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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光看着这把剑，似喜而悲，林势看到她眼里泪光点点，却带着几分神采，像是复活了一般，带着喜悦。
“你在这剑里多久了？”
“剑中不知岁月，想必有几千年了吧。”
“我封剑塚已有四万年。”剑灵王轻描淡写地说道。
照光大吃一惊：“什么？已经过去四万年了？！”
剑灵王有点不耐烦，走回自己的冰封王座。
“没什么事，你们就离开吧。我还要想一些事情，我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而这天下很快就要乱了，我必须在此之前想起来……”剑灵王没有往下说，坐回王座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深思，就跟林势刚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样，什么都不为所动。
林势安慰照光说：“你先回剑里，日后有机会，我会带你去找你要找的人。”
“谢谢主人。”
照光的眼神清澈透明，但也十分凌厉，只怕世间任何一个女子都没有这样的杀气。
她的眼神内容很简单，那就是杀伐果断，看林势，除了主仆之间的联系外，就像在看一个毫无瓜葛的人。如果剑灵王要她杀了林势，她肯定会毫不犹豫。
所以，林势心猜：
死在照光剑下的人，肯定无数。
只是，不知道，她所要找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林势刚刚听她说自己的主人“凌敏”的时候，眼里只有愤恨，而当她说起要找的人时，眼里却泪光点点，所以，凌敏肯定不是她要找的人。
“主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没有了。”
“那照光就回剑里去了。”
林势看她身子一晃，人回到剑里，剑身上闪过她衣裳的影子，便倏忽不见。
林势握着照光剑，回鞘，本想跟剑灵王告别一声，然而剑灵王已经陷入了深思，不想再被人打扰。
剑灵王要他找那块残缺的剑片，会不会就是……
林势突然停住脚步，回头望了望剑灵王，那残缺了的脑壳赫然勾勒出一道充满怪味的线条，就像来时路的那片悬崖，让连绵的山脉骤然失去了连线。
——剑灵王最后说的是：“我还要想一些事情，我忘了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而这天下很快就要乱了，我必须在此之前想起来……”
他所忘记的，就是山脉那根断线，那里有他最重要的记忆，莫非……？
——然而林势没有问什么，脑海里出现那块残缺的剑片。
离开剑灵王后，林势沿着原路返回，月光依旧清亮清凉地，四面闪着冰的光泽。
他试着叫了一声照光。
照光马上回应了一声：“主人，有吩咐？”
“你是如何成为剑灵的？”
“照光出身是在不周山‘太上峰’‘原始铸剑院’，铸我的人是清越师父，铸成剑身和剑胎后，师父将我交由篱洛管养，是篱落师父将剑胎养成了剑灵。而我的名字是由清越师父取的。”
“明白。”林势听着这手机机器人般的声音，有点想笑。
“主人，你在笑什么？”
“哦，没什么了。”林势又忍不住笑了笑，现在，他是随身带着两个隐形人了。
不死在他脑海里读到这一段，说道：“迟早我会摆脱你的。”
“巴不得你快点炼成身外分身。”林势不自主说了出来。
照光听了问道：“请问主人什么意思？要照光炼身外分身吗？可照光已经炼成身外分身了呀。”
“哦，不，没你的事。你当没听见。”
“原来主人还喜欢自言自语。”
“噗。”林势笑了出来，机器人还有点幽默啊。
“对了，养剑就能养出剑灵吗？”
“是的，主人。”
林势用意识对不死道：“你看，一把剑都比你厉害，学学人家怎么身外分身吧。”
“切，她那个分身不久的，超过一个时辰就会魂飞魄散的。是邪术。”
“邪术？”
“没错，这是当时铸剑术养剑术的一种，是魄族人的玩意，我们俑族不兴这东西。”
“那这铸剑术厉害啊。”
“是，当年这铸剑术的最高境界叫‘寄剑长生’。”
“寄剑长生？”
“邪到了极点，把人封在剑里，与剑同铸，剑不亡则身不死，所以叫‘寄剑长生’。”
“这么说，照光是个真的人？”
“那倒不是，刚刚照光自己说了，她是一个单纯的剑胎，一个单纯的剑胎，要养成剑灵，需要耗费大量大量的灵药、灵气、时间等等，真正能成为剑灵的很少很少。但如果把人封到剑胎里，铸出来的剑天生就有剑灵，不需要后期耗费大量力气来养，这样的剑灵很邪。”
林势回想照光的眼神，那眼神除了杀伐之外，没多少内容了，很单纯，所以应该是单纯的剑胎。
“寄剑长生，居然还有人用这种方法来求长生。”林势想了想说道。
“魄族人什么玩意都有。我真想知道为什么魄族会突然之间消失，四万年前肯定发生了什么。”
“刚刚剑灵王说他封剑塚已经四万年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清楚。”
林势想问问照光，便又把她叫了出来，“照光，四万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四万年……”照光的声音忽然变得十分阴冷、残酷：“到处都在杀人。”
“谁杀谁？”
“魄族人杀俑族人，俑族人杀魄族人。”
“为什么？”
“俑族人是天神的造物，他们抢夺我们的地盘，若非剑灵王说你身上有魄族的气息，照光也不会归顺于你的。”
“哦？”林势不禁暗笑，如果这是因为他有魂魄的缘故，那么，其他人也都有，林势猜想：最正确的说法应该是有人将魂族、魄族、俑族扭成了一条绳，共用一个肉体，成了后世的人类。
就像《大话西游》里的紫霞跟青霞一样，前世因为打斗得太厉害，就被佛祖拧成一根灯芯，缠绕在一起，希望这样能够化解这段恩怨。
当然，结局是，没想到青霞跟紫霞却斗得更加厉害了。
林势觉得这个一个大阴谋，而且这个阴谋应该跟背后的主神有关，主神说到“人类”两个字的时候，用的就是一种超级嘲讽的语气。
林势问识海里的不死：“觉得我这个解释完美吗？”
“嗯，至少我找不出什么破绽。”
林势又问照光：“那为什么剑灵王要用剑塚把所有刀剑都封了呢？”
照光说道：“这个我们不清楚，那一夜，跟今夜差不多，可是地上打得昏天暗地地，我也在里面，忽然我们收到剑灵王的召唤，如若不去，就要剑毁灵亡。自此，我们便被封在不周山四万年。各中原因，无人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