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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鳖的手艺还不赖嘛,给我再来一只烧兔腿,要左腿的够韧劲,还有小书匠,给我盛碗鱼汤来,那锅太高我够不着。”
这声音咋那么熟悉?
阎风转过头去,顿时大汗,只见一只壮硕的白兔直立着,猛啃那烧得焦脆的兔子头,还对着众人指手画脚。
我的妈呀,还有吃同类的兔子?等等,这不是曾经鄙视过自己的那只雪兔吗?
“发什么呆,快给兔哥我干活去。”兔哥吆喝着,傲得鼻孔都快朝天了,“把老子伺候得舒坦了,便考虑收你为小弟,以后灵宗内横着走都不成问题。”
阎风才懒得鸟它,无视它所说,挥了挥手,翻着白眼道:“一边呆着凉快去。”
小样,当初对着我不是牛气冲天的吗?
“浑小子,不想在灵宗混了吗?敢对我不敬!”兔哥放着狠话,更蹦跳到徐老身侧,指着他鼻子说话,“现在小的们都不懂事,也不见你教教他们什么是规矩。”
“哈哈,阎风,你就按它说的做吧。”徐老大笑道,似乎一点都不介怀兔哥的行为。
“对呀,还是满足它要求吧。”小书匠偷偷在阎风耳边道,“这恶兔气量小得很,上一次让我给它编一个草窝子,我不肯,结果把我大半片药田给祸害了。”
妈的,真是一只报复心极强的兔子。
“听我的话,保你在灵宗混得风生水起的。”兔哥吹牛皮不眨兔眼,一副傲娇状。
“去去去。”阎风无奈满足它的要求,将食物放得老远,眼不见为净。
“你小子叫阎风是吧,以后每天给我烧一只野兔,炖一盘鱼汤,当了我小弟看谁敢欺负你。”兔哥吃得那叫一个欢快,还不忘抛出橄榄枝。
“你嘴里的、手上的都是你同类,难道不觉得。。。。。。”阎风实在受不住这只奇葩。
“我是什么?我是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兔哥,超凡脱俗的存在,哪里会受此等束缚。”兔哥傲声道。
阎风觉得再和它说下去,智商要被无限拉低,干脆任其自顾放嘴炮。
晚间回到紫霄峰,雪沉雁仍未归来,小书匠忙着准备小狼的药物,阎风则好好沉淀一番今日的感悟,或许晋升的契机就在此。
星辉入体,朝阳生精,阎风醒转时,已是明日响午时分,双目神采奕奕,一点疲惫的感觉都没有,漫步竹林,宁静之中洗涤内心的浮躁,尤其意识到昨日对待巨狼的那股无来由的恨意,不得不警醒,这不符合他的本心。
一连十日,阎风皆如是静修,修为似乎有所精进,可惜依旧没有晋升,他隐隐已经窥见一个崭新的门槛,半只脚都迈进去了,就是有一层薄膜将他挡在门外。
为何?
阎风一直想不通此节,最郁闷的是,今日便是正式弟子的考验日,他却达不到要求,还曾跟三长老夸下海口,丢人丢大了
雪沉雁与小书匠亦曾安慰过他一番,只不过心中的郁结并没有减去多少,心想此间无事,倒不如外出透透气,找沧胖子消遣去。
在宗内飞行之际,路过入门弟子的居住地,今日相当的热闹,远远也能感受到那里人声鼎沸,听说还有不少长老、核心弟子前往观摩,好将一些有潜力的弟子收归门下。
“徐老。”出了门庭,一眼便见蓑衣打扮的渔翁,不是他还有谁。
“混小子,说好的烧兔子和鱼汤呢,消失了这么久,馋死我了。”兔哥也在,一路飞奔过来,不依不饶地咬着阎风的裤脚。
阎风心情苦闷,一脚把它揣飞到草堆里头,省得跟它唠叨。
突然,一股压迫得让人窒息的威压如潮水般涌来,山岳、碧湖、土地仿佛无限巨大化,不断拔高,且向着自己挤压而来,爆体之痛顿起。
喝!
