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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得通透,我佩服你,不过报警这事,你怎么就那么确定纪川一定给你下药了?万一猜错了怎么办?再被纪川反告个诬陷。”
唐月月越想越心惊,不住地问道。
纪欢欢调侃道:“跟宋博相处久了,你的思维方式都往法律系靠拢了?”
唐月月瞪她:“我说正经的呢。”
纪欢欢爬上床,盖上被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我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在锦皇这种事没少见,所以我在锦皇工作的时间内几乎不怎么乱喝东西,都是到自助那买,也从不吃工作餐,要么自己带点,要么不吃,权当减肥。”
唐月月瞠目结舌:“你还经历了这些乌七八糟的事啊?”
纪欢欢冷漠笑笑:“这个世界上,有钱人多得是,黑心肝的人也多得是,在他们看来,这种手段不算什么,钱能解决一切事情。”
唐月月气得又骂了半天,瞅见纪欢欢露出哭笑不得的神情才收住声音,依旧愤愤不平:“这些男人,就应该给他们结扎!不对,直接阉割!既然他们拿这个器官犯罪,就直接没收!”
纪欢欢笑得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半天才说:“好主意。”
“那杯水到底有药没药啊?”
纪欢欢点点头:“经过检查,有,不过是类似于兴奋剂之类的药,不是迷药,而且剂量也不大,调了监控,没拍到服务员下药的过程,不过水杯在,算是有物证了,但是那个服务员不承认,没人证。”
唐月月不屑冷嗤道:“她肯定也知道,承认了没好果子吃,反正纪川只是放了那么一点点药,又是未遂,真落实了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惩罚,咬死了不承认你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是啊,主要是没给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就算喝下去,也就是兴奋一点,狂躁一点,幸好纪川态度良好,供认不讳,说愿意赔偿我的损失,我想了想,药剂属于兴奋剂,而且没造成实质性伤害,就算取证一切顺利,能够判刑,他认罪态度良好,再请个好律师,完全可以判个缓刑执行,或者他交上高额的保释金,就跟没事人了一样啊。那我折腾半天目的何在?所以,不如他赔的钱来的实在。”
纪欢欢声音懒懒散散的,像是说着不关己的事。
唐月月张大嘴巴,还有这种反转?
“赔了多少啊?”
纪欢欢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唐月月点点头:“一万啊?是不是……”
“十万。”
唐月月露出惊讶的表情,纪欢欢眯眯眼睛,像个狗头军师似的:“求其上而取其中嘛。”
“那纪川呢?”
“一口答应了。”
唐月月更是无语:“呃……你们国度的事我不是很能接纳,不过我尽力去理解吧。”
纪欢欢翻了个身,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月月越琢磨越不对劲,忍不住训斥道:“这个纪川脑子进水了吧?折腾一圈还赔了钱,有病吧?”
纪欢欢冷笑:“谁知道。”
“那关东知道这件事吗?”
纪欢欢摇摇头:“这件事我全权自己处理的,只是在事后告诉了关东纪川在纠缠我的事。”
“那他什么意思?”
