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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一心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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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薇淡淡的一笑,道:“原是王爷在长安呆得太久觉得憋闷,想出来走走,再加上王爷自幼和咸宜公主情谊深厚,因此才动了来笛棉看看咸宜公主的心思,皇上本是不许王爷这样胡闹的,可你前阵子信中说觉得笛棉这边对你起了疑心,皇上不放心,因此这才顺水推舟,不但恩准王爷来笛棉看望公主,还特意吩咐让我也跟过来,好在路上照顾王爷。更关键的是……”说到这里,雨薇顿了顿,道:“更关键的是,来看看你,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碧瑶静静地看了雨薇一会儿,道:“王妃,说实话,郁久嘉明并未苛责于我,该给我的,他都一样不少地给了我,就连今日这样的宴席,我一个妾室,本是没有资格参加的,他却能给我脸面,让我跟着玄香一起进去……”说到这里,碧瑶的声音微微地低了下去,“论起来,旁人看来不过只觉得郁久嘉明对我有些腻了,自然减少了宠爱,可我总觉得,他像在有意无意地回避着我一样……”

    虽说很多事情只讲“感觉”,是很不可靠的;可碧瑶这样受过特殊训练的女孩子,自然心思也比旁人更加敏感些,况且她才是当局者,究竟如何一回事,只怕旁人也说不清。况且兹事体大,不得不小心几分。

    雨薇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今日看那郁久嘉明,举手投足都很有风度,但是人不可貌相,说不准这般君子做派后头藏着怎样心机深重的一个人,凡事还是小心为上。”

    碧瑶沉默地点了点头。

    雨薇似乎有些犹豫,愣了片刻,才又开了口:“碧瑶,我问句话,你可要爪式跟我说才行。你对着郁久嘉明,该没有动什么旁的心思吧?他这样风度翩翩温润如玉的一个人物,先前又对你那般极尽宠爱,若是动了心,也是常有的事……”

    碧瑶有些意外地看着雨薇,没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话来。她可是一国倾三年之力训练出的细作啊,怎么可能会轻易地对异族男子动心呢?她不由得觉得,雨薇也有些太小看别人了,于是有些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雨薇千里迢迢地赶来,问清楚一些总是没有坏处,也许她是怕自己对郁久嘉明产生了感情,因此才患得患失,影响了判断吧?事到如今,不跟雨薇说,她又能去找谁呢?

    碧瑶心中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声音里多少有些怅然,道:“王妃的意思我明白,您放心,我一早就知道这个道理,那郁久嘉明既然能因为我而冷落了他的正妻玄香夫人,那来日定然就能因为别个更年轻貌美、更有新鲜感的女子冷落了我,因此我和他相处,不过是逢场作戏。对于这样朝三暮四的男子,他的宠爱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又怎么会傻到因为他外表俊秀、为人谦和,而痴痴地动心思呢?和他相处,对我而言,不过是为了报效国家罢了。王妃莫笑碧瑶痴傻,碧瑶自知此生绝无可能再嫁给别人,做个平凡幸福的妇人,举案齐眉、相夫教子,平平淡淡地终此一生,可即便如此,也绝不会对一个朝三暮四、三妻四妾的男子动什么心思!”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里就带了几分决绝。

    雨薇心里已经叹了好几口气,碧瑶姑娘心思这样透彻,倒显得自己问出那样的问题有些愚蠢了。

    看着眼前娇美女子一脸的坚决,雨薇就有些出神,她说的那些话,不也是自己心中所想吗?一生一世一双人,自己的意中人,不需要有王爷这样尊贵的身份,不需要有多么富裕,只要是个一心一意的人,就已经满足了。可如今,自己还不是不得不当了这个王妃,甚至还亲手安排自己的夫君娶了旁人做侧妃……

    想到这里,雨薇不敢再深想下去,索性岔开了话题,道:“原是我不放心,如今看来,倒是我们都多虑了。碧瑶姑娘的心思,我很理解,只是姐姐还要劝你一句,世上的好男儿,有几个是自始至终只对一个女子好的?莫说是皇上、王爷,就连寻常的富庶之家,不也都是三妻四妾的,你倒不必这样钻牛角尖。若是以后能遇到有缘人,只要他心中有你,也就是了,或许男子也有自己不得已的时候啊。”

    碧瑶怔了一下,脸上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多谢王妃赐教,妾身自当谨记在心。”

    可眉梢眼角,还是流露出了几分敷衍。雨薇看了,就叹气,唉,碧瑶根本就没有听进去,也罢,人各有志,何必强求。

    两人俱是敛了敛心神。

    雨薇道:“进来碧瑶应该没有再给长安传信儿吧?”

    雨薇摇摇头。

    “很好,既然已经许久未曾联系,不如今日就写封帛书,即刻就传回去”,雨薇淡淡地道。

    碧瑶愕然,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慕雨薇这是什么意思?

    “蜡丸只要传到玉门关,之后的传送过程还会不会出什么差池?”雨薇问道。

    碧瑶愣了片刻,摇了摇头,道:“蜡丸一旦传进了玉门关,也不会再经过别人的手,自有皇上的心腹在玉门关等候,亲自快马加鞭传回长安,断然不会有任何差池。”

    皇上多疑,能成为他的心腹,自然是祖宗十八代都被查了个底朝天,一点点问题都不会有。若是中途换人,必然少不了浪费时间,因此都只由一人一路将蜡丸从玉门关传回去,昼夜无休,到了驿馆就把疲惫的马换下,换上新马,保证日行千里,不耽搁时间。

    “这便对了,因为你起了疑心,皇上就连心腹也都重新调查了一番,并没有任何问题。也就是说,只要蜡丸一传进玉门关,后边就很安全了。那么如果旁人要动手脚,自然只能是在笛棉这边……”雨薇眼底微冷,低声道。

    “可蜡丸都是我亲笔手书,皇上和慕丞相都是认得我的笔迹的,若是有人想要模仿……”说到这里,碧瑶愕然,这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