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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刚想仔细瞧清楚,一股汗臭味就钻进了我的鼻孔里,我往旁边一瞧,通差也和我一样的姿势,正扒着棺椁边探头往里瞧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嫌弃的说道:这位大哥,你能不能离我远点,你身上这汗味都辣眼睛了。
此事通差正全神贯注的看着棺材里,听到这话,摆了摆手,说道:拉倒吧你,你也不闻闻你自己,跟掉马桶里似的,还好意思说我......
闻言,我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脸顿时红了,他娘的,还真是,自从下了斗之后,我就一直穿着这一身衣服,这一路上各种高强度运动,身上的汗味,血味,还有潮湿的烂泥味都混在了一起,闻起来跟馊了似的,通差说的没错,我比他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有句老话说的对,自己的屁,再臭都是香的,别人的屁,再香也是臭的,眼下的情况就是这样,虽然说我比通差臭多了,但是我心理上还是接受不了他身上的味道。
想罢,我扶着棺材边往旁边挪了挪,心说能躲开一点是一点,可刚退两步,我脚跟一轻,一下就踩空了,整个人直挺挺的向后摔下去,慌乱中,我本能的想抓住什么东西来稳住自己,这一抓,刚好抓在了斜插在棺材缝隙的铍柄上。
刚抓住它,我猛的顿了一下,还没来得及稳住,只听一阵“噼啪”的爆裂声,我的身体突然又下沉一些,我心中一慌,暗道一声不好!一定是我的体重太沉,拉着铍柄把棺材盖给撬裂了。
正想着,手中的铍柄突然一轻,我整个人直接栽下去了,好在石台并不算高,落地时只是轻微的震了一下,并没有受伤。
我刚爬起来,通差探着脑袋一脸诧异的看着我,道:你小子吓我一跳,这样都能踩滑,我真是服了你了。
闻言,我不由得大怒道:你他妈还有脸说我,还不是你身上的味道太刺激了,小爷为了躲你才踩空掉下来的!
见我又拿这事当说辞,通差顿时乐了,他反驳道:嘿!我说你小子越来越没脸没皮了,自己身上都骚的够呛,还好意思说我。
你他娘的才骚呢!听到这话,我也不乐意了,刚准备和他好好理论一番,这时,一直在石台上默不作声的胡同说话了:你们先别吵,快来看一下。
听到这话,我和通差一脸疑惑的对视一眼,然后爬上了石台,此时,胡同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棺材里,神情严谨的就像一个学者。
在石台上站稳后,我扒着棺材边,也往里面看去,这一看,我和通差都不禁发出了一声惊呼,原来刚才我往后摔的时候,条件反射的拉住铍柄,结果误打误撞的把棺材盖给撬裂了一大块,裂缝扩大到足有一条胳膊的宽度,此时,棺中的景象看着要比刚才清楚了很多,可以看到棺内的尸体身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黑色盔甲,我把手电筒插进缝隙中,这下看的就十分真切了,盔甲保存的十分完好,是用鱼鳞状甲片编缀而成的,领口呈方形,里面有衬里,衬里的材质像是皮革和丝绢制成,在尸体的两侧,我还看到了有红色的麻线头,显然这是用麻线给穿编而成的铁甲,黑色的甲片反射出古朴的色泽,给人一种十分沉重的感觉。
我壮着胆子把光圈向尸体的脸部移去,只见尸体的脸部佩戴一个铁制的面具,头上也戴着结实的头盔,整个人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什么也看不到。
胡同看了半天,嘴里发出意味深长的声音,道:这他娘的好像是一个衣冠冢啊。
衣冠冢?你怎么知道的。我好奇道。
胡同眯着眼睛,看着棺中的盔甲说道:因为古人把丧葬礼节看到很重,尤其是这些王侯将相和贵族官员,他们更是重视丧葬制度,早些时候我也开过将军墓,但是却没遇到过这种穿戎装入棺的情况,而且历史上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死后基本都是穿着他们那个时代的丧葬服饰入土,我都没听过还有穿盔甲入棺的,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衣冠冢。
听完他的话,通差摆了摆手反对道:你这话说的太死了,万一人家就爱穿盔甲入棺呢。
其实我也觉得胡同的话太武断了,凡事无绝对,或许还真像通差说的那样,人家就喜欢穿盔甲入棺,这也是说不准的。
胡同看出了我们俩的意思,笑道:我当然不会只因为这一点就敢说这是个衣冠冢,你们看。
说完,他指了指棺材,对通差说道:程人是第一次下斗,他没什么经验,看不到特别的地方,你总能看到吧,你好好看看,这具棺材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听到这话,我有些疑惑,特别的地方?什么意思,我又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不就是一具棺材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通差显然受到了启发,他皱着眉头仔细的看了半天,突然一拍手,大叫道:我明白了!
我被他这一惊一乍的样子给吓的一个激灵,差点又踩空摔下去,于是没好气道:你想到啥了,能别这么咋咋呼呼的吗!
通差没接我的话茬,他一脸兴奋的说道:胡同说的对,这他娘的还就是个衣冠冢!
我心说这家伙到底想到啥了,这才一愣神的功夫他就站到胡同的观点上了,于是我急忙问他为什么。
通差一脸神秘的对我淫笑了半晌,然后说道:不要着急,听我慢慢呃……
他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胡同给踹了一脚,然后只听胡同喝道:你他娘的别卖关子了,长话短说,赶紧说完,老k还在下面躺着呢!
