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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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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瑜和唐月月两人嘻嘻哈哈往宿舍走着,走到离她宿舍不远处,唐月月见小广场旁停着一辆很拉风的黑色越野,王瑜多看了两眼,唐月月也跟着扭头瞅,夸了句:“这车的造型,可真够骚包的!”

    王瑜认同道:“是挺拉风的。”

    把唐月月送到楼下,临走王瑜不断叮嘱她,记得收拾行李,明天他们几点的火车,什么时候出门,先吃饭,然后再坐车到火车站,事无巨细地一一对她讲,唐月月边听边乐,笑道:“我忘不了,对我的记性有点信心好不好?”

    王瑜这才不说了,挥挥手,让她先上楼,自己站在门口看着她走上楼梯,才转身往自己的宿舍走。

    纪欢欢早早离开了礼堂,还没回到宿舍就接到纪川的电话,她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字,神色晦暗不明,最后挂掉,将手机调成振动,塞进了包里,径直回到宿舍。

    手机嗡嗡振动着,纪欢欢将它摆在桌子上,搬过一把椅子坐下,双手托着腮,紧盯着手机屏幕,看着手机由亮变暗,再亮起,再变暗,如此反复三次,终于安静下来,陷入黑暗的沉默中,纪欢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黑屏的手机,缥缈地笑笑,自顾洗刷了。

    等到唐月月回来,纪欢欢已经躺在床上抱着笔记本看电影,见她回来,打趣了几声,唐月月问她回不回青城,纪欢欢说不回去了,折腾。

    俩人关系要好,唐月月也知道纪欢欢家的情况,理解她有家不愿意回的顾虑,便不再多劝。

    纪川坐在车里,盯着三楼的某一个房间,手里攥着打火机,来回打着火玩,直到灯灭,他才将打火机丢在副驾驶座上,冷笑了几声,打火开车离去。

    第二天纪欢欢照例早醒,去食堂吃了早饭,又帮唐月月买了早饭带回宿舍,进门时唐月月还在呼呼大睡,手机震动地在桌子上直转圈。

    纪欢欢习以为常地走到唐月月床下,叫醒她,递过手机,唐月月眼睛都没睁就接了起来:“喂?”

    王瑜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她还没睡醒,一时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数落道:“都几点了?昨天你怎么答应我的?还不起床?快点,我马上就到你楼下了,咱们一起吃早饭。”

    唐月月将手机从耳朵旁拿开,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半了,是不早了,俩人十一点的火车,不能再拖了。

    挂了电话就麻利地起床,穿好衣服刷着牙时看见了纪欢欢买的早饭,唐月月拉长音歪歪地道了谢,表演着感动得涕泪横流,纪欢欢笑着推开她。

    唐月月收拾妥当,拎着纪欢欢的早饭就往外走。

    “去哪儿啊?”

    唐月月指指楼下:“王瑜等着我一起吃早饭呢。”

    纪欢欢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唐月月直接当做没看见,嗒嗒地跑下楼。

    王瑜见她手上提的饭,笑着问怎么回事,唐月月解释说是纪欢欢帮忙买的,她们俩经常互相帮忙买饭,不过早饭通常都是纪欢欢买的份,除了上课打工,唐月月很少有能起得来的时候,时间点都与早饭巧妙错过。

    王瑜抬起右手,用食指点了点她的脑门:“谁像你,懒猪一个!”

    自然不过地接过唐月月手里的两个打包袋,两人一起向食堂走去。

    纪欢欢看了一眼时间,将必要的课本和备课本装好,出门去,刚走出校门就接到纪川的电话。

    纪欢欢只犹豫了两秒钟,就接了起来,纪川的笑声立马隔着声筒传过来:“你总算接电话了,再不接,我可就只能冲到徐歌家楼下逮人了!”

    纪欢欢并没有就坡下驴,说笑着回答,让气氛热情轻松起来,她声音压得很低,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纪川回答得很顺:“送你给徐歌上课去啊!”

