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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华斩!”
曹进的暴喝声中,带着呼啸声往下斩的刀身上火光再次一盛,整把刀身上几乎都覆上了层火焰。
刚才两种战气的交击,竟是他的战气不敌,曹进不会认为是自己的战气威力会逊色于传东,谁不知道星辰战气平庸得很,怎比得上狂暴的火焰战气。
而要说传东战气品质远胜他,是以质取胜——他想都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所以刚才不敌只不过是因为传东用了战技,而他没有罢了,而且传东使用的战气应该较多。
是以这一次,他可是用十成的战气使用战技攻杀上了。
所谓十成战气,就是战士战气总量的10%,是单次攻击所能使用战气的最大量。
从传东的角度看过去,火焰之刀后的曹进面容狰狞扭曲,也不知是被焰光扭曲了光线还是怎的。
从周围的观众角度上看去,曹进扬刀下斩,刀上焰光闪动,衬得持刀的曹进极是霸气威武,不过眼力稍好的看到曹进脸上的狰狞凶恶,又会觉得他是凶神恶煞之极。
但不论是霸气威武,还是凶神恶煞,刀下的传东与之比起来,就显得很是渺小脆弱了,看起来下一刻就会被劈成两片了。
“啊!”有不少人已经惊呼出声,甚至还有人或害怕、或不忍地闭眼、移开目光。
“身为战士怎能如此无信?!”还有人气愤出声,这曹进刚才的三招不还击之话可才刚刚落地呢,而且现场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听着,结果他转眼就将其忘的一干二净,真真的让人不齿。
陆仁甲脸色有些涨红,这下子却不是兴奋的了,而是气愤、羞愧,做为曹进学生的父亲,他都为之羞愧,此时他已经庆幸刚才没有说出儿子就在那边了。
他已经下定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儿子脱离曹进,拜入别的教习门下,这等狂妄无信之辈,本事再强也不能让他祸害儿子。
曹进眼睛里满溢着凶气,刀势凶狠不留余地,似是要将传东斩杀当场。
刀未至,刀身上压下的刀风已经吹开了传东的头发,其上的焰光将传东的脸色映得发红,被刀风吹开的头发发梢微有卷曲。
传东却是突地对刀后面的曹进笑了下,他笑的其实很端正、很大方,丝毫不见狰狞与恶意之类的,但在同样被焰光阻隔了视线的曹进眼里,这个笑容只怕不会太好看。
尤其是在……之后:
锵!
一声短暂的不是很响的脆响,在天狼刀刀面上轻轻一磕的第六剑,将天狼刀略略震偏后,一个回弹,剑身划了个弧面,划出了条红亮微带彩光的晶虹,剑尖似刺似砍地击向了曹进的胸口。
“啊!”曹进大叫出声,左手抬起,锃亮的护腕迎向第六剑,右手向传东身侧擦下的天狼刀就有些顾不上了。
他对别人凶狠,对自己可是惜命得很,根本不敢不愿冒死相拼,否则这时候他大可扭转刀身,斜斩向传东的腰部。
依正常情况,曹进是穿的带护心镜的金属锁子甲,传东是布质战衣,曹进中上一剑,即使护心镜被破,也当不会伤至致命,而传东的战衣当可被战气充盈的天狼刀轻易破开,将他斜着斩进半个腰不成问题。
但曹进却是条件反射地选择了先保命。
传东再次一笑,同刚才那一笑几乎一模一样,依然很端正、很大方,连嘴唇咧开的弧度都差不多。
然后,右腿突地抬起:
砰!
一声大响,曹进本来注意力就大多放在了第六剑上,又被传东的一笑、笑得心头有些发毛,只刚看到一只脚的幻影,腹部就被踹了个正着,身体顿时躬了起来,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华丽丽地离地飞起。
“啊!”
飞在空中的曹进发出饱含着痛苦与愤怒的叫声。
“啊?……啊!”
突兀的逆转让围观众为之一静,然后下意识地发出有些疑惑与不敢相信的惊呼,再接着是确定刚才还霸气威武(凶神恶煞)的曹进,竟是真的被传东踢飞了的确定的惊叫。
这还没停止,又有一些人,看着飞在空中姿态优美的曹进,目光随着他的身影,嘴里不自觉地“哦~”出声相送。
嗒、嗒!
曹进飞出七八米后,身体终于触地,落地前他努力将弯着的身躯伸直,试图以脚着地,维持站姿。
可惜他没能成功,脚才刚一触地,惯性的力量让他又踉跄着往后倒,更要命的是,脚上这么一震之后,腹部已经缓和许多的痛苦竟是又绞痛了下,让他的身体痉挛了下。
于是……
噗!
