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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侵蚀大地,人造的彩光照耀整座城市。洪宗胜站在窗边,默默注视璀璨的首都夜景。
身为武者,洪宗胜其实并不喜欢大城市的喧嚣,也不习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的繁忙生活。他更乐意待在老家的乡下,于清泉、山林间传授祖传的拳法。
然而,尽管不喜欢,但窗外火树银花一般的景色,终究是人类智慧、勤劳的结晶。它们不该任由入侵者毁灭。
夜色已深,估摸徒弟们已经熟睡。洪宗胜下定决心,转身将写好的遗书放到床头。他脱下外套,换上平常习武的练功服,走出门来。
刚刚打开房门,洪宗胜就是一愣。自己的客房门外,居然挤满人影。此次随行的十余个徒弟,统统挤在门口。
“师父!”十几道呼喊接连响起。
洪宗胜扫视堵在门口的十几个徒弟,诸般感触齐齐涌上心头。他心生感动,却把脸一板,不快的训斥:“干什么?给我让开!”
“师父……”十几个徒弟没有动弹,只用哀求的目光注视头发早已花白的洪宗胜。
“师父,”早已人到中年,身体略微发福的大徒弟钟山坚定的大声阻拦,“师父,你不能去。杜深不安好心,你不能去见他!”
“是呀,”附和声此起彼伏,有人再次叫嚷起傍晚时的意见,“师父,杜深本事非凡,非人力能敌。就算真的能见到他本人,您也不见得能杀掉他。您何苦去送死?不若把消息告知调查局,让他们去解决。”
洪宗胜摇头,一声冷哼:“有什么用?杜深的信使可是说得很明白。只有为师孤身前往,他才会出现。调查局就算知道消息,也找不到他。我等身为习武之人,国家有难,岂能惜命?都给我滚开!”
洪宗胜的暴喝,未能动摇弟子。有徒弟径直下跪,拉着洪宗胜的衣袖哀求:“师父,不能去啊!那魔头毫无人性,您此去,必定遭难!”
其他弟子纷纷效仿,先后“扑通”下跪,语带哭腔:“师父,你不能中魔头的奸计啊!”“师父,我们大老远的从寿城赶来,就是为在军中传授拳法。以助国家收复失地。杜深却在此时约见您。他是何居心,还不清楚?您万万不能入瓮啊!”
有那年轻的弟子,直接咒骂起杜深:“那魔头前脚说不许使用热武器,却又悄悄迫害武林人士。他的用意,不就是削弱我们的反抗力量?此等卑鄙无耻之徒。他的话,怎能相信?师父,就算你去,也见不到魔头的真身!”
“不能去啊,”众弟子七嘴八舌的劝阻,“师父,您身为武林泰斗,干系重大。为了让更多的人,更快的提升格斗之法。师父更应该保重自己!”
渐渐的,众弟子的呼喊统一起来:“师父,为了国家更快的收复失地,为了推广传统武学,为了让更多的军人更快的学会武艺。您不能有闪失。师父,请您以大局为重!”
“请师父以大局为重!”“请师父忍辱负重!”“师父,为了国家和民族,您不能死啊!”
扫视众弟子殷切的乞求,洪宗胜的内心升起一丝动摇。但他很快把退缩的念头按捺下去。他缓慢摇头:“军方已经答应,会接纳、安排我们。有你们在,足以传授为师的毕生所学。我老啦,时日无多。就算杜深真的想害为师,大可不必如此麻烦。你们也见过他派来的信使。以那种凭空消失的能力,想要害死为师,还不简单?所以说,为师此去,未必会有危险。”
洪宗胜的分析,极有道理。诸弟子却不放心,依旧劝阻。洪宗胜安慰一阵,不见效果,真的恼怒起来。他破口怒骂,面色因为激动显得愈发红润。众弟子担心师父气伤身体,声音不免越来越低。
一番纠缠,众弟子终究拗不过年迈的洪宗胜。众人率先退步,洪宗胜亦不忍推却众人的善意。
最终,洪宗胜携带大徒弟钟山,以及最能打的三徒弟,离开宾馆。他们按照杜深的口信,前往近郊。
按照钟山等人的推测:杜深只想单独面见洪宗胜;如今他们陪伴师父而来,杜深多半不会出现。谁成想,三人刚刚走下出租车,就看到白日见过的信使站在路口招手。
尽管见识过信使骤然消失的手段,洪宗胜三人却没有多少害怕。三人快步,直接走向信使。一边走,洪宗胜三人也不忘观察周围的环境。
四周不算荒僻,低矮的民居挤得密密麻麻。尽管已是午夜,仍有零星的灯光从窗户透射出来。
信使等到洪宗胜走近,也不寒暄、见礼,径直转身:“请三位跟我来。”
洪宗胜三人跟从,暗自结阵警惕四周。
众人远离大路,越走越偏。道旁的路灯逐渐稀疏而昏暗,却始终没有消失。未等洪宗胜三人做好心理准备,信使停下脚步:“就在这里。”
洪宗胜看看面前的陈旧的大铁门,又扭头看看四周。这是一座废弃的工厂,距离四周的民居有一定的距离,但也不算太远,算不得隐秘。
信使轻轻的把大门推开一条缝隙,伸手邀请:“请三位进门,最好不要弄出太大的声响。”
洪宗胜点头,跨步钻进门缝。钟山两人紧随其后。
工厂的面积不小,院子很大,坐落三间高大的厂房。院子里没有照明,依靠右侧厂房泄漏的灯光,倒也能勉强视物。
洪宗胜三人跟随信使,从狭窄的铁门钻进厂房,一眼看到满脸笑容的青年。青年就站在门口附近,相貌倒与电视上的杜深一模一样。
“洪师傅,”杜深迎向洪宗胜,抱拳行礼,“久仰大名。真抱歉,这么晚,还劳烦你大老远的赶来见面。”
“你就是杜深,”洪宗胜扫视空旷的厂房,“我就是个会点拳法的乡下老头。不知阁下为何想要见我?”
