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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自然认识来人,听见凌欣月再“一叶孤舟”提起过,那个一脸冷意高傲的女子,之后也见过,但是叫什么名字江云却记不清,世界上总有很多和你擦肩而过而你却叫不出他名字的人,也有很多你没见过面就认识她的人。人就是这样的生物,只会把在意的放在脑子里,那些有意无意存进大脑的信息也无关紧要的被遗弃在角落,直到某刻突然想起才会诧异,“原来是她?”或者“原来是这样啊!”这般懵懵懂懂。
不过此刻的白霜手中提着一个小篮子,颇不符合他冷傲的脸蛋,这副神色似乎只适合拿剑,这使得他那手中的篮子也像她的利刃一般裹上了一层寒意,这让江云不由难以想象这篮子里装的什么东西,“致命武器?”、“毒虫毒物?”、脑子一下混乱不这怎么想到了白骨精,里面是毒蟾蜍变的馒头......
白霜看见江云那高傲一脸冷色的脸舒和半分,她被江云救过了俩次,不得不对这位恩人感激,本想微笑以对,可是他似乎不知道怎么笑...当然他心里还有个更深的秘密,那天在万剑山庄他被吓呆了,二宫主被那黑斗篷红眼的恶人打败之后更是狼狈不堪的倒在地上,有些近乎疯狂的狼狈样,想到这他那舒和的脸又变得冷冰冰的,想到江云很可能看见自己不堪入目的样子,那寒冷的脸近乎泛着杀意瞥了江云一样。然而江云压根不记得有这回事,他脑子里从来不会对不感兴趣的事在意,也从未记得白霜有过那番狼狈样。
“谢谢你救了我们...”白霜寒着脸突然的感谢让江云猝不及防。
江云嘴唇微启,不知说什么好,就在这时躺在床上的肖浪传来声音,“不用谢,匡扶正义,是天下豪杰的本分,我肖某一声惩奸除恶,绝不是图他人报酬,白小姐也不必多礼,更不用以身相许......”
话未说完白霜狠狠瞪了他一眼,“谁叫你说话了?”
肖浪咕隆咽了口口水,看着白霜有些可怖的眼神忍住没说下去。江云却阴沉了脸下来,“这女人怎么这么没礼貌,而且这脾气更是让人胆寒。”
一时小屋三人都沉默了下来,气氛着实诡异,江云则是不满这面瘫女人这般态度,而白霜则是莫名其妙的怒火中烧。至于肖浪,他莫名躺枪在床上装死......
“啊啊啊....我说,白姑娘,你怎么才来,我要疼死了。”过了半响肖浪又呻吟起来。
白霜不耐烦的样子,那蹙眉像遇上三世的仇人一般,他这次倒没有瞪肖浪只是嘲讽道:“你怎么还不死?”
肖浪却嬉皮笑脸道:“每次疼的快死了的时候,可只要想着白姑娘就再疼都能忍受下来,想着你,我怎么舍得去死呢?”
江云在旁边一个喷嚏打了起来,心道:“什么情况?肖浪这家伙神经病了吗?这是他吗?怎么如此无耻不要脸下三滥的低级烂话也能从他嘴里吐出来,更重要的事带着一股浓烈的味道......”江云忍不住看了一眼肖浪,再一次确定,“那是一股浓烈的发春味道,一股泛着发酸的腐败气息...”这让江云无所适从,忙站起往屋子外面走去,对于感受来自发春公猪的气息还是外面缥缈的云雾更为的舒坦。
白霜没有理会肖浪的烂话,他把手中的篮子放在床边,一把抬起肖浪的脚,有些近乎野蛮的直接扯开肖浪的包裹伤口的纱布。
“啊啊啊....痛痛痛!”肖浪扯着嗓子!
“是不是男人?”白霜冷声道,但手中的动作倒也慢了几分,但说温柔似乎沾不上边。
待把纱布全部除去白霜单手抬起肖浪脚跟,仔细检查的肖浪的伤口,随即轻轻在已经结疤的口子上按了按,问“怎么样!”
“痛痛痛!”肖浪扯着嗓子。
“怎么可能!按理说就算不用药也该好了,难道有毒?”白霜虽然自高自傲,但对于宫主交代的事倒也尽心尽责,当然如果凌月伦没交代她,她打死也不可能呢过会来给肖浪换药......
