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坡岭路16号沿着虎丘山西北角一条碎石小路步行十分钟便能看到的一处二层砖砌的民房,房子周围的灌木顺着山坡蔓延到一处水洼边停止了,零星的几处房子散盖在周围,笃珂住在一楼最外面的一户。
下午三点,笃珂从医院回家,漫不经心的走在通往坡岭路16号的碎石路上,到了门口笃珂从裤兜里掏出一串钥匙,有三把钥匙串在一个钢圈上,一把黑色熟料把黄铜制钥匙,一把被氧化有些发乌的合金钥匙,一把很小的铁质钥匙。
笃珂把黑色熟料把钥匙插到锁孔里还没拧,门就开了,他嘟囔了一句什么话,声音很小只能他自己听见。
他左手拎了个白色塑料袋里面有个黑色纸盒,在他进门时塑料袋刮到了门口一个铁箱子敞开的小门上。
铁箱子是用来装鞋的,有四个小门其中一个门开着刮破了塑料袋,里面的黑纸盒啪一声掉在地上。笃珂看了一眼盒子随手关上了门,把锁拧了一下从里面反锁了。
黑色纸盒像一个早产弃婴躺在地上,笃珂没有再看也没有去捡,而是顺手从那个开着门的铁皮鞋柜里拿出一双皮质黑色拖鞋换上后进了卫生间。
过了一只烟的时间笃珂从卫生间走了出来,脸上的水没擦头发湿湿的用手随意往后抄了抄,他走到靠墙的一个皮质沙发边上脱了外套仍在上面,沙发的皮质很滑,外套慢慢的往下滑动,笃珂站在那像是盯着一颗将要开放的昙花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外套滑到地上,他像是愣住了又像是在思考,站在那呆了一阵,转头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倒进了玻璃杯一口喝干了。
又接着倒满把玻璃杯放到床头柜上,床头柜摆着一个纸巾盒和一个没有任何标贴的白色塑料药瓶,另一边床头柜上放着一本书,同样也没有字,书皮只是一张灰色卡纸内封面,旁边放着一盏亮着灯没有灯罩的台灯。
这个屋里的物品很少,除了刚才提到过的还有一个原木色书桌,上面放着一个相框,里面是笃珂和一直黄白色猎犬的照片和一个干净的烟灰缸。
离着书桌两步处靠墙摆着一个刷着暗红色漆的双开门衣柜,看上去有些年头但很结实的样子,干固了的血色与房间格格不入,在这个几乎没有彩色的屋子里格外显眼。家里很整洁看上去像手术室一样没有一点灰尘,墙上有一个表挂的很低,位置在笃珂胸部的高度,没有刻度只有两根指针也没有任何声音,像是停了一样。
笃珂放下酒杯走向门口去捡那个像死婴躺在地上的黑盒子刚一弯腰,这时从那个暗红色的柜子里发出了两声哒哒的碰撞声,声音非常小,小得像是漏水的水龙头在滴水,但还是被笃珂听到了。
他像是没听到任何声音一样继续去捡那个黑纸盒没有丝毫停顿,然后做到了书桌前的椅子上,用那把最小的钥匙打开了抽屉把黑色纸盒放了进去再用小钥匙锁好,整个动作缓慢而自然。
就在笃珂拔出钥匙的同时他突然起身冲到了衣柜前,用左手拉开了衣柜门右手捏着钥匙举在眼前,这一连贯的动作不到一秒钟。
笃珂的瞳孔放的很大,手里的钥匙掉到了地下,身体仿佛是荒草里躲藏的绵羊被一道闪电击中了,他想往后退但腿动不了,双脚被牢牢钉在地板上一样。
因为开门动作太快手指撞断般的痛疼让笃珂回过了神,长大了嘴费力沙哑的从喉咙发出了一个“你是谁”奇怪的声音。
