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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所当然地,已经尘封了很久的激情,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爆发了。二人洗了个鸳鸯浴,很快缠绵到了床上。
激情在暴风骤雨中,攀上高峰,耸入云霄。
然后付贞馨幸福地躺在黄星的臂弯里,跟他商量,明天下班后,要像上次一样出去野餐一下。黄星轻轻地抚着付贞馨的头发,说,好。
拥美人在怀,黄星很快便恢复了元气,在付贞馨的默许之下,进入到第二次战斗中。但是战斗刚刚打响,黄星的手机却急促地响了起来。黄星想伸手去拿,付贞馨却说拉住了他的胳膊,说,别管它。
黄星一想也是,激烈的战斗,怎能因为一个电话而中断下来?
然而手机铃声却接连响了很多遍,黄星意识到了严重性,摸过手机一瞧,竟然是付洁打来的电话!
匆忙之下按了接听键,那边传出了付洁悲切的声音:黄主任你抓紧打车过来,出事了!
什么?
黄星急切地追问:怎么了付总?
付洁在电话里没细说,而是催促黄星尽快赶去飞机场。
黄星意识到付洁肯定是遇到重大问题了,否则也不会如此急躁。他抓起衣服穿了起来。但付贞馨却觉得很不舒服,觉得姐姐一有事就找黄星,这完全是对自已的无视。不满之下,付贞馨拨通了付洁的电话。
黄星见她正猫在床头拨号,问了句,这么晚了跟谁打电话?
付贞馨冲黄星‘嘘’了一下,说,我姐。
什么?黄星想抢过手机已经晚了,付贞馨已经和付洁通上了话。黄星心想,付贞馨简直是疯了,付洁刚给自已打来电话,她就马上回了过去,这样很容易让付洁想到……
但实际上,情况比黄星预想的还要糟糕的多。付贞馨一接通就冲姐姐兴师问罪:姐,出什么事了,你非要让黄主任过去?
此言一出,黄星心想这下坏了,付贞馨这么一问,无疑就相当于自已和付贞馨的某些秘密对付洁公开了。
但付贞馨好像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断地质问着付洁。黄星碰了一下付贞馨的胳膊,凑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姑奶奶,现在已经是半夜了!
付贞馨正说的起劲儿,一下子品出了黄星的话意,禁不住冒出了一头冷汗。
付洁在那边问了一句:你和黄主任在一块儿?
付贞馨悔的肠子都青了,刚才光顾着对姐姐兴师问罪,却忽略了现在已经是接近半夜了,这样一来,不相当于承认自已跟黄星……付贞馨揪了一下自已的大腿,以示惩戒。她支吾地说:没,没,没有啊姐。
付洁当然不会信,紧接着追问:那你怎么会知道……
付贞馨吐了一下舌头,不知怎么去搪塞,黄星急中生智,冲付贞馨问了一句,小付总,车钥匙找到了没有?付贞馨先是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黄星的用意,对付洁解释说:那什么,姐呀,黄主任把我也给吵醒了,要我开车送他过去。
这个答案圆满吗?付贞馨眼珠子一转,兀自思量间,冲黄星发出了求救信号。
黄星冲她伸出一根大拇指,以示ok。
谁想付洁却说:算了贞馨,你别过来了,这么晚了你开车我也不放心,让黄主任打车过来吧。
付贞馨一皱眉头:姐,有什么事我帮不了你吗,还非要让黄主任出马?
付洁道:行了别废话了,这不是你能解决的事情。
付贞馨虽然有意见,但是又不得不服从了姐姐的安排。
待黄星穿好衣服准备下楼时,付贞馨一边帮他整理衣领一边说:真不知道我姐这是怎么了,上次也是,要你打车过去接她,这次又是,当我这个妹妹不存在啊?我真怀疑,是不是我姐她要跟我抢男人!
黄星一怔,道:想什么呢你,你姐能看上我?
付贞馨摸着黄星的脸颊,噘着嘴巴道:又帅又有才华,谁不喜欢?
黄星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是在说我吗?听起来,你说的形容词,好像跟我都没有任何瓜葛。
付贞馨骂了句,傻样儿!推搡了黄星一下,说,你快去快回,我在家等你。
黄星点了点头,火速下楼。
打了辆出租车,直接奔赴济南遥墙机场。
半路上,付洁发来一条短信:我在一楼书店前等你。
下了出租车,黄星快步进了机场,在那家书店前发现付洁的时候,她正拿着一个汽车玩具哄孩子开心。但实际上,她看起来却非常不开心,脸上的笑容竟是那般僵硬。一个不开心的人去哄孩子开心,恐怕很难达到让孩子开心的效果。那孩子把玩具一推,哇哇直哭。黄星心想,孩子真可怜,付洁更可怜。
付洁见黄星到了,神色稍微缓解了一下,说,你来的还挺快。
黄星走过来,一边接过孩子一边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付洁一皱眉头,甩了甩胳膊说,大事。她抚了抚头发坐下来,叹了一口气接着说:舜井街我那朋友,不是我朋友……纪大海他撤资了。
黄星一愣:什么意思?
