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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曲来了,酒坊、酒库也建好了,武植越来越忙,身边只有一个茗烟不够使,就问岳飞愿不愿意跟着自己,并提出给他十两银子的月薪。
岳飞在酒坊里做民夫一个月不过一百文,听说武植给他十两银子当即欢喜的满口答应。
武植有了这么个大英雄当随从也心花怒放,让岳飞搬进自己家里和茗烟住一间房。
家里这边,因为李师师在布铺莺儿已经可以支应,对面西门庆的三家布铺因为没什么生意,也关了门,生意慢慢上了轨道。
潘金莲就让迎儿也住进家里当丫鬟,也给长了两倍的月钱。
这天晚上,一家人吃了饭,闲着没事儿在院子坐着看岳飞练枪。
这岳飞白天跟着武植到外面支应,晚上回来,一闲下来就练武,他的武功很高,尤其是一条长枪。
岳飞使的这条枪长丈余,是整根的白蜡树做的,枪把粗如鸭蛋,枪头粗如鸭蛋黄,使起来银光闪闪,上下翻飞,呼呼生风,一枪扎出去,万朵梅花。
那几个女子虽说不懂得武艺的好坏,但是觉得岳飞使得好看,纷纷鼓掌叫好。
正这时,武植挎着腰刀,穿着一身簇新的衣服,脚上还穿着一双新皮靴,喜滋滋地走了进来,见一个陌生人在练枪,怔了一下,问众人,“咦,这是谁呀,怎么在咱家练枪?”
茗烟跑上前去,“二爷,这是大爷刚找来的小厮,叫岳飞,武功高的很呢。”
武松对自己的武功一向很自负,觉得天底下没有几个人是自己的对手,何况一个无名小厮,于是冷笑道:“武功高的人,我倒是没见过几个,大多是说嘴儿的,个个是天下无敌,几招下去不过是鼠辈而己。”
岳飞听了这话,猛地收了枪,傲然地看了武松一眼,“这位爷,是否有兴致跟岳某过几招?”
潘金莲劝,“哎呀,二弟刚回来,说说话儿不好吗,干什么动刀动枪的?”
武植晚上喝了几杯酒,兴致很高,他也想看看到底是武松的武功高还是岳飞的武功高,他摆了摆手,大声说道:“说话儿有什么意思,让他们两个比试,莲儿呀,你去拿一锭二十两的银元宝做彩头,谁赢了归谁。”
茗烟和迎儿两个也想看热闹,拍手叫好,潘金莲只得去拿了一大锭二十两的银元宝来。
武松和岳飞两人对面站定,岳飞大枪一晃,使个旗鼓,吐个门户,那枪头突突乱颤,寒光闪闪。
武松慢慢地抽出腰间的腰刀。
他这腰刀是特制的,是鸳鸯双刀,平时放在一个鞘里,抽出来是两把寒光短短的刀。
武松抽出双刀也摆了个门户,叫一声“来,来,来!”
岳飞大枪一挺,向武松刀心刺去,武松摆刀相迎,两人战在一处。
岳飞那条枪舞动起来,如巨蟒缠树,硬进硬退,人枪合一,处处是枪影。
武松的双刀,上下翻飞,大开大合,疾进疾出,如雪片纷飞。
两个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负。
武松本以为三下两下就料理了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武功这么好,完全不在自己之下,于是就用了十成的功力。
那岳飞也没想到武松的武功这么高,自己二十个回合也没见个高下,也用了百分的精神。
两人又斗了三十个回合,还是没分出胜负出来,武植等人从来没看过这么精彩的对垒,都看得目瞪口呆。
武植突然喊了声,“我再出十两,谁在三招儿之内分个胜负,这三十两银子就是他的了。”
岳飞一听这话,突然卖了个破绽,佯装踉跄了一下,好像是差点跌倒。
武松见他脚步己乱了,突然大喝了一声,双刀合一,狠狠地向岳飞劈去,潘金莲和迎儿都吓得失声叫了起来。
只见那岳飞把枪杆一横,正接住了武松的双刀,“咔嚓”一声,岳飞的枪杆被武松的双刀给砍断了。
武松以为自己胜了,一分心,没想到岳飞把那断成两截的枪杆顺手一击,正打在武松的两个手腕。
武松双手一麻,双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惊讶地看着岳飞,“你这小子怎么会使周侗周师父的‘赵子龙十三枪’呀?”
岳飞捡起地上的双刀递给武松,“岳某正是周先生的弟子,会使他的枪法有什么奇怪?”