“你是不是骗我!”白霜瞪了一眼肖浪。
“没有?我怎么可能骗你......”肖浪冷汗从后背冒出,忙道,“我怎么舍得骗你?肯定有毒,绝对有毒。”
“滚!”白霜把肖浪的脚重重的放下,嘣的一声撞在床板上,肖浪哎哟声又喊了起来。白霜则打开篮子,里面是干净的纱布和药膏。她瞪了眼翻腾的肖浪道:“躺好!”
肖浪忙规规矩矩的躺在床上,脸上泛着春意.......
“只能在敷一次药看看了,若还没好也没有其他办法,”白霜把纱布裹好,又看了一眼肖浪,“你最好老实点,可别把伤口感染了...我可不想在麻烦,要不然...”白霜脸又变成霜一般,“要不然你死了也好.,省得麻烦!”说完他把东西整理好,头也不回的道:“走啦!”
白霜出门看着江云在门外看着远方云海,本想打个招呼,可又想到江云似乎对自己有些嫌恶的样子,于是扭过头不去理会,径直离开。
“好了吗?”倒是江云问了一句,知道原来肖浪这几天这幅德行,难怪人家白姑娘没好脸色给他看,“麻烦你照顾他...这货啦!”
白霜立住没有回头只是冷冷说了句,“天山夜里会很冷,最好不要在外面乱晃悠....”说完离开,语气就像远处不化的积雪。
江云转头看了一眼还躺在床上装死的肖浪算是明白了这家伙的用意,“我说你还什么防人之心不可无呢......我看着话该给人家姑娘说!”江云走进屋子坐在桌前自给自倒了杯茶,“别装死啦,人家走了!”
肖浪翻一个身爬起来,一跃便道桌前也自顾自的倒了杯茶,“真漂亮!”说话间嘴角还带着一丝笑意,那双眼睛充满着遐想。
“可惜了人家姑娘一心好意给你治伤,却遇上个大尾巴狼总想沾人家姑娘便宜。”江云摇摇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去去去...少说这般话!”肖浪突然探出头有些近乎神秘的问道:“诶,你小子有没有什么好方法支给老哥我。”
“什么方法?”
“别装糊涂,还能什么方法,当然是泡妞的方法......”
“我洁身自好,未经世事,白纸一张能有什么方法?”江云手一摊。
“你少装糊涂!”肖浪却道,“你要是白纸一张怎么把人家姑娘迷的神魂颠倒?”
“我?把别人迷的神魂颠倒?”江云惊愕,“你在做梦吧,人家白姑娘那眼神可恨不得杀了我,明明我们都没怎么见过面,我觉得肯定是你害的!”
“去去去...谁说,白姑娘了,我说了是人家小师妹凌姑娘!”
“她?!”江云想起那双怜人的眸子,让人忍不住想保住的瘦弱女孩,“她...怎么啦?”
“人家小姑娘多担心你啊,你昏迷这俩天不下几次来问我关于你的事。我看人家小姑娘八成对你有意思!”
“问我?问我什么事啊?”江云疑惑不解。
“很多事,反正我知道你这小子除了尿床的事我不知道没说之外,什么都告诉了她,毕竟人家一分情义。作为好兄弟我怎么可能不帮你呢?”肖浪拍着胸脯。
“凌欣月?......”肖浪喃喃这个名字,很久前一个爱笑却又容易哭的女生形象出现在了他面前。
一个棒棒糖就能收买的小姑娘?江云笑了笑,在泉州一起看雪的场景浮现在眼前,那个搓着手中的雪球,然后狠狠的把雪球抛出打在远处洁白雪地里的女生,长长的眼睫毛灵动的眼睛里总是装满恶好奇,眯着眼睛笑起来像弯弯的月牙。可他用力把雪球抛向远处的身影又似乎写满了故事,就像把所有的悲伤藏在一副欢笑着的皮囊下,可是时间久了却忘记了原来自己当初的样子,忘记了自己心里藏着的悲伤。当自己依然还在欢笑着,无忧无虑的跳脱时,以往突如起来的悲伤,掩藏过去的悲恸就像潮水涌上来,你再也分不清那个那个哭着一脸阴沉的是自己还是那个傻子般笑的是自己,可你却知道你似乎再也回不去啦!当悲伤涌上心头,你再也不能没心没肺的笑着,跳脱着。
“我们都一样啊!”江云扭头看了看屋外的云海,云海在空中翻腾着,变化着,变化成一张巨大的怪脸似乎在嘲笑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