杜深不答,注视洪宗胜身后的两名徒弟。钟山两人身子紧绷,跃跃欲试,似乎想要出手擒拿杜深。
短暂的等待。未等洪宗胜表态,钟山两人主动收敛精气神,安分下来。
杜深这才笑答:“无它,好奇洪师傅的武艺。想要讨教一下。”
“你想跟我比武?”洪宗胜面无表情,念头急转。
杜深笑着摇头:“我武艺不精,远不是洪师傅的对手。是我的属下想要讨教。”
“我拒绝,”洪宗胜摇头,声音洪亮,态度坚决,“我非江湖卖艺,岂会无缘无故跟人交手?除非你告诉我……”
杜深根本不听洪宗胜的条件,轻笑打断:“这可由不得你。”说话间,杜深的身体逐渐模糊,但他的声音依旧清晰无比:“三位若不想死,就请全力出手。我的属下,可不会留手。”
未等杜深说完,他的身体已然消失不见。
钟山和师弟先后怒骂起来:“好个贼子,果然不安好心。”“卑鄙无耻!有种面对面的跟爷爷打一场。”
“嘻嘻嘻……”“哈哈哈……”厂房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嗤笑,轻易压下钟山两人的怒骂。
“好嚣张的两个蝼蚁。他们也配跟主人交手?”“两个蠢货,不知天高地厚。学了几手江湖杂耍的把式,就自以为了不起!”“是极,是极。不拧掉他们的脑袋,他们就没有自知之明!”
厂房里响起几声对话,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洪宗胜三人立刻背靠背,警惕的打量四周。钟山和师弟大声试探起来:“谁在聒噪?有种出来打一场!”“藏头露尾,无胆鼠辈!”
“小子,你很狂啊!”一声大喝,一名虎背熊腰的壮汉突然出现在数米外。
“嘿嘿,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一名壮汉出现在钟山的面前。
“三个蠢货罢了!主人想要他们死。他们就乖乖的赶来送命!”身强体壮的汉子出现洪宗胜的面前。
“蠢货,受死!”“蝼蚁,受死!”“杂碎,受死!”三名突然出现的壮汉,从不同的方位扑向洪宗胜三人。
洪宗胜三人受语言刺激,先后怒极。他们跨步出拳,主动迎上来袭的敌人。因为心中的恼怒,三人都发挥出十二分的实力。
拳脚的撞击声接连响起。不到十个回合,钟山和师弟先后打断敌人的手脚。倒是洪宗胜心怀仁慈,仅仅把对手狠狠摔飞出去。
敌人的弱小,令洪宗胜三人感觉意外。钟山和师弟,望着腿脚扭曲的两个敌人,不由先后讥讽:“进攻毫无章法,力气也不够。外强中干罢了!”“哎,街头混混式的打法。我一个人就能应付三十个。”
“嘿嘿嘿……”受伤的两个壮汉狞笑,分别甩动明显骨折的手脚。只见他们的手脚一震,原本严重扭曲的肢体瞬间恢复如初。
“咱们再来!”三个壮汉,再次同时扑向洪宗胜三人。
洪宗胜三人面色一变,严肃以待。
“砰砰砰”,洪宗胜三人下手越来越狠,逐渐直攻要害。很快,三师弟就收不住手,一拳捶碎对手的喉咙。毙命的敌人被三师弟摔飞出去,继而消失不见。
未等洪宗胜三人惊异或者发怔,新的敌人瞬间出现,而且一连出现三个。总计五个敌人,齐齐猛扑过来。
形势危急,洪宗胜不由大吼:“他们只怕不是常人,下死手。”
有师父授命,钟山两人彻底放开,招招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