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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浪躺在床上,看着床帐心里却发愁,“我留在天山到底是为了什么?”肖浪似乎找不到自己留下来的意义,“保护江小子?”肖浪摇摇头,如果有敌人来要保护的肯定是自己,那家伙除了冲动之外,武功早已甩自己三条街,如果没有类似龙傲天般的对手江小子除非也神智失常不然绝不会出问题。自己到底是会拖累他的!肖浪又摆摆头,“这次又不是冲着我来的,怎么也能帮上点忙吧!江云那小子从不谨慎!”
“可天山众多人,多我一个又有什么用?倒不如溜之大吉好好去外面快活潇洒一番?!”肖浪打定主意,“这天山虽然风景怡人,可是美景可留不下我!还等佳人……”脑子突然闪过白霜的影子,“还是算了吧!脸贴别人冷屁股的滋味可不舒畅!”肖浪从不是一个要脸的人,但是一个识趣的人。“那就决定了,明天就闪吧,晚上跟江小子说声!”想到告别肖浪又犯难起来,“要不要跟白姑娘道别呢?她估计会哦一声就算回应了吧,也许还会嘲讽一句‘你才知道滚吗?’!”那可真难堪!肖浪心道。
“大爷不待了!”肖浪从床上下来,他正想去倒茶,门口敲门声响起,“谁啊?!”肖浪问,一边走过去开门。
“是你?……白姑娘…你…你好啊!”肖浪扭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听说你脚没事呢?”白霜道。
“啊…啊没事啦,没事啦…托白姑娘帮忙,一点事都没有!”肖浪差点说出“一口气还能上五楼”的广告词……
“昨天不是要死不活吗?今天你怎么好了?”白霜走进屋里,她自顾自坐下,“过来让我看看!”
肖浪脸一红,虽说自己脸皮厚但也是仗着腿伤才敢耍无赖,可揭穿了那就变成赤裸裸的“调戏”,肖浪虽然厚脸皮可是,但是也不要给别人留下这么一个形象!
肖浪便尴尬道:“这个男女授受不亲!白姑娘这个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没事了,您也不必多记挂。”
“你脚突然好了,我还倒想知道为什么这么严重的伤突然就没事了,还是说你一直都在骗我呢?”白霜面无表情的脸阴沉着。
肖浪心一沉,“骗...骗你?怎么会骗你呢?白姑娘,我肖浪天生一副好人老实人行头,骗谁都不会骗你这么漂亮的姑娘。”
“你要是老实人,那天底下也没什么老实人了!少废话!给我滚床上去!”白霜高傲的像女王。
“上床!?不要,不要吧!”肖浪舔着脸道:“我虽然张的俊俏,生的美,为人也很大方,但是可不是随便的人!”
“少给我装蒜!”白霜不说二话,一把按住肖浪的肩膀,直接把肖浪摁在桌上,“你骗我似乎很过瘾啊!”
“怎么可能过瘾,昨天脚上确实还有些痛。”肖浪趴在桌上扬起手作投降状,道,“我只是怕我说好些之后白姑娘就再也不来看我了,一想到这么美的人再也见不到了我心就痛,那可是比脚伤还要痛得厉害,白姑娘,我可没骗你啊,说得都是正经话!”
“油嘴滑舌!”白霜左手按在太渊,右手按在肖浪肩井,这样的胁迫之势,就算肖浪只是微微一点挣扎都感觉到膀子断裂一样的痛。
“白姑娘,你右手在加大三分力,我膀子可就断了......”肖浪突然话锋一转,“你在用力些好了,让我这膀子断了把,断了膀子今后又能得到白姑娘的照顾,那样断一条手臂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天天能见到白姑娘貌美的尊容,那样再痛也是甜的了!”
“想的美......”白霜放开肖浪的手臂!“哼,你这种男人真是不要脸。”
肖浪挣脱本想反手制住白霜,只是一转过脸,看着白霜的霜白的容颜,冷傲的脸却怎么下不去手。肖浪厚着脸皮又说了一句:“我只对你不要脸罢了。”
“哼!”白霜冷哼一声,脸上责怪之色倒也少了几分,她从小在天山上长大虽然对男女情事了解甚少,但是毕竟到了少女怀春的年龄,对男女情愫多少有点向往,所以也并没有对肖浪到讨厌的地步。不过每个少女的心中住着一个白马王子,一个大英雄。对肖浪自然说不上喜欢。
肖浪见白霜没有继续责怪自己,忍不住朝他高傲的容颜看去,可视线转移过去却再也移不开了,肖浪愣愣出神他突忍不住出声道:“我们一起走吧.......”
