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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见一个喝声,众人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发乱蓬蓬的老头怒喝而出,正是万秋山!只见他飞身跃上擂台道,“姓何的,有种的和我打一场,老子教你怎么做人,这般无耻对付师太当真禽兽!”
随着万秋山的出现最先惊讶的事龙傲天,万秋山不是被关起来了吗?龙傲天还不知道影宗已经出了事,影宗的所有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肖离平作为主持者见万秋山上来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本该阻止,可何津硕的行为实在让所有人不耻,抱着看热闹的态度他双手抱胸置之事外。
“你是?”何津硕显然不认识这位白发老人,不过单单看他的高傲的身骨说话的气势便吓倒他。
“老夫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万秋山!”此话一出,擂台下一阵议论,万秋山早已销声匿迹三十年,最近才重出江湖也只过问了盗圣和影宗的事,如今喧然于众不免让天下人惊讶。当然大部分人却是在问:“万秋山是谁?”万秋山毕竟是三十年前的前辈,知道他的人只是少数,好在他的身姿和胆敢叫板太行宗的气势让众人都对这位老头子心生好奇,否则一大批人跳出来嘲讽这老头了。
何津硕却知道这个万秋山的来头,更知道万秋山成名的掌法——“俩仪掌”,万秋山名动之后更是不断向各大门派挑战,这个疯子为了挑战获胜不知花了多少功夫,学了多少古怪的武功,于是三十年前便有流言传出,“三秒正经刘黄昏,十年不懈万顽石!”刘黄昏指的是老不正经的天罡雄狮刘暮。这万顽石自然就是万秋山,不过若是被当年传流言的人知道吗万秋山为了对付盗圣准备三十年,流言就改为就是“三十年的顽石!”
“原来是万前辈?我有眼不识泰山,莫要见怪!”何津硕看起来也有四五十岁了叫万秋山前辈倒不过分。可万秋山却破口骂道:“莫要乱叫,我可不愿被畜生叫前辈!”此话一出,纵使何津硕在能忍也不免脸色变难堪起来,一脸猪肝色。
“姓万的,这么说你是来挑事的?”既知万秋山要与自己作对,何津硕也不套近乎了。
“没错,我就是来挑事的,老子不仅看你不惯,我还看姓龙的不惯,姓肖的不惯,就连底下看戏的看老子都有七八成看不惯!”万秋山可不是来比武的,他本是来捣乱的。
龙傲天原本就威风凛凛不怒而威的面庞此刻显得有些过于凶恶,他冷哼一声想要站起来却被花满弦阻止了。
花满弦道:“龙兄,别急,天下人都看着,此人若是存心闹事用不着你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
龙傲天按耐住怒气安坐,嘴上道:“就怕没人能收拾。”
万秋山继续道:“打着以武会友,以武推贤的名声,举行这狗屁不知什么用处的武林大会!”万秋山直指龙傲天鼻子,“说明白点其实就是龙傲天你为了一己权益谋求一个名正言顺的途径罢了……还有天山派凌月伦被你怎么呢?”
“凌月伦?”洛清师太面露疑色,“天山派也来了?”
“没错,不过都被龙傲天关起来了吧!”
龙傲天终于忍不住了,只见他站起来道:“我几时关起天山派的人?”他愤怒的眼神闪过寒光,对着何津硕使了个眼色,那何津硕猛然出击,“姓万的,看爪!”手中鹰爪功左右开弓攻向了万秋山。
万秋山丝毫不惧,只见他俩掌分别相迎,对呀何津硕这俩爪轻而易举便挡下。正要反攻之际,只听见台下洛清师太道:“小心!”万秋山回头看去,只见原本白发飘飘然看戏的肖离平已经到了自己身后……
“小江!你别做傻事!”老掌柜语重心长的劝阻江云,“现在万剑山庄的水太深了,你本就和影宗结仇,再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怕性命交关啊!”
