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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两人又腻歪了一会儿,才决定回学校。
王瑜起身先走到门口,唐月月临走又回头检查了一下,两人有没有落下的东西,不料王瑜在门口停住转过身来,唐月月没注意,冷不防撞到了他身上。
不等身形一歪,就被王瑜一把捞进怀里。
王瑜抬起腿将门关上,唐月月一歪头,不明所以。
“怎么了?”
王瑜眼神越来越深,将头低了下去,转瞬就靠近了她。
唐月月被王瑜突如其来的接近搞得有点紧张,不自觉地打了个结巴问:“你,你,要干什么呀?”
王瑜轻轻一笑,气息越来越近,拂在唐月月的耳边,令她的脸倏忽一红。
唐月月还要再问,王瑜却倾身上前,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缱绻旖旎一番之后,唐月月的脸像是红烧茄子,趴在王瑜的肩头磨蹭着不起来,王瑜呵呵笑,满足地拥她在怀里,见她这番娇羞模样,心里有点想逗她,刚一低头,就觉得前胸一痛,他嘶哈一声,拧着身子赶紧躲开。
唐月月不知何时将手抬起来,摸准了他前胸的凸点,狠巴巴地掐了好几下,却依然趴在他肩头不肯抬起头。
王瑜知道她害羞,也不强求她,只是灵巧地躲着不让自己再遭她的荼毒。
两人搂抱着向外走,到了门口,唐月月瞬间推开了王瑜,自己一个人率先走了出去,王瑜一愣,随即不满地追上去,大跨一步拦在她面前,从高处往下看她,略微不高兴地质问:“你干嘛呢?跟我一起走掉价啊?”
唐月月推了他一把:“我不是不想碰见熟人吗?万一被谁看见了咱俩一起从酒店出来,有一百张口都说不清。”
王瑜鼻子哼了一声:“这里离学校那么远,怎么会碰见熟人?再说,咱们清清白白的,你担心个什么啊?就算真那个什么了,不也很正常吗?咱们现在在谈恋爱,又不是胡来。”
王瑜声音越来越小,唐月月听完最后一句,脸上再次憋红,伸手就要去掐他,王瑜立马躲开。
“我让你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
王瑜见她一脸凶巴巴的模样,被逗得心情大好,笑着调侃她:“好了,好了,我不就开个玩笑嘛,你看你,这么不经逗,动不动就急眼。”
唐月月绕过他扭头就走,不肯等他。
王瑜长腿一迈,追了上去,不顾唐月月还在小幅度挣扎,强行将她搂在怀里,走了几步,直到唐月月安生了,王瑜嘴角坏笑,低头在她耳边问:“刚才在门口的吻,是不是比早晨的初吻回忆好多了?”
唐月月耳根子都被他闹得烧了起来,气急败坏地伸手再要掐他。
王瑜早就料到她会偷袭自己,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边躲边告饶:“我的小祖宗,你给我身上留块好地儿吧,动不动就掐我,除了这招你还会别的吗?”
唐月月很凶:“对付你就这一招就够了,谁让你总是拿我说笑,不给你点教训你总不长记性。”
王瑜不敢太用力,怕掰着她的手腕,只好连防守带躲避,趁机还时不时亲一口她的腮帮和额头。
唐月月原本挺生气,被他这么闹来闹去也就绷不住笑了出来。
笑骂着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么贱贱的一面?”
