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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无忧本躺在床上,却见赵瑾言过来,忙挣扎了要起来,赵瑾言先一步阻止了她的动作,“天大地大,病人最大,别搞那些有的没的。”
她本刻意调节气氛,然而谷无忧太过激动,还是一个忍不住,哭了起来,“能因一场大病,而再见到小姐,也算是无忧的造化了。”
“说什么晦气话呢。”赵瑾言斜睨了她一眼,满是不认同,又安抚道:“你如今该好生养病,也不妨表哥他为你殚精竭虑。”
忽的被点了名,东门兹便也善意的笑笑。
谷无忧有些不明白,她对东门兹还很陌生,只懵懂点头。
主仆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念到谷无忧大病初愈,需要好好休息,便同东门兹回去了。
回了府中,还未坐下,赵海栗又着人来传她,未有半刻停息,忙跟着去了。
赵老爷这回倒是和颜悦色的,他先让赵瑾言坐下,还问了问她最近的一些情况,赵瑾言一一作答,到最后问到了谷无忧身上,赵瑾言也回答了。
便也相对无言了,赵海栗最后说:“这事情同我们家没什么关系,你不要管就是。”
赵瑾言心头一跳,点头应是。
似是觉得这个女儿一贯是不听自己的,又补充了一句,“你母亲若在也该不希望你管的。”
她抬头疑惑的看向赵海栗,“父亲,为什么?”
“别问为什么,听话就是。”
“不过是一小小婢女,就是救了又能怎样?”
“关键是那婢女来历不明。”
赵瑾言没有再问下去,转而道:“父亲应该知道母亲在哪里吧。”
“不知道。”赵海栗已经有些沉着的怒意了。
赵瑾言发现只要但凡一提起母亲,父亲便很容易动怒,究其根本,怕是有什么不为外人所知的事情吧。
“瑾言告退。”待到她出了屋里,赵海栗忽的光芒外露,竟是手往前一推,就将整个桌子都给推倒了,这噼里啪啦的声音并未让赵瑾言有丝毫停顿,她只是依然往前走,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便是翻了天也同她无关。
忽然看到前面坐着垂钓的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便继续往前行去,一看,原来是卫辞。
对于这个自己一醒来便看到的人,赵瑾言的印象还是很深的,更何况,后来他还主动担上了一个本到不了他头上的杀人的罪名,成为如今这个样子。
很明显他在保护谁,依他的说法,是五妹。
他同莲姨娘的关系却也匪浅,而莲姨娘同陆菱蕊的死,也是有嫌疑的。
如此倒看不清楚了。
不过若是常人没了一双腿,怕是会伤心,不说颓废,却也不会像卫辞这样悠闲自在?
心理当真如此强大?
赵瑾言是佩服的。
她掀袍而坐于草地之上,面朝湖水,寒气盎然。
“你这样钓鱼,怕是会扑个空的。”
如今是冬天,虽然赵府里有专门的人打理着湖水,倒是没同寻常的湖水,结了冰,但鱼虾什么的,也该是没有的。
“那小姐以为该如何钓,鱼才会上钩?”
这个问题却是难住了她,湖里没鱼,如何钓?
卫辞也道:“既然都钓不上,那么怎么样不是钓呢?索 ** 才也是打发时间了。”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她莞尔一笑,“你倒是会自得其乐。”
露在水面外的鱼竿忽的一阵摇晃,卫辞面露惊喜,“鱼儿上钩了。”
赵瑾言也是没有想到,而且看那扑棱的阵势,还是条大鱼,便也帮着卫辞一起用力的将鱼竿给往上拉,然而只有亲手去感受时才知道那是一条多么大的鱼,合二人之力竟感觉还有一半在水中。
渐渐的,有一角浮于水面之上,再一努力,却是陡然一松,一乌黑人头浮于水面,赵瑾言猛的远离,脸色煞时红润尽退,全是白色。
那是孙钱!
怎么会在这里?
审视的眼光投向卫辞,卫辞似有懊恼,像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将竹竿都给扔进了湖里。
赵瑾言见状却往前走了几步,看着湖面又归于平静,忽而大呼一声,“有死人了!”
引来许多人将湖水翻个颠倒,打捞那具赵瑾言所说的尸体。
知道孙钱死的人不过她同莲姨娘两人,而能关注到卫辞会每日在这湖边垂钓的人不得不说她也算得上一个,再到事情被发现,水到渠成。
不过不同的是今日她在这儿,不妨就帮背后的人一把,将孙钱之死公诸于世。
当然卫辞也是有嫌疑的,可能是他是听莲姨娘的话行事,也可能是他无意为之,也许还有别的可能。
想到此便去看了卫辞,卫辞正坐在椅子上,一脸平静的看着湖水。
除却一开始有些失神外,他似乎并无诧异,这于常人可能很不可思议,但赵瑾言知道他这样很平常。
不久,孙钱的尸体被众人给挖了出来,他头发披散,湿湿嗒嗒的贴在面上,如同传说中的水鬼一般。
赵瑾言觉得,兴许对方只是想来吓一吓她?
府中湖水里挖出尸体这样大的事情,自然有人一早禀报了赵海栗,他匆匆而来,只看了一眼,又询问了几句,便下令将其厚葬了,再拨些银钱给孙钱的家人,草草了结了此事,便又匆匆而去。
赵瑾言蹲下身去,想着这死人莫不是还会动?那晚事后,她问过当时处理的人,分明是丢到了乱葬岗里,离这里也有十里地,要想无声无响的运进来,怕是困难。
顺着这条线一查,也应当能查出些什么,不过这太麻烦了。
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来,将塞子打开,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将瓶子里的粉末倒在了孙钱的身体之上,随后站定,看着孙钱的尸体被运走。
那是化尸粉,遇水见效。
是那晚温元良给她的,只是想着人死了总要入土为安,就这样什么都不留下的离开这个世界,未免太残忍了些,然而有人逼她,便不能怪她残忍了。
卫辞笑言道:“小姐还真是胆大,就在尸体旁看了半天。”
“毕竟我身子正,不怕鬼?”她不由分说就将这句话当成了赞美。
“是吗?”卫辞顺着将毛毯又往上盖了盖,“小姐可真是个奇怪的女孩子。”
“起风了,有些冷了。”赵瑾言却是感叹起了天气。
卫辞附和着暖了暖手,又跺了跺脚,分说这天气,他又穿的不是很厚,冷也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