一个全身赤裸的女人惊恐的站在衣柜里盯着笃珂,脸上的汗水把头发牢牢地沾在脸颊上,垂下的刘海挡在眼前,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顺着发梢往下淌,汇集到锁骨中间的一个金色莎草蕨项坠处。
笃珂从女人的脸往下看,视线在金色莎草蕨项坠上停留了一下,这个停留很短甚至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顺着胸前带有几道血丝抓痕继续向下看,女人深呼吸时上下起伏并没有使笃珂的眼睛停留下来,而是继续顺着微微隆起的小腹肚脐处开始的一道深色腹线目光延伸到一小撮修剪过的倒三角。
笃珂的目光仍然没做停留。
双腿很直,非常白要比其他地方都白,脚上套着一双沾满了绿色杂草汁的斜蓝条纹薄棉短袜。女人的腿并没有发抖而是很坚定的稳稳杵在衣柜里。
笃珂的目光又回到了女人的眼睛上,她深褐色的眼睛盯着笃珂就像要用眼神吞噬掉笃珂一样,瞬间又流露出一种渴求后又成了一种无助直视着笃珂。
女人没有回答笃珂,只是这样看着,她用手抹了下汗水和泪水混合后贴在眼前的刘海,同时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筝”
法国托尔西夜幕还没来临,路灯就亮了。
“就不能省点电费把环境搞搞,这里就是个破烂市,怎么用了这么一帮螺丝脑筋的白痴”沙娜塔丽一边舔着蛋筒冰激凌一边跟身边的筝抱怨。
”沙沙你吃个冰激凌也堵不上嘴,你自己还没整明白就别操心别人国家的事了,赶紧把你这个破名字改了,我叫起来别扭”
“你不是一直叫我沙沙嘛,又没叫过我沙娜塔丽,我哥喜欢这个名字,我不会改的,他是这个世界上我最最爱的男人”
“那是因为没男人喜欢你,就你这臭脾气,也只能爱你那个大英雄哥哥了”
“你信不信我把冰激凌扣你鼻子上”
“来呀,来呀”筝一边哈哈大笑一边跑向路边一处自动售卖机。
“你个小闷骚,也没男人爱还说我呢”沙沙举着冰激凌追了过去。
托尔西的路灯照在俩个姑娘身上,像两个从夜空飞来人间游弋的美丽精灵。
“这天怎么说黑就黑都不带过渡的”。
‘这回你知道路灯为什么亮的这么早了吧”
“我俩去买酒喝吧,我现在看着这些饮料就恶心,我想喝酒了你陪我喝”。
“你让我陪我就陪呀,多没面子”
“好好,大美女求求你陪我喝酒吧”
“再说点本美女喜欢听的”
“你这两个大波波今晚一定会有新主子的”
“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两个人说笑打闹着消失在托尔西路灯的夜色中。
第二章KK超市
很远处就能看到kk的的霓虹灯发着如同死人一样苍白的光。
除了kk和路边的路灯没有任何光源,kk建在一个三岔路口的三角地带,周围没有建筑和民居也没有公共设施,那些都离着kk二公里以外,但kk路边有一个公共汽车站牌,歪歪斜斜的矗在行道上。
住在托尔西的居民都知道kk,无论男女老幼。因为kk是个超市,白天很多市民都会到这来买生活必需品也有从外郡来的专门来kk购买货物的顾客。
这个货物是酒,kk有全法国所有的酒品一点也不夸张但是除了葡萄酒。
筝要求付车费沙沙来买酒不然就不去喝,筝付了出租车费下了车,和沙沙一同走向kk的大门。
“kk真是太他妈的邪乎了,在法国竟然不卖葡萄酒”沙沙像抱怨路灯一样抱怨着。
