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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刀钥轻轻说着,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失落的目光缓缓放下,低下了头来。
虽说桓生告诉了瑾歌这件事的利害关系,可瑾歌依旧心存一丝希冀,或许祁放心里更愿意选择刀钥呢?虽然不曾见他表露丝毫,可只有真正面临了选择,才会知晓内心真正的答案,一切的问话都只是空壳。
瑾歌看到了刀钥的神色,她转动着那双黑乎乎的眼珠子,思索着,最后下定决心想要帮她一把,便言道:“如果你想要一个答案的话,那我们就帮你去寻求这个答案,如果你不想,并已经有了决定,那也希望你能好好的走下去。”
刀钥微愣,她思索良久,方才答道:“我想……再考虑考虑。”
如此一言,瑾歌知晓,她其实内心在动摇,想要答案,又害怕答案会刺伤自己;不要答案,又会后悔。
“好。”瑾歌爽朗一笑,希望能缓解她的沉重,便又道:“对了,在你将离之际,你可有什么事想做却又还没机会去做呢?”
刀钥心中不免慨叹,瑾歌那双眼睛闪着的精光,透露出了她的调皮心性,又好像多认识了她一点。
“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诶,好啊好啊,那我舍命陪君子……哦不不……陪美人!君子我陪美人。”
刀钥被她逗笑,玩笑道:“好像又多认识了姑娘一点。”
“嘿嘿,我嘛,随性罢了,只要自己舒坦就好,走吧,我们去喝酒吃肉!”瑾歌跳起身来,又转身将刀钥拉了起来,突然觉得自己好像还把刀钥当成了一个柔弱女子似的,不由得玩笑起自己来,“瞧我,你武功那么好,我老把你当成温弱的女子了。”
刀钥也不避讳,答道:“我武功还不如薛姑娘你呢。”
说罢,瑾歌脸色微滞,不由得有些失落,想自己一身武功,如今却……
见状,刀钥想着自己怕是不该如此说,便又道:“薛姑娘……看姑娘似乎有意隐瞒武功,不知刀钥是否言语失妥?”
“没事没事。”瑾歌立刻装若无事的摆了摆手,笑了笑,让她宽心。自己武功尽废这件事没必要讲出来,估计刀钥见着她似乎是习武之身,步伐仍有当初的习惯,故而她才会看出来,并以为瑾歌一直会武功,而刻意隐藏了。
“我们去香满楼还是去簟西楼?还是不忆阁呢?”瑾歌说到‘不忆阁’三个字的时候,眼中的精光尽闪,那狡黠的目光透着她心中的鬼点子。
刀钥会意,蓦地好笑,不过想想也行,自己从那里开始,便从那里结束也好。
如此一想,二人便回了匡月楼,待瑾歌换了一身男装,二人便一起朝着不忆阁而去。本来出门时,田豆子还想着跟着一起去呢,听闻是去不忆阁,自觉地就打消了那个念头,说是想带七狗去逛逛,被瑾歌首肯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去向七狗传达了这个好消息,想是二人闲不住,总想着出去走走,念及田豆子能保护七狗,瑾歌便没有多想,方才应了。
二人来到不忆阁,那些个人自然相识,也一眼就能看出瑾歌是个女儿身,便故意阻拦,不让进。
“哎哟喂,这位小公子这么嫩啊?”一女子搔首弄姿的上来,一股浓浓的脂粉味吸入瑾歌的鼻内,让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女子有意调侃,说起话来,也没羞没臊的。
“对啊,瞧瞧这把子身子骨,有心,可是有力呐?”
闻言,其余女子都是掩嘴大笑起来。
“可不就是个雏儿嘛,姐姐们,你可喂不饱,还是去别的地方玩儿吧,等你长大了,欢迎你来。”
“哈哈,莫不是童养媳还小,来这儿寻个人破个身?”
“买糖人儿的钱可买不到春宵一夜啊。”
闻听她们说话越来越难听,刀钥忍不住插了一嘴:“可收了你们那些龌龊话来,尽是下流。”
闻言,那些女子立刻变了脸色,将话头转向了刀钥,一个个似是有仇一般,说起话来讥讽嘲弄,污言秽语一齐。
“哟,这不是官家少夫人不做,要做婊子的刀钥吗?”
“一个被驱逐流放的异族人,还敢在这儿猖狂,长得好看又如何?还不是一条贱命。”
“呵呵,三万两买你一个初夜还摆摆谱,姿态放的高,说着洁身自好,谁知道是不是免费给人睡过了,怕被揭穿!还真是浪费!”
