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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个一名铁骑踏出,到包无悔面前,然后将头盔上的铁面具揭开,道:“重骑兵营第九小队队长**请战!”
包无悔一看来人,只见这名骑兵全身黑甲,腋下夹着一杆丈二长枪,好不威风。包无悔道:“好一个**,既然你敢战,本官就任命你为破城先锋,这第一战务必拿下!”
**大喜,正要领命,不料周围一人喊道:“且慢!”
只见又一名将士走出,道:“末将有话说!”
包无悔一看此人,轻装皮甲,左手一个小圆盾,右手一把三尺钢刀,脸上的胡须如雄狮的鬃毛一般向外生长,坚如钢针,正是藏鹰。他那久经沙场的面容如同刀削斧凿一般,深邃的眼神已经由阴冷转为凌厉。
“你是何人?”包无悔道。
藏鹰道:“末将百战兵营统领藏鹰,见过包大学士。”
包无悔道:“原来是藏鹰统领,怎么?你也想做第一个杀敌之人?”
藏鹰道:“回大人,我认为,此战万万不可!”
包无悔有些不悦,道:“贼人猖獗,若不施以颜色,如何显示我大唐军威!难道区区一个太原城,还能敌得过我们百战的勇士吗?”
藏鹰道:“包大人,你可知道,贼人为何要提出拼将?”
包无悔虽有些不悦,但却是个听得进劝诫的人,道:“你是说,对方有其他目的?”
藏鹰当初可是跟楚乐儿守过太原城,如何不知道此时的情景像极了当初云上飞攻城的时候,楚乐儿正是用激将法让云上飞答应拼将,然后恼羞成怒攻城,结果八千马贼埋骨城下。此时他虽然不知道胡一平在城内有什么布置,但是直觉告诉他,拼将绝对不是良策!但包无悔的问题却又不知如何回答,不拼将就是畏战,打击士气的话他是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于是只能硬着头皮道:“末将觉得,贼人既然提出这种要求,自然是有恃无恐,我们若是轻易答应,万一中了贼人的圈套......”
“闭嘴!”包无悔脸一板,此刻如何容得下这种言论,当下道:“我大唐猛将如云,区区拼上一场,又如何!难道我大军所有人,还找不到一个英勇善战的勇士吗?”
藏鹰正想多说什么,只见包无悔一摆手,道:“此战不可畏怯,斩首敌者,记功!畏战退缩者,斩!”
藏鹰见事已不可逆转,只能用阴狠的目光看向**,道:“难道升迁对你就这么重要吗?若不是云统领身死,如何轮得到你说话!”
**身体一震,想起战死的云上飞,不由有些敬意,道:“云统领战死沙场,末将也感到悲痛,不过重骑兵营统领一职,末将却是不敢奢望的,此时站出来,只不过是容不得敌人猖獗,与升迁之事有何关系?藏鹰统领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藏鹰眼神更是冰冷,道:“没有勇贯三军的实力,谁能担当得起重骑兵营统领,你莫非忘了元帅所说的,只有团结的重骑兵才是无敌的,至于你......只怕元帅跟云统领死后,你就把他们的话忘得一干二净了吧?”
谈起楚乐儿,**更是面有愧色,道:“楚元帅之言,末将从不敢忘!”
藏鹰道:“是吗?那么你可记得她曾说过,战场上的重骑兵,不管任何情况都不可以卸甲!”
**道:“我何时卸甲了?”
藏鹰指着他的脸,道:“你若是死在战场上,原因一定是因为揭了这黑铁面具!”说完竟头也不回退到了队伍里,对于脸色阴沉的包无悔更是毫无敬意。
他如今满腔怒火不知道从哪里发泄,自从知道楚乐儿坠崖身死,云上飞死于唐军的乱箭,他的内心就燃起了一把火。
他实在不明白,虎行风如何能下达如此丧心病狂的命令,直到国战结束,军方对楚元帅的描述就只有“战死沙场”一句,功与过却是丝毫未提,这个短短一个多月的帝国元帅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原本他以为其中其中必有内情,然后虎行风接管神将营,收拢五大兵营之后,他幡然醒悟过来。
楚元帅之所以会死,并非战之罪,而是她的强大让人感到害怕。藏鹰从银狐帮就开始追随楚乐儿,见证了她非同寻常的谋略和胆识,败在她手上的名将一个连一个,云上飞、乌骨斯、摩西、甚至是己方军神虎武天、突厥**阿鲁氏斑驳全都败在她手上!
