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中文网 www.80zw.cc,最快更新你不该进入的世界 !
天罡六十四先天八卦阵,我只是在书上看到过只言片语,书中道这是道法中最难懂也是最为繁复的阵法,每一条线路都要逐一配对,逐一排除,其中到底如何,甚至记录的人都说不详细,没想到小道居然在十几分钟内能头脑清晰的想到那么多,看着他胸有成竹,坦然迈步的姿态,我忽然觉得眼前的人有点陌生。
平日里油嘴滑舌,没事总爱贫几句嘴的小道,忽然变得如此正经认真起来,一派大师风范,着实让人觉得有些疏远。
不过像这种极其冷门又难懂的风水学都能研究的那么透彻的话,小道看来一定得过高人真传,我不禁极为好奇他的身世起来。
我和他在医院认识,在墓底石道迷路偶遇,后来顺利成章的成为同行。一路上基本话最多的就是他,扯东扯西的看似不着调儿,现在想想貌似里面都有谱儿。从刚刚他的话来推断,他对玄学周易的了解远远不止于街头算卦的程度,可为何要隐姓埋名做些招摇撞骗的行当?
小道曾经断过肋骨,却笑称小事,这样乐观又坚强的人,身手为何又如此不堪,居然爬墙还要垫个脚再喘口气,难道是在隐藏实力?
那么他讲的与海东青的过节,又是否句句属实。
他有家室么?他师父是谁?生平如何家境如何以前经历过什么,他没讲的我们全都不清楚。
自认为最早认识他最了解他的我,这些都不知道,哗然自觉除了晓得他姓祝名佑外对他真的是一无所知,神秘程度根本不亚于游魂。虽然这样猜忌不是很好,伤感情,不过不管如何,就冲他一路走来为我们做过那么多的付出,我们也会选择相信他。
小道后续又陆陆续续讲了跟多有关阴阳八卦的东西,我囫囵吞枣的听着,但心却不在这儿。
似乎经过这一番,小道头脑清晰了很多,很快我们就突破了中斗。
再次看到那个泛黄的星形标志,我们淡然了许多。
知道了套路,想出了对策,那么就不用再为出路而烦恼了,宛如瓮中捉鳖。
但事情还是绝非如此简易,墓主人花如此大的代价造这么大阵仗,一定有他竭力想要维护的东西。
我们花了一个时辰破了中斗,花了一天半时间破了西斗,到了洞斗的出口处,看到墙壁上那熟悉的痕迹时,已经是两天后的凌晨。
虽然说进度客观,但是我们的程度却不容乐观。整整三天半时间,一刻没停的行走在这黑暗压抑的环境里。耳边只有沉重的喘息和沙沙的脚步声。我们每个人的脸色都差到了极点。
没日没夜的行走让我们极度缺乏睡眠,我们脸上已经看不到疲惫,甚至都无法疲惫,表情僵硬了,两眼拼命聚焦为了保持仅有的精神。
不是小道不想休息,他真的是没法休息。
他三天不吃不喝,一声不吭,不闻不问,虽然脚步缓慢,但没有停下来过,双眼空洞目视前方,嘴唇微微颤动从未停止过默念,似乎将灵魂已经支配给自己的思维,而不是自己的肉体。
他的行为,不仅让我们感到陌生,还感到害怕,这样的魔怔到底会持续多久,小道到底在想什么,我们真的一无所知。
每破一个阵法,他都会默默爬上墙头,再闭眼重念一遍天罡六十四,这里为避凑字之嫌,就不再重复赘述了。每念一次,他的神情都会紧张一分,到了南斗时,他上墙时身形不稳差点一头栽下来,幸亏朗玄清眼疾手快扶了一把,才没有酿此悲剧。默念时更是浑身发抖像是走火入魔一般,眉头皱的可以耸起小山,额头上的汗珠一粒粒滚落,滴到了脚下的石头上。。
我们都不知道这六十四阵到底有什么伤害,能够使他徘徊在神经衰弱的边缘,在阴冷的墓下硬生生的逼出汗水。也不敢赫然打扰,怕因此打乱了他的思维,使之功亏一篑。
我们能做的,只能跟在其身后默默的行走,他不停下,我们也不会停下。
但这样下去身体绝对会垮的。
破了其余四斗后,我们来到了南斗入口。
虽然说是路口,除了有痕迹和小道的停顿之外我并没有看出任何标志它是路口的讯息。同样的转弯口,同样黑色的墙,同样的造型……要不是痕迹划得略有不一,我真的怀疑这是在绕圈子。
和之前一样,小道没有任何犹豫选择了一个入口进去。我们在后面跟着,此时的他其实就是队伍的一支救命稻草。我们紧紧抓住他,看作是主心骨。
其实这是一种很深沉的无奈,看见小道这幅魂不守舍憔悴到令人心疼的样子,我们每个人都不比他轻松多少。看见自己队友难受,自己却帮不上任何忙,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受着折磨,这种揪心痛苦比针扎还疼。
南斗显然比其余几斗难弄很多,小道在几个路口都纠结良久,以至于还要上墙测量方位。这恰恰是最好体力和精力的,每次他有这个行动的兆头,我都在下面为他捏了一把汗。
时间越来越久,再过几天那荧光棒也会结束它们是使命,奉献出自己最后的余辉。那么到了那时,我们将失去最后的希望,没有北斗七星的定位和指示,小道就没办法以它为参照物完成测距,然后真的就会成为抓瞎。
即是做最后的困兽之斗也无济于事。
小道真的是拼上了全力,为了破阵他根本不听我们叫他休息的劝阻,一心一意要完成他的“工作”。
南斗六星阵,整整破了六天!
六天的废寝忘食,滴水未进。常人七天不喝水就会面临死亡的威胁,我们觉得小道似乎已经成为了一具“行尸走肉”。
别说他了,我们也已经在靠毅力完成跟随。
危子易甚至虚弱到要朗玄清的搀扶。
我们还有粮食,但是我们不知道前面的路,还有多少。
未知的绝望,才最令人胆寒。
终于,第六天,当危子易指着前方的墙喊出弱弱的一声:“标志!”。反反复复确认了几遍这是新的,我们才敢相信终于走出去了南斗。
右手边,有一个闪着微微亮光的门洞,仿佛是胜利的曙光。
小道忽然笑了两声,忽然身形一栽,瘫倒在地上。
强弩之末,小道坚持到这也是着实不易,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他。
但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救小道。
我们不给他吃东西,怕久未触食的肠胃受不了。
白姐将他平躺,盘腿而坐,将他的头枕在手臂弯里,一点一点的喂水。
小道还死倔着不肯下咽,水全从嘴角溢出滴在地上。
“再不喝水我可要揪你耳朵了!”白姐看喂不进水急的红了眼眶,情急之下冒出这句。
在我们的目瞪口呆中,小道的咽喉居然顿了顿,顺利的咽下一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