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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特的计划落空了,安泰利的边防官员过来时居然满脸笑容,对他们赞誉有加。原来他们遭遇的这帮人是流窜于两国边境的惯犯团伙,由米德兰和安泰利两国边境闲散人员组成,常年冒充当地民兵收取过路费,甚至已经闹出过几条人命。因为衣着打扮十分大众化,扔下武器就和附近村民无异,来去如风捞一波换个地方,边境军队一直逮不到他们。
“伊力特国王的命令,对于逮捕杀死路匪强盗者,给予适当奖励。”边防官员说:“我马上开具证明,你们可以在皮塔尔城找财政部门领取赏金……总之,干得不错伙计们。”
“那麻烦您了。”
总算是没惹上事,现场留给执法部门处理,众人再次踏上旅程。
“迪特……你们都有武器,就我是空手,很不方便啊。”罗德小声抗议道,他今天才意识到:这个世界根本没以为的那么安全,逛街遇到个打女人的家伙,都能是惯匪。
商人冷哼一声:“你要有了武器,那还不翻了天?”
“那我总得有点自保的东西吧,你说的,麻烦要找上门来拦也拦不住,万一呢。”
这个理由还算充分,迪特被说服,摸着下巴思量了会后点点头:“到达皮塔尔城后,去那边铁匠铺给你定把剑吧,但有了家伙,我们之前的约定依然有效,你要乱来,我随时可以让格罗姆带你回去。”
“好,我保证!”
在今天以前,如果有人告诉迪特,他有一天会为路上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感到由衷高兴,那个人一定会被骂一句疯子,但当一路无事并在傍晚安全抵达目的地时,他真的是舒了一口气。
安排好住处,商人决定抽空带罗德去那家有名的铁匠铺定把武器。他叫上了格罗姆、莫尔凡、泡利和席尔娜——身手最好的几人,在这样的边境重要城市,如此阵容本没必要,但他实在是有点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而罗德,喊上了他的新朋友希里。
……
天还不冷,初秋傍晚的气温更是凉爽宜人,但随着接近铁匠铺,连空气都暖洋洋起来,带着一股逼人的旱劲。
热量从火炉中传来,铺中架上摆满了打造好的各种兵器,作为这一带最有名的铁匠铺,摆出来的兵器自然都是异常精良,不仅有自产的家伙,还颇有些海内外的名家出品。
“大师,晚上好。”罗德向站在火炉边上的那名健壮矮小,胡须及腰的矮人汉子问好,却引来对方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矮人看他一眼,扭回头去,一声不吭地继续锻打铁胎。
“冒险小说害人不浅哪,是不是以为站在铁匠铺里的矮人,就一定是武器铸造大师?”莫尔凡哈哈一笑:“那边柜台后面的,才是这家店的主人,安泰利最好的刀剑铸造师,费南德,但他是个人类。”
“最好不敢当,一流还是称得上的。”柜台后那名高大人类男子迎了出来:“要买武器么?”
“嗯,我要一把好点的剑,大师。”罗德又出洋相,幸好已习以为常,只当没发生过,“长一点的,能背在背上的。”
“背在背上的?”费南德第一次遇到这种要求,奇怪地问:“武器放在哪是你的个人自由,和我们没关系,而且老实讲,背在背上除了行动方便外,也没什么其他优点了。”
“别管他的异想天开,就随便拿几把好剑给他试试吧。”迪特开口道。
“没问题。”费南德上下打量了一番罗德,将他领到一面墙边:“自己挑吧。”
罗德皱着眉毛打量一番眼前众刀剑,随手取了两把挥舞一番,摇摇头:“都太轻了吧,给女孩子用还差不多。”
“想要重点的就这边……还嫌轻的话,就只能去看看双手剑了。”
一番挑选尝试,罗德毫不犹豫地走向双手剑区,取了把看上去最长最霸气的,拿在手里挥舞一番,总算是不嫌轻了。
费南德在一旁看得有些惊讶,罗德拿在手里的是一把十几斤重的仪仗剑,是这店里最长最重的剑。他继承父业,锻造贩卖了几十年刀剑,见过的剑士组成军队足以推翻安泰利王国。膂力惊人、能单臂使动双手剑的战士见得多了,但那样的顾客无不是身高近两米,二三百斤重的壮汉,如眼前少年这般细瘦身材也能做到这一点的,还真是第一回见。
“配重不太好啊,用起来不舒服。”罗德撇撇嘴,把剑放了回去。他平日里只能接触灌铅的练习剑,没碰过几把真剑,此刻倒有些挑花眼了。
环视店铺,他眼神忽然停于柜台边一个硕大基座上,一把硕大宽厚,自己侧身就能躲于其它后的武器插在那上面,如此威武霸气,仿佛是这屋中众武器的王者。
“这是不是石中之剑,只要我拔出来,就是它天定的主人?”罗德朝希里做了个鬼脸,开玩笑般说道,“如果有怪物朝我喷吐攻击,我躲在它后面就行了。”
“你还会是世界之王呢。”希里朝他翻翻白眼,没好气地回道。
“啧,这把剑拿来屠龙还真足够杀伤力了。”席尔娜也插嘴道,“光拍脑袋都能把它拍晕了。”
“屠龙?”希里有些好奇地看向罗德。
“那是非卖品!”费尔南有些晕了:众人讨论的那把、插在实心铁基座上的剑,既不是传说中的石中剑,也不是什么古代遗物神器,只是一把用来体现店铺冶炼锻造水平、压根没经过什么计算和设计的样品,足有两百斤重。与其说是剑,还不如说是一块带硕大握手的极品钢板。
“没事,我拔出来玩玩,待会给你放回去。”罗德走过去,单手试了试有些沉,便双手握住,一使劲将那门板一般的大家伙从底座上拔出来,握着把手挥动几下,带起呼呼风声,顿时忍不住啧啧称奇:“靠,感觉好爽,世上没人能挡住我这一击吧。”
传说中的安泰利第一刀剑铸造匠顿时大师风范全无,两眼发直目瞪口呆地看着少年挥舞那把样品,吓得退后一步,连连摆手喊他放下。这两百斤的东西,要是少年一个握不住飞脱出去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没砸到人,也能把他的店墙撞个窟窿。
这边的动静很快引来店铺内外其他人的注意,开始有人站定围观,并议论纷纷起来。
“这小子力气这么大,给费南德抡锤锻铁倒正合适。”
“你开玩笑么,这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家里的钱说不定能把剑铺都买下来,给人家抡锤?”
“那大铁家伙是空心的吧,待会我也去试试!”
“那小伙子好帅……”
***
“停,先放下。”格罗姆抱胸皱眉看着罗德,片刻后便忍不住放下手走过去拦住他:“我接下来要刺你喉咙,你准备好格挡。”
“好!”罗德一口答应,只道是男人又要提点自己的剑术,顿时来了精神。自己常年和格罗姆对练,在他不用斗气欺负自己的情况下,自信不会败得太难看。况且这剑这么宽大,只要随便往面前一挡……谁能刺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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