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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过一劫的俩人背对墓室被后面传来的一道光惊住,俩人抬起头看向对方说道:“是烛光!”
身后传来的烛光让龙子睛眼前惊得发黑,转头问侃哥:“是蜡烛的光,这墓里难道有人在,还是老鸦伯?”
侃哥不以为然:“不是我爸,他进墓从不带蜡烛,其实什么人也没有,据我所知,应该是一件好东西。”
“能有啥好东西?这烛光亮得慎人。”
“小龙王,你应该知道有些地宫会放置一盏长明灯吧,比如河北省满城县中山靖王刘胜妻窦绾墓中出土的宫灯,灯体为通体鎏金、双手执灯跽坐的宫女的长信宫灯。”
“长信宫灯,不会吧,我可一直想见见它的真面目,”龙子睛听得长明灯显得异常开心,“我曾经在博物馆见过一次,这次竟然让我遇见了。”
他们俩人朝烛光方向走去,谁也没想到在这终年不见天日,伸手不见五指的古墓中,竟有一盏明灯投射着幽幽的光芒,不免让人心里产生一丝敬畏。
长明灯放置在古墓墙壁专门突出的一块石板上,微弱的光芒却也照亮整个墓道,此盏长明灯造型为一只大雁单脚站立,大雁张嘴叼着灯架,灯口与雁颈以子母口相接,雁颈腹腔中空相通,铜灯灯盘为圆形覆口,覆口与灯盘之间插立两块弧形屏板,交错开合,既能挡风,又可调节亮度,灯火点燃时,烟雾通过雁颈导入雁腹,可防止油烟污染空气。
侃哥和龙子睛不禁为古人的智慧折服,望着这盏立雁长明铜灯龙子睛问:“侃哥,你说它不会就这样子一直亮了上千年吧,它是什么原理千年不灭?”
“是不是亮了上千年我也无法判断,这长明灯制作早就失传,只是一个未解之谜,我听道上人说过一次也不知真假,他告诉我灯亮千年,在封闭的墓室里,氧气缺乏是不可能的,在空气透入,氧含量增加的瞬间,灯心上的类似磷的物质氧化,遂便燃烧,也许是我们推开墓门的一瞬间,室内氧气增加,本处以熄灭的铜灯又在次燃烧。”
龙子睛看得入迷,伸手去取铜灯,侃哥拦下了他,“别碰,小心机关,就当是路标帮我们照路的吧,主墓室就在眼前,你难道不想去看看到底是谁,所有的谜底全在里面了。”
主墓室前方立着一块石碑,石碑密密麻麻刻着一堆文字,“小龙王,这应该是墓主人的墓志铭,写的啥玩意啊?”
龙子睛凑近一看,墓碑上刻的是大篆,周初分封的各诸侯国同样用官方文字大篆,到了春秋战国由于各国书写的方法各有不同也都是大篆,“侃哥,这石碑刻得是大篆,我跟刘大哥学过那么一点,认的不全,我翻译一下。”
“石碑上记载的是前秦惠武帝苻洪(公元285—350年),字广世,原姓蒲,氐族盟主,东晋翼州刺史,后自立为王,十六国时期前秦政权奠基者。苻洪先后归附前赵、后赵,后赵内乱时试图谋取中原,后被降将麻秋毒杀,其子苻健称帝后追谥其为惠武皇帝,庙号太祖。”
“乖乖来,还是皇帝墓。”
“侃哥,如果是这样,那墓里必是前秦皇帝符洪,,前秦皇帝符洪之孙苻坚曾一度统一北方,这样的说来一切就全通了,前秦是五胡十六国之一,尸沟胡人尸体必是打仗被符洪俘虏,全部杀死为他在盘龙山的风水宝穴地宫前陪葬守灵,死后在此也可保前秦一统天下,机关算尽到了也被人盗了墓,可惜,可悲啊!”
