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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初晨如此大方的邀请,女经理反倒心里发怵。
她的确对至今仍是单身的喻总抱有非分之想,所以今晚才故意趁公司没人,打着送文件的幌子去接近他。
可……她再次看了几眼初晨。
像她这么年轻的女人,不太可能是凭着自己的经济实力买了这一身衣服的。虽说她也许是家境殷实的富家女,但在这个时间点找喻总,可见他们关系不一般。
关键是,女经理在喻氏工作的这几年,没见过喻总在工作以外的时间和不相干的女人打交道。既然她在喻总心里的位置如此与众不同,万一以后当了喻太太可怎么办,女人的枕边风最是厉害,到时候女经理连饭碗都要端不稳了。
这么一想,女经理不敢妄然往前走了。
“我突然有点急事。”女经理勉为其难地笑道,“要不你帮我把文件带给喻总吧?”
她就这么站在电梯里,伸手要把文件给初晨,嘴里还一边说着谢谢。
好没意思,初晨想,没接。
“到都到了,你送个文件,也不会耽误多长时间。”初晨说。
我有这么可怕吗?你对喻恒有意思,看见我也不用打退堂鼓啊。咱们公平竞争,各凭本事,不耍花招。要不然也对不起你今天穿的V领羊毛衫不是?
“不不不,我真有急事,你帮我这一回,我感激不尽的。”女经理越发被初晨坦然的态度震撼到,慌忙摆手否认。
果然自带技能太强大。从上次打电话说喻恒“在洗澡”的女孩子,到现在这个女经理,同她多说了几句话就唯恐避之不及。啧,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这还没开战就要偃旗息鼓,一点成就感都没有。
初晨从她手里勾走了文件,顺便扫了眼封面上的标题……什么项目……好吧看不懂,确实是份正正经经的商业文件。
她转身走了两步,又倒退回来,一手按上快要关上的电梯门,门不得不又打开。
女经理不解地看着她。
“喻恒让你坐总裁电梯的?”她绝没有挑衅的意思,真的只是出于纯粹的好奇而已。
女经理却不这么认为,一边退出去进了一旁的员工电梯,一边尴尬地笑:“怪我怪我,我眼神不好,这黑灯瞎火的没看明白,走错了电梯。”
……我不是小气的人,也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真的只是随口一问……
初晨一脸无奈地往玻璃盒子走去。
走到办公室门口,正好撞见阿诚刚从里面出来。初晨刚准备跟他打招呼,阿诚却把头一低,走了。
这……
难道我是洪水猛兽不成?今天还戴了口罩,遮住了那张面无表情万年冷漠的脸,为什么还是那么多人怕我?我不温柔,可也不至于是只母老虎吧。
初晨愤愤地推开门进去,殊不知刚才阿诚不跟她打招呼是有原因的:
老板的女人看不得,当老板的女人打扮得漂漂亮亮,还露了一小截大腿的时候,更是看不得。
喻恒在办公桌前敲键盘,只听见不轻不重“啪”地一声,一份文件落在了桌上,一只修长的葱白玉指绷直了按在文件上。
“喻总,您要的文件。”
喻恒想笑。
顺着那手指向上看,只见她长发披肩,灰色的毛衣裙裹住了她的玲珑身段,还有裙摆之下,被办公桌遮住了一部分的若隐若现的瓷白。如水的双眸,正淡淡地注视着他。
喻恒不禁眸色一暗,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拿过了文件。
“文件哪儿来的?”嘴里问的是文件,他却并不看一眼,只直直盯住了她。
假装淡定的滋味真是痛苦。
“电梯上遇到了一个女员工,她让我帮忙带过来。”初晨如实回答。
“难怪你说这里的夜景很美……”她的视线立刻被喻恒身后的玻璃墙壁外,那一片霓虹灯光勾勒出来的北京城吸引了。
这里的夜景,居然可以让你直接忽略我吗。喻恒不满。
“这还不是最好看的夜景。”他说。
可初晨觉得这已经够美了。
“还有更好看的?”她问,眼里有期待的光。
喻恒站起来,走到她身边,轻轻摘下了她的口罩:“有,但不能白看。”
能别把什么都搞得跟做生意一样吗,果然越有钱的人越吝啬。
“你先给我看,看完了我再付费。”看了再说,付不付费那就另当别论了。初晨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喻恒太容易看穿她的小心思,不过,他总有办法让她“付费”。
他拿起手旁的遥控器,把灯关了,玻璃盒子骤然暗了下来。
“你关灯干嘛?”初晨不明所以。
“抬头。”喻恒说。
她半信半疑地抬头,终于看见那最漂亮的夜景。
墨蓝的夜空里零星点缀着几颗亮闪闪的星星,不多,但每一颗都很耀眼——原来在北京,也是能看见星星的。一轮明黄的月亮挂在星星中间,洒下白色的淡雅光芒。这夜景,像一幅油画,却又没有油画那般浓墨重彩,倒有几分国画的清远飘逸。
初晨仰着头,不觉看呆了。
“手可摘星辰”就是这样的感觉吧,她觉得这天空仿佛就在头顶,稍微伸一伸手就能够到。
这是钱的好处——在北京的市中心也能仰望星空。
“喜欢吗。”喻恒问。
“喜欢。”她脖子都酸了也不愿移开视线。
“以前我没什么感觉”,喻恒凝望着她被浅浅的月光笼罩的脸,“现在我才知道,这夜景是真的美。”
初晨这才收回视线。不算浓厚的黑暗里,尚且能显现喻恒模糊的五官轮廓。她知道他在看她。
“这么美的景,花多少钱都买不来。”她道。
“我不要你花钱。”你怎么就不懂呢,我会要你的钱吗。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只能感受到他的呼吸,近在咫尺。
“那你要什么?我一无所有,包括钱。”
“你说我要什么。”他靠得越来越近,仿佛逼迫似的问她。
初晨本能地往后退,后面是办公桌,她的腰抵在桌边,无路可退。喻恒慢慢将手撑在她身侧,身体朝她压下来。
他曾经试想过无数种让林初晨顺从的方法,就像小王子能驯服那只狐狸一样,可林初晨不是狐狸,她不是任何一种毛茸茸的动物。她是河豚,是刺猬,或者,是玫瑰,浑身长满坚硬的刺,别人一不小心就会被伤得鲜血淋漓。她以为这么做是自我保护,其实反而暴露了她内心的脆弱。怕受到伤害,所以要先伤害别人。
是这样的吗。如果是这样,那她一声不响离开他五年,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解释。
他俯身埋首在她的肩窝,轻嗅着她身上的清香。
这五年,在梦里,他问过她千万遍:你为什么离开我。可每一次,等不到她的回答,他就会梦醒。
这一次,他想换个问题,听她的答案。
我想要什么,我以为我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可问题是,你想要什么。
“你为什么回来?”他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