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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桌人气氛正热烈时,一个下人走了进来,在萧敬远耳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萧敬远熊孩子性子那里控制得住情绪,顿时便大声嚷了起来。
“什么?秦大哥落榜了,你有没有搞错?本公子岂能信你!”
萧天锐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儿子,轻喝一声:
“敬远,何事如此大呼小叫,在舅舅面前失了礼数?”
萧敬远不理父亲,依然嚷道:
“秦大哥如此大才,怎么也落榜了,他不会是被人给黑了吧!”
先前那句孙逸楷没有听得太清楚,这句他终于弄明白了,一惊,晕乎乎的脑子清醒一大半,秦飞可是他的爱徒,他对其期望甚高,闻得此言,怒目一瞪。
“敬远,你说秦飞落榜了,此事万万不可能,不会你是听错了吧?”
席上几人闻言俱是一怔,神色不一而足,萧天锐自然知道秦飞有几斤几两,听到秦飞落榜也是微微一愣。
萧寒烟更是大惊失色,准备夹菜的筷子一下滑落在桌子上,秦飞居然落榜了?怎么回事?对此她一百二十个不相信。
“怎么会听错呢,秦大哥确实落榜了,这也太黑了吧!”萧敬远气氛道。
孙逸楷把手中酒杯重重的在桌子上一顿,拿出折扇扇了几下想驱散心中怒气,大骂道:
“这帮徇私舞弊,尸位素餐的狗官,秦飞如此大才居然被落选了,他们还想选什么样的人才?”
“贤弟,能写得出《卜算子咏梅》和《念奴娇?赤壁怀古》的人能落榜?苏州案首能落榜?你信吗?”
说罢递过折扇,“你看看这《念奴娇?赤壁怀古》的意境,你能做得出这等好词?”
孙逸楷本有几分醉意,加上心中不忿,此时连妹弟的面子也忘了给,把萧天锐也给绕进去了,由此可见他是多么的愤怒。
萧天锐看了自己妻子孙逸君一眼,也没有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大舅哥,只微微一笑接过折扇观看。
折扇正反两面皆看完之后,他也面露惊骇之色,同时也明白的为什么自己的大舅哥为什么如此看中秦飞了,嗯,这秦飞诗词就不说了,单这份投人所好的本事就非常了得了。
只是对于秦飞乡试落榜,作为一个首辅,他在不知道具体情况的情形下自然不会胡乱定调。
“大哥,不会是秦飞此次自己考差了吧?”
他试着问道。
孙逸楷不怒反笑,从怀中拿出秦飞上次默写的答卷递给萧天锐,“考差?贤弟你再看看他的答卷如何!”
一向冷峻的萧天锐面露微笑,心道,看来自己的大舅哥还真看得起秦飞呀,秦飞的东西居然随身带着,连走亲访友都不曾落下,同时他也好奇起来,自己大舅哥在文学方面的素养他是知道了。
既然他这么肯定其中有猫腻,那说明可能真有问题了。
接过秦飞默写的答卷,萧天锐仔细斟酌起来,几页答卷看得萧天锐不住的点头,有时还忍不住拍桌叫好。
萧敬远,萧敬钊和萧寒烟对看了一眼,都从萧寒烟眼中寻到了一种深深的担忧,但碍于长辈在场也不好表露什么,只能投之以安慰的眼神,萧寒烟苦笑了一下也不言语。
萧天锐一看完,微微一颔首,“嗯,如果真如答卷所写,那确实不该落榜,敬然你也看看吧!”
说完把秦飞答卷递给了自己大儿子萧敬然,萧天锐的言语也算对此事下了一个决定性的论调。
萧敬然恭敬的从父亲手中接过答卷细看起来,他也想看看在自己舅舅眼中无敌的秦飞究竟有几分本事。
看完之后,又接过折扇细细品鉴了一番,过后他徒然一叹,“父亲,舅舅,孩儿不如秦飞矣!”
萧敬远一看桌上几位文学素养都极高之人都表态了,心中大定,本来先前他自是对于秦飞的盲目崇拜而给秦飞叫不平,此时听得父亲舅舅的言语,更是嚣张起来。
“我现在就去贡院看看,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黑我秦大哥!”
见小弟说话了,萧敬钊也把手中酒杯一放,“敬远,二哥支持你,走我们兄弟就去贡院看看,究竟是哪些杂碎在捣鬼!”
看着将要起身的两个儿子,萧天锐眼睛一瞪,“孽子,你们还不给老子坐下,你们眼里还有王法吗?你们有什么本事,有什么资格去大闹贡院?”
萧敬远见父亲发怒,脖子一冷,讪讪的笑了一声,坐会了原位,萧敬钊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忤逆自己的父亲,只站在那里左右不是,犹豫片刻之后,最后还是坐了下来。
孙逸楷闻得萧天锐言语,愤然一笑,“敬钊,敬远,你们就不要乱来了,舅舅我今天晚上在皇上晚宴上自会给秦飞寻个公道。”
萧天锐一阵无语,看着义愤填膺的二个儿子和黯然的女儿,这秦飞还真厉害,除了自己,好像身边的亲人都被他收买了一样,一个二个都慷慨的要相助于他,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萧天锐好奇之心更重。
“大舅哥,你呀,老是改不掉这浩然正气的毛病,眼睛也容不下半点不公,你为此受到的教训还少吗,一个秦飞值得你这么去做?”
孙逸楷一怔,继而笑了笑,“贤弟所言极是,只是这人呀,岁数越大越执拗了,秦飞也确实值得老哥我去试一下的,不然我心有不甘会睡不着觉的。”
萧天锐右手敲了敲餐桌,开口道:
“即便如此,你也应该仔细斟酌从长计议,那纪允良乃几十年的老臣了,平时又与狄威也走得极近,你在不知就里的情况下贸然抢进去,一个不好怕是要陷在里面的,还是看看皇上晚宴的态度再说吧。”
孙逸楷一脸正气道,“我等圣人门下岂能畏惧此等宵小,不弄清此事我绝不善罢甘休!”
没有表态的萧敬然这时也接口道:
“舅舅,外甥支持您!”
萧天锐摇摇头无奈的苦笑了一下,自己这舅哥就不说了,反正一辈子都是那个暴脾气,怎么自己的大儿子也这般鲁莽,进入礼部也有好些年了,怎么就没有学得自己半点谋定而后动的内敛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