通差挠了挠头,讪笑道:其实道理很简单,你仔细想想,哪有木制的棺材能经历两千多年还保存这么好的,我们之前开一个明墓的棺材,挖出来的时候都烂成泥了,原因就是木材被棺材里的尸液和地下潮湿的黄泥给侵蚀了,哎,你知道尸液是什么东西吗?说到这,他怕我不懂,特地问了我一句。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通差指了指身前的棺材继续说道:你再看这具棺材,在密闭的棺椁里封了两千多年,如果里面有尸体,那肯定就会产生尸液,你看看棺材里面,比咱们身上都干净,所以胡同说这是个衣冠冢,并不是没有道理。
听完他的解释,我顿时恍然,关于尸液这一点我之前也起过疑心,但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我是第一次下斗,经验不足,古墓中的情况我也不了解,所以就没怎么在意。
如今,胡同他们说这是个衣冠冢,这就意味着棺材里面没有尸体,我们根本不用担心会出现闹粽子,或者摸到像尸煞这样的变态怪物的情况了,想到这,我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催促道:那既然这是个衣冠冢,咱们就赶紧开棺吧,完事儿就出去,我可受够了这种地方。
话不多说,当下我们抄起匕首当工具,开始拆棺盖,这种棺材不知是用什么木料做的,过了两千多年,虽然没有腐烂,却也变得十分脆,再加上刚才被我起开了一条大口子,所以我们在拆的时候并不费劲,拆着拆着,大概是嫌进度太慢,通差索性直接上手硬掰,他壮的像头牛似的,胳膊上青筋爆起,用力一扯便能扯下一条木片,看起来十分粗暴。
而我没有他那种本事,只能用匕首撬着来拆,总之,三人忙的热火朝天,一时间,棺材里散落的满是木屑,不知道还以为这里是个木工作坊。
不知拆了多久,我的胳膊酸的都抬不起来了,胡同和通差也累的满头大汗,我扔掉手中的木片,整个人瘫在棺椁边上,骂了句娘,然后说道:总算拆完了!
通差抹了把脸上的汗,也骂骂咧咧道:老子开了这么多的棺材,第一次开的这么费劲,要是他娘的工具包没丢,早他妈拆干净了!
胡同拍了拍我们,说道:行了,都别抱怨了,过来搭把手,把这个盔甲给抬出来。
这一次,没有棺盖的遮挡,整个棺材里面的景象可以说是一览无余,棺材里除了这副铠甲,什么都没有了,通差的眼睛贼,他看到铠甲的胸部位置有一个白色的东西,立刻下手去捞。
待他拿起来的时候,我仔细一看,原来这是一块玉佩,大概有半个巴掌大,色泽润白,入手冰凉,上书关内武侯四个字,看到这个,我立刻回想起在墓道里看到的铭文内容,上面写的就是李庸升的最高职位就是关内侯,现在看来,错不了,这具棺材肯定就是他的了。
通差见我看着玉佩发呆,便以为我想要这东西,于是一把将它抢去,嘴里还喃喃说道:我可告诉你,别想打它的主意,他娘的!自从下了这个斗,我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这眼看着就要出去了,我必须得拿点冥器,不然这一趟就白来了!
我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得得得,拿走拿走,小爷才不稀罕你这块破玉,我爷爷留给我的东西多了去了,还在乎你这点?
听到这话,通差嘿嘿一乐,把玉佩塞进自己的贴身口袋里,这才安下心。
在我们拌嘴的功夫,胡同已经开始拆卸这具铠甲了,当他摘下面具和头盔时,一个枯黄色的,光秃秃的脑袋就出现在我们眼前,我被这东西吓的一个激灵,但随即就反应过来了,原来这具穿着这具铠甲的是个与正常人一般大小的木人,这还真是个衣冠冢,看到这个,我不禁唏嘘不已,这一路上又是鬼脸灯奴吐出的迷香烟雾,又是诡异的八门遁甲机关,还有体积大到令人咂舌的巨型蜘蛛群,经历了这么多危险,到最后才发现这只是一个衣冠冢,想到这,我在心中默默的问候了一下李庸的老母,你说你一个衣冠冢,搞的这么危险,有什么意思!
回过神来,胡同已经把这具盔甲全部拆卸下来了,只留一个“赤身裸体”的木人躺在棺中,通差把它拎起来,用力一甩,随便的扔到一旁,我看着一头扎进冥器堆里的木人,心中顿感同情,这东西当了两千多年的替死鬼,到头来还被扒光衣服,然后像个垃圾一样被随便丢到一旁。
这时,胡同拍了拍我,问道:看什么呢?
我回过神来,没……没什么,怎么了。
胡同一伸手,说道:把龙鳌印给我吧,我在棺材下面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应该就是机关,还有,你去把我刚才拆下来的那些盔甲的部件装进包里,一样都别落下。
我把龙鳌印递给他,同时好奇道:还要那东西干嘛?
胡同咧嘴一笑:总不能白来这一趟,这具盔甲保存的很完好,而且十分齐全,一片都不少,可以说是稀有品了,拿到外面少说也能卖个二三百万呢,不要白不要。
听到这话,我急忙跳下石台,把丢在地上的铠甲部件开始一件一件的往包里塞,这东西是由纯铁片拼凑成的,因此拆开来的分量也很足,尤其是甲身,入手的感觉就像抱着一卷麻将席似的,非常沉重。
忙活了大半天,我总算把这整套铠甲都塞进了背包里,我试着拎了一下背包,我靠!这些东西加在一起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十斤,我不禁感叹了起来,原来古代人都这么猛,身上穿着几十斤的衣服还能上战场打仗,我要是生活在那个年代,在战场上死的第一个估计就是我,就我这体格,背上这么沉的东西,没跑几步就得喘,哪里还顾得上打仗。
还没想完,通差突然兴奋的叫了一声,把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我立刻向他那里看去,只见他一脸激动的从石台上跳下来,然后背起地上的老k,回头对我说道:快背上东西,咱们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