“很生气,让我注意安全,还准备给我找保镖呢,让我给拒绝了,就提出申请警察局的保护,我觉得他太夸张就说算了。主要是警察保护,也就是明面上看着有威势,实际上空档很多,真被人盯上了,基本没啥实际效用。何况,我这种情况,根本就不够申请的标准,所以最后就算了。后来半夜我听关东在卧室里打电话,内容好像是他想通过私下的途径去解决的,只是手段不太光彩,第二天我就跟他谈了,这种最下策被我否决了,但不知道他听进去了没有。”
唐月月也面露忧色:“真没想到纪川逼你们到这种地步。”
纪欢欢并不这么觉得:“我倒不太担心,看纪川的样子,像是有点肯相信我对他半分情意也没有了吧,所以,可能不太会再有动作,他这种人,根本不是放不下我,而是放不下自己的尊严和虚荣。”
唐月月摇着头,实在难以心安:“希望如此吧。”
事实上,真被纪欢欢猜中了,之后纪川完全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许久都没再出现,她们热闹又充实的大学生活继续完全奔走。
关东也曾经关切地问过她,纪川有没有再骚扰过她,纪欢欢老实地说没有,见他将信将疑,纪欢欢把对唐月月说的话又重新说了一遍。
纪欢欢的判断完全是由眼睛观察到的情况外加直觉拼凑的,当时纪川被传唤到警局,在看见白纸黑字上写着,他是由纪欢欢报警并指控被逮进来的之后,表情转化得极为精彩,先是不可思议,后来是觉得她在闹,直到被警察教训了好几次之后,才正视纪欢欢冷酷无情的真实性,一瞬间神情变得甚是颓唐。
之后他像是想明白了,对所有的一切完全不抵抗,全部招供,顺利得让问询的警察都吃惊。
但纪川交代完毕后,就提出了想跟当事人谈谈的请求,说自己愿意赔偿金钱,以便争得当事人的许可,将此事私了。
警察先是询问了纪欢欢的意思,见她同意,便安排了两人的会面。
纪川见她真的进来了,冷笑了好几声,刚要开口,却被纪欢欢抢了个先,张嘴就问:“你准备赔我多少钱?”
纪川瞬间愣住,然后再问:“你就只是为了钱?”
纪欢欢冷眼瞧去:“是,也不是。”
纪川脑子里乱转,口里的话也不太好听:“你想要多少?”
纪欢欢竖起一根指头,纪川看了就哈哈大笑两声:“你跟着我,还会在乎这点钱?”
纪欢欢也配合地冷笑:“可我不想跟着你,只想要你的钱。”
纪川点头,不住地说道:“好,好,纪欢欢,你现在这副模样,估计没人见过吧?关东见过吗?他知道你原来是这样的人吗?”
纪欢欢不为所动:“他该知道的时候会知道,不该知道的时候,就永远不会知道,不用你操心。”
纪川坐在桌子对面,望着眼前这张让他朝思暮想过的脸庞,实在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形可笑,他怎么会任由自己陷入这种境地呢?
眼前的纪欢欢,明明是一个刚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为什么会让他觉得心里冷风直灌?
纪川好像在那一瞬间真的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犯了什么错。
是宁天阳接的他,纪川也不知道为什么宁天阳会知道自己在警局,等到被通知有人保释的时候,还以为是纪欢欢良心发现。
在见到宁天阳的瞬间,纪川觉得他真的想多了,纪欢欢不会干这种事,她能干脆利落地留证据报警再要赔偿金,就是没打算善了,今天的事,不是想给他个教训,只是告诉他,现在的纪川对于纪欢欢来说,就是个陌生人,纠缠过度,就是犯罪,两人之间半分情意也没有。
纪川叼着烟上了车,宁天阳皱了皱眉,什么也没说,她觉得,纪川一定心情不好,这种时候就别为这种小事惹他不快了。
纪川却只是叼着,并不往里吸,好像在出神,烟灰好长了也不见他动一下,宁天阳忍不住提醒他道:“不抽就把烟掐了吧。”
纪川听到她出声,才想起来嘴上的烟,用手捏下来,看了看,笑笑,然后摁死。
宁天阳欲言又止,几次三番偷看纪川,倒是惹得他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在我身上安装了定时追踪器了呢。”
宁天阳笑不出来,面色僵硬,好半天才说:“你要是心里不痛快,就抽两根吧。”
纪川突然笑了:“我难受,为了谁?”
宁天阳已经在压抑自己的怒气了:“是谁你心里知道。”
纪川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
宁天阳扭头不理他,准备开车,纪川没拦住她,继续装沉默,直等到车子开了一段路程后,宁天阳受不了般停下车,带着些许怒气质问他:“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下那个女人?你还想为了她干什么蠢事?”
纪川眼神渐冷,声音一字一顿:“你觉得我蠢?”