“你还说呢,不去问你哥哥在这里瞎嚷嚷啥”筝瞥了她一眼没好气的回了一句。
沙沙推开一扇铁门,这个铁门是在kk超市大玻璃门旁边的一个小门,大玻璃门已经锁上了。
她俩顺着一个带弯度的过道走进了一个小厅,小厅里歪七扭八的站了几堆人在谈论着什么。
沙沙她们朝向酒吧入口穿过去时有个留着小胡子的男人对她喊了一声“骚货”,他旁边的几个一起跟着起哄,沙沙拉着筝看也不看走到酒吧入口,入口站着两个穿黑色恰克的大个子,手里拿着检测器在她们身上前后划了几下就像是机场过安检一样,然后打开背包检查了一遍放她俩进去了。
“这才八点多钟就他妈的这么多人,地球末日了吗,都不好好在家呆着”沙沙咧着嗓子又抱怨开了。
里面音乐的声音很大灯光四处乱射在中间一块场地上,场地里竖着很多圆形吧桌没有座位,人人都围在自己圆桌旁边跟着音乐节奏扭动,桌上放着各种酒瓶和一种带有kk字样特制的钢化玻璃杯,场地周围是两排货架,只有摆放着各种酒水的区域出入口开放着。
有两个收银员穿着比基尼头戴一个印有kk字样的白色贝雷帽正在忙碌着收钱。“酒水要加一倍的服务费小姐”黄头发的收银员对沙沙笑着说道。
沙沙拎了两打烈性啤酒放在收银台上从包里掏出一把纸币摊在上面,“多少钱自己拿”顺手掏出一盒烟递给了筝一支。
收银员从里面抽出了两张又找回几张零钱放到了里面,“小姐一共96元”,沙沙抓起收银台上那一把钱迅速的塞进了筝的背包里,“今晚打车开房用”。
筝刚要开口喊话,沙沙已经拎着啤酒找桌子去了。
沙沙找了一张最靠里的吧桌把十二瓶啤酒放在上面,噼里啪啦全部都打开了啤酒花冒了一桌子,对着筝喊道“先干一瓶”还没等筝回应,沙沙就咕嘟咕嘟往嘴里倒开了,筝也喝了起来。
“筝,你去买个杯子,我不习惯用易拉罐喝酒”筝又去了收银台买了两个杯子回来。
“小祖宗,你今天是撞什么邪了,受啥刺激了”筝对着沙沙耳朵喊道。
沙沙也不说话,又拿了一听酒倒进带有kk字样的特制钢化玻璃杯里,吸了一口烟,望着远处那个DJ开始扭动。
大约俩人喝了四听的时候,有个人从筝的身后把头贴在筝的耳朵边说“真香”。筝吓了一跳,一下子窜到沙沙旁边,这才看清是刚才在入口小厅里朝着她俩喊话的那个小胡子。
筝朝他喊着“你干嘛”,小胡子眯着眼睛噘着嘴一副贱样的喊“小骚货,带你出去玩玩”他身后那几个人咧着嘴盯着筝的胸。
一杯啤酒像箭一样直射在小胡子脸上,“滚”沙沙拿着空杯子朝着小胡子喊道。“好玩,我喜欢,你也来一起爽”小胡子喊着的同时左手抓在了筝的胸前上,动作太快了,筝楞在那沙沙也楞住了。
筝感到一阵巨疼,本能的往后躲,衬衣的扣子一下子被撕开,露出一片雪白的皮肤在胸衣里颤动了几下,对面所有的人都像傻了一样眼睛喷着火,整个场地的音乐都停了。
筝迅速把撕开的衬衣合住双手抱在胸前,沙沙一个箭步跳到小胡子眼前上就去抓他脸,小胡子抬起手一巴掌扇在沙沙头上,沙沙身体侧倒正碰在吧桌上,血顺着耳边的头发流了下来。
小胡子正要上前继续发狠,身后有人拍拍他的肩膀,小胡子转过头,一个扎着马尾辫身穿二股节背心三十多岁的女人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小胡子眼睛落在这个女的左胸纹的一个莎草蕨图案上,小胡子瞬间转变了笑脸点头哈腰抹着满脸啤酒说:“啊呀!是索隆姐啊,好久不见您了,小钢炮请您喝酒”
索隆把右手放在小钢炮肩膀上用左手指着沙沙说:“你知道她是谁吗?”
