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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翻看了一半,就放在了一旁,“大人,这是何意?”
“我需要找到一个人。”
“你要找无忧?”
温元良说:“正是。”
这事情之复杂,远远不是她当初想的那样,便回绝了,“先前你若要找,自然很简单,只是如今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温元良只笑望着她,他相信以她的聪明,该是明白他的用意。
赵瑾言当然懂,他无非是想借着她同谷无忧的关系,再将谷无忧给引出来,然而她又为什么要配合他?
“苏州城说大并不大,我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却并未将她给找出,你难道就不好奇吗?”温元良知道与其费劲口舌的同她说不如以利诱之,赵瑾言是务实的人,这一点他知道。
然而赵瑾言却并不为所动,“我同谷无忧自那日将卖身契还给她之后便再没干系,温大人找错了人。”
“那你为何要来?”
“温大人让我来,我如何推辞?”
温元良站了起来,他身形微微倾斜,赵瑾言顿感压力,如一座大山一般,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既如此,午饭便在这儿一齐用了吧。”
赵瑾言退后了几步,同他拉开了距离,“既然已无事,那我便告辞了。”不待他说,转身欲走。
“温大人 ...... 这是何意?”他拽着她的手,阻了她欲离去的步伐,她却只轻轻柔柔的问。
还没有发怒,温元良想,这脾气倒是没往日火爆了。
清了一声嗓子,“本官说,你不能走。”
“理由?”
“协同办案。”
赵瑾言二话不说,坐下,冷笑:“温大人要以权压人,小女子怎能不配合?”
唤了人来,耳语一番,那人退下,便又只剩下了赵瑾言同温元良二人。
他道:“随我一同走吧。”
赵瑾言满是防备,“做什么?”
“吃午饭。”他干巴巴的说道,觉得这个问题实在有些白痴。
赵瑾言并不动,“既是协同办案,就要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来,还吃什么饭?”
“只有吃饱喝足,才能更好的发挥智力,体力,还有能力。”他如夫子回答学生问题一般回答的煞有其事。
然而智力什么的,体力什么的,还有能力什么的,这玩意跟她有关系?
赵瑾言不明所以,却并不阻碍她饿了,先前不饿她还能逞逞强,如今饿了自然是胃更要紧些。
“温大人既然如此热情,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却之不恭了。”
听罢他点点头,先走去,却在转身偷笑。
赵瑾言跟着他走,忽觉得有些不对劲,“既是吃饭,你为何要出去,难道我们要在外面吃吗?”
温元良听罢心情却大好,那声“我们”着实取乐了他,道:“不,回温府。”
出了门外,果见有一辆马车侯在那里,她却有些抗拒了,“还是不要那么麻烦了吧。”
“这里是没有准备的厨房,你若想吃便只得买,而你若要买则势必要花钱,然而本官两袖清风,怕是没有那么多的银两供你吃喝。”
赵瑾言默了,她还能说什么?为人所难?
见她不动他又道:“你若非要也不是不可以,大不了先欠着。”他一脸肉疼的模样,好像是有天大的为难一般,然而若温元良要在哪里吃饭,哪里敢记账呢?
罪恶之感油然而生,便是赵瑾言知道自己并没有做什么,也觉得自己真的好为难人,许久不见,倒是修炼的脸皮更为厚了些,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她当真佩服!
且随他去了温府,吃饱喝足之后,他道:“你可以走了。”
赵瑾言这回是真的懵了,说好的协同调查呢?合着是耍她呢!
“当然若你不想走,我也是很欢迎的。”温元良释放出自己最大的善意同她说道,赵瑾言嗤之以鼻,只当今日在做梦罢了。
到了第二天后,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原是温元良在她还在他的书房之时就放了个假消息出去,传道她同东郊外的杀人案有关,且正在接受调查,这传言一出,谷无忧便现身了出来。
也是那时才知道,谷无忧竟一直都没有离开,就在赵府里一个荒废已久的屋子里,她曾说过要一辈子当牛做马报答赵瑾言,誓言既出,断没有不作数的说法,就如同答应那不知名的人的话,一样一直守着。
更何况唯一的亲人已死,赵瑾言便是她在这世上仅剩的亲人了。
再次见到谷无忧,比第一次见到时所受到的震撼还要大,如同许多日子没有吃饭一般,她整个人干瘦的厉害,虽然赵瑾言从不后悔所为,还是忍不住有一瞬间的心疼。
得知自己义父的过往之后,谷无忧整个人非常的激动,谷自峥在她的心里是天,是不可诋毁的存在,纵然劣迹斑斑,她也依然觉得这一切都是编造的。
温元良如个局外人一般看着她发疯,最后吩咐人将她带了下去,待她冷静之后再来审问。
除却初次印象,谷无忧更觉得这人让人厌恶了,真是品行败坏之人,这样的人都能当大官,真是想不通!
尤其他还是小姐将来要嫁的人,这真是要不得。
赵瑾言见到谷无忧时,便正值她左右为难之际,整张脸皱在一起,想着如何让她打消嫁给温元良的主意。
只远远的看了一眼,她脏兮兮的脸庞闪着亮人的光芒,赵瑾言放下心来,便出去了。
如今境况未明,温元良特意关照的人,定是有特殊意义的存在,她并不想轻易惹祸上身。
想着杀人的又不是谷无忧,她当是无恙的,却不料就在牢里的第三日里,谷无忧身种剧毒,生命垂危,若不是迟重妙手回春,她怕是就真的要丢了这条命了。
而这个消息,赵瑾言是从东门兹的口里听说的,当时未曾多想,便焦急的出去了。
无论说得如何绝情,然在生命面前,她却是顾不得那许多的。
病床前,谷无忧还在沉睡,脸色发白,于干瘦的身体更显无力,东门兹自她身后而来,也不禁感叹。
那一瞬间出水若芙蓉的惊艳,他也是见过的。
赵瑾言紧紧的握着谷无忧的手,焦急的等在那儿。
温元良同迟重一同来的时候,她正打着盹儿,头一点一点的,看样子是累极了。
他示意迟重将她叫醒,便说:“你先在旁边休息一会儿吧,谷姑娘已经脱离危险了,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