“可是……”江云听老掌柜说出万秋山的消息本想说:“万秋山前辈就这么上山去会很危险啊!”可是心里却嘀咕了一句,“万秋山和我似乎什么关系也没有,我又何必去管他?”出现这个想法江云就很不舒服,不知何时江云已经见不得别人在自己眼前出事。
老掌柜打断江云的话,“没有可是,你还年轻,时间就像黄河一样,你还有大把的时间了等着河水平息下来,犯不着称现在黄河泛滥时去趟这趟浑水啊!”
老掌柜说的话很有道理,的确如果自己就这么上山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江云只得点了点头道:“杨叔说的是!可要等到黄河水平息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还年轻,不要急,总会等到机会的!”
江云心里却知道,自己虽然年轻时间却不多了!
吃了些东西之后江云便回到房间,他琢磨着该如何去救出天山派的掌门,琢磨着如何可以报仇。恰逢这时,隔壁肖浪的房间里哐嘡一声响,江云赶过去一看,只见肖浪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响声则是空酒瓶子摔到了地上。江云把这家伙拉到床上,一声清脆的叮当声又响了起来,低头看去,一个透亮玉环!江云好奇的捡起来,仔细看去,这透亮的玉佩上有一道血色的瑕疵,“这是师父和庄夫人说的玉佩?这应该是师父女儿才有啊!”
“肖浪、肖琴湘。”江云仔细琢磨着这个俩个名字。难道肖浪真的是万剑山庄的人吗?这个问题江云已经早已经问过,答案是一口否定。江云看着烂醉如泥肖浪,再次注意到了肖浪手臂上的伤口,伤口贴上了药膏看不出端倪,但是伤口处染红的血迹已经割破的衣服让人一目明了,“剑伤?”
肖浪醒了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脑袋还没清醒肖浪就听见了江云的声音传了过来,“肖琴湘是你什么人?”
“她是我姐姐!”这本不是什么秘密,只要肖浪愿意说告诉江云也没有什么关系,“我是他认的弟弟,他是我认的姐姐!”
“她是万剑山庄的人?”
“可以说是吧!”肖浪坐起来,“有没有水?我好渴!”
江云拿着桌上的水壶便递了过去,肖浪接过直接对着壶嘴便咕隆喝起来。
江云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肖浪离开万剑山庄,肖琴湘又为什么出意外,但怕肖浪忆起往事哀伤问不出口。肖浪放下水壶却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肖浪把自己从记事起的日子说了一遍!“……十三岁那年,在我勤奋学武的情况下终于肖三千认为我有打败盗圣的希望,于是他愈加对我要求严格。直到一天姐姐跟我说他是父亲是盗圣!”肖浪闭上眼睛,现在想起来当年的事都些有不可思议。
“肖琴湘是师父的女儿,肖三千不是应该早就知道为什么还会把她带回万剑山庄?”江云疑惑问。
“虽然是盗圣的女儿,终究也是肖子梦的女儿,是肖三千的外孙,虽然恨盗圣入骨,但是肖子梦最后的遗愿就是要肖三千照顾好姐姐。他就算再不喜欢还是答应了。何况姐姐也用不着他去照顾,一直都是肖子梦的妹妹肖子琳在照顾。”肖浪从床上跃下来走动,晕眩的脑袋有些恍惚,他扶着椅子稳了下身子,之后坐下继续道:“我听到姐姐那般说之后自然不打算在继续练功对付盗圣,还质问了我那该死的‘师父’,他大发雷霆,把我教训了一顿,之后又把姐姐折磨了一番!”他想起这件事紧紧咬着牙。“但这并不是最可恶的,肖三千的目的只有盗圣,他只是把我们当工具,可肖离平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肖离平?”江云想起那个白发的笑面虎。“他是似乎是的手下?”
