送给你的最后一件礼物。”说到这儿,罪伯微微一顿:“大人其实并不是如同表面那般严肃的,他的内心也很柔软很脆弱,你走之后,他生气得将鱼龙街血洗了一遍,可听到阿星的叫唤声,他便清醒了过来,之后,他用自身的本原能量吊着阿星的性命,一路马不停蹄的朝着艾欧尼亚赶过去。”
“艾欧尼亚?!”康雪语不解,康千军可是诺克萨斯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诺克萨斯的地下势力的代表人物,直接堂而皇之的跑到艾欧尼亚去,真的没问题么?!
“对,艾欧尼亚,众所周知,艾欧尼亚有着一位最为接近莫洛大人的神圣法师——号称众星之子的索拉卡!据说,当年索拉卡为了将辛吉德阁下的老师——邪恶的炼金大师——沃里克给封禁,曾用星海法术将沃里克变为了一头狼人,从那之后,众星之子索拉卡也再不能使用任何的神圣法术,继而只能施展治疗系的术法,也因为这样,众星之子索拉卡阁下,在治疗术方面的成就,已经近乎于神灵!”说到这儿,罪伯顿了顿,缓缓的拉开了别墅的大门,将门锁里面的钥匙抽了出来,推开大门,对着康雪语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又接着道:“得知这个消息,大人便连夜出发,在三天的时间内赶到了艾欧尼亚梅塞尔堡垒,面见了众星之子索拉卡阁下,而后,在索拉卡阁下的门前,整整守候三天三夜,众星之子索拉卡阁下才决定出手!”
“众星之子索拉卡阁下,不愧是在治疗术一途上最为接近神灵的存在,只是一个简单的治疗术,便将辛吉德阁下都束手无策的绝症解除了!阿星因此活了下来!”
听完罪伯的话语,康雪语真个人呆住了,阿星还活着!
呆愣之后,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康雪语又是满脸的复杂,康千军居然为了阿星做了那么多,光是请辛吉德出手,便已经消耗了三百魔石,不知道请众星之子索拉卡出手,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心中无数念头泛起,康雪语第一次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错怪了康千军?!
罪伯微笑,虽然依然笑容阴森,却透露出几分内心的开怀:“雪语小姐稍等,我去给您泡杯茶!”
说着,罪伯便朝着一旁走去,准备泡茶。
康雪语满是复杂,突兀的开口问道:“罪伯,您说,我之前是不是都误会康千军了?!”
罪伯回头,眯缝着眼睛,不点头也不摇头,而是再次从侧面说起来:“大人其实活得很累,在雪语小姐没出世之前,大人就是为了主母在活,他所争取的一切,他所去谋夺的一切,都是为了主母,他与主母之间的感情,真的无人能及,老奴作为一个旁观者,作为守护主母的人,一开始是看不起大人的,可随着慢慢的接触,老奴才发现,康千军是人中龙凤,老奴远远不如!而后,在朝夕相处下,更是发现,康千军对于主母的关心,几乎超过了任何人,超过了老奴,也超过了主母的父母!”
说到这儿,罪伯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似乎接下来的话语,将要把记忆里最沉重的部分掀起波浪来,会让这已经五十多岁的罪伯,承受不起。
可终究,酝酿了许久,罪伯却又缓缓的沉寂了下去,一个字儿也没有说起,只是在泡茶的时候,才漫不经心的开口道:“我自认为我是做不到康千军那样的!”
这一次,他没有称呼大人,而是直呼康千军姓名!
“做不到不计较任何的去为了主母赴死,做不到为了主母一个人,就直接搅动整个瓦罗兰的局势,差点硬生生造就一个乱世!”
“主母身死那一日,康千军,就是这个你觉得他从来不爱你母亲,从来不关心你的人,他用尽无数手段,在天外天,召集了三千三阶存在,朝着异族大举进攻,三日之内,下城七十二,每下一城必定血洗屠城,三日三爷,血流漂珠,亿万生灵归于虚无,最终异族反应过来,一举将康千军围困!‘世界’出手,才将康千军与残余的一百余人救回来,可从那以后,‘世界’的第八次复兴计划也宣告失败!”
“我随着‘世界’一通出发的,曾在断崖山见到满身鲜血的康千军,我质问他,这一切值得么?‘世界’谋划了整整十年,积累了两百年的心血,就因为他一时冲动全都化作泡影,我问他值得么!”
罪伯此时早已满面泪水,浑浊的双眼在泪水之下,显得迷茫:“他只是看着残缺的尸体,残破的城池,轻声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若非还有个女儿在,他已是无数残尸之一’!”
“我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