付洁很沮丧地解释说:我最信任的一个朋友,纪大海,本来说好了要给我们投五百万进来,结果,结果他刚才打电话来说,他干不了了。他是我……我没想到他会这样对我,在关键时候给了我一刀。这五百万对我们来说很重要,关系到我们整个概念手机的成败。当初在他低谷的时候,是我拉了他一把,才有了他今天的成就。可是没想到……在生意场上,我一直把他当成是唯一信任的朋友,可是他……
付洁简直有些逻辑混乱,语无伦次,词不达意了。
黄星试探地问了一句:没有这五百万,难道我们就没法往下操作了吗?
付洁皱眉道:很难。计划中有这五百万的概念。一分钱一分用处,我抵押贷的款,还有从财务上挤出来的钱,都已经投进去了,现在就差纪大海这五百万,我们需要做渠道,还有铺货,资金周转……没有了这五百万,就相当于……就相当于刚买的汽车加不上油,相当于废品。这个比喻不太恰当,但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纪大海这个王八蛋,直接就把我们的后路给堵死了。
在黄星的印象中,付洁从不爆粗口,但今天却例外了。这证明问题的确很严重。
黄星道:这五百万,难道之前纪大海没打给你?
付洁道:是我太相信他了!当时他答应了,但我刚才去查了下账,才发现那五百万至今没到。打电话给他,他说这五百万拿不出来了。我付洁从商这么多年,一直谨慎的像只猫。但是我没想到纪大海会黑我。你可能还不了解我们的关系,那就相当于……怎么说呢,反正就是那种很知己,共同患过难的朋友关系,我帮过他不少忙,他也帮过我不少。但是没想到这次……连纪大海都不可靠了,我不相信以后还能相信谁。
从付洁的话中,黄星能感觉到,付洁和这个所谓的纪大海,关系是何等密切。他没资格去追问纪大海撤资的原因,正没资格去了解二人之间的纠葛,他只想能安慰一下受伤的付洁,帮助她解决问题。
但安慰容易,解决问题却难。五百万,这可是一个天文数字。
付洁又狠狠地揪了一下自已的头发,对黄星说:黄主任,我现在脑子有些短路了,你帮我想想,看看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弄到五百万?
黄星想说,你都没办法,我哪来的办法?但他不忍心再泼付洁一头冷水,于是抱着孩子坐了下来,安慰付洁说:付总你别着急,我们慢慢想办法。这五百万也不是那么急用不是吗,你好好想一想,还有哪些朋友可以伸一下援手?
付洁摇了摇头:没有了没有了。我一直以为,我在生意场上,只有纪大海一个朋友。现在我才知道,我付洁其实一个朋友也没有。即使是特别要好,谁也不敢轻易拿出这么多钱来往里砸。钱的事儿,是特别伤感情的东西。
黄星从没见到过付洁如此神伤和纠结,心里很是不忍心。但又觉得无可奈何。
黄星说:要不要让小付总帮着想想办法?
付洁苦笑道:付贞馨?她是我妹妹,和我关系都差不多,她去哪里想办法?
黄星心想,那我黄星一个小小的打工族,就更没办法可想了。但这话不能说。虽然他仍然不明白,付洁怎么会在遇到困难的时候,想到了自已,找自已过来商量。是寻求某种安慰,还是她真的信任自已?
黄星找不到答案。
但是他不希望付洁情绪这么低落,看到她痛苦的样子,黄星心里同样痛苦。
黄星正在想应该怎样去安慰付洁,却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突然握在了自已手上。这只小手轻轻地抓着力,让黄星感觉到了付洁的无助。她也是一个女人,在遇到困难和问题的时候,也需要一个宽阔的肩膀去依靠。黄星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扶在付洁的手背上,说道:付总,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压缩一下投入,把还没有用上的钱合理预算一下。或者减少第一期的投入,看看市场反映再说。也许纪大海的退出,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我们可以借此来规避一下风险。
付洁焦急地强调:我刚才已经说过了,已经投进去了,没退路了。我们现在要解决的,不是调整预算,而是怎么样能筹到五百万!
黄星提醒说:可以问一下邓光辉看看,他是公司的代理。
付洁苦笑道:像邓光辉那样追求生活品质的人,你觉得他会有积蓄吗?赚一万他能花两万,穿名牌开名车,他哪来的存款?
黄星一想也对,看来,付洁已经把邓光辉看透了。
不过黄星觉得有些力不从心,付洁找自已过来,跟找块石头差不多。自已也没钱,更没关系。
这也许只是一种信任和依靠。
付洁正焦头烂额之际,孩子突然由哼哼变为哭泣,在黄星怀里挣扎了起来。
付洁说,可能是又拉了,说着就从自已的小行李箱里拿出了一个尿不湿,想接过孩子去卫生间换一换。
黄星却从付洁手里接过了尿不湿,说,我去吧。
付洁感激地点了点头,说,谢谢你,记得要轻点儿给孩子擦屁股,孩子屁股很嫩的,很容易受伤。
黄星说,放心吧付总,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