“你们……”瑾歌着实听不下去,以着她的脾气,马上就要揍人了,可她转念一想,这么揍她们一顿,费劲,还不划算,可还是很想替刀钥出了这口气,算从怀里掏出了一沓银票来,朗声道:“你们今晚谁伺候爷,这手里的银票就是你的了。”
众人被她手中的银票吸引住了目光,皆停了下来,看清了那些面额,双眼都如同放光一般,立马转变了脸色,蜂拥而上。
“公子,选奴家吧!”
“奴家会伺候!”
“我我我!公子选我!”
瑾歌轻蔑一笑,一挥手,道:“走吧,好好给我表现表现。”
一群女子立刻赶在前面,急着表现。
见着那些人的嘴脸,刀钥已经见怪不怪了,不过瑾歌还是第一次亲身感受,她竟是有些佩服和感谢洛祁安,无形中教会了她这些……
“薛姑娘……”刀钥面露担忧,她也知晓这群人不是善茬,瑾歌到底是个女子。
“你放心,你叫我瑾歌就好。”瑾歌抬手拍了拍刀钥的手臂,她更多的还是关心刀钥,想必那些女子所说的话,对她伤害至深,而这些话里包含的事实却是过往的辛酸和苦难吧,想到这儿,她似乎也能明白,为什么之前刀钥的目光中还有愤恨,“她们虽不善良,但细细想来,不过是最为可怜和卑微的一种人,活在悲惨的命运里,也屈就于命运的摆布,从未挣扎,痛苦却麻木。”
刀钥听着瑾歌的话,竟有些吃惊于她能看到这一面,但心中的仇恨也消散了一些,加之今日同瑾歌那番谈话过后,她也想通了很多,如此想着,心中也没那么记恨那些人。
“所以,我就逗她们玩一玩,以示惩戒便罢了。”瑾歌说着,眉眼一弯,一脸的鬼灵精。
二人进了房去,那些个女子围绕上来,似是在等待吩咐。瑾歌也不急,慢慢的将手中的银票摆放在桌上,问道:“不知你们可知晓,这京城最为闻名的美食美酒有些什么?”
一女子率先抢答道:“美酒当数陈家酒铺的女儿红。”
又一女子道:“是北城架子铺的百年陈酿吧!”
“才不是,听吴老爷说最好的酒是香满楼的玉香露,听闻比贡酒还好呢!”
众女子七嘴八舌,讲得好不热闹。
瑾歌勾唇一笑,抓起一把银票递了上去,吩咐道:“即使如此,那拿着这些银票,去把你们说的这些酒每一种都去给我买一担回来,记得,亲自去哦。”
“一担?!”众人惊呼。
“嗯,爷我酒量好。剩下的钱归你们所有,速去速回吧,回来了,爷还会有赏的。”
闻言,她们不再犹豫,抢过瑾歌手中的银票就快速离去,一个个消失得无比快速。
房间终于归于宁静,两人相视一眼,默默地笑了。
“好了,烦人的赶走了,我们好好的喝酒吃肉吧!”
“好!”刀钥心有感激,却知晓这些话不必多言,倒不如敬她三杯酒来得痛快!
瑾歌吩咐刀钥坐在房间中等待,独自一身出门去打算寻个小厮传菜,刚刚那些个女子全都走了,也不曾有人传话。
她走出房门没几步,就见着一个人正上楼,那人正是祁放。见他上楼之后,直奔一间房而去,那间房,就是之前他约同桓生赠送美人的那间,只见他在门口徘徊许久,始终没有推门而入,可面色似乎有些焦虑,双眉紧皱着。
她想着房内的刀钥,突然心中有了一个想法,之前刀钥不是还在犹豫嘛,那现在有了这个机会,难不成就是天意?如此一想,她便走了上去。
“祁公子?”
闻听瑾歌试探的呼喊,祁放转头看来,见是一身男装打扮的瑾歌,微有一丝迟疑,但也见怪不怪,紧皱的眉头有了一丝舒展,他似乎犹豫间找到了一个可以分担的人。
不等瑾歌说话,他率先表露了自己的焦急,说道:“柳姑娘,你来得正好。”
“嗯?怎么了?”这么一说,瑾歌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我刚刚才得知,柳公子啊,他是有心上人的,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现如今他来了京城,心上人还在默默等待,若是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什么……什么不该出的事,那该是多可惜了这一段良缘,说不定就此改变两个人的命运。”
闻言,瑾歌一愣,一脸茫然的望着他,等待他说得更清楚。
“是这样的,我听说今日一些世叔世伯们想着接待接待柳公子,便吩咐了自家的儿子前来,带着柳公子游耍玩乐。其实,我之前带柳公子前来这不忆阁,不过是想试探一番柳公子的为人,还赠送了美人,可后来细细一想,才发觉柳公子为人正直,又不失礼数,是个君子!可那些世家公子却有些不好言说,你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