阎风大吼,玄功仿佛由于外力挤压疯狂运转,血液激荡,肌体晶莹,宝辉腾起,如一层战罡般将阎风覆盖,护佑己身,对抗外来侵力。
“呵呵。”那股惊人的压迫力刹那间烟消云散,山还是那山,水依旧是那水,仿若从没出现过,而阎风早已遍体浸汗,如同经历了一场大战。
“过来坐坐吧。”徐老招手,阎风只好硬着头皮过去,毕竟曾经的豪言,这位老人家可听得一清二楚。
“气韵初成,目光若电,理应晋升了才对,怪哉怪哉。”徐老摸着下巴,显出一丝疑惑。
阎风目光一亮,立马恭敬道:“请徐老指点一二。”
遂将连日来静修的成果与感悟一一诉说,还望得出一点启悟。
“我咬、我咬,咬死你这龟孙子,敢踢老子。”兔哥发飙似的冲来,一记冲天跃蹦上阎风脑袋,两只大门牙死命地磕下去。
“无赖兔,快给我下去。”阎风一想到那厮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若是拉上一泡翔的话。。。。。。那种恶心的画面不敢想象。
“哎哟,龟孙子的头比龟壳还硬。”兔哥叫苦,磕得它门牙都发酸了。
“或许我大概明白了。”徐老没阻止二人打闹的意思,相反似乎还很乐意,自顾地道:“破壁的意义,乃打破肉身束缚,向极限冲击,甚至冲击至前人所未能达到的高度,你有幸修成了宝体,与寻常修士相比,肉身搏杀将是你的大优势,甚至终有一天修炼到极致,肉身称雄亦不仅是一桩空谈,然而每一样事物均有其代价,你肉身比别人坚实,那壁障自然更难冲破。”
阎风听得很认真,咀嚼着这番话的含义,兔哥难得消停了下来,仍窝在阎风的脑袋上,似乎很享受这处新窝子。
“每年正式弟子的选拔后,都会在演武场上切磋一番,虽有检验成果之说,实则表现自身潜力,好给那帮老家伙相中,收归门下。
“莫非徐老还有什么法子?”阎风总觉得徐老话里有话,尝试试探一番。
徐老大笑,接下来的话让阎风一惊,“你用全力来攻我试试。”
这。。。。。。
老实说,阎风是看不出整天一副渔翁打扮的徐老的深浅,只是隐约觉得他的地位并不是表面上一个看门人那般简单,从雪沉雁流露的尊崇,三长老表现的态度,或许还有什么隐秘不成。
“请赐教。”阎风抱拳,气势逐步攀高,酝酿至今最巅峰的一击。
徐老含笑,仍旧握着鱼竿盘坐,气定神闲。
砰!
像两口大铜钟相撞,震得人耳朵发昏,气浪扩散,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久久不停。
这一拳不说开山裂地,一般巨石都能轰成碎渣,可徐老纹丝不动,就连他蓑衣上的一根杂草,都不曾折断,谈笑间尽化解了阎风的攻势。
“可以一战,去吧。”徐老点头道。
“可我始终达不到要求。”阎风苦笑。
“傻小子,那正式弟子不过是一个头衔,你还真稀罕?若果你能揍飞那一群破壁境的家伙,还怕不出彩?”兔哥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没好气道。
不得不承认这兔子的话确实有理,竟然徐老都承认自己有跨境战斗的实力,何不去露上一手,最起码日后在三长老面前,还能抬得起头来,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走走走,我最喜欢凑热闹了。”兔哥叫嚣,一直窝在阎风脑门上,怎么赶都没用。
“带上它吧,可免去一些麻烦。”徐老乐道。
阎风无奈,拜别徐老后迅速往选拔会场赶去,越靠近,呐喊之声越高,还有兵器交击之音,似乎已经开始切磋比武了。
“那个兵皇遗孤送来的小子,今天似乎没出现。”二长老端坐在首席台上,随意问道,视线一直停留在演武场上,不曾移动半分。
三长老收起内心的不快,淡然道:“毕竟是半路子出家,与其一味冲击境界,不若扎实根底,徐徐图进,才是正道。”
“看来不过是一个资质平庸的小辈,连正式弟子的门槛都跨不过,不值得栽培啊。”
“哼,听说他居住在紫霄峰,那修炼环境不知胜过灵宗多少人物,一个小小的破壁境就把他给拦住了,当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还有那把绝世神弓,竟然拱手让人,难道是视我们灵宗而无物?”
雪沉雁坐落在三长老旁,闻听这些诋毁性的说话,有心辩驳,却被三长老眼神制止了,甚是不甘。
他们皆是长老级别的人物,即便雪沉雁与他们地位相当,但始终是小辈,尤其实力上的巨大差距,更如一道鸿沟横在中间。
觊觎着雪沉雁长老位置的人,宗内可是多不胜数啊,若不是有三长老等人在前顶着,或许灵宗之内,对她来说绝不是一方安心之地,个中涉及的权力与地位之争,比之世俗中的皇位争夺,更是残酷。
“洛颜,沉雁现在的身价可比咱们高多了,都可以跟长老们并排而坐了。”
“你们就别羡慕了,现在宗内想与沉雁攀上关系的不知几何,就算是桑宙师兄,也不见得可以横扫所有情敌,听说连宗主都有意为其儿子牵上一段姻缘。”
“我说穆紫真人不知想什么,竟将峰主之位传给她,且不说修为远远不够,论出身,她哪里及得上洛颜。”
雪洛颜心里冷笑,这帮牛鬼蛇神,还不是嫉妒心作怪,想要离间她俩的关系,嘴上还是应道:“既然是师尊的意思,我自当遵从。”
围在雪洛颜身侧的众女,皆是心思玲珑之辈,两三句说话便转到另一个话题,身段婀娜,姿色出众,声脆若银铃,当真是一道靓丽美艳的风景线,吸引的目光不比演武场少。
而另一侧,不少修为强大的男修者驻足虚空,头角峥嵘,气息强盛,比起桑宙、桑古只强不弱。
此处,可称得上是一场灵宗内的群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