“不知道”
“她叫沙娜塔丽”
失禁,尿顺着抖动的腿往下淌。失声,无论有多少话只能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个字。绝望,眼神开始散开看到的一切都不会通过视觉神经传送的大脑。
“只有一个办法”索隆的声音冰冷的就像来自于地狱。
小钢炮却听到了他这辈子最动听的声音就像来自于天堂。
索隆从吧桌上拿了一瓶威士忌把里面剩下的酒倒在地上然后递给了小钢炮,看了看沙沙问小钢炮:“那只手干的?”
“右手”小钢炮下意识的抬了下手。
“指头”索隆说这俩字的嘴唇几乎都没动。
小钢炮接过空酒瓶把小拇指插进瓶口,伴随着一声惨叫掰断了自己的小拇指。
索隆像一具大理石雕塑没有任何表情继续盯着小钢炮,又一声惨叫,小钢炮从断了的小拇指上拔出来酒瓶插到了无名指上,当小钢炮从食指把酒瓶拔出来时人几乎昏了。
因咬着牙,从满是血的嘴里虚弱的说:“大拇指粗”
“砸碎”还是俩字。
威士忌瓶子碎了大拇指碎了人瘫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索隆又看了一眼筝,问到:“你叫什么”筝坐在地上抱着沙沙已经被刚才小钢炮的举动吓呆了,“你叫什么”索隆又问了一句,筝才缓过神瞪大眼睛看着索隆挤出一个字“筝”。好像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索隆又问:“那只手”,筝像一部自动发音的机器一样完全没有思索的说:“左手”。
索隆又像大理石雕塑一样看着瘫在地上的小钢炮,小钢炮想用手去拿酒瓶可怎么也拿不起来。
“用嘴”又是俩字。
五根指头咬了五次发出了五次骨头与牙齿奏响的音符,小钢炮已经昏了过去。
索隆说了六个字小钢自残了十根手指,你如果没在场亲眼看到谁也不信一个控制半个托尔西路边店的小钢炮会被一个女的吓成这样。
索隆扭头看看跟着小钢炮一起来的那几个正在哆嗦的人说:“送他去医院”。
他们就像是发现了藏宝箱一样抬起小钢炮瞬间没了踪影。
索隆蹲下看了看沙沙又看了看筝,离得很近。
筝就像被一股巨大气流抽空身体了一样,除了傻傻的盯着索隆完全不知道下面要做什么。
索隆看了一眼被撕开的衬衣对筝说:“以后穿T恤吧”是女人的声音,筝下意识的点点头又答应到:“嗯”
索隆站起身说:“跟我走”。
“砸碎”还是俩字。
威士忌瓶子碎了大拇指碎了人瘫在地上不停的抽搐。
索隆又看了一眼筝,问到:“你叫什么”筝坐在地上抱着沙沙已经被刚才小钢炮的举动吓呆了,“你叫什么”索隆又问了一句,筝才缓过神瞪大眼睛看着索隆挤出一个字“筝”。好像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索隆又问:“那只手”,筝像一部自动发音的机器一样完全没有思索的说:“左手”。
索隆又像大理石雕塑一样看着瘫在地上的小钢炮,小钢炮想用手去拿酒瓶可怎么也拿不起来。
“用嘴”又是俩字。
五根指头咬了五次发出了五次骨头与牙齿奏响的音符,小钢炮已经昏了过去。
索隆说了六个字小钢自残了十根手指,你如果没在场亲眼看到谁也不信一个控制半个托尔西路边店的小钢炮会被一个女的吓成这样。
索隆扭头看看跟着小钢炮一起来的那几个正在哆嗦的人说:“送他去医院”。
他们就像是发现了藏宝箱一样抬起小钢炮瞬间没了踪影。
索隆蹲下看了看沙沙又看了看筝,离得很近。
筝就像被一股巨大气流抽空身体了一样,除了傻傻的盯着索隆完全不知道下面要做什么。
索隆看了一眼被撕开的衬衣对筝说:“以后穿T恤吧”是女人的声音,筝下意识的点点头又答应到:“嗯”
索隆站起身说:“跟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