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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掌门,”沈岳山望着张天毅再次说道:“您之前也说过,比武斗法,各凭本事,若有损伤,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我儿在炼化雷电时令郎也曾出手,三把飞剑,招招直指我儿要害,何曾不是要置我儿于死地?沈某当时可曾有过半句多言?现在令郎法力耗尽,我儿不施法力,仅以拳脚相加,张师兄便沉不住气了,刚才出手偷袭在先,如今又诬蔑我暗中指使在后,看台上张观主和各位掌门都在,沈某倒是要问一句,张掌门这是何道理?”
张天毅道:“沈掌门,无论之前如何,你儿如今安然无事,而我儿丹田被毁,形同废人却是事实。我张天毅平生只此一子,令郎既然敢毁他丹田,又断我血脉,他就必须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废话少说,只要你能打败我,张某放令郎一马又如何?”红色缨枪再次祭出,如冲天火箭般,再次沈岳山冲去。沈岳山将手中金色巨剑往前一抛,双手连掐法诀,驱使着金剑迎了上去。
枪剑相交,众人只见空中一红一金两道光芒相互纠缠吞吐,不断地发出激烈的撞击声。
看台上,张辰宇与五宗掌门神情不一,却无一例外俱都认真地在观看着。形势突然风云变幻,今天本是红枫谷张权枫与星际门沈天叶履行赌约进行比试,不想原本被众人看好的张权枫居然大败,即使祭出雷符却依然奈何不得沈天叶半分。不仅如此,最后更是被沈天叶完虐,连丹田都废了。而张天毅恼羞成怒之下,不顾身份悍然对沈天叶出手,沈岳山紧接着还击。众人目不暇接,内心之中,却大多带着兴奋和幸灾乐祸之色。有些不厚道的更是在心中不断加油呐喊,恨不得星际门和红枫谷打得死去活来才好。
张天毅对决沈岳山,两派掌门相斗,众人心中都隐隐有些期待,不知是否这个原因,以至于连张辰宇直到现在也未出言阻止。
半空中,红光与金光仍在缠斗不休,只是红光明显占据着优势,死死压制着金光。沈岳山脸色凝重,一面苦苦支撑着,一面以眼色示意沈天叶,叫他不要靠近。
张天毅冷笑一声,大喝道:“给我破!”猛然间加大法力输入,空中红枪陡然间红光大盛,转眼间将金剑破去,并余势不衰,挟带着一股强烈的劲风,直向沈岳山面门扑来。
沈岳山大骇。全身法力全部涌出,原本已经黯然失色的金剑顿时光芒大放,再次化作金光伞挡在身前。“轰——”只听见一声巨响,“噗!”沈岳山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狂奔而出,直接被震飞了出去,而金光伞也灵光黯淡,再次溃散。
“父亲!”沈天叶看见,惊叫一声,冲了上来。张天毅不屑地看了沈天叶一眼,紧接着就是一掌拍出。沈天叶只觉全身一紧,已被对方灵识锁定,前方一只足有小山大小的虚幻巨掌极速拍来,掌未至,人已被压得透不过气来,心中不由大骇。
看台上,众位掌门全部惊讶而起,张天毅这一掌,即便沈岳山也不一定接得下,很明显他是对沈天叶起了杀心!这一掌,完全是要置沈天叶于死地啊!众人心中顿时生起一丝惋惜之情,刚才沈天叶的表现,当得起“天才”二字。只是虽然心底惋惜,却无一人站出来阻止。
“公子!”人群中,花如茵望着转眼被巨掌淹没的沈天叶的身影,眼眶一红,眼泪刷的一下就掉落了下来。
“住手!”正在这时,原本一直默不作声的张辰宇却突然开口喝道。
张天毅听见张辰宇的声音也是一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张辰宇会出声阻止,但也心知不妙,当下不假思索,不但没有住手,反而法力狂涌而出,巨掌竟以更快的速度向沈天叶击去。这一次,他用上了十层力,务求将沈天叶一击必杀。
靠,张天毅你这龟儿子够狠!沈天叶大骂一声,本以为自己这下必死无疑,不料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只大手突然抓着他的胳膊,只是一提,便将他带着飞起,躲开了张天毅的必杀一击。
张天毅大怒,正要再行攻击,却听见半空中响起一声怒喝:“给我住手!”张天毅只觉一股大力袭来,自己竟被直接推出到了百米开外。定睛一看,只见张辰宇站在半空之中,须发皆张,正一脸怒容地望着自己。当下心中一凛,连忙施礼道:“张观主。”
“没听到我叫你住手吗?”张辰宇怒声道。
张天毅道:“沈天叶毁我儿丹田,断我张氏血脉,我与此人不共戴天,正所谓血债血偿,今日我一定也要将他也打成废人。”
“哼!”张观主冷哼一声,道:“今日你儿与沈天叶赌斗比试,乃是我与众位掌门亲见,既是赌斗,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事。你堂堂一派掌门,竟私自干预比试,对一个晚辈出手,像个什么样子?”