王瑜扯过她的手背,吧唧亲了一口,唐月月怕痒,又嫌弃他留下的口水,抽回手在衣服上蹭了蹭,一脸嫌弃,王瑜见状再次扑过去,抓住她的手背还要再亲,唐月月赶忙躲避着,却抵不过王瑜速度和力气,手被他放到嘴边来回亲了好几口,笑得直不起腰来。
两人打打闹闹走到公交车站,终于安静地等着车。
临上车时候,王瑜忽然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你不知道吗?在爱的人面前,越贱越快乐。”
唐月月露出意外的神情,王瑜在她腮上香了一口,推着她说:“走吧,上车。”
纪欢欢翻看着手机,最顶端的聊天对象赫然写着关东俩字,一条条翻看,从最早的落地报平安信息,一直到今天的最后几条关于午饭吃什么的信息,聊得全是没什么营养的话题,可是她却愿意一遍又一遍地看,反复回味。
她这两天时间分配很是怪异,除了跟关东发信息聊天之外,剩下占比重最大的就是像现在这样,翻看两人的聊天记录。
关东并不是每条信息都回得那么及时,有时候甚至要等很久,而且有很多次都是直接回的语音,因为他实在没时间一个字一个字地打出来发送。
在一些语音中,纪欢欢可以清晰地听到背后的嘈杂声音,或是开会的嗡嗡声,或是同事之间的讨论声音。
所以关东即便回得很晚,纪欢欢都不会觉得被冷落,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关东在尽他所能地照顾自己的情绪。
衡量一个人对你上心与否,其实就是看他愿不愿意把最难得的东西花费在你身上,对于跟她一样的学生族来说,时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课不算多,周末又闲来无事,所以他们可以花大把大把的时间来给你发信息,送花,在楼下苦等,可对于关东这种繁忙的商务人士,时间就是跟稀有金属一样的珍贵。
如果他在如此繁忙的行程中还去回复你的蚂蚁般的细小事情,单单这一个举动,就已经让纪欢欢感动不已了。
且他一有时间,就会事先问纪欢欢方便不方便,如果纪欢欢在上课或者不在宿舍之类有无线的地方,他就继续跟她聊着,如果方便,就会跟她视频聊天。
纪欢欢开始还会不习惯,关东却说,既然现在不能做到面对面聊天,那能看到对方也会好一点,总比对着冷冰冰的手机屏幕好多了。
元旦前一天的下午,纪欢欢如往常一样,给徐歌上完课,回到学校,准备去食堂打点饭,吃完就去看学校的元旦晚会,这可是唐月月的主持人首秀,她怎么也得到场去支持一下。
手机响起,是关东的电话。
纪欢欢接起来略带喜气地问:“忙完了?”
“嗯,我现在在你们学校南门口,方便出来吗?”
纪欢欢抑制不住地欢喜,问他:“你回来啦?”
“嗯,我不是说过吗?一定会在元旦之前回来的。”关东回答。
“你要是忙就忙呗,我又没追根究底,回不来我也能体谅。”
关东也笑了:“我知道你不会计较,可是我一定要回来。”
“为什么啊?”纪欢欢不解。
关东停顿了一下,才又说:“我想陪你一起跨年,我知道这种时候你的同学们肯定过得很浪漫,如果我不在,就剩你一人形单影只。”
纪欢欢心头一热,轻声解释着:“我不怎么爱凑热闹的,以前就没太去留意这些细节。”
关东声音也放得轻柔:“以后有我了,能陪着你的时候我都会在你身边,不让你一个人。”
纪欢欢心头颤巍巍地抖了抖,只说了一句:“谢谢你。”
“你在哪里?我去找你?”关东问。
“不必,我过去找你,你在原地站着别动。”
纪欢欢赶过去的时候,远远望见关东站在学校雄伟牌匾之下,稳稳地站定,像一棵挺拔的松树,踏实又稳健,在等人也没有分毫的焦急,满面的安之若素。
纪欢欢停下来,平复了下呼吸,才放慢速度向着他走过去。
关东似有感应一般,转身精准地捕捉到了她的眼神,接着露出几日不见的笑容。
纪欢欢尽力控制着脚步,不让她走快,关东已经迈开步伐大步向她走来。
两人还有三五步的距离,纪欢欢停住脚步,静静望着他。
关东走到她眼前,喜悦期期密密地从眉梢眼角倾泻出来。
见面却比聊微信打电话,甚至比视频时候都更紧张一些,纪欢欢拘谨地半晌都没怎么说话。
直到关东提议去吃饭,纪欢欢才恍然初醒,提议说去学校附近的一家店吃吧,关东好说话地点点头,表示同意。
纪欢欢询问了关东的口味,点了两份套餐,关东想要制止她付钱,纪欢欢不以为意笑笑:“我偶尔付一次钱也没什么吧?”
