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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大家快屏气，注意待在一起，千万不要分散！！”
“啊啊啊！！！！”
这是……师妹的声音！！
领头师兄心中一抖，颤声问道:“师妹，师妹，你怎么了？！”
“师，师兄！”师妹的声音微乎其微，还夹杂着痛苦的闷哼:“救，救我……”
被笼罩在黑雾中，就如同瞎子一般，什么也看不清，领头师兄也只有凭借着感觉冲着一个方向怒吼:“你们对我师妹做了什么？快点放开她！！！”
“放开她？”鬼婆的声音一提，随后又如打了个旋儿似的，低了下来:“好啊，我这就……放开她！”
“呲”的一声是皮肉绽开的声响，温热的血溅上了他的脸。
“这是……”领头师兄颤着手，不敢置信的摸上自己的脸颊:“这是，血！师妹！啊啊啊！！”
领头师兄癫狂的大叫，发疯似的挥舞着手中的一柄长剑。
白色的微光在黑雾中左突右刺，却是无论如何，也冲不破它。
“啧啧啧，你看看，让你杀了人家的小情人儿，都把人给逼疯了！”
“小情人儿？哼！那就……更该杀！”
鬼手听到这话一愣，本来轻松的心情在瞬间覆盖上阴霾。
“老婆子，你就不能忘了……”
“不能！”鬼婆直接别过了头去:“我告诉你，别讲什么扫兴的事，打扰了我的好心情！”
“你……”鬼手复杂的看了她半晌，终究还是低下了头去，什么话也没说。
他不知道，别过头的鬼婆，眼里也是同样的复杂。
“啊啊啊！！”
领头师兄声嘶力竭的空砍了半天，一直到精疲力竭，再也无力支撑，才不甘心的停了下来，单膝跪了下去，呼呼的喘气。
“呵，终于还是停下来了，不浪费力气，这才是明智的做法。”
鬼婆唇角微勾，满是自得，素手轻挥，将黑气收回到体内。
“小子。”鬼婆一步步的向着他走去，踏着死尸与鲜血，举起了手。
“你闹也闹过了，玩也玩够了，接下来，你该下去和他们团聚了~”
领头师兄低垂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又像是放弃了抵抗，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来吧。”鬼婆的左手捏上了他的下巴，将他的剑抬起。右手抚上了他的胸口:“接下来……”
“老婆子，小心！”
“呃啊！！”鬼婆嘶叫一声，捂住不断流血的左臂快速后退。
不仅是左臂受了伤，她的背上也划出了一条深深的伤口。
“你这该死的家伙，居然还有力气！”
“呵！”领头师兄以长剑为辅，艰难的站了起来:“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好过！”
“那么，你就去死吧！”
鬼手瞬间出现在他的身后，双目沉沉，翻滚着滔天怒火，右手成爪，抓住他的脑袋，将他提了起来。
“哐当”一声脆响，长剑落地。
“咳。”领头师兄瞪大了眼，对上鬼手的目光，喉咙里费力的吐出几个字:“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啰嗦！”鬼手手一收，下一刻，一具干枯的尸体就重重的摔到了地方。
解决完了所有人，鬼手连忙看向鬼婆的方向:“老婆子，还好吧？”
“没事，放心吧你就，我还没那么弱，死不了。”
“……”鬼手额头青筋跳动，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冲过去一把握住她完好的右手:“这都什么时候了，能不能别顶嘴！”
鬼婆被他突来的怒气吓住，嘴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了，快跟我走，先去找个地方为你疗伤。”
“不行！要是不回去的话，会被人怀疑的！”
鬼手听了她这话，气的咬牙切齿，要不是看在她已经受了伤的份上，恨不得自己亲自动手，打醒她那颗被糊住了的脑袋！
“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管什么别人！自己就不想想吗？！！”
“这是我自己的事，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鬼婆执拗的对上他的怒气，毫不妥协。
两人大眼对小眼的盯了半天，最终，还是鬼手无奈妥协。
“行。我算是怕了你了。回去是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先找个地方好好包扎一下你的伤口，这总行吧？”
“嗯。”鬼婆低下头，轻轻应道:“这还差不多。”
“那我们就走吧……”
“等会，先别急。”
“你还要干嘛！”鬼手恶狠狠的瞪着她:“你别告诉我，你突然反悔了！”
“不是，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
鬼婆捂着伤口看着那一地死尸:“看这些尸体上浅蓝色衣服，应该是缥缈峰的人。”
“嘁，缥缈峰就缥缈峰，我们两得罪过的世家名门，还少吗？神女宫，三堡，四大世家，不纷纷视我们为眼中钉，肉中刺。哼，不过就是修炼的方法与他们不同，竟然就将我们称之为魔修，呵呵，这可真是。所谓的正统名门，也不过如此！”
“不过……”鬼手伸出长长袖袍笼罩下的手，看着手上的皮肤一点点变得润洁。“今天出来的这一趟倒是值了，这几个人足够我们吸收好长一段时间了。”
“好了，老婆子，你想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吧。”鬼手转过身，向着她递出左手:“可以和我走了吧，免得等会，你的血就要流干了！”
望着那只伸开的手，鬼婆眼底泛起了一阵温柔的波浪:“嗯，走吧。”
几十年以前，他们也是如现在一样亲密。
那时候的她，也会以为，他们能永久这样幸福的生活下去。
可是后来，一切都变了。
他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他，而自己，也不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自己。
变成了一个，以前从来就不会有想到的人。
就连杀人这样的事，也变得习以为常，渐渐的再变得……上了瘾。
或许，这便是命，挣脱不了，也改变不了。
我们，也终究是回不到从前了。
这一夜，对有的人来说，充满了血腥的味道。而对有的人来说，和以前度过的每个夜晚一样，风平浪静，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