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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里哪怕是动粗的模样都那么潇洒,她踹门的做法也确实取得了效果,屋内的人果然开口求饶,叫喊着说他只是农民没有钱,求“好汉”放他一马。
“早不说话?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瓦赫兰河在什么方向、还有多远。”
……
希里用一分钟时间得到答案,走回来翻身上了马:“看吧,特殊情况,就要特殊处理,逃命追求的是效率。要你来问,只怕到天亮也没人理。”
罗德撇撇嘴,默认了同伴的话。要他来问,一户人家不吭声就只好换一家,说什么也做不出踢人家门这样“粗鲁”的行为来。
“不过也有缺点,逼问出来的回答嘛,很可能有假,再问一家吧。”
骑马到小村另一头,希里隔门从另一农夫嘴里得到了相同的答案。
“确实已经偏离路线了,还好并不离谱。上路,天亮前应该能到。”
两人骑马沿着村中小道离开,准备前往渡口,但五六名骑士出人意料地从黑暗中冒出拦在他们面前,手中的武器反射着微弱的月光,杀意仿佛破土而出的石笋般明显。即使没有母亲给的挂坠,罗德也能轻松感受到他们的恶意。
后一拨追兵们在猎犬的带领下片刻之前已经赶上,在村庄内此起彼伏的狗叫声掩护下,一直到他们跟前才被发现!
“掉头!”只看了一眼希里就明白眼前这几人不好对付,她尖喝一声,拉扯缰绳迅速调转方向。在前一批杀手近乎全军覆没的情况下仍敢追来,说明敌人有把握干掉罗德,而他们这回既没做准备又少个人,完全无力接战。
箭矢的破空声响起,有几根擦着他们飞过,把两人惊出一身冷汗。
跑了一段,还没甩开后面的持弩者,前面又出现了另一拨拦路者,同样穿黑衣骑黑马,在夜色中完全看不清模样,只有手中的武器同样隐约闪光,仿佛索命的死神。
两人被堵在小村中了。
第二轮箭矢射来,罗德凭感觉用剑打开一支,在黑暗中这已经是极限。
“下马!”希里大叫,跳下坐骑冲向了村中建筑密集处。
“现在怎么办?”罗德追上了她,两人躲入村内木屋间箭矢无法射到的死角紧张地喘着气。自己可能是人为造物的消息让他沮丧得感觉失去了活下去的动力,但真等事到临头,他发现自己依然不想死。花花世界的精彩人造人同样能体会,他才只接触了一点,完全没享受够呢。
“没办法,他们至少有十个人,咱俩连一半都对付不了。”希里把剑插回鞘中,摘下一只手套拉住了他,“我只能把你这……漂亮的实验体拐走了,反正你不是爹妈生的,我来心疼你好了,准备。”
毫无阻隔的肌肤之亲让罗德心中一跳,他假装思考了一秒,郑重地点了点头。
“无法保证一次就到人类可以存活的地方,在没确定安全之前不要松开我的手,也不要呼吸或乱摸东西,我的老朋友‘狂猎’们也将立刻出现,记住!”
“好。”
希里闭上了眼睛,一股诡异却让罗德略感熟悉的能量从她身上涌出,包裹住她和自己。胸前的挂坠开始起反应,这次它距离魔力源是如此之近,上古之血的威力又如此巨大,它的震动幅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在一道光中被传送到另一个世界的时候,希里身上散发出的能量忽然毫无征兆地消失,一阵精神冲击从她身上散发而出,强烈的幻觉和眩晕感在脑中产生,罗德不得不咬紧牙关才没晕过去。
然后施法者身子一软,失去意识倒在了他怀里。
……
怎么回事,难道传送还能失败,莫非是因为自己不是人类的原因?
“希里,你怎么了?”臂间传来少女身体柔软而充满弹性的触感,但罗德心中凉透,他使劲晃动怀中昏迷之人。可少女猎魔人紧闭双眼浑身颤抖地呢喃着什么怎么也清醒不过来,罗德打量四周,抱着她冲向最近的一扇木门。
自己是人造人这一点让罗德十分失落,但这具近乎完美的身体毕竟给了他保护自己和所在乎之人的能力。惊人的力量让他轻而易举地一脚踹倒门板,连门框都被他踢得从屋子上松动下来……双眼飞快适应屋内一片漆黑,他看见一把镰刀劈来。
轻松避开攻击,罗德挥剑反击。
剑斩断了镰刀的木柄,却在临近对方身体时停了下来,因为罗德发现屋内还有孩子,用镰刀攻击自己的应该是屋主人。闯进别人家里已经十分失礼,罗德显然不可能把主人也干掉,挥舞一下手中利剑,他用凶狠的声音喝道:“滚一边去,别动就没人会伤害你们!”
那名农夫扔下半截木棍乖乖地逃到了屋角,和妻子孩子们一起蹲在柜子边瑟瑟发抖。
“希里,醒醒,说好的穿越呢?”
“噢……”少女扶着额头苏醒过来,双眼一时间无法对焦,显然依旧状态不佳:“对不起,我刚才……看见了未来。”
“什么未来?”
“如果我带你穿越,你会死在另一个世界里,永远也回不来。”
罗德立马回想起刚才在自己脑子一闪而过的幻觉,明白了那是什么:“可如果你不带我走,我今天就会死在这里!”
“不,你不会。”希里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勉强站住。她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恍惚失神状态,摇摇头飞快从中恢复,抽出长剑:“记得吗,我是时空之女。除了舞刀弄剑外,我还会很多其它东西。你救过我一命,今天……轮到我保护你了。”
“别出去,我们在屋里箭射不到,他们人数优势也无法发挥。”罗德才不要女孩子的保护,拉住作势要冲出去的希里,提出了个方案:“他们进来一个,我们就杀一个。”
“随意。”希里仿佛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忽然变得豪气万丈信心十足:“如果他们中没有格罗姆那般的强者,我一个人就能对付全部。”
“真的假的。”罗德觉得少女此刻霸气侧漏的模样也别有一番风情,说不定她真有什么厉害本事?正轻微失神地看着她,耳中忽闻门外传来的一串有些耳熟仿佛在哪里听过的句子,略一思索,立刻吃惊大叫起来:“小心,是魔法!”
一股淡蓝色仿佛火焰般的光晕从希里身上蹿起,下一刻,两人躲藏的屋子被魔力冲击波轰中。希里在一道闪光中从原地消失,随后木条搭成的墙体和茅草屋顶失去支撑一股脑压下来,将罗德掩埋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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