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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黑市,斗场。
一片废墟的四周,围满了许多人。
人群里,三个男人聚在一起。
乐毅摊开双手,满脸惊色和疑虑。“我说,我说,你们干嘛去了?不是说分头找花吗?这么我一进去房子就塌了。”
“幸而你出来的早,没卷进混乱中。”刘昌南心情复杂,不知如何面对什么都不知道的乐毅。
徐庶神色沉重,开口道:“我们还在里面的时候,你可曾在外面留意到什么?”这话显然是在问大块头乐毅了。
“倒是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不过。”乐毅伸出食指,回忆道:“我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蛮族男子也从房子里出来,他看起来很急,跟之前见过的那群的蛮人慌慌张张地一起走了,就是你们说的那个‘苍狼’,该不会......他就是那个蛮族的皇子吧?”
“很有可能是这样。”刘昌南脸色凝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吧。”
乐毅看着那堆废墟,问:“就这么走了?花还没找到呢。龙天......不是,家主呢?他没跟你们在一起吗?”
徐庶和刘昌南对视一眼,四目里是深深的痛色和艰难。
终于,还是徐大侠说话,他说:“龙家主......已经离开了。”
“什么?家主已经走了?他怎么不等我们呢!”敦厚憨实的乐毅只听得懂表面意思,没理解话语下深层的含义。
刘昌南脸上痛色愈深,无能为力地扶额,哑声道:“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待与大家会和再说吧。”
龙天毒发身亡的事实是徐庶跟刘昌南心头的一块巨石,面对龙氏一族,他们不知如何宣布龙嘉的死亡,总得找个好时机才能把这一噩耗跟他们说明白,现在乐毅还不知道,先瞒着吧,出去后再说。
“哦。”乐毅一头雾水,总觉得徐大侠和刘公子有点奇怪,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
正当他们三人要走时,人群里爆发一阵响声,有道怒极的嗓音喊起:“不准走!谁都不准走!来人!来人!给我抓住他们!”
所有人都怔住,齐齐望向三人。
“怎,怎么回事?”乐毅呆呆地,睁大眼睛。
徐庶和刘昌南警惕地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只见那里——人群里让出一条大道,满身尘土,灰土灰脸十分狼狈的中年男人走来,身后跟着数十个精壮的打手,其中不少是斗场里的拳手。他们个个目瞪怒视前方,脸上凶气毕露,像野兽在盯着他们三人。
糟糕,刘昌南心道不妙。脑中开始想对策应付这帮来势汹汹不怀好意的武打拳手们。
眼看打手和拳手们迅速地想着他们三人包围,事态愈发紧张不安,围观的人们开始散开,留出空地让他们接下来将要爆发的乱斗有空间使用。
“这到底怎么回事?”乐毅左右看看徐大侠和刘公子,两只眼睛中充满了不解和无辜。
“可能是我们无意间惹了这里的强头蛇,别动手伤人,不能再生事了,咱们——跑!”刘昌南迅速算了一下,觉得目前最好的法子就是跑着离开这里,照小雪的话说,这叫“三十六计跑为上策”。
乐毅还在一头雾水当中深陷不拔,忽地听到“跑”字,神经系统瞬间连接四肢经络,行动比思维更快的他刹那间拔腿跑飞出去,魁梧的身子像一阵疾风,在人群里自如地穿梭,卷到任何挡路的东西,包括人。
“太快了吧。”刘昌南转头看见他已经开始跑了,瞬间呆了一瞬,茫然地张了张嘴。
此人绝对是平生仅见的行动快得过思维的男人,刘昌南心里这样想。
小雪和老姐说的不无道理,蛮族男子大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抓住他们!快给我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中年安然怨气勃然地大喊大叫,所有打手齐发冲刺,追着三人开跑。
顿时,街道似炸开了锅,一阵鸡飞狗跳。惊叫声,怒骂声,追打声,声声入耳,震得偌大的洞顶似要崩塌。
徐庶三人身怀武艺,早已跑得没影,但打手们平时干的就是追人打杀的工作,腿脚灵活,拼了全力硬是追上他们的速度,这番穷追不舍的功夫倒是让刘昌南佩服他们的敬业精神。只是他纳闷,究竟他们三人做了什么,惹怒那个大叔,看这追人的劲头,似乎是气得不轻,他想不到什么有什么缘由,或是中间存了误会。
刘昌南以为是误会,中年男人却不是这么认为,在他眼中,这三人是灾星,是祸害,是一切事故的开端。
若不是他们,他的会英堂会变成一堆石头吗?
他是会英堂堂主,继承家业,苦心孤诣、劳心劳力地经营拍卖会和斗场,好不容易用了半生心血将生意坐的蒸蒸日上,如今因为几个好事者毁于一旦,他能不勃然大怒!西二包厢的贵公子他惹不起,但三个来历不明的人他可是有本事让他们进得来出不去,反正这是地下黑市,杀人的事挺多,死几个人不足为奇。
其实仔细想想,堂主是挺委屈的。从头到尾他才是损失惨重的那个,好好的拍卖会被破坏,混进三个阿猫阿狗坏了会英堂的规矩,身份成迷的贵公子是个破坏狂,大肆损毁他的楼房,好不容易等到他走了,以为麻烦没有的堂主又面临人生重大的打击,他的斗场在他面前倒塌。一切都没了,陷入绝望的堂主心肝都像房子一样崩塌在地,碎了。而后,他看见有两个男子从他的房子里冲出来,他识得他们,正是与贵公子大打出手的那个男人的同伙,当下,怒火心中起,他叫来手下,抓他们泄恨。
“我的会英堂,我的生意,给我抓住他们,快抓了他们!”气昏头的堂主失了理智,状若疯子地跺脚怒骂:“混蛋!混蛋!砸我的场子,杀了他们!”
周围围观的人们见这一幕,都不敢上前宽慰正在破口大骂的堂主,纷纷退避三色,远远地离开他身边。
“哟,堂主这是怎么了?像街头叫骂的泼妇,怎失了风度呢?”
被怒火烧红眼的堂主听闻这一道冷不丁的声音,顿时止住歇斯底里地大骂,他转身望去——一名女子端庄地站在一堆废墟旁。
“不知堂主现下有时间吗?我有点事要同你说说。”
茹惠双手交叠在身前,笑容可掬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