关东笑着摇头:“这可不是偶尔,这是咱们两个第一次在一起吃饭,单独吃饭,所以还是我来吧。”
纪欢欢还是坚持:“这是在我们学校,何况我也请得起啊,我虽不及你经济实力厚,但也不缺,给个机会吧。”
关东就不再坚持,笑着说道:“好。”
饭菜上来后,纪欢欢才发现关东吃得很快,像是很饿的样子,她安静地吃着自己的饭,没有出声询问,直到关东吃得差不多了,速度慢慢放下来,才问他:“你看起来很饿,这两天都没吃好饭吗?”
关东咽下嘴里的饭,才回答:“这两天忙但是工作餐还是会提供的,只是今天我想赶早回来,所以压缩了午饭时间,从早晨六点到现在,只吃了一片面包,本来不觉得,一见你面心里落挺了,才觉得饿。是不是我吃相很难看?”
纪欢欢一阵心疼,摇摇头:“不难看,当然,也不优雅。”
说完纪欢欢就笑,关东也跟着乐,笑得傻呵呵的。
纪欢欢想起晚上的事,就告诉了关东她晚上还要去看唐月月主持晚会,可能得耽误一段时间。
她十分抱歉地说:“月月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答应了,必须得去看一下,最起码得待个二十多分钟才算说得过去。”
关东摆手制止她的解释:“我理解,言出必行是一个美德,我不会生气,我回来就是为了陪你,又不是非要去哪做什么才行,你在身边就行。”
纪欢欢低头扒拉着饭菜,点点头,心里的愉悦快要跳出水面,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那么明显。
“不知道我去看晚会会不会被认出来不是学生,被赶出来?”关东察觉到两人之间忽然安静下来的气氛,开个玩笑,调节一下。
纪欢欢摇头:“不会,你想哪儿去了?你虽然假扮不成学生,但可以冒充学校的老师或者教授啊,你这谈吐仪表,说是正教授也有人信的。”
关东心情大好:“谢谢你的夸奖。”
两人吃完饭,往学校的方向走着,经过一家花店时,关东提议:“咱们是不是该给唐月月买束捧花,到时候送到后台,也算是符合礼仪吧?”
纪欢欢倒是没想到,经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十分赞同,不知道王瑜会不会买花,一般这种晚会都是当场表演节目最出彩的人会收到鲜花,主持人好像没这种待遇吧?送花也好,给唐月月撑场面,是个不错的提议。
纪欢欢挑好了花,交由工作人员去包,关东已经手捧着一束百合走了过来,递到她面前,笑容里略带一丝拘谨:“送给你,希望你会喜欢。”
纪欢欢略微惊讶,上下打量着花束好几眼,才终于露出笑容:“你什么时候挑的啊?”
关东依旧伸手递着花:“不知道买什么花好,我对这些不是很懂,看到百合就决定俗就俗点,因为这花真的很配你,一直以来,你给我感觉,就是跟这束百合似的,特别出众。”
纪欢欢这才接过花来,放到鼻尖闻了闻,满眼的喜悦,不再隐藏。
“谢谢你,我很喜欢。”
关东笑得更加开心,连声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纪欢欢留意到花束中有一张卡片,伸手取了下来,没有打开,先是看了一眼关东。
见他眼底一抹羞涩闪过,接着不太自然地解释:“是我做的,有点简单,你别嫌弃,赏脸看看吧。”
纪欢欢了然:“所以你才提议要买花的?”
关东承认:“要不然觉得平白无故送张卡片很奇怪。”
纪欢欢暂时把花放到一旁,单独拿起卡片打开,却发现除了一个二维码,什么也没有。
看向关东,见他故意扭头看向窗外,走了出去,好像很害羞的样子。
纪欢欢暗笑,掏出手机,扫了一下,是一段带背景音乐的文字。
“欢欢,我有太多话想要说,可又怕说出来会吓到你,因为你可能没法理解,从我第一眼见到你,到现在,有多少震撼和惊喜。我很庆幸,余生还能遇见你,请给我机会,让我好好照顾你。”
Tank 的《爱很简单》,一直在重复播放,纪欢欢将卡片扣在胸前,笑意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