“你说什么?”白霜没听清楚肖浪的话。
“啊!我什么都没说,我说什么啦?我说了什么话吗?”肖浪惊慌。
“小人!”白霜四下望望,似乎像看看自己天山派因为肖浪住进了发生什么变化。
就在白霜四处张望的时候肖浪忍不住又把目光移了过去,白霜不发怒平静的脸真的让他忍不住想吻一口。只是有贼心没贼胆这带你肖浪自己都清楚,他只能盯着这素白的脸出神。
“你看什么?”白霜看见肖浪发愣的目光皱眉。
“没什么!”肖浪有些舍不得的把目光从她脸色移开,他移了移椅子坐下,“白姑娘,我想正经的问你一个问题!你能认真的回答我吗?”
“你正经?”白霜的眼睛闪着不信。
“如果我突然不见了,你会不会觉得有一点点的失望,又或者有一点点的失落,会不会突然想起我.......”
“不会!”白霜斩钉截铁的道。
“一点点也不会?”
“你真无聊!”白霜素脸上从没有多余的表情,不是皱眉微怒就是面色平静,此刻他却露出疑惑的面容,“还以为你真有什么正经的事,原来还是这么无聊的问题!”
“无聊吗?”肖浪有几分失落,“这样啊!”肖浪的原本一脸笑意的脸上变得颓然,他低着头像殃萎的花。
“怎么啦?”白霜有些不适应肖浪突然的沉默,肖浪在她身边一直都是个吵杂的鸟叫,也像汪汪的小狗叫,可这般沉默萎靡的样子白霜从没在他身上见到过,她也认为肖浪不会有这样的样子,这样深沉的样子。
“我有些累了!”肖浪突然道。“我想休息下!”
白霜再次露出微皱的眉头,肖浪居然下逐客令,他不一直都是像赖着自己巴不得多留自己一会吗?白霜生气,更有些疑惑吗,但是她没有逗留,她的高傲不允许她留下多说一句话,他带上门离开,走在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都发出沉重的怒气。
天山雪山上白雪皑皑,远远只见一道人影在一片白茫茫中,在白茫茫中这道黑色的人影显得格外渺小,浩瀚无垠的大地,广阔的天空,人类在世界上永远都显得这么渺小。
影在雪地上挣扎叫痛着,他单手捂着痛楚的双脚,红色的眼睛显露看起来像一只伤痛的野狼,他痛苦着么叫唤着,黑色的斗篷从头上滑落露出他满是伤疤恐怖的脸。“啊啊啊......”他痛苦的叫声回荡在两山之间,被猎人夹住腿的野狼也是这般凄惨的叫唤。
突然他身体猛的一个暴动,一股刚猛的气劲从他丹田里涌了出来,顺着筋脉撞了下去,撞在脚底冲进来的寒冰之力上,原本已经慢慢开始侵蚀影双腿的寒冰之力就此折回,开始回到冲进身体的涌泉穴,涌泉穴有如泉孔喷出寒冰之力。
很少有这般化解内伤的方法,对于敌人已经侵体的内力处理起来是及其麻烦的,就算是高手也需要用自己磅礴的内力一点一点逼出敌人的内劲,一个不小心就会损伤筋脉,最妥当的方法就起用自己的内力包裹住敌人的内力,从而一举排出体外,不过这种方法本身必须有巨大的实力。不然只会被敌人的内力冲开造成更大的损伤。
影这般让敌人的内劲原路返回真是前所未见。寒冰之力从涌泉穴喷出,只过了短短的几秒江云种在影身上的暗劲全然涌出,内力覆在雪地上,白雪变成了厚厚的冰,在四周白色雪山上反射出来的亮色让冰层剔透。
“寒月之力,果然难缠……”随着寒冰力被逼出影身体,他挣扎的脸上平静下来,旁好双腿,他开始调息回复内力!这一调息就是半个时辰。他终于睁开眼,面目全非的脸上露出笑容,直立起身,把黑色的斗篷又一次遮住自己的面容,低着脑袋俯瞰脚下,风雪遮住了灵鹫宫,为了这次疗伤他特别离远了些。“来看这些年真的变麻木了!”他喃喃道,一个杀手杀人所选的目标就像挑选情人一样,太过于简单的敌人他不屑于击杀,可是难缠的对手有能有几个?毫无难度的杀人挑战让他麻木了,但没关系,影把自己单手握成拳,“那种感觉回来了……”