曹进一屁股坐倒在地,身体还又接着往后翻滚了一圈,才彻底停住了。
“哈哈~”有些个围观众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笑的人里包括艾明山,老脸皱成了朵菊花。
与之成对比的是陆仁甲,他的年轻了不少的脸也皱了起来,不过却是满带苦色的苦菊。
人品不行、本事不行,他都在想着自己这些年是不是有做了什么大恶事,否则何至于一家人节衣缩食,将儿子送去明志战馆,结果竟是拜到了这么个人门下。
飞宇战馆的人是最想笑的,但他们却都是憋着没笑出声,是怕被曹进乃至明志战馆报复的,传东胜了曹进一场也改变不了太多东西,更何况他们都知道外人所说的“传教习”其实根本不是。
只有馆务室里有个小姑娘“咯咯咯”地笑个不停。
曹进站起身来,眼睛发红地看向大习练场外面的围观众,让那里的笑声迅速收敛起来。
心里就是对曹进再不屑,人家战士的身份与实力也是实打实的,真若被惦记上了,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人一静,馆务室里本来毫不起眼的清脆的“咯咯咯”的笑声,就成了黑夜中的灯火,明显非常。
曹进此时已经有些半疯狂了,像是受伤的野兽,呼地转过头看向馆务室,直接提刀跨步杀过去了。
飞宇战馆一方的人是站在靠馆务室那边的,齐鹏宇立即警惕地横步两步,做好阻挡曹进的准备。秦红叶则向馆务室跑去。
“好了,别丢了现眼了,回来!”一声叱喝传来。
会这么说、有资格这么说,在场的显然只有方逸华一人。
曹进有些疯狂发红的眼睛恢复了些清明,凶恶地向已经止了笑声的馆务室窗口瞪了一眼,停下脚步,转而向传东投去极是怨毒的目光。
传东第三次报以端正又大方的笑容,让满心怨毒愤恨的曹进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哆嗦,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甘地向明志战馆那边所在走去。
刚才那一跤他虽然摔得极是狼狈,其实并没有受伤,此时连痛苦也都差不多消散了。
但要让他去找传东算账,他自觉把握不大,搞不好又得受辱,自然不愿意。只是心里对让他出了这么大一个丑的传东的怨恨,怕不是能轻易消除了。
方逸华踏前两步,对传东笑道:“传兄弟你看我说的对吧?那小子怎么会是你的对手。”
传东收剑入鞘,微笑:“不过是侥幸罢了,再来一场,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哈哈,传兄弟过谦了,过谦了呀。”方逸华笑罢,又道:
“今日只是误会一场,传兄弟可莫要对我及明志战馆有什么成见才好,其实我是真心想结交传兄弟的,传兄弟你可信?”
方逸华神情很是诚恳,很真诚的样子。
“方兄放心,传某只是跟曹兄进行友好切磋而已,不会有甚想法成见的,对方兄传某也是存着亲近之心的。”
不管是真是假,传东表面上是肯定说的很好听的。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方逸华抚掌欣慰地道,然后转言,“今天不是细谈的时候,方某就先行告辞了,改日当再来请传兄弟把酒言欢。”
“好!”传东点头。
方逸华又转向齐鹏宇:“齐叔,那小侄就先走了。”
齐鹏宇笑容满面:“慢走、慢走。”
明志战馆一行人便有些垂头丧气地离开了,没人发觉,那位女学员眼底深处藏着的喜色。
围观众也纷纷跟着离开,陆仁甲原是想着儿子和明志战馆的人打个招呼的,现在直接缩近人群里,让他儿子探头看了好几下都找不到人。
还有几人走在队伍后面,头频频后转看向传东,眼里有些意动与犹豫之色。
他们是有将孩子送来飞宇战馆的想法了,但这事可是大事,不好这么轻易草率地下决定,可要回家和家人好好商讨商讨。
上百的围观众最后只有一人留下来,那就是艾明山。
他有些局促地走到齐鹏宇近前:“齐、齐馆长好,我是艾飞机……”
“呵呵!”齐鹏宇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知道,我知道,你是艾飞机的祖父。”
他虽然才见过艾明山一次,甚至都没交谈过,但馆里总共才这么几个人,他见过的家属是肯定不会忘的。
“想不到齐馆长还记得我老头子。”艾明山神情放松了些,“我家这小子在馆里可还听话、努力?若有听话惫懒之处,齐馆长尽管下狠手教训!”
“没的事,飞机挺好的,聪明、努力,进步很快。”齐鹏宇道。
“那就好、那就好!”艾明山连连点头,然后又有些紧张了起来,是看到传东过来了,他期期艾艾地向传东问着:
“传、传教习,不知道您看、您看飞机这小子,可有几分学剑的天赋?能否聆听您一二教诲?”
他这显然是想要让艾飞机拜传东做老师了。
飞宇战馆的人、包括带着乐乐从馆务室里出来的秦红叶,都将目光看向传东,很是关注,艾飞机则是紧张的身体都是微微发抖。
传东看了看满脸紧张期待的艾明山、艾飞机,笑着说道:
“我会好好看一下的,若他确实有天赋,可以跟着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