张天毅心中羞愤难当,不由争辩道:“张观主,想必您也知道我张天毅平生只此一子,今日虽是赌斗,但事先已言明,必须点到为止,不可伤了彼此的和气。他沈天叶却不顾七宗情谊,在我儿已无力还击的情况下,竟仍狠下毒手,绝我张氏血脉,毁我儿权枫丹田,让我儿从此沦为废人,实是辱我红枫谷太甚。今日我若不给我儿讨回一个公道,往后还有何面目存活于世?”
“哈哈哈哈,想我须弥一把年纪,见识也不算少了,却还是第一次看到世间竟还有这般无耻之人!”不远处须弥子带着沈天叶落下地后,突然出言讥讽道。
之前面对张天毅的全力一击,正是须弥出手,救下了沈天叶。
张权枫目光一寒,冷冷地望向须弥,刚刚正是因为他在最关键的时候出手,这才让沈天叶躲过了一劫。不然,现在沈天叶早已死在他的掌下:“阁下这话藏头露尾,所谓的无耻之人莫非就是指张某吗?”
须弥嘿嘿一笑道:“没想到张大掌门你竟然还有自知之明,实在是叫我心中对您的‘敬佩’又多了一成。还记得先前我小友沈天叶在炼化雷电时,您的儿子痛下杀手,三把飞剑齐出,欲要置我小友于死地,那时候,张大掌门你安然坐于看台之上,竟是熟视无睹,怎么就忘了要讲一下七宗情谊了?莫非是夜间操劳过度,以至于年老体弱、老眼昏花,没看清楚?咦,你瞪老夫做什么,而且还瞪得那么大,看你眼睛黑白分明,不像是老眼昏花啊,难道之前是故意装疯卖傻?”须弥摇头晃脑,故作不解地说道。见那张天毅脸色黑如锅底,阴沉得几乎都可以滴出水来,便又是一声怪叫,接着道:“哎呀,张掌门你的脸色怎么一下就黑成了这样?莫不是恼羞成怒了?不是老夫我说你啊!张掌门你就是太年青了,修养还不够,一遇到事情就沉不住气。刚刚张观主明明已经叫你住手了,你却仍不停手。也不知你是真没听到,还是又故意装聋作哑。”
须弥因为夺舍了别人的身体,外貌看起来甚是年轻。他却处处以前辈自居,称人家张天毅为年轻人,这在外人听来实是滑稽之极。此时,众位掌门和长老已尾随着张辰宇从看台上下来,听见须弥以一种教训晚辈的口吻调侃张天毅,不由个个忍俊不禁。只是一见张天毅那阴沉到了极点的表情,只好又都强忍着,一时间憋得好不辛苦。
须弥对此视而不见,继续讽刺道:“之前也不知道是哪个不要脸的人说的,比武斗法,各凭本事,若有损伤,那也是在所难免之事。要想罢手,直接认输便是。这会儿却又向张观主哭诉什么辱我红枫谷太甚,还真是不知廉耻?老夫在此奉劝张某人一句,做人别太不要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