“没错,他是黑影的人,而且在十几年前就已经和龙傲天有勾结。姐姐也正是发现了他的秘密才被害的。”肖浪紧握拳头,另一只手似乎有胸要把手指嵌进椅子扶手里的冲动,他情绪有些激动。
江云不知该不该继续问下去。肖浪随后传来良久的沉默,过了这么多年了,即使再深的恨他也能学会了安然对待。长长舒了一口气,他继续道:“也就在得知盗圣是姐姐父亲的俩天之后,突然一天夜里姐姐跑来找我,她很惊慌,我从没见过她这般慌张,慌张得吓的我不知如何是好,我真没用!”肖浪突然自责一句,“都十三岁了还依然站在女人后面。”
江云默不作声,“不是你想站在她后面,而是一直以来你都在她身后,等你真正想保护她的时候却发现躲在他身后已经是习惯了!”就像一直以来躲在师父背后的自己。等自己终于在师父面前挺身而出的时候,那个明明已经残破不堪的老人依然跛着脚倔强立在自己身前,你可以把这称作师父的尊严,也能把这叫长辈的关爱。在长辈眼里,你始终是孩子,孩子就该躲在大人后面。
“或许吧!我其实很羡慕你可以傻子一样去给你师父保复,什么都不担心,什么都不怕!”
“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傻?!”
肖浪笑了一声,“你是个无畏的傻子!”
江云心里却苦笑,“我只是在被自己内心责备罢了,责备自己没有照顾好唯一对自己好的老人。内力折磨自己,所以就算死也不能放过害死师父的人。”
肖浪继续道:“姐姐慌张的拉着我往外跑,她不住的跟我说‘快走,快走’。我懵懵懂懂就被他带着慌张逃离……”肖浪闭上眼睛回忆往事,“她满脸苍白的把我从睡梦中拉醒来,拉着我逃走,那时明明他手中还有预余热。明明她就在我身前我却感觉握不住她,果然最后她还是撒开了我的手!肖离平带着黑影卫追了过来,她把我藏在这小店后面的麦田里,自己便跑了出去,那时正是夏天,我趴在麦地里一动不敢动,直到后来她拨开麦穗轻轻叫我的名字,她满身是血,说实话我那时真的不中用,我腿吓软了,我碰也不敢碰她。”肖浪指了指江云手中的玉环道:“姐姐临死交给我的,说带着这个去找盗圣。”
江云把手中的玉环还给肖浪,肖琴湘的故事到这就结束了,人的一生都会在自己死的那一刻结束。
肖浪拿起桌上的水壶想继续喝水,却发现没有水了,他放下水壶又道,“其实我很恨你师父,大名鼎鼎的盗圣却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好……”
江云沉默,卓凌云是个好师傅,但是不是个好父亲江云却不想评论,也没资格评论。或许师父有苦衷,但是苦衷不是抛妻弃子的理由。对于这一点江云同样没有原谅离自己而去的父亲。
“当然我更恨我自己!”肖浪最后沉声一句。“自己不能保护她,也不能为她报仇,”
“你没有错,错的的影宗!”江云变得冷冰起来,“姐姐保护弟弟没有错。错的的龙傲天!”
“但是我讨厌无能为力的自己!”肖浪道,“我不像你,我不是苗疆大巫师的儿子,这幅身体是肉做的会流血,会痛,会死!我打不倒我的仇人,就算我把命豁出去了也只能向微风吹去他们毫不在意,天涧山庄的去刺杀龙壬天,本以为可以对付,却没有想到龙壬天也敌不过……”
看着一脸自责的肖浪江云终于说不出话,如今哪里还是那个洒脱的浪子,哪里还是那对万事不屑一顾的肖浪。并不是所有向往自由生**荡的人都能洒脱的活着,除非你抛却尘世,又或者是隐藏悲伤!
“果然我还是只能没心没肺的活着!”肖浪故作轻松,“报不了仇,死了又太可惜了,习武天赋也不高,像要练武功报仇说不定自己武功练成仇人都化为一戳黄土了!我不想你,我没有勇气!”
“走!”江云突然一把拉起肖浪往屋外走去!
“去哪?”
“万剑山庄!”
“我们俩这么年轻就死了会不会太可惜了?”肖浪微微笑问。
“我们等到影宗那群家伙老死了那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