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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 招惹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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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子昕缩缩脑袋,乖巧听话地躲在他怀里不动了。

    这一刻她才觉出害怕来,往日里她不大见着齐玔,只听二舅母总挂在嘴边夸他,想着大家毕竟是亲戚,总不好看他这么醉着到处乱跑的。

    可谁知差点儿叫人占了便宜去。

    果然齐家的人都和自己八字不合,大舅母将娘亲气了一场,现在玔表哥又来她这耍酒疯……

    路子昕后知后觉地心脏“砰砰”直跳起来。

    可因为有韩均在身边,心中却又慢慢变的无比踏实和镇定。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淡淡的浅浅的,和别人都有些不大一样,好似世间最美的桃花酿。

    路子昕忍不住吸了一下鼻子,又吸了一下,鼻尖心头已满满是令人沉醉的笔墨书香气,倒卸了那股怕去。

    韩均正在气头上,感觉到小丫头的动作,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这心到底得有多大,这会儿还有心思闻这个?

    可他心里又有一丝庆幸,还好他及时赶到,未曾叫小丫头吃了亏。

    否则……他捏捏拳头,看一眼白胖的齐玔,恨不得一拳打在那张本就肥圆的脸上,索性再叫他胖些。

    还算尚且有丝理智,知道这是路子昕的四表哥,齐家二房又个个心机深沉,万一事情闹出来,吃亏的还是小丫头。

    再者说,这里是王家,到底不好施展出手段来,弄的主人家面子上不好看。

    倒不如他私下里好好叫齐玔“享受”一番。

    如今佳人在怀,还如此依赖他,韩均敛了心思,收紧了些胳膊上的力道,心中又气愤又舒坦。

    “真是好一个齐家四公子,往日里只听说是个闭门读书的,不料喝起酒撒起疯来也不遑多让,倒叫某见识了。”

    他冷笑一声,望着齐玔幽幽地说道。

    声音里的冷意却极盛。

    齐玔只见眼前忽地闪过一道人影,娇俏可人的表妹就不见了,又听有男人冷嘲热讽的说话声,努力定睛看了会儿。

    “丫头,走了!”

    不待他看清楚,韩均裹着路子昕抬脚便要走。

    路子昕闻言不由有些意兴阑珊,还以为他要好好儿拿出气势来教训人呢,自己还未曾见过韩均生气的时候,多不容易有机会见识见识,原来也不过如此。

    君子动口不动手,她知道韩均自来就是个温润公子,但不用践行的如此彻底也是可以的啊……

    嘴上说说而已谁不会似的?打嘴仗她也向来不输人,路子昕缩在他怀里不高兴地想。

    看来以后自己哪里不小心招惹了他,大约也不会多么可怕?

    她也不知为何心中会有这种盘算,这才哪儿跟哪儿,就想着以后了,现在的路子昕尚不知道韩均的手段呢!

    却说韩均并不知晓路子昕心中的想法,更不知道他威武雄壮的世子形象,被这么一个齐玔毁了个干干净净,其实心里已有了主意。此时将人儿裹得严严实实,一丝儿缝隙也不露出来。

    哪怕再让这个龌龊的齐玔瞧上一眼,他也要气炸了!

    说是带着她走,但路子昕完全是被半拎着的,脚下十步里倒有八九步沾不着地。

    路子昕忍着忍着,眼前除了韩均竹青色的衣袍什么也瞧不见,估摸着大约走了很远一段距离,她使劲挣扎了两下。

    “干嘛!”韩均停下脚步,人还未放开。

    路子昕拱了拱脑袋,感觉他手上力道小了些,立时钻了半个出来,左右瞧了瞧。

    也不知这是个什么地方,瞧着倒好似不是主路,小径两旁自然生长了不少花卉植株,一片绿意盎然。

    “憋死我了。”她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能自己走。”

    韩均见她一张小脸通红,也不知是被憋的是气的还是羞的,总之他只觉得略微有些失落,心中不舍。可到底不好轻薄了,免得小丫头又要和自己掉金豆子。

    刚刚事急从权,如今机会稍纵即逝,他心头遗憾非常。

    韩均放开胳膊,只好由着路子昕“呲溜”一下便跑了出去。

    跑这么快作甚,难道他还能吃了她?方才怎的呆站在哪里动也不晓得动一下,如今倒跑的顺溜起来。

    他心中气极。

    “热了?”韩均问她。

    两人正站在一棵大树下,凉荫蔽日,不知何处有清风徐来,倒散去了夏日里不少暑气。

    “嗯。”路子昕点点头,又摇摇头,脸色更红。

    她在韩均怀中被拎着一路过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瞧了去,姑娘家面皮薄,她羞的颈脖都连着红了一片。

    韩均见她又是点头又是摇头,正要再问,对面的人儿已是低了头,脚下不断踢着一颗小石子,再不敢抬头看他的。

    哦,原来是害羞了。

    每次路子昕害羞的时候,便会踢着小脚,一双玉足晃荡来晃荡去的,总会花了他的眼,因此记得特别清楚。

    刚刚胆子不是大的很?还敢嗅自己身上的味儿呢,这么会儿就怕了羞了?

    韩均忽地想逗她一逗,便道:“今日确实热的很,难怪穿的这么清凉,哪有不招惹人的道理?这倒也不能全算在你四表哥头上……”

    他还要再说,路子昕却已经睁圆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又气愤地看着他。

    他、他、他什么意思?

    这么说,倒是自己的过错了?合该她要穿的严严实实憋闷死了才好?

    她看一眼刚刚换上的衫裙,只是料子轻薄了些,哪里就算得上清凉了?这可是新近流行的滚雪细纱,哪个闺阁小姐没有一两件?怎的偏偏她穿上了就叫招惹别人?

    路子昕委屈地红了眼睛。

    “你什么意思?”她大眼睛里有了蒙蒙的雾气,望着韩均问道,“难不成是我叫他喝醉了酒故意、故意……”

    “招惹”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豆大的泪珠已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我在你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儿?”她想问,却好像被眼泪塞住了嗓子眼,怎么也张不开嘴再说。

    原本通红的小脸此时却是攸地变成苍白,红润的双唇也抖如雨中红花,满脸泪痕止也止不住。

    她梦里梦外都一心欢喜的那个人,就是如此看待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