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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簪?
庚鬿一怔,下意识抬手, 摸上头顶凹凸不平的扣冠。
今天的头顶比以前要重很多, 难怪他老觉得头疼!
那人突发奇想要给他束发, 送了他这顶扣冠,这算什么?临别前的践行礼?
想到离开雁丹门前那人震惊的神情, 柔软的双唇简简单单的印上,到后来他心中不平狠咬出来的血腥,当时是怎么想的?
想让他在众人面前难堪, 想发泄心中不平,还是想昭示两人不同寻常的关系?
或许都不是,他只是简单的想要那么做而已。
不由自主地咬了咬唇,他将发簪取下来,发冠未散,手心里躺了那根白玉簪, 缕空的簪尾,不像普通的雕饰, 首尾相接倒像是一种空间法阵, 簪身也有细小的纹路, 重重封印下,簪尾上闪烁的光亮忽明忽暗。
庚鬿突然将玉簪放到桌上,把它当做容屿那张脸,一巴掌拍了下去。
青寒:“……”
清脆又沉闷的一声响, 簪子碎了。
庚鬿抬手, 缕空的簪尾已经成了一片碎块, 手心底下,一团金色的光晕,缓缓浮现在半空。
两个人同时盯在那团光晕上,没有了刺目的金光,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团水雾,朦朦胧胧,模糊不清。
青寒看了一会儿道:“公子,这好像是……那个阵眼。”
他当时找到阵眼时近距离看到过,虽然当时有雾瘴罩着,里面散发着的气息却很容易辨认,小小的一团,却有十足的压迫力。
庚鬿定定的看着:“我知道。”
青寒迟疑:“为什么会在这儿?”
“……不知道。”
庚鬿微微蹙眉,怎么会不知道?
那人亲手给他戴上的发簪,里面藏着几大宗门百般垂涎的“圣物碎片”,就一直戴在他脑袋上!
他知道容屿引他暴露身份肯定有他的原因,让人误以为圣物碎片到了魔界,天芷宗暂时就安全了,背了那么多锅,他也不在乎多一个,只要男主心里清楚,其他人他还没放在眼里。
可现在东西真真切切地落到了魔界手里。
该不是个假的吧?
青寒大概和他是一个想法,用手指打算碰一下,蓦然光团光亮大盛,在指尖触碰时将人狠狠弹开了,而后飞到了庚鬿眼前。
“……”
他忽然想起青寒强行破阵时被反弹回来的灵力震荡,猜想这肯定是真的了。
假的哪有这么大脾气?
“蝎子。”
他开口叫了一声,趴在青寒肩头的蝎子化作人形,趴在了青寒背上。
庚鬿道:“你见过真正的圣物吗?”
解北影抿唇轻笑:“从未见过。”
“那你怎么知道圣物存在?”
“有人见过。”
“谁?”
“魍。”
“……”
庚鬿下意识去看青寒,少年同样迷茫,解北影口中的“魍”是百年前死在考磐山上的那位,按理说原主也该见过的,只是那时候刚破壳,什么都不记得了。
解北影道:“冷凝霜找到你的时候,你被放在一个山洞里,从濒死的人口中得知,圣物已碎,她便只带了你回来。”
说起冷凝霜,庚鬿整个人一愣,蓦然想起魔宫里还留着一个人,他都出来这么久了,那人怎么还没派人找他回去?似乎太反常了。
他又开始摸手上的镯子,手腕上光秃秃的,低头一看:“我的储物镯呢?”
青寒问:“哪只?”
庚鬿:“……”
以前那只破的,大概还套在另一人手上,后来那只好的,被他物归原主,应该也在那人手上。
镯子没了,吃的也没了。
庚鬿顿时皱眉。
青寒见他整个人定格了一样,试探着问:“公子,我们接下来……”
他担心这人还要回去拿回镯子!
庚鬿沉默半晌,忽然起身道:“回鬼门关。”
他抬指一挥,紫色的火焰将金色的光团包裹,正想找个东西放着,手腕上空了,簪子也碎了,不由得手在桌上一卷,将碎掉的玉簪捞起来:“去修发簪。”
青寒:“……”
等人出了房门,青寒愣愣的问:“他没事吧?”
“应该没事。”
“可是他……”
青寒欲言又止。
除了留在葛风镇的那两天,他几乎每天都跟在庚鬿身边,他总是见到魔尊和容屿凑在一块,没见两人关系有多亲密,看到两人亲到一块时,他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或者那根本不算是亲,而是咬,咬的那人嘴皮子都破了。
虽然他不知道魔尊那么做的原因,可既然上了心,就这么走了,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听出他最后的未尽之言,解北影在他身后弯了弯唇角,道:“这个啊,没准他自己都不知道。”
青寒迷茫的眨了眨眼,被推着走出去。
陂毗山上,劫后余生的一群人齐聚一处,回想在承芸阁外的遭遇,所有人皆是一阵后怕。
“那真的是魔尊吗?他不是在魔界沉睡吗?”
