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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有时候,詹邦德感到生活就像一张彩票,虽然大多数情况下刮出来的都是“谢谢惠顾”,但一不小心,也能中个小奖,让人惊叫一声“哎呀!中啦!”
之前为搜集孙国安的资料而绞尽脑汁时,餐馆里的那次偶遇,给詹邦德带来了意外之喜。
他亲眼目睹了孙国安带着一个小女孩儿和杨莹共进晚餐的场景。
孙国安为什么会认识杨莹?当时詹邦德在一瞬间就冒出了这个问题。
一方是他在足球队的教练,另一方是他在医务室的主管,如果说这两人什么交集的话,就是他们都工作于同一所高中。
虽说两人一个是体育组的教练,一个是医务室的医生,平时偶有碰面,也存在因为是同事而逐渐熟络的可能性。但詹邦德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如果两人都在英奇中学工作多年而彼此熟络的话,这当然不稀奇。可是孙国安才接手英奇足球队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在这短短的一个月里,孙国安就这么快和一个没有工作往来的医务室医生熟悉了?
詹邦德认为,孙国安和杨莹最近才认识的可能性不大。他们应该在很久之前就认识彼此。
还有一点能够佐证詹邦德的判断:从那天的观察中可以看出,杨莹在孙国安和他的女儿面前表现得举止亲昵。詹邦德了解杨莹,她这个人有些认生,如果是最近才认识的朋友,她决然不会表现出这种亲昵的状态。
詹邦德做出了第二个假设:他们两人是夫妻。
虽然杨莹在医务室里经常会聊起自己的家庭,但她更多的是提及自己的女儿有多可爱,在幼儿园里的表现有多乖,对于丈夫,她的描述总是一笔带过。难道说,她的丈夫就是不苟言笑的孙国安吗?
那为何她对此只字不提?譬如杨莹和詹邦德第一次见面那回,她派詹邦德去足球队当队医的时候,为什么她不连带介绍一下足球队的教练是她的老公呢?
如果你的老公在足球队执教,当你派自己的手下去足球队的时候,难道不会说一句:“小詹,我老公在那儿当教练,有什么问题你只管找他就好”之类的话吗?
这才是正常人的反应啊。
可杨莹却什么都没说。
詹邦德这么一想,觉得他们俩是夫妻的判断下得有点草率。他做了一个更大胆的猜想:
他们不是夫妻,而是情人!
不对,提出这个想法的一瞬间,詹邦德旋即感到有哪里不对劲。如果站在孙国安的角度思考这个问题,你去和自己的情人幽会时,会胆大妄为地带上自己的女儿吗?不怕女儿告诉妈妈,把这么隐秘的事情暴露了吗?
詹邦德否定了“情人关系”的猜测。
还有一点是詹邦德难以确定的,虽然和孙国安的交流中也得知他有一个女儿,而且那天撞见的那个女孩儿长得和孙国安颇为相像,但仅凭外貌就断定那就是他的女儿吗?
詹邦德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作家胡适曾经说过:大胆假设,小心求证。詹邦德觉得既然自己的几个猜想都存在着一定的问题,那不如直接找当事人求证好了。如果他们两人真的是夫妻关系,恰巧被詹邦德撞见,想必杨莹对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估计从杨莹的反应中也能看出个大概来。
今天是国庆七天长假的最后一日,明天就是正常上班的日子。詹邦德恨不得明天的太阳现在就升起,好找他的主管——杨莹问个水落石出。
***
10月8日
詹邦德难得起了个大早,他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稍作洗漱,打点完个人仪表,急匆匆地套了一件卫衣,出门下楼来到公交站。他在公交站口买了一根油条、一个包子和一杯甜豆浆当作早餐,眼见2路汽车快要驶进站台,他顾不得等卖早点的阿姨给他找零,随手掏出一张张十块钱的人民币交到阿姨手里,一边说了声“不用找了”一边匆匆登上了大巴车。
也许是时间早了半个小时的缘故,清晨的海鸥大道没有上班高峰时那么拥堵,詹邦德来到学校时才七点钟,英奇中学的学生正吃完早餐三三两两地走向教学楼,其中有几个学生一看就是还没睡醒的模样,走路的姿势东倒西歪,差点撞上道路边的大树。
詹邦德满脑子都想着如何从杨莹口中套话的事。他同样担心,自己一旦说错话,杨莹会有什么反应。她毕竟是自己的主管,要是说话的口气稍有不敬,自己以后在医务室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万一要是触碰到杨莹的秘密,那就真的尴尬了。
可是方宏一定要自己搞清孙国安的个人情况,并为此付了额外的酬劳,詹邦德感到从杨莹这儿能挖出孙国安的不少信息来,这让詹邦德很为难。
唉!为了那点钱,豁出去了,万一碰到杨莹的雷区,我也就不准备在这儿呆了。谁让我只是个卧底的角色,本来就不是来这儿当医生的嘛。
詹邦德下定了决心。
时钟指向了八点整。
杨莹没有出现。按道理讲,这个时间点,杨莹早就来上班了。虽然医务室的工作并不繁忙,可一般工作日的上午,她总是能准时到岗。
情况有点反常,过了一个小时,她还是没有来。
都九点了,怎么还不来上班?
詹邦德急不可耐。
快点来啊杨医生,我有很多话要问你呢!
终于到了十点整,情况有了变化。原本安静的医务室里,一串急促的电话铃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詹邦德拿起听筒,里面传来的正是杨莹的声音。
“喂,是小詹吗?”
“是我,杨姐今天怎么没来上班呀?”
“真是不好意思,忘了跟你说了,今天早上我有事,恰好不能来上班啦。医务室那边你就先帮我看着吧。万一有个紧急的病号,你不好处理的,就让他直接去附近的医院看病得了。”
“知道了,杨姐。”詹邦德心里一沉,早上计划好的“审问”算是泡汤了,他转念一想,又问了一句,“杨姐,那您下午还来吗?”
“下午啊,我看看这边的情况,估计下午也来不及了。我已经跟学校那边请过假了,剩下的事就麻烦你啦!”
杨莹挂断了电话。詹邦德能从电话里听出杨莹旁边有许多人,因为听筒里不时传来大大小小的人声,像是在菜市场或是其他人群密集的场所。
早不翘班晚不翘班,偏偏今天翘班。詹邦德本来有一肚子的问题要问杨莹,现在也只能存储在胃中再发酵一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