然而,着每一个彪炳千古的战绩却是不能放在堂堂烈日之下,只因为她是个女子!胸口的烈火无时无刻不在燃烧,他想烧尽战场上的一切黑暗跟腐朽,那些无耻的阴谋手段在他眼里是如此恶心,楚元帅死了,但不是败在战场敌人的手上,而是死于朝廷上那些卑鄙无耻的小人。
所以,当包无悔以圣上口谕文书的方式接管了边关军权,他看包无悔的眼神就像看一坨屎。刚刚若非走出来的是重骑兵营的人,他根本就不想站出来,看见**对包无悔那张谄媚的脸,他内心的火焰便再也控制不住。只是,他的言语在包无悔面前是那么无力,包无悔更想看到的是一个对他言听计从的战士,最好还可以斩下城头上那个一口一口“黑球”的守城将领脑袋的悍将。
这个悍将如果是云上飞,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惜的是,单一的重骑兵就只能是个穿着铁甲的骑兵,**仰仗的就是那身刀枪不入的盔甲。然后,他就死了。一根钢针从他的脸上穿透后脑,坠马身亡。
刚刚完成首杀的沧澜揭下一个金色面具,露出一张妖媚的脸,然后对着包无悔娇笑着:“包相爷,看来你的将士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中用啊,我手一扬,他就死了。”
包无悔脸色更是阴沉,宁王手下三大高手之一,毒师兼暗器高手沧澜。她在江湖上的排名不是最高的,但是却是谁也不愿意面对的角色。更令他愤怒的是,她竟然以一个将士的身份跟自己拼将,然后露出那张女人的脸。这不是说,自己身后的将士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身后的唐军果然叫宣要将那个女人撕成碎片,但包无悔很理智地制止了这种行为。此时他终于知道胡一平为何要激他拼将,因为不管是多强大的战士,面对沧澜的毒跟暗器都是那么苍白无力。但攻城士气不能落下,即使不拼将,也要先鼓舞士气,然而此刻任何鼓舞都没有一场胜利来的有效。
胡一平冷笑着道:“包大学士,看来你手下的将士也不过如此,你口口声声说宁王谋逆,罪证何在?”
包无悔不语。
胡一平又道:“就算拿不出罪证,至少皇上的圣旨是有的吧?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算宁王无罪,只要你拿出圣上的圣旨来,我立刻率领整个太原的军队投降!”
包无悔当然是拿不出圣旨的,说不定****就在这太原城里,不,应该是说一定,三大高手跟三万大军都在太原城,如此阵势不就是为了守住皇上吗?
胡一平一下子站在了高义上,喝道:“如果没有,你就是诬告,陷害忠良!莫非是你利用你内阁大臣的权利,假传圣命,妄图欺君犯上不成!”
包无悔大怒,道:“贼子一派胡言!”
胡一平冷哼一声,道:“若是我说的不是实情,包大学士为何拿不出证据,也拿不出圣旨来?也好,为了避免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我便给你一个机会,你与我军再出两名将士,三局两胜,我若败了,太原城所有队伍都任你处置;你若败了,就立刻撤离太原,从此井水不犯河水!你看如何?”
这就是要划江而治的意思了。而胡一平所说的却是凿凿在理,将这等诛心之言说得头头是道,身后的将士不知道内情,又觉得此举一劳永逸,不管胜负如何,都不用兵戎相见,自是再好不过。就算输,整个大唐也不过多了个宁王爷而已,而宁王也一直都在,也没见得影响了什么,干嘛非要拿下这太原城呢?
包无悔越是犹豫,身后的将士越是私语连连,莫非那胡一平说的是真的?包无悔进退两难,他从未想过自己竟会陷入这种局面,而对方只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太原守将。
胡一平笑着,他根本就不急,大军压境自然要师出有名,如果包无悔无法从这个局面退出来,身后的将士又怎会打一场不义之战?兵法,攻心为上。在做官上他自认不如包无悔,但若是兵法,他觉得可以虐包无悔一条街!而且不管包无悔这么想结果都是一定的。这一仗他必须打,如果他要打这一仗,就必须赢,如果他要赢,就一定得接受自己的条件!
拼将,自己已经胜了一场,最后两场就算只胜一场,也是胜!而出战的人选他已经想好了,宁王手下的三大高手,本就是让江湖人闻风丧胆的存在,而且就算第二场输了,他身后还有一人。想起此人那如同野兽一般的气息,胡一平也不由微微发颤,但他还是忍不住道:“如果你出战,一定能胜的吧?”
铁面看也不看小人得志的胡一平,道:“本座,武圣之下无敌手!”
胡一平眼皮微微一颤,道:“若是对方有武圣呢?”
铁面冰冷的声音铿锵有力,“军中无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