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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陛下,考虑的怎么样?我瓦剌以整个国家作为聘礼,迎娶公主。”
皇帝踌躇几分,最终还是答应了。
他前几天已经和方妃商量过了,方妃在听了皇帝的说明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悠悠的同意了。皇帝是她的天,她能说什么呢?公主除了是皇帝宠爱的小女儿之外,生来就承担着政治任务。
阿沅经过和公主的那次遭遇之后,两人竟然意外地成为密友。
阿沅趁着太子妃午睡,便偷偷溜了出来。
“公主,听说皇上要把你嫁给远在漠北的瓦剌的小王子,你什么意见啊?”
公主表情很淡漠:“嫁给谁我都没有意见。”
“喂喂喂,您可是公主啊,在皇上面前可是深受宠爱。你愿意把自己嫁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啊?”
“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不论我嫁给谁,最后他都会依偎在别人怀里,那我何必要付出真心?”
“你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我刚刚出生的那会,父皇还会来看看我,那个时候我母亲还有着倾城的容颜,后来她就慢慢的老去了,父皇也来得更加少了。一年都不来一次。”
“我的公主殿下,你看看你这张美丽的容颜,不要这么早就绝望。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你不会遇到那个愿意为你相守一生的人?”
“说得轻巧,你拿什么来证明?”
“你看我们家太子爷就很好啊,他对我是极好的。”
“太子爷?你别说笑了,太子爷现在喜欢你,等到厌烦了,将来也会喜欢别人。”
“那你说,人生的盼头还有什么?”
“人生,不过是一场角逐罢了,有谁能陪另一个人到最后呢?”公主眼中闪烁着失望冷漠的光明。
阿沅牵起公主的手,她的手冰凉,透着令人发寒的温度。
她认真的说:“你已经冰冷了太久,你需要找一个人来温暖你这颗漠然的心。”
“也许吧,但是我真的没有找到能够打动我的人。”公主放松脊背,身子向后靠了几靠。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
“别说笑了,他怎么可以……”公主撩撩落下来的两丝碎发。
“哟哟哟,我还没有说是谁,你就自动对号入座了?我说真的,你赶快去和皇上说你要嫁给他,皇上就有理由回绝瓦剌了。”
“你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摆脱?父皇有他自己的打算。如果我不嫁过去,就无法平定局势。所以这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你不必来劝我了。”
“别说笑了。”公主摆出一副严肃脸。
“好好好,我该走了,回去晚了太子妃会责罚我了。”
不过一会,消息便从朝堂传了过来,后宫大哗,有女儿的妃嫔都长出了一口气。
方妃摸着德清的头发,慈爱地说:“曾几何时,你还是捧在我手心的小女儿,如今也要嫁做人妇了,时间过得可真快,日后就要和我相隔万里了,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相见。让娘亲多看看你,好记住你的样子。”说着用袖子擦擦眼睛。
阿沅正坐着喝水,闻言吓得把茶杯都掉到了地上,作为朋友,她看得很清楚,公主不是没有自己的感情,是她的恐惧心理使得她不敢卸下心防去爱一个人。
每当说到林岳,公主就一副连自己都不自知的小女儿的娇羞,可能连她自己都不了解她的感情。公主这样难得的女孩子,应该得到幸福。
远嫁到瓦剌,如果那个男人欺负她,她连诉苦都没有地方。别的不说,不管那个瓦剌小王子能不能给她幸福,起码她现在的心里,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对林岳是有感觉的。
阿沅踱着步子,心事重重的回到宫里。
这个时候,太子身边的贴身太监过来说让阿沅给他送一个东西。送东西是假,带她出来玩是真。太子妃也不是不知道,就是没有办法。
“姑娘,太子殿下让奴才把您带出来,殿下说了,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不了,我想去找他。”
“奴才给您带路便是。”
“有劳公公了。”
太子正在处理公务,看到阿沅进来,脸上漾出笑意:“你怎么来了?”
“我不找你,我来找林岳,他人呢?”
太子努努嘴:那儿呢!
阿沅并没有和林岳说过几句话,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窗前站着,看起来清冷出尘,背影看起来特别忧郁。
阿沅开口了:“公主被皇上许给瓦剌小王子的事情,你知道吗?”
“我自然知道。”林岳转过头来,面白如纸,墨色的眉眼,更显深沉。
“公主心里是有你的你知道吗?”
“可是圣旨是皇上亲自下的,难道还有可以回转的余地吗?圣旨已下,你还能有什么办法,不过就是无谓的挣扎罢了。”
“就算公主还是难逃宿命嫁到了瓦剌,我也希望你能带给她最美好的回忆。这些回忆能够陪着她,温暖她空白的内心。你愿意吗?”
“好,你说说要怎么办?”林岳打量了阿沅好久,答应了。
“你为什么说公主心里是有我的?你知道吗?你敢确定吗?”
“我确定。现在需要的,就是你让公主明白她的心。”
这时候,太子过来了,浅浅一笑,摸摸她的头,把她拉走说:“你自己的是都没有完全解决,你就担心别人,嗯?你忘了我们还有多少天就正式成亲了吗?你是不是应该把你的父亲接到京城来,让我拜见一下岳父大人?”
阿沅拍拍脑袋,傻傻地笑笑说“我还真的忘了。现在让他们赶快出发,也许还能来得及。”
“不用了,小鬼头。我的岳父大人,当然我派人去了。现下他们已经快要到了。为了你父亲的安全,我没有和别人说。”太子得意的笑着,还在她的脸上偷香一口。
阿沅突然炸毛:“啊?不会吧,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你怎么会知道我家在哪里了?”
他刮刮她的小鼻子:“你睡着的时候说出来的。”
“不过,路上遇到了点麻麻烦,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路上一直有人在跟踪,还好他们及时摆脱了那些人。”
阿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父亲的踪迹,太后是知道的,不知道太后那里,对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动作。想到这里,心里忽然隐隐的担心起来。
她的脸埋在他的怀里,心里又紧张又激动。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父亲,她的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这样的事情,也不好去和太子开口,即使说了也于事无补。
长途跋涉之后,张老爷子被接近了京城。女儿入宫这么长时间,一去就是毫无音信,心里十分思念。不知道她的病怎么样了,现在有没有等到能够帮助她康复的贵人。
后来看到官府贴出来的告示,说是自己的女儿即将嫁给太子做侧妃,他叹了口气,一入宫门深似海,结果将自己的终身也赔了进去。这深宫里的女人太多,得意的多,失意的也多,这高墙大院不知道能不能给她一个幸福的将来。
担心之余,也毫无办法。
虽然自己在恩人的帮助之下又重振家业,还有一个得力的管家。但是总是感觉有什么不圆满的地方。此次被他们接进京城就是要看看她是否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