江云开始烦躁起来,有些惊慌,心里乱成麻!影的武功虽然比不上龙傲天等人,但和他交手俩次之后深知他的可怕,他是隐藏在黑暗中的刺客,他掌握了接近所有的杀人手法,他明白凡人最害怕的弱点,他知道何时出击才是最佳的时候,他懂得怎么带走敌人生命才是好的选择。
但是让江云最害怕的不是他杀人的手段,江云最害怕的是他会对其他人出手,影虽然说过只要自己不逃走就不会对别人出手的话,但是影宗从来不是什么善类,如果这次影的失手让他恼羞成怒……江云不敢想。他目光情不自禁的转向了凌欣月所在方向。
江云想自己的步子,他想见到她,但脑子里却不断地闪过影挟持凌月伦的场景。“不行,他必须安全,而他平安的方法就是远离我。”江云一咬牙,他终究没有迈出自己的步子。
天渐渐暗了下来,很快又要进去黑夜,江云心里更加的紧张,他知道影绝不会放弃这个夜晚,他会在什么时候来呢?他会在从哪里来呢?
凉风吹了过来,一入夜,风就慢慢吹起来,从微微凉风变得愈来愈大,直到深夜里变成呼啸大风。江云无意间抬头看了一眼,他心猛的一抖,“不会…吧!”
灵鹫宫背后的山谷一个靓丽的倩影,她看着雪山,看着远方,思考着什么事,又或者思考着什么人!地面上湿润的苔藓凉湿透了她的衣摆。
“你来了!”凌欣月听见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头也不回就知道他来了。
“你…怎么…”江云吞吐,又不知道说什么好!“这里风很大,很凉!”他依然说出昨天的那句有些老土的搭讪的话。
“等你呀!”凌欣月回过头,她微微笑。
江云一想到她只是为了等他出现一直在这,一直等在冷风中哆嗦……“对不起!”江云道。
“呵呵…”凌欣月却并没有半分埋怨的样子,她微笑着露出虎牙,“我知道你会来,一定会!”
“我…”江云终究说不出什么话,他从不擅长言辞,他只是缓缓走过去拥住她!“放心我会保护你,绝不会让你出事!”江云默默道。
“哈哈哈....你以为凭你就能保护她吗?你谁都保护不了!”一个声音在江云心里响起。他一阵惊慌失措。拥住凌月伦的双手松了开来。
“你在害怕?”凌欣月感受到了江云的恐惧,她忧心忡忡。
“对不起!”江云真的怕,他害怕突然影就向凌欣月出手,他害怕自己再也没机会拥住眼前的人儿。“对不起!”江云又一次道歉,他转身离去。
“我不会有事的!”凌欣月声音在身后响起,天山发生这么大的事他自然可不能毫不知情,“我相信你也不会!”她道。
凌欣月并不知道道影袭入她房间,但是江云知道,这么悄无声息的身法,这般娴熟的暗杀手段,江云害怕,害怕自己离开她一刻,却也害怕靠近她一步。他有些崩溃。影真的会守信用吗?他真的害怕她消失,就像上次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卓凌云的尸体,任大雨冲刷着自己的脸,他只能看着自己无力的双手,却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想重蹈覆辙,江云第一次发现要保护一个人要比自己杀一个人难的多,他可以豁出命去杀一个人,大不了就是死。但是豁出命去保护一个人却不是害怕自己死,他害怕自己豁出去了命还是保护不了她。惶恐?没错!他在惶恐中,但是江云不敢有半分松懈。
要杀个人大不了就是死,可保护一个人不一样,江云不能死,他不能倒下,如果自己倒下了谁去守护她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