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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这个猫鬼的脸和我梦中那个小孩的脸就重合在了一起,我在看见他的脸的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梦里我会觉得如此惊悚,因为这虽然是一个小孩的身子,却是一张猫的脸,而且是机器惊悚的一张猫脸。
我的记忆就停留在了眼前的这一幕,思维也中断在了这一刻,再之后的记忆和意识,就彻底没有了。
总之等我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在醒来的那一瞬间完全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甚至有那么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躺在自家的床上,我只感觉身下一片冰凉,而且手在动了动之后感到了一阵湿漉漉的感觉,直到我昏迷之前的记忆彻底涌上脑海,我才意识到我还被困在井里,而且接着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就浮了上来。
还有就是,我看到了光。
光是从一根蜡烛发出来的,我借着这根蜡烛发现我不是在自己昏迷前的井底,但是很快我就意识到,井底就在外面,我现在半靠在那个半人高的地方里头。
而且很快我就发现了更加让人惊悚的事,就是我的身边,有一具骷髅骨,我的一只手还搭在它的头盖骨上,看见这一幕的时候我吓得立刻就往旁边动了一些,尽量远离了这具白骨。
这时候的井底已经有水回渗了进来,差不多已经到了小腿的位置,我一动全是搅动水发出的哗啦哗啦的声音,也就是在我动身子的时候,我猛地发现在蜡烛的光圈之外,也就是蜡烛的背后,有什么东西。
因为我似乎看见像绳子一样的东西从蜡烛旁边一闪而过。
我定睛看向了蜡烛后面,可是却什么都看不见,而且因为迎着烛光,反而什么都看不见,我不敢去拿蜡烛照了来看,就连这根蜡烛为什么会点在这里,我都不敢去想,这下头就只有我在,可见这蜡烛为什么点着都是一件恐怖的事,尤其还是一根白蜡烛,因为在我的印象里,只有丧事才会用这样的蜡烛。
我的身后正好是井底的方向,我于是慢慢地用手撑着地面往后退,想要退出这个让人感觉季度恐怖的地方,但是在我才退出一两步的时候,我看见蜡烛后面忽然出现了一团阴影,逐渐从蜡烛背后现出身形来,我起初只是看见被濡湿的毛,只是看见心上的恐惧就已经开始急剧放大,整个人动都不敢动,只是一动不动地盯着这东西再看。
这东西最后都没有完全漏露出完整的身形来,只是它将身子探到了蜡烛的光圈之内,我依稀看见一颗巨大的老鼠头就这样出现在了我眼前,我吓得顿时魂都要飞掉了,撑着身子的手也猛地一软,人就往水里瘫了一些下去,因为这颗老鼠头,足足有人头这么大,可以想象,这事一只多么绝大的老鼠,恐怕比我的身形还要巨大。
我这才明白过来,刚刚我看见的那绳子一样一闪而过的东西,不是绳子,而是它的尾巴。
我当时的大脑完全就是一片空白,除了恐惧就只有一个念头,要是它就这样扑过来,我会被它吃的一点都不剩,就像我刚刚碰到的那具骷髅骨。
我和它足足对视了有十来秒钟,它一直都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最后猛地一转头,哗啦哗啦地就往后面走了,我不知道它去了哪里,但是在它跑开之后,我的恐惧感并未就此消失,毕竟这种东西第一次见,难保这里头还没有第二只,还有万一过会儿是一群出来又怎么办,我于是讯速地来到了井底外头,这短短的几米路我摔了好几个跟头,感觉手脚都是软的,而且一直在发抖。
我来到井底的时候,只见那个猫鬼的罐子已经快被水淹没了,从井口垂下来的绳子还吊在这里,我这时候稍稍冷静了一些,只见头顶也是一团黑,什么也看不见,可以知道现在已经入夜了,让我疑惑的是我从白天到现在消失了这么久,为什么我家里却没有一个人下来找我,就任由我在井底昏迷?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拉了拉绳子,确保绳子是牢固的,然后才一点点地攀着往上面上来。
我这样一点点爬上来,在爬了一截的时候,我忽然听见井底又像是花秀的声音喊了我一声,但是这声音很细小,就像幻觉一样,就在我想到这是她的声音的时候,忽然昏迷期间像是做梦又像是真实一样的声音就浮现了出来,那依旧是花秀的声音,她和我说:“不要和你别人说起井底你见到的事。”
我甩了下头,继续往上面爬上来,最后总算到了井口,当时让我感到惊讶的是井口并没有横着木桩,绳子而是朝着井沿下面一些的地方,我起初以为是后来家里人在井边打了桩固定了绳子,可就在我撑着井沿出来的时候,我留意到原本一直拉着的绳子就往井里掉进去了。
前一秒我还拉着的绳子,就这样掉进去了,更让人觉得惊讶的是,井边上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固定绳子的东西,这让我又疑惑又是震惊,我看了一眼自家家里,整个家宅里死气沉沉,黑沉沉地,我虽然不知道时间,但从这寂静程度上可以知道现在应该是凌晨或者更深了。
我就像一个从井里爬出来的幽灵一样走到了屋檐下,在我走到屋檐下的时候,我听见围墙头上传来一声猫叫声,我看了过去,只看见一只猫叫了一声就窜了下去,我站在屋檐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做,因为我心里在疑惑,甚至在怀疑我家里有没有人,如果有人的话为什么没有到井里找我,如果没人的话他们又去了哪里?
所以我喊了一声我爸和我妈,想看看有没有回应,我在喊了三声之后,房间里我妈赢了我一声,而且我的喊声显然是吓到她了,她惊慌地接我的声音问:“木头,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然后房间的灯就亮了,我听见我妈几乎是奔跑着出来的,然后就是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是我爸紧跟其后,然后堂屋的门就被打开了,我妈灯都来不及开就出了来,见我站在屋檐下,她立马就到了我身旁,拉住我问:“木头,你怎么了,大半夜的你怎么在屋檐下站着。”
我想说什么,但是很快我爸就出了来,见他出来,他应该已经没事了,他看见我站在屋檐下也是有些蒙,我想起花秀和我说的那话,只觉得一种诡异的恐惧感徐徐攀上了心头,因为从我爸妈的反应来看,我应该是在房间里的,也就是说,我昏迷的这段时间,“我”是在他们身边的。
于是我的记忆回到了在井底的那一幕,那个拉着绳子爬上来的东西,难道那就是出现在我家人面前的“我”?
很快我就被我妈的声音给唤过神来,她说:“你这是去哪儿了,怎么全身都湿透了?”
我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恐惧感,和我妈说:“我也不知道,我醒来之后就这样了。”
我妈于是马上把我拉进屋子里,然后去找干净的衣服裤子给我,在这个间隙我问我妈:“瞎阿太不是说这几天晚上我都不能睡的吗,怎么今天却睡下去了?”
我妈听了愣了一下,然后看向我爸带着些难以置信说:“这孩子……”
然后我爸说:“瞎阿太说你没事了,不用避忌这件事了,所以才让你睡的。”
我沉思起来,难道我被替换掉的事,瞎阿太和先生也丝毫没察觉到异样,反而还觉得我已经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