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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云海之上,此刻只剩下了两个大擂台,但以围观的青云弟子人数论,观看西边君问心与曾书书比试的人数只怕还不及东边陆雪琪与张小凡之处的三成,几乎所有的人都被此次风头最劲的陆雪琪以及运气太好的张小凡给吸引了过来。
而在长辈之中,包括掌门道玄真人在内的绝大多数人,也坐在了那个擂台之下。
西边擂台。
君问心与曾书书二人相视苦笑。
“唉,毕竟没有美女吸引眼球,连小凡也沾光了。”曾书书摇着扇子,苦笑道。
“是啊,同是比试,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呢。”君问心双手抱肩,附和道。
曾书书继续摇扇子:“你说,小凡和陆雪琪的比试谁赢谁输?”
君问心翻了个白眼,道:“那还用问,雪琪师姐怎么会输,但愿小凡输得好看些。”
“……”
他们俩就这样自顾自的谈笑着,也不顾台下越来越骚乱的观众。
“喂,你们俩要比快比,磨磨蹭蹭做什么?”
“就是,要不是去晚了,没占到位置,哪里会在这边看。”
“唧唧歪歪,烦不烦?快打快打!”
“……”
群情激奋,君问心二人一看,赶紧停止了交谈,准备比试。
曾书书使用的是一柄微带紫气的仙剑“轩辕”,颜色看上去倒是与“太一”颇有几分相似,只是与“太一”煌煌大气的光华相比,轩辕仙剑给人的感觉是伸缩不定,锋芒内敛。
君问心与曾书书很快战到一起,在漫天的太一光华下,轩辕仙剑就如毒蛇一般四处游走,每每从君问心的防御缝隙中钻进去,惊起他一身冷汗……
渐渐的,本来还鼓噪嚷嚷的观众很快安静下来,被精彩纷呈的比试吸引了心神,将注意力投入到了当前的比试中去,能在七脉会武进入前五的两人果然是不凡的,那一道道凌厉刁钻的剑光,华丽而致命,势大而恰如其分,让他们佩服不已!
于是,比试进程便在君问心大占上风却又小心翼翼防备曾书书的偷袭之下,缓缓推进……
与他们这边相对温和的情况相比,那边陆雪琪与张小凡的比试擂台上,却简直是针尖对麦芒。
黑气青光,直上天际,狂风大作,云气沸腾!
万丈蓝光,横贯苍穹,剑气四射,乾坤动荡!
外围,年轻的青云弟子都屏住了呼吸,看直了眼,再无一人对张小凡有任何轻蔑之意,而老一辈的长老首座之中,也纷纷变了脸色。
这一场比试,竟已是生死之争。
但不知为何,却没有人出来制止?
“轰!”
如天际惊雷,炸响人世,仿佛整座通天峰都剧烈地颤抖了一下,蓝光倒折而回,陆雪琪现身天际,紧握天玡,但嘴边却缓缓流出了一道鲜血。
台下,水月大师霍然站起。
半空之中,张小凡耳边只剩下了狂风呼啸的声音,眼前一片模糊,殷红的鲜血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如果他听得到外界的呼喊的话,就会听见在他下方,大竹峰众人的惊呼之声。
苏茹的嘴唇失去了血色,看着半空中那几乎已成了一个血人的小徒弟,急促而低声地向田不易道:“不易,让小凡认输罢,快让他认输罢。”
田不易身子抖了一下,死死盯着半空之中,慢慢摇了摇头。
感觉不到痛楚了,张小凡在那瞬息万变的空中,心里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他甚至忽然想到:我死了之后,师姐她会不会来看我呢!许多年后,她过着幸福日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把我忘了呢?
他伸手擦去了眼角的血和水!
陆雪琪只觉得浑身剧痛,体内气血在剧烈震动的经脉中到处冲突,仿佛要破体而出,欢呼着冲向前方那恐怖的青光黑气之中的狰狞恶魔……
最终,在陆雪琪被逼入极限,不得不让得天琊神剑出鞘后,张小凡才败下阵来,两败俱伤!
张小凡重伤,被田不易带回大竹峰养伤;至于陆雪琪,同样力竭吐血,一身实力去了八成,放弃了后面的比试,被水月大师同样带回小竹峰恢复伤势。
而君问心与曾书书的比试在陆雪琪二人分出胜负后不久,也有了结果。
由于君问心丝毫不曾轻敌,一路稳扎稳打,所以曾书书一直不曾找到机会,最后自然是输了。
故此,七脉会武进行到此刻已经临近尾声,当然也是来到了最终巅峰对决!
明日便是夺魁之战!
小竹峰君问心对龙首峰齐昊!
但此刻的君问心却没有刚胜一场的喜悦,他正是满心的担忧与焦急。
刚才在台上便察觉到了那边的风云巨变以及惊天碰撞声,那时他便已经心中不安。
待得他胜了曾书书,下得擂台来,才从一众七嘴八舌的师姐处,弄明白张小凡与陆雪琪的比试经过。
他不明白张小凡为何会突然有此道行,这也不是他关注的焦点,他想知道的是他们两人伤得如何了,等他结束比试时,陆雪琪二人皆已经被师长带走,谁也不知道这两人情况如何。
终于,君问心难耐心中不安,架起剑光,向着小竹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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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山通天峰上,玉清殿内。
道玄真人居中坐着,其余六脉首座也赫然在座,此外,大殿之上再无他人。
众人皆默然不语,道玄真人低眉垂目,看着手中把玩着的一根黑色的烧火棍。
“田师弟,”道玄真人打破了沉默,道:“你怎么看?”
田不易沉默片刻,道:“张小凡上山之始,并无此物,多半是这些年中机缘巧合,在哪里偶然得到这等宝物。”
苍松道人在一旁冷冷道:“此棍可与天琊相抗,已是神兵之属,但遍观天下,从未听说有这等宝物。”
田不易脸色一沉,冷然道:“神州浩土,何等广大,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世出的奇珍异宝,你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苍松道人脸上怒色一闪,还未发作,却听小竹峰的水月大师冷冰冰地道:“我们自然是井底之蛙,但这黑棍施法时妖气腾腾,明明便是一件邪物,倒不知道为何田师兄却看不出来?”
田不易哼了一声,道:“发些黑气便是妖气了吗?有些红丝便是邪物了吗?若如此,我回去把脸涂黑了,诸位是不是也把我当做魔教妖人给斩了?”
道玄真人眉头一皱,道:“田师弟,你不要这么说话,怎么好端端的说自己是魔教妖人!”
田不易冷哼一声,甩过头去,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