“既然知道是谁了,那赶紧找到他的棺椁,我爸也许也在主墓室里面。”侃哥打着手电筒往主墓室走去。
仅凭长明铜灯和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只看到主墓室的一角,龙子睛拿出狼眼手电照去,主墓棺椁在墓室中央静静的等来了他们的到来。
好大的一座宫殿似的建筑,金黄的琉璃瓦在灯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光洁的地宫大殿倒映着泪水般清澈的水晶珠光,空灵虚幻,殿的四角高高翘起,优美得像四只展翅欲飞的燕子,,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华丽的岛屿。
地宫大殿大致为圆形,地宫的中间又建立了一个六芒星形护尸亭,护尸亭六边各有六阶石阶,石阶周围有六座手卧长矛的活人俑,护卫亭里放置着的符洪棺椁,从里往四周延伸是一个深约四米,宽约十多米的护尸沟,护尸沟四周共建有六座汉白玉拱桥,而其中一座拱桥不知何因崩塌,剩五座依然完好无缺,白玉桥横跨护尸沟直通中心护尸亭。
龙子睛眉头紧锁,哭思不解问:“侃哥,这前秦皇帝是不是缺心眼,建了这护尸沟保护自己又为何建这六座白玉桥,就算死后需要将他的棺椁放入亭中,建一个便好,完事把桥毁掉不更能保护自己不被盗。”
侃哥仔细看了五座白玉桥思索了一会儿说:“假如没有这六座白玉桥,对盗墓者来说也自有办法越过护尸沟到亭中,而你看到这六座白玉桥后是否还会考虑其他办法去亭中。”
龙子睛转念一想恍然大悟,“这六座白玉桥是在消除你的其他思维方法引诱你从桥上过。”
“没错,这桥也肯定不简单,六个中可能只有一个桥可以通过,桥上若有机关,有去无回,一脚生一脚死。”
“我们已经知道有人比我们早来盗过,那座被毁坏的玉桥不会就是生桥吧。”
“也许他们碰上的是死桥,中了桥上机关才导致的玉桥崩塌,小龙王,你可看出这剩下的五座玉桥有什么端倪?”
“这样大费周章的修建方法确实古怪,可一时半会儿我也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但既然别人过得了,我们也过得了,但这五座白玉桥危害无法预知,我们必须要过吗?老鸦伯还没找到?”
“这地宫这么大,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我爸和龙叔说的黑血毛,这里已经是主墓室,我爸也许进过护尸亭才遇上的黑血毛,都到这一步了,我怎么控制自己放弃这最后的线索,就算都是死桥,我也要过。”侃哥握紧虎头钢伞便要上桥。
眼看侃哥的决心知道无法阻止的龙子睛摸摸腰间的匕首也要上桥,侃哥挡住了他,“你在这里等着,我过去,无论如何我要护你周全。”
龙子睛哀求:“绝对不行,我怎么能眼睁睁让你去冒险,我可以帮你,让我们一起过吧。”
侃哥已下定决心,一点都不松口,“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如果你出事了,龙叔怎么办,你的家怎么办,我爸凶多吉少,我就算死了也无牵无挂,而你身上背负着不是一条命。”
“谁说无牵无挂,我会想念记挂,还有龙岗,老鸦伯,我们都会,我们谁都不能失去谁,我们要一直在一起的,承诺的话怎么能不负责任,我已经对不起老鸦伯,你这个混蛋再出事,我一辈子都一直活在后悔和愧疚里。”
“小龙王,谢谢你,其实是我愧对你的更多,你帮了我太多太多,这一次的路让我自己走吧,你睁大眼睛帮我看着就好了。”侃哥转头踏上了白玉桥。
十多米的白玉桥并不长,龙子睛在后面看的心惊肉跳,生怕桥会突然倒塌,侃哥扶着桥沿轻轻慢慢的走着,时不时挥手示意安全,护尸亭一点点向眼前靠近,而桥依然安然无恙,机关暗器更是影都没见,更像是欢迎自己的到来。
白玉桥已到尽头,龙子睛悬着的心也从嗓子眼重新咽进肚子,看来是自己想太多,白玉桥并没有暗藏机关,侃哥走到护尸亭转身招呼龙子睛安全,却如被点穴一般,两眼呈惊吓样,抬起又僵硬的手一直举着一动不动,整个人似乎被夺走了灵魂。
茫然的龙子睛也准备挥手示应,身后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脖子却感受的一阵轻微的呼吸声,气息不寒而栗,也凉得透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