“那是一百年前,他那双眼睛和额头上的纹印,不会错的。”
还有那人周身散发的威压,仅仅只是威压,便让五位化神期修士联手都抵挡不住,其他人不用说,威压降下时,本能地祭出灵力阻挡,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灵力透支,致使现在还没能恢复过来,不能御剑回宗,只能暂时留在雁丹门的废墟里调息。
其中以韩钊和裘清雪受创最重,那人的威压似乎在刻意针对他二人。
魔尊苏醒,隐藏身份潜入雁丹门,夺走圣物的消息已经被他们传回宗门,韩钊恢复了一点气力,缓缓睁眼在四周看了一眼道:“容屿呢?”
“容屿真人伤重,魔气入体,已经回宗闭关了。”
韩钊皱了皱眉。
当时他们惊惧交加,唯有容屿不受魔尊威压的影响与他对峙,魔头惊人的举动令人咂舌,当众与人做出那种亲密的举动,容屿作为被动的人,却没人敢去嘲讽。
当时要是没有他,没准他们所有人都会死在那儿。
事后观容屿的神色,脸色涨红,额上与手背青筋暴起,显然是暴怒之状,他并非自愿,只是被魔界最大的魔头看上,也不知道他是幸还是不幸!
韩钊意味不明的哼了一声,从储物法器中取了一枚丹药服下,脸上才恢复了一点血色。
而此时魔气入体,伤重回宗的人正在上胥峰上,坐在自己房内,握着一只玉镯失神。
上胥峰是天芷宗宗内群峰正中的一座峰头,乃宗主所居,容屿自入宗之后,便一直住在这里。
他不拘住所,房间里陈设简陋,他在千年寒玉床上盘腿静坐,醉影剑立于一旁,却不甘束缚于剑鞘,剑身微动,血气缠绕,在房间里传出铮铮剑鸣。
房内不知道何时走进一人,容屿回神,将玉镯收回衣袖,起身行礼道:“宗主。”
来人白衣罩身,雪色长发与绸衫同化,若是搁在白云间,便是最好的隐身术也及不上。
天芷宗宗主炎烈,鹤发童颜,以木簪束发,他站在容屿身前,摆手示意他起身,“早与你说过,这峰上只有你我师徒二人,你不用处处循礼。”
容屿道:“是。”
炎烈眼底含笑,视线落在颤动不停的醉影剑上时微微一顿:“你拔剑了?”
容屿点头:“雁丹门布下的阵有些棘手,不得已为之。”
炎烈抬手,覆上剑身,片刻后,剑鸣渐渐止歇,他收回手道:“此剑血气极重,易反噬自身,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少用为妙。”
“……是。”
“魔尊现身雁丹门之事我已知晓,此事你不必再管,血气入体,若能炼化,于你修为也有所助益。”
容屿紧了紧双手,仍是点头:“弟子明日便入清音洞中闭关。”
炎烈满意颔首:“你有分寸便好。”
“……”
目送宗主离开了住所,容屿才重新坐了下来,微微抬手,醉影剑入手冰凉,已经没了之前侵蚀身体时散发的灼热温度,当时慢了一步,他连那人离开的背影都没看清。
不由得抿唇,下唇一阵刺痛,他以指尖轻抚,轻易就能愈合的伤口,他却舍不得让它消失,那人最后留在唇上的温度,现在依旧清晰。
此行一别,短时间内只怕不会再见了。
手中醉影剑出鞘半寸,露出血红的剑刃,暂时被压制的血气不再外涌,容屿盯了片刻,合剑入鞘,起身走出房门。
这人闭关后不久,庚鬿已经回到了魔宫。
回到魔宫的人深刻体会到了一句话叫做:平静过后的暴风雨。
“可以啊,这次出去玩的很开心啊?”
冷凝霜单手叉腰,手里晃着一段红色绫罗,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訾冥殿中正襟危坐的两人……和一只蝎子。
从回来到现在,他们坐在这里被训了快一个时辰了。
庚鬿身体往后面一靠,掏了掏耳朵道:“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还说!你这一走,魔宫里几乎走空,你想过这时候各大宗门再犯魔界,会有什么后果?你们倒好,所有事扔给我一个人,你是魔尊还是我是魔尊啊?”
“等等!”庚鬿打断她道:“蝎子不是我带出去的!”
解北影:“……”
冷凝霜一怔,蓦然瞪眼:“你不把青寒带走他能跟着出去吗!”
在耳边炸开的声音,将庚鬿吓得一缩。
他就想不明白,这样一个性格火爆,身材火辣的妹子,偏偏叫了个冷凝霜这么冷气森森的名字!
正在心里腹诽,冷凝霜忽然长吐了口气,似乎是骂得累了,收起绫罗,直起身叹道:“真是儿大不由娘!”
庚鬿立即道:“我没娘。”
冷凝霜理所当然道:“奶娘也是娘!”
“我从蛋里出来的,不吃奶!”
“你……臭小子,你再说一句……咦?”
她突然伸手,庚鬿下意识躲闪,冷凝霜眸色一动,目光触及他头顶的发簪,一把抓过来道:“这东西……”
庚鬿一惊,“还给我!”
冷凝霜沉眸,躲开他来抢东西的手:“这东西你从哪儿得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