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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点点头,左眼微眯,右眼透过机械瞄准,慢慢的调整到了和靶心三点一线。徐志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扣在扳机上的食指加重力道。
“嘡”随着一声枪响,徐志双手弯曲,1911仅次于沙漠之鹰的后坐力让徐志双臂一阵麻痹的疼痛。枪背在后坐力的作用下抡圆了砸向徐志的鼻头“咚”,仿佛是全昌汉的米醋一股脑灌进鼻子,酸疼得徐志直掉眼泪。
“草”徐志捂着鼻子蹲下来,“哼哧”吸了一口鼻涕,口齿不清的骂着“马勒戈壁的,后坐力怎么这么大,电影里不是这样的啊”
黑胡子通过观察室看见徐志捂着鼻子,一拍额头,恨铁不成钢似的说到“他是怎么能范这么多错误的,三岁小孩打的都比他好”
“妈的”徐志不服气,抹干鼻涕重新站了起来,抬起枪“嘡,嘡”两发子弹瞬间打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黑胡子?”黑胡子旁边一个工作人员问到“那小子打了几环?”
“十环”黑胡子冷冷的说。
工作人员点点头,重新看向徐志“那可以啊”
“三枪加起来一共十环”黑胡子黑着脸说到“你去给他搬个弹药箱过去,全部都要1911的子弹”黑胡子抬起手捋了捋胡子,嘴角翘起“告诉他,要他全部打完,不打完不准走”
“是”
“嘡”最后一发子弹嗖的一声窜了出去,直直的打穿了靶心。“哈~”徐志喘了一口粗气,身体好像脱力一般趴在射击位的台子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手无力地搭在桌子上。他望了一眼只剩下木屑的弹药箱,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呼~~~,妈的终于打完了”
徐志咬牙切齿的踹了一脚弹药箱“哐当,咚”弹药箱被踢翻了,徐志则一个不稳,重重的坐在地上,疼的他龇牙咧嘴,表情痛苦极了。“卧槽”徐志想用右手揉一揉自己受伤的屁股,却突然发现双臂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双手只能无力地耷拉着。徐志都快哭了,那一箱子弹少说也有几百颗子弹,一开始右手完全不熟悉枪,所以没有什么明显的症状。子弹越打越多,徐志的右手开始出现肿胀和麻痹,徐志十分机智的换成左手开枪,当左手不适时再换成右手,一箱子弹打完之后,徐志对于双手开枪已经十分熟悉,代价就是两只手都十分酸疼。
“哟,不错啊,竟然一个上午就打完了”黑胡子背着手走了过来。
徐志脑袋无力地偏向黑胡子,拼命的想抬起手,慢慢地竖起一个中指,满脸的愤恨“你。妈的”
黑胡子打开手里的文件夹,微笑着说“你的命中率为百分之六十五,刚刚达到及格水平,以后每天来这里训练,每次一箱子弹”
“草”徐志胸膛起伏,呻吟一般的断断续续道“草你全家”说完,徐志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黑胡子摘下别在防弹衣上的对讲机“来两个人,把八号位的人抬到医生那里去”
不久,徐志迷迷糊糊的被两个彪形大汉抬到了教堂一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
“当当当”前面的大汉抬手敲了敲门“余大夫,黑胡子让我们带来一个病人”
门把手转动了一下,门缓缓打开一条缝,一张沧桑的脸探了出来,扫视了一下徐志,“又是黑胡子的人?”他的声音有些刺耳,就像是公鸭嗓。
“嗯”大汉朝门内的中年男子点点头,尊敬的说“还请余大夫帮忙”
“抬进来吧”大夫把门打开,指向房间里面的一个白色的病床“就放那儿吧”
两个大汉费力的把徐志放到了病床上。大夫用布满老茧的手抹了抹嘴旁的胡茬,懒散的抱怨道“真是麻烦,双肩有大面积淤血,轻微骨折,真亏他能坚持下来”
一旁的大汉指着昏倒的徐志问道“没什么大问题吧”
“没问题”大夫想了想,补充了一句“小问题,比起你们那些枪伤什么的简单太多了”
像公会这样的组织,一般都是要有一个医生的,就好比战地医生,他们医术精通、中西结合,帮助受伤的成员疗伤。每一个成员或多或少受到过医生的恩惠,所以医生在公会中的地位普遍不低,从大汉对大夫的态度就看得出来。而且如果碰到交火之类的特殊情况,成员会优先保护医生。尽管如此,成为这一类医生的人还是占很少数,他们有一个特别的名称“黑医”
余大夫就是一个典型的黑医,名牌医学府研究生毕业,做了两年医院医生,不满足那微薄的薪水和纠结的医患关系,在一次偶然之后进驻会所成了一名黑医。这里福利高,待遇好,而且没有复杂的医患关系,医生能救得过来就尽力去救,救不过来也不会有人说什么,医药费之类的统一会所报销。
徐志一直昏睡到了下午两点,他慢慢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诊所的内部“这里是医院吗?”
“醒了?身体素质还行啊”余大夫走了过来,凑到徐志面前,用难听的公鸭嗓说道“试试抬起双臂”说着,余大夫抬起自己的双臂,示意徐志跟着他做。
徐志抬起双手,简直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双手“卧槽,神医啊”
余大夫握住徐志的手腕,微微点头“不错,恢复的还行,可以走了”
徐志用手肘支起身子,愣了一下“你还没有告诉我这是哪儿啊”
余大夫推了推眼镜“我是这里的医生,我姓余,你可以叫我余大夫”
“哦,好的”徐志挺起身,弯腰作揖“谢谢余大夫”
“吼吼”余大夫仰头一笑,十分爽朗的说到“不打紧的,你的伤也不是很严重,不是什么大问题”
徐志把放在床头的手枪收进腋下的枪套,跟余大夫道别之后,直接从公会回家了。
冯云飞开着小飞度慢慢停进“硝烟”酒吧门口的停车场。“轰隆”他拔出钥匙装进深蓝色衬衫的内口袋。虽说作为一个警务人员随意出入酒吧有伤风化,被人抓住把柄很麻烦,但是冯云飞可不会管这些,毕竟他从来不在乎什么职称评定之类的。
“嘭~”小飞度的车门被用力关上,激起附在后盖厚厚的灰尘。冯云飞用力收了收肚子,让扣子不再承受那么大的压力,然后缓步走向酒吧的玻璃门。
酒吧是犯罪的温床,在这里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冯云飞很清楚哪个角落里有一位嘴角有颗美人痣的骚货正在接客,哪个角落有个尖嘴猴腮的人正在给想要刺激的年轻人卖药,这里就是所谓的黑色地带,警察都已经放弃这里了。
冯云飞推开玻璃门,嘈杂的重金属音乐震耳欲聋,周围小青年的眼神让穿着朴素的冯云飞显得格格不入,这里的少男少女无不是穿着艳丽,想要在酒吧里寻找一些可悲的存在感。冯云飞像一个异类一般吸引了大部分的目光,他丝毫没有在意周围那些轻蔑的目光,走向吧台上的另一个异类。
那是一个穿着迷彩色短袖的中年人,虽说是在室内依旧带着一副墨镜,身上的短袖已经被磨得起球,手一抬就带起一串静电。光看背影就依稀可以看到身上肌肉的线条,左手露出的臂膀外侧有一大块深色的肌肤和拇指大小的突起,冯云飞很清楚那个突起是子弹穿过留下的伤痕,而那块深色的皮肤则是子弹空腔带来的一大块肉质腐烂。懂行的人基本可以一眼看出中年人一定是饱经战火洗礼的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