    纪欢欢心里涌起一股不舒服的感觉,直觉上,她不喜欢纪川这种故作没事的样子。

    “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有课?”

    纪川笑:“这个很难知道吗?我问徐明明啊。”

    纪欢欢无言。

    “我在你们学校的北门等你,还是老地方。”

    纪欢欢拉紧了一下背包的带子,大步前进。

    遥遥见到纪川的车,纪欢欢将脚步放慢,车门忽然打开,纪川从上面下来,左边胳膊依着车门,另一只手对她挥了好几下,在他的注视下,纪欢欢也不好过于磨蹭,待她走到近前,纪川两边嘴角弯成一个特别好看的弧度:“走吧,让我当一回护花使者。”

    纪欢欢坐在副驾驶上,目不斜视,一直盯着前方,纪川问她:“吃过饭了吗?”

    “嗯。”

    “假期回家吗?”

    “不回。”

    “有什么安排吗?”

    “上课。”

    “只是上课?没有任何别的安排?”

    “没有。”

    “你不用吃饭睡觉的吗?”

    “.…..”

    纪川见纪欢欢无语的样子,忍俊不禁:“明明我才是那个应该生气的人,怎么现在反倒是我一个劲地赔不是,低声下气地哄你呢?”

    纪欢欢一脸迷茫,看起来十分真实,问:“你在哄我吗?”

    纪川一个劲地猛点头,熟练地将方向盘打弯。

    “我什么地方惹你生气了?”纪欢欢再问。

    纪川有点被噎住。

    虽然与发小聚会那一天,纪欢欢提前离开,让他觉得在朋友面前很没面子,有种威严受损的感觉,但后来每当他想发作,纪欢欢都不给机会,好像比他还要生气,甚至连电话都不接,时间一来一回,他反倒冷静下来,细细想了想,纪欢欢确实有生气的理由,那天她明明已经说过很多次不想去,只是他一惯凡事自己做主,几次三番当做没听见,该干嘛干嘛。

    想必最后也是有点惹毛纪欢欢吧?不然,以纪欢欢以往的行事风格,即便不愿意,也会勉强答应的。

    思绪转了好久,纪川决定先低头:“你没有惹我生气,事实上,就是我做错了,你生我气是应该的。”

    纪川自认为自己认错态度良好。

    纪欢欢眼睛动都没动一下,直盯着马路上正前方一辆红色轿车的车屁股。

    “我并没有生你气。”

    纪欢欢好像对他的道歉不领情。

    纪川笑:“你不生气是你大度,但是认识不到自己的错,就是我的境界不够了,放心我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我认错赔礼,请你吃好吃的,怎么样?”

    纪欢欢这才将头撇开,心里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受。

    其实这次事件,纪欢欢有心想要结束跟纪川之间的关系,虽然相处时间并不久,但纪欢欢向来看人很准,她了解纪川,又傲气又强势,原本以为他不会再主动联系,却没想到他今天还能做到这一步。

    纪欢欢心下松了松,也好,既然纪川展示了令她意外的一面,她也愿意再继续深入了解下,万一纪川是一个败絮其外,金玉其中的好男人呢?她不就赚了?

    即便真的没惊喜,他就如外表看起来那般,是个纨绔公子,纪欢欢也没什么损失。

    这边厢,纪川见纪欢欢始终不肯出声搭腔,立马搜肠刮肚地再找话题,瞥见她的穿着依然很素净,便问:“怎么今天还穿得这么保守?不都告诉你了,徐明明家情况,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么?”

    纪欢欢不以为意,终于开口:“人家女主人漂亮,夫妻感情好,是他们的事,我想表达最大的诚意,让他们明白,我对他们家的男主人,以及破坏他们家庭这件事,丝毫兴趣也没有,当然要尽力让自己不显眼,这是我的事,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