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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辰愧疚的低下头,泪水一滴一滴的落下,如果他跟着封平一起赶往蛤蟆窟,事情绝不会变成今天这样,一切都是因为他留下埋葬那些村民。
“忍回去!”寇远头都未转便知道寇辰现在是怎样的一个模样,冷冷的说道:“如果再让我看见你眼里有一滴泪,就别怪我把你两个眼珠子挖出来!”
寇辰顿时打了个寒噤,虽然还在一抽一抽的吸鼻子,但眼中泛起的泪花都流回了眼底。
“废物!”寇远厌恶的皱起眉头,连寇辰的声音都不想听了,“滚出去!”
“是……是……”身躯晃了晃,寇辰的脸瞬间苍白如纸,失魂落魄的走了出去。
“寇兄,何必与孩子置气。”举手投足尽显潇洒的玉冠男人笑望着寇远。
寇远竟不回话,只是冷哼一声,便阖起了双目。
封玉山将目光落在玉冠男人身上,道:“何茂,你对此事如何看待?”
何茂捋着唇边的短须,道:“回掌门大人,我认为不管此子是何身份,都不必留他性命。”
封玉山点点头,又看向望着房梁的胖秃头,道:“羊福,你认为呢?”
羊福终于将视线从一尘不染的房梁上移开,道:“掌门大人,我的想法与何兄相同。”
“寇远,你呢?”
寇远没有正面回答封玉山的问题,而是问道:“那妖人身上的伤口除了封贤侄所留下的,可还有别的伤口?”
封玉山微微摇头。
“封贤侄身上的伤口除了妖人留下的,可有别的伤口?”
封玉山依旧摇头。
“我认为可以留他一命。”
“不行!”何茂冷声道:“不管封贤侄是因谁而死,此子既然在蛤蟆窟,此事便与他脱不了干系。”
羊福笑呵呵的点头,道:“我的想法与何兄相同。”
寇远不愿与何茂辩驳,只是看着封玉山道:“我觉得可以留他一命。”
何茂腾地站起,瞋目竖眉道:“若封贤侄是因他而死,你担待的起吗?”
寇远看都不看满目怒色的何茂,依旧看着封玉山道:“我觉得可以留他一命。”
封玉山目光闪动,似是在心中衡量,眼看他就要点头,何茂突然身形一动,右手瞬息凝成锋利的火红狐爪,抓向苏小乞的喉管。
苏小乞瞳孔一缩,想要起身,可身体已使不出一丝力气,眼看就要亡于何茂爪下,苏小乞的眼前忽然多出一道人影。
同一时间,一头身体似如坚石雕成的恶狼向何茂猛扑了过去,但何茂狐爪一挥,恶狼便嚎了一声,撞到墙壁上如泡影散去了。
何茂停住了,目露凶意的盯着身躯血腥味四散的寇远,狠声道:“他今天必死!”
“有我在你杀不了他。”寇远的双手瞬间凝成一双形如石雕的狼爪。
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激烈的对撞,森冷的杀气同时漫向大殿的每一处角落,沉寂的观天殿,众人的呼吸都似停滞了。
大战一触即发,封玉山却在此时开口:“住手。”
两人纹丝不动,视线依旧在猛烈交锋。
封玉山骤的紧眉,气聚丹田,猛然暴喝:“住手!!”
音浪似凌厉肃杀的利剑,穿透胸膛,直达心脏,众人俱心脏揪紧,弥漫在空气中的杀气顿时散去近半。
失去护身的灵力,苏小乞立时感到心脏似被利刃剥开,剑尖深刺了进去。
耳边如有巨鼓擂鸣,眼前似有千万星辰闪耀,大口大口的鲜血不断地从苏小乞的嘴里喷吐了出来。
封玉山神情淡漠的扫了一眼何茂,道:“留他一条命。”
何茂咬了咬牙,散去灵力,转身拱手道:“是。”
寇远勾起嘴角,同样拱手道:“我认为可将他收为门内弟子。”
何茂驳斥道:“不行!”
寇远竟转身向殿外走去,抓起苏小乞的后领,将其提了出去,声音远远传来。
“我会查明他的身份,他也会参与灵道门的弟子选拔,事情就这么定了。”
何茂急道:“掌门……”
封玉山摆摆手,打断何茂的话,道:“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话已至此,再多说也是无益,何茂怒火中烧的大步走出观天殿,跟在他身后的是苦着脸的羊福。
寇远并没有离开,而是在殿外等待着何茂,见何茂近了,他阴冷一笑:“好戏才刚刚开始。”
言罢,不等何茂回话,便迈步走向人头攒动的演武场,人丛早早地让开了路。
寇远在人群中找到寇辰,怒瞪一眼,叱道:“跟上。”
偌大的演武场,寇远只用了十步便踏上了登天梯,回到数百米之外的囚牢,仅仅只用了一盏茶的工夫。
身为执法长老的他,没有人比他更懂得撬开人的嘴。
由天外陨岩打造的囚门缓缓开启,寇远的脚刚刚踏入囚牢,便有两名目中闪着嗜血光芒的精瘦男人将苏小乞接了过去。
从始至终,苏小乞就如同木偶一般任人摆布,他的力量实在太过弱小,又哪里有他说话的权利?
他从没想过撂几句狠话,他十分懂得所谓的狠话绝不会让人冷汗涔涔,心里没来由的生出惧意,只会让人觉得他脑子傻蠢。
今天所遭受的一切他早有准备,可寇远为什么救他,他就有点琢磨不清了。
尤其是封玉山,似乎也有放过他的意思。
在他想来,今天是九死一生的局面,没想到这么快就走上了生路,只要不死,受什么样的折磨他都不在乎了。
他并不畏惧折磨。
强光刺的双目难睁,迷迷糊糊间,苏小乞被关进了一间宽敞的牢房,牢房内摆放着各种刑具,每一件刑具都残留着干涸的血迹。
牢房的中间有一张座椅,椅上有细密的尖刺,坐上之后当身体因为疼痛挣扎,不断扭动时,伤口会被撕裂的越发恐怖。
苏小乞望着暗红的座椅,他知道那绝不是座椅原有的颜色。
苏小乞被两人提起,屁股对准被血染红的座椅,用力砸了上去。
没有哭嚎,苏小乞甚至连眉头都未皱,反而笑吟吟的望着对他施加折磨的两人。他曾受过的痛苦远比现在要强烈,疼痛只会唤醒他心里更多的麻木。
甚至不及蚊虫叮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