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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里的烟味越来越浓重,男人的眉头一直紧皱着,打开卧室的灯,看到褶皱的粉红床单上的那一小滩血渍,心里没来由的一空,最后狠狠地掐灭了烟,碎了一口,抄起电话。
曾经我也想过一了百了
因为黑尾鸥在码头悲鸣
随着波浪一浮一沉
............
一阵铃声划过,美梦被拉醒。
“喂?”本来窝在周往生怀里熟睡的我,活生生被吵醒。
“喂,你好,我是闫总的秘书,他想请您去看看闫夫人。”那头传来恭敬的陌生男音。
“闫夫人?”我一下反应过来,“诺雨怎么了?她在哪儿?”
“她就在别墅外面的那条街道,我们不方便过去,还请您去一下。”
“好,好,我这就过来。”我来不及再问个究竟,挂掉电话,急忙翻身起来找衣服,一阵手忙脚乱。
“怎么了?”周往生微微眯了眼,一下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灯光。
“方诺雨那边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我得去一趟,你先睡。”我抓起车钥匙就飞奔着出门。
车开在路上才发现慌乱中手机都没带,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祷,千万别出什么意外,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当我走到那条街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走在路上,她沉浸在悲痛中,一时无法自拔,已经感受不到夜风的寒冷。
“诺雨!”
虽然知道这场婚姻本就是个错误,可是她仍要为此努力、牺牲,在我看来是飞蛾扑火,于她,却是心甘情愿,心之所向。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什么都不肯对我说,可我总隐隐感觉会和昨天在大厅见到的那个有些神秘的人有关。
“我不问了,你好好休息,什么来得都没有自己重要。”我把方诺雨送回家时,闫谟也不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溢满烟蒂,我对闫谟这个人没什么交集,也从未想过从他口中能问个所以然来。
转眼已经过去好几天,我一边上班,一边打听,甚至于找了私家侦探,得到的信息却仍是模糊不清,零星半点。尽管如此,我拼拼凑凑,竟也是猜出了个大概来,因为自从听到莫少言这个名字,我心中就已经产生了许多怀疑。
拒绝了往生的陪伴,我打算独自去闫谟的公司,心中写好一连串的周密套路。
“对不起,小姐,您没有预约的话,我是不能让您进去的。”前台的女秘永远都是黑色的工作服,十五厘米的窄高跟,斜着一双妩媚眼,其中却尽是冰冷霜。
“那麻烦你进去通报一声,就说是他妻子的朋友找他有事。”我坐在接待区顺手抄起一本杂志,大有常坐就等之意。看那前台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打电话通报。
“对不起,小姐,我们总裁正在开会,他让您在这稍等片刻。”确认过身份的秘书态度立马百转千回,还恭敬地给我倒了杯水。
我本就是个没有耐心的人,可为了粽子,我就是将眼前的杂志看出个花来也要等到那冷面总裁。好在,在我用光可怜的耐心之前,那秘书来招呼我进去。
曾经呆过一年的地方,如今再走过,却已是别样心情,当初那个做事小心翼翼,没有经验总害怕被人欺负的莽莽撞撞的实习生不见了,如今是自信满满运筹帷幄的布赛尔。我有信心能够知道真相,至少我觉得闫谟在这情感之上的智商不如我,况且他还是个易怒易燥的人,像极了那时的顾凌岑。而,他们,终究不是一类人。
“你们,结婚那晚发生了什么?诺雨怎么会一个人跑出去?还哭得那么凶?”我连着抛出了三个问题。
闫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没什么事,如果布小姐真的想知道的话,我的秘书可以为您解答,你要是不相信还可以去问她本人。”
我盯着他的眼睛,努力探寻,试图从他眼里找到那晚或更早以前发生过的事情,我始终相信一个人的眼睛和心灵的是想通的,无法伪装。
“你就......一点,或者说你从未喜欢过她?”
“我和她之间就是一种契约关系,她给我婚姻、孩子,我给她稳定、财富。希望你不要再问这种毫无头脑,莫名其妙的问题,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发誓,如果我的面前不一瓶尚未开封的纯净水的话,我一定一茶杯泼上去,简直是欺人太甚,天知道这种人的眼睛是不是都长在天上的。我怒火中烧,开始冷笑嘲讽,声音也跟着变了一个调,“莫名其妙?不知道是闫谟的谟,还是莫少言的莫?我语文不好,还请闫总告诉我?”
“你......什么意思?”闫谟的语气开始改变,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而我,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温怒。
我笑笑:“你生气了?”,不等他反驳,我接着道“动怒就好,记住这种无可奈何的感觉,就算只是契约,她也不是你想欺负就欺负的人,还有,我感谢你没有爱上她,不然我有一百种方法可以让你去死!”
事实也就是如此,闫谟是因为莫少言才和诺雨在一起,这也印证了我的猜疑。
好像活成了一尊老妇心,于此,我又开始后悔起来,当初明明是预料到结果的却没有多劝,这是给陌生人的信任?不,是盲目的相信,相信石头会被焐热。
可如今又多了一个人受伤,若我当初加以阻拦,死命不允,而不是去祝福,结果又会如何?罢了,罢了,再多的自责都是马后炮,怪我没用,再没有什么出息,再没有什么出息。想保护的人一个都保护不了。
一时脉络打结,胸口突然间闷得慌,我快步离开,面色沉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