宁天阳心里有点害怕,还是硬着头皮说:“你不蠢就不会把时间浪费在纪欢欢身上。”
听到‘纪欢欢’这三个字后,纪川像是被点燃了引信的炮仗,周身燃烧起怒火,虽然他什么也没说,甚至都扭开头不看宁天阳一眼,但她能感受到,纪川现在生人勿进的煞人气息。
许久,车厢里就只有两人呼吸的此起彼伏声,纪川像是老僧入定一般,完全呆立,没有任何反应。
宁天阳偷偷瞧了他一眼,猜测着他现在应该消火了。
再看他这种侧面,还是有种心动的感觉,纪川太帅了啊,正面看像妖孽,侧面看像希腊雕塑,完美得不可思议。
这么多年,宁天阳见惯了多少人,可就是没有人再带给她这种心跳惊慌的感觉。
她不禁有些沉迷。
但又一想纪川此刻的颓废是为了谁,心里泛起一阵怒意,转念一想,也没关系了,反正纪欢欢已经给了他重重一击,现在他总不会再一厢情愿地以为,纪欢欢还喜欢他,只是跟他闹别扭了吧?
也好,经一事,长一智。
这下纪川总该知道,谁才是对他最好的人了吧?宁天阳有这个信心。
于是再次发动起车子,换了一种温和的语气说:“这里离我那儿不远,先去我那休息一下,我叫了外卖,你吃点东西,再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脚还没踩上油门,忽听得纪川轻微的笑声。
宁天阳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头去看他,只见纪川转过头来,脸上挂着嘲讽的笑意,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宁天阳被他直直看了一会儿,不知怎的,心里就有些发毛,她也挤出一个笑容,缓解尴尬紧张,问他:“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纪川解开安全带,慢慢欺身过来,帮宁天阳也解开,语气轻浮却又挑逗:“去你那儿?宁丫头,你是不是忘了咱们认识多久了?你在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吗?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直说就是了,咱们俩干过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还要弄那么多花架子?哥哥我现在正窝着一肚子火呢,正想找个地方泄火,你既然有心,咱俩就地解决不是最好?”
边说着话,手已经熟练地探进宁天阳的里衣,解开了内衣扣,双手不停揉搓着她的胸前。
宁天阳不喜欢纪川这副调笑的模样,她知道纪川现在当自己跟外面的姑娘没什么区别,等到想拒绝,才发现,自己的身子已经软软的,双手按住他的手,却挡不住他进攻的速度。
还想说点拒绝的话,被纪川的双眼那么一瞧,宁天阳就将所有的话都忘记了,不由得闭上眼睛,沉迷在他的动作之下。
橘黄的路灯下,一辆白色的车子不停的晃动,唱着什么难以明说的歌。
事毕,纪川推门下车就要走,宁天阳来不及穿好自己的衣服,就喊道:“你去哪儿啊?搞完拍屁股就走?你有没有良心?”
纪川头也不回,随手指了指天空,语气中是遮不住的嘲讽:“你把车子停在这么个地方,不是自己想,就是做好了准备,有什么好委屈的?”
宁天阳气得破口大骂:“你tm的放屁!”
纪川笑得弯下了腰:“我刚才用的套是谁的?”
宁天阳脸色风云巨变。
“车里成盒成盒地备着套,谁不知道你好这口?别跟我再说什么情深意长的屁话,爷们我不爱听!你省省留着给那些同样在车里上你的人说吧,兴许他们还能信!”
宁天阳已经要哭了:“纪川你大爷!你tm的良心叫狗给吃了?”
纪川头都不回,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越走越远,宁天阳哭着终于穿好了衣服和裤子,奔下车时却已看不到纪川的身影。
即使在刚才那么亲密的时刻,她也只有过短暂的欢愉,随之而来的还是空虚和悲凉,整个过程纪川甚至没有看她一眼,只是望着车顶,那一刻,宁天阳甚至不确定纪川是否知道身下的人是她。
而且,他连裤子都没脱,只是解开了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