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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乞悚然变色的暴退,同时,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取出真灵丹塞入嘴里。
丹药入喉,顿化作一股洪流冲入苏小乞的每一条经脉,一对五尺之长的血翼陡然破开衣衫,在背后舒展开来。
“那是什么?”众弟子望着血光大盛的双翼嘶声惊呼。
“变异黑魂甲虫?!”几名弟子的眼睛瞪的滚圆。
变异妖魂存在的几率说是百万中无一也不为过,再普通的妖魂都可能因此变得强大。更何况,灵魄大陆从没有弱小的妖魂,弱小的只是炼化妖魂的人。
单说沧海,炼化变异妖魂的人屈指可数,没想到在他们的身边便有一位,怎能不让人感到震惊?
众弟子思绪万千之时,磷光结界内的灵符忽的分解成了细小的颗粒,几乎是同时发生的,这些肉眼难辨的颗粒顷刻间汇聚成了一座铜钟,而空气,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极速颤动。
一道惊天骇地的钟鸣直入云霄,以铜钟为中心,剧烈的声浪层层冲击出去,磷光结界霎时崩溃瓦解,不断发出尖锐痛苦哀鸣的演武场忽然裂开一道裂缝,接着便是山石崩裂的恐怖巨响如鞭炮炸了起来。
众弟子无不捂住双耳,聚起魂衣抵抗,然而,他们所做的努力都形同虚设,钟鸣声无孔不入的钻入他们的耳中,将众人的双耳震得不断向外涌血。
身处外围的他们尚且如此,身在术法中心的苏小乞又会承受怎样的冲击?
渐渐的,钟声低落下来,但众人还未来得及松口气,密集又迅速的撞钟声再次响起。就好似催命的丧钟,数名面上青紫的弟子忽然就仆倒在地,紧接着,全身上下的每一处毛孔都在往外泌血。
他们耳膜都被震穿,体内的每一条血管都被震断,就连骨头都开始慢慢发酥,要散碎了开。
“散!快散开!”终于有人冷静下来,放声疾呼。
众弟子慌作一团,拥挤着往登天梯下冲,但出口狭窄,人便拥在了一起。离得近的人侥幸逃下了山,处在人丛中间的弟子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正想着运起灵力对身边的人大打出手,脚下响起了剧烈的爆响。
无数宽达数尺的裂缝在演武场上飞快游走,大量的尘土碎石就似烟花爆开般轰然淹没了演武场上的一切,无数人被震飞,又如下饺子般落地,浓重的尘烟之中不时地腾起几蓬血光。
“疯子!真是疯子!”躲在观天殿内的何麟不住地咒骂,他能想到封烟柔一定会做出格的事,万万没想到她敢这么不计后果。
【万钟洪流】是封玉山最得意的灵术,耳边听得见一声钟鸣,在人肉眼难察的情况下已震动了万次,所产生的声浪会震碎周围的一切事物。
更为诡谲的是,凭灵力根本无法挡住钟声的冲击,往往身体表面毫发无损,内里却碎成了泥,留下的只有一个皮囊。
即使这道术法是封存在灵符里,依然抵得上凝魄六重修行者的全力一击,天外陨岩打造成的演武场怎能承受的住这股骇人的力量?
“这样不是更好?”羊月怨怼的说道:“他们全死了才好!”
寇辰张嘴,却未吐出一个字的把嘴闭上了,看着尘土飞扬的演武场,脸上充满了担心。
方德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低眉敛目的站着,仿佛天下发生再大的事都与他毫无关系。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寇辰的手心越来越黏,被汗水浸透的衣服也紧贴在了身体上,不过是短短的几个呼吸,他便出了一身的汗。
羊月与何麟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意,他们简直兴奋的要发疯,就在两人开始忍不住的低笑,就在一滴汗水即将落进寇辰的右眼时,四处弥漫的尘烟终于散去了。
汗水滴入眼里,寇辰不禁闭起眼睛揉了揉,再睁开眼时,崩裂的演武场上多了一个圆形的血球,在血球的四周,是数不清的碎裂鳞片。
“那是……”寇辰的眼里涌出一片狂喜之色。
羊月与何麟的表情同时一僵,在这样的攻击,苏小乞竟还有机会活命?
距离血球数丈远的封烟柔同样不敢置信,她能挡住【万钟洪流】的冲击,是因为封玉山还交给她一门防御灵术——【金钟护体】,苏小乞是凭什么?
他怎会这么强?!
封烟柔惊恐的跌坐在地,手脚止不住的颤抖。她也是人,更是个年纪尚幼的小姑娘,遇见超乎想象的敌人,她终于感受到了人类都该有的恐惧。
血球在松动,忽然响起振翅声,苏小乞捂着嘴站了起来。三个玉瓶从他手中掉落下来摔的粉碎,在他脚边,还有十多个玉瓶。
所有的真灵丹都被他吞进了肚内,他所受的伤不仅仅有【万钟洪流】所带来的伤害,还有吞服太多丹药,药毒带给身体的损伤。
药毒不同于毒,所谓的药毒是渗入经脉血肉里的丹药杂质,无法被吸收,也无法排出,这就是为什么丹药的力量奇大,却无人敢太多服用的原因。
“喀……”
苏小乞的脸色瞬时潮红,一口血从指缝渗了出来,他的肉身还不够足够的强大,假如修为突破聚魄境,修炼了扩胸运动篇,他绝不会像现在这般狼狈。
血鳞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缩,重回苏小乞的体内,封烟柔像是感应到了什么,手脚并用的仓皇爬起,往观天殿内逃窜。
可是,苏小乞已经掠起身形追赶了上去,一步快过一步,只在几息间便贴近了封烟柔的后背。
伤了掌门千金,封玉山必定会怪罪下来,殿内的几人正欲出手相救,苏小乞已拿住了封烟柔的肩头,将她的身体扳回来,散发着滚滚黑气的右掌猛拍上封烟柔的丹田。
“不……”殿内的四人看着封烟柔被抛飞而起,再重重落地,“要”字到这时才出口。
突然,苏小乞心中警兆顿生,身体旋即横移数尺,一柄薄剑从他的衣袖擦过,“嗤啦”一声,破烂不堪的道袍再被割出一条口子,一条血线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