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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伸出,但见岳临风那势若奔雷,几乎要毁天灭地的一剑被江山旧轻轻松松的拦在了身前。
那怎么看都能一剑将江山旧的人头给砍掉的一剑,竟然真的就这么被江山旧给轻轻松松的挡了下来?
so?开玩笑么?
一指轻轻松松拦下了岳临风势在必得的一剑,就连岳临风本人,都陷入了惊愕之中。
他与江山旧从来没有交过手,甚至于,当年进入天榜的时候,也只是仗着身上本领与手中太阿硬生生的打进来的,一开始,他对于江山旧的认知还是非常模糊,只是单纯的认为江山旧莫名其妙的就成为天榜第一而有些不服,但是当江山旧随意一指断山后,自认为做不到的岳临风才甘拜下风。
可是直到今天方才发现,原来,当年一指断山,并不是江山旧的全部实力,可笑自己还认为与江山旧的差距不过如此。
只有在此时此刻,他方才明白了江湖人云亦云的一人便是一座江湖,是什么意思了。
一指挡住了岳临风必杀一剑,江山旧复又屈指弾向岳临风隐藏在左手之中的杀招。
登时,岳临风便感觉到手臂酥麻无比,浑身力道几乎是在顷刻间消散,而凝聚起来的杀招,也转瞬间无形。
岳临风抬头愕然的看着江山旧,虽说自己距离上次与一念大战过后留下的伤还未彻底的痊愈,但是双方差距也不至于如此之大吧。
只是轻轻松松的两指,便真的能让自己的杀招完全消散?
见岳临风发愣,江山旧重重的哼了一声,开口道:“认真点。”
话音落下,岳临风先是愣了愣,随后恼羞成怒,认,认真点?
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我么?想我堂堂南官岳临风,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你竟然会这么看不起我。
天下第一又如何?
心中越想越急,越急越恼,岳临风忽然放开嗓子一声长啸,手中太阿剑哗哗作响,双手高举太阿过头顶,咬牙切齿的瞪着江山旧,怒冲冲道:“江山旧,你不要太狂妄了。”
一柄巨大的光质太阿从岳临风的手中浮现出来,这是他观看了一念招式后领悟出来的新招数,虽说还没有经历过实战,也未曾拿出来面见世人,但,他有足够的信心,这一剑,大概能让江山旧认真的对待了吧。
可怜有着南官称号的岳临风,在面对江山旧的时候,内心却是这样的想法。
他不是想着如何杀掉江山旧,而是如何逼迫对方和自己认真打?
说起来,也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
江山旧抬起头来,望着岳临风头顶那将近五十步长的巨大光质剑芒,眼神之中波澜不惊,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宛如一座高山一般静立,目光转动,偶有锋芒闪过。
唰。
岳临风酝酿了已久的长剑重重劈落。
仿佛是将时间与空间都给划开,这一剑,便是岳临风这一生顶级剑意了。
往前推二十年,往后推二十年,怕是都不会有这样无可匹敌的剑势了。
但,在常人眼中,或许是这样的。
要明白,与岳临风对敌的,可是号称一人便是一座江湖的江山旧。
是独坐天榜鳌头二十年的江山旧。
那一剑轰然斩落,天地都为之嚎叫,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纷纷为岳临风鼓噪吹势。
抬着头,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剑落下,江山旧的脸上,依然不见半点异常神色,甚至于,几乎是等到了那一剑快要触碰到额头了,江山旧方才缓缓的抬起了左手。
然后,在岳临风的目光中,他脸上满是嘲笑表情的伸出了食指。
锵。
一声金石也似的交鸣声响起,江山旧横在头顶半尺距离的食指巍然不动,就仿佛一座大山横在身前。
而岳临风劈出的那一道古今都少有的充满了剑意的一剑,竟然就这么寸步前进不得。
甚至于,由光汇聚而成的大剑,与江山旧手指触碰的锋刃处,隐隐的有了一丝溃散的征兆。
哗啦啦。
一片清脆的琉璃声响,但见空中数不清的光芒碎片簌簌落在地上面,落在了地面的雨水之中,转眼之间,与雨水相融不见。
岳临风呆滞的看着江山旧,眼神之中,已经充满了不可能的意思。
“怎么会这样。”
岳临风喃喃开口。
江山旧收起手指,冷眼打量岳临风,依旧是那副默然的语气开口道:“我说,你能不能认真一点。”
你-能-不-能-认-真-点~~~~
认-真-点~~~
点~~~
如同水珠滴落在地面上的声音激荡起来阵阵涟漪,好似重锤一般的敲打在岳临风的心头。
江山旧的语气,就好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人俯视着地面的蝼蚁一般。
“啊~~~”
岳临风忽然发出了一阵痛彻心扉的悲惨长鸣,口中更是歇斯底里的呐喊出声:“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为什么,为什么差距会这么大。”
咆哮声中,岳临风整个人好似癫狂一般跳起来,口中流津,冲向江山旧,手中拿着太阿,照着江山旧胡乱的劈砍,他已经全然没有章法。
但尽管如此,岳临风随手一剑依旧不能小看了,再怎么说,他也是天榜高手,随意一招,也足以裂石分金。
面对着岳临风几乎发狂一般的咆哮喊杀,江山旧左手的食指指指点点在身前,次次都能准确的挡住岳临风的攻势。
最后,江山旧好像是有些不耐烦了,一指颇有些用力的戳在太阿剑身之上。
登时,便听到一片片咔嚓咔嚓的碎裂声响。
紧跟着,就看到了有着天下十大名剑之称的古剑太阿,从剑柄处,整个剑身寸寸龟裂。
哗啦一声,已经成为了废铜烂铁的太阿碎片落在了地上。
而岳临风整个人的斗志,也随着太阿剑被摧毁,而消失的丝毫不剩。
腾腾。
向后两步倒退。
岳临风手中握着剑柄,一脸的呆滞神情。
他这个样子,换句话说,就是心态被江山旧给打崩了。
看着明显已经丧失了心智的岳临风,江山旧停下了手,转过身来,来到了自己妻女身边,蹲下来,用手摸着江屠燕的头发,手腕一震,渡过去一口气,本来已经随时都有可能过去的江屠燕瞬间恢复了几分意识,她看着江山旧,忽地嘴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从长空雪怀中将江屠燕抱了过来,江山旧一脸爱怜的抚摸着爱女的脑袋,口中哄道:“闺女,咱不哭了,不哭了,爹给你出气,你说吧,要怎么制裁这个岳临风,爹都听你的。”
江山旧的话音刚落下,趴在他怀中的江屠燕便瞬间叫出了声:“爹,小心。”
江山旧直接抬起了左手在脑后,沧啷一声,从一名佣兵手里抢过刀打算偷袭江山旧的岳临风瞬间傻了眼。
直到那柄刀化作碎片后,眼见就要落在江山旧身上,却看到后者浑身一震,顿时,那碎成千片万片的碎刀便四面八方的朝着院中佣兵们激射而去。
只听得扑哧扑哧声接连不断,地面上,几乎是在一瞬间的功夫,便躺满了尸体。
鲜血,几乎是在一瞬间将大地染红,而后,却被蓬勃的大雨冲刷的干净。
“闺女,你说,怎么处置他。”
做了这件事后,江山旧依旧是一副和善笑容,一脸爱怜模样的看着江屠燕,口中问道。
江屠燕闻言,咬牙切齿:“这个混蛋杀了我手下数百个兄弟,还差点杀了张小宝和陛下,更是想要杀了女儿,爹,你说,该怎么办?”
“呵呵,当然是一样的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