“你是周侗的弟子?”
”正是,关门弟子。“
武松怔住了,看着岳飞,武植在一旁哈哈大笑道:“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五庙,你是周侗的弟子,我这兄弟也是周侗的弟子,你们是同门师兄弟呀。”
岳飞看了武松一眼,“你也是周先生的弟子?”
武松点点头,“是记名弟子。”
武植又叫潘金莲去拿来了十两银子,把三十两全交到岳飞的手上,“这些银子是你的了。”
岳飞连连推辞,“爷,这可使不得,小的吃爷的,喝爷的,爷还给工钱,小的不敢要。”
武植把银子硬塞给他,“一码哪一码,那是工钱,这是彩头,既然你赢了我二弟,这钱当然是你的了。”
武松让一个无名小厮给赢了,心里有些不悦,脸沉沉的。
武松向岳飞使了个眼色,“好了,你回去歇着吧,明天还有事要做呢。”
岳飞应了一声,拿着银子回了屋。
武植转头对黑着脸的武公上下打量了一下,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二弟,几日不见,你从哪里弄得这一身新衣新靴,难道是要拜堂不成?”
武松这才面露喜色,“小弟今晚回来正是要把一件喜件说给大哥听的。”
“哦,什么喜事儿呀,要升官了,还是要娶媳妇呀?”
武松指了指身上的新衣,“这身行头是我的上司张都监张大老爷赏我的,他还说要给我说门亲事,把他的一个义女玉兰嫁我为妻,所以,特来向大哥报喜。”
武植一听“张都监”三个字,心底一沉,问道:“你说的这个张都监可是叫张蒙方的?”
武松一愣,“大哥认识这人?”
武植倒是不认识这人,可是他读过《水浒传》,更听了无数遍,几个版本的评书,他知道这个张都监之所以对武松这么好,为的是要害他,而且武松也是因为杀了张都监被逼跑路,无奈上了梁山落草为寇的。
他不想让这件事情发生,他要阻止武松,他冷冷地摇了摇头,“兄弟,虽说我不认识这个张都监,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远离他些个,不要和他太过接近,他是要害你的。”
武松本来是回来报喜的,可是没想到武植一头凉水泼过来,把他泼了个透心凉,不服气地反问:“哥哥不认识他,怎么知道他要害我?”
武植一时无言以对,总不能说,老子来自一千年以后,老子读过《水浒传》,就算这么说了,武松也不会相信。
他只得说:“兄弟,信哥哥的话就是了,这个张都监真的是要害你,最后把你弄得弃官跑路,落草为寇,四海漂泊。”
武松还是不信,脸也冷了下来,一副的不服气。
武植缓声劝道:“兄弟,你想过没有,他堂堂一个兵马都监,位高权重,为什么要折节交往你一个小小的军器少监呢?”
武松一听这话,火了,“大哥,你这话说的,难道就因为我官小,上司就不能折节与我交往吗,再说了,我为什么官这么小?你本来说是要给我买个从五品的官的,现在倒好,只是个从六品的小官。”
潘金莲见兄弟俩吵起来,连忙解劝,“大郎,你看看你,二弟这么久没回来,这回回来了,兄弟俩就该亲亲热热,怎么就吵起来了呢,不要吵啦。”
武植瞪了她一眼,“你知道什么,这种关乎他以后的前程命运大是大非的事我怎么能坐视不管,看他掉进火坑里了呢?”
武松生气地接口道:“大哥现在坐着正五官的高官,家里有娇妻,自然会讲这种风凉话,什么前程命运,掉进火坑,我愿意掉进火坑!”说着转身愤然走了。
武植紧赶几步,想拉住他再劝,可是武松腿快,转眼儿已经出了家门,不见了。
武植喟叹了一声,“真是天命难为呀!”
第二天是酒坊出酒的日子,武植早早起来,洗漱之后吃早饭。
潘金莲在一旁说:“官人,明天是师师的生日,人家这段日子可是尽心尽力地帮我们做了许多事,咱们是不是给人家摆一桌酒呀?”
武植道:“以后这种事你自己拿主意张罗就是了,不必问我。”
潘金莲看了他一眼,“你是家里的主人,怎么能不跟你商量呢?”
武植伸手捏了潘金莲脸蛋儿一下,笑着说:“你是家里的女主人,这种事也可以裁夺的。”
潘金莲听了这话,见武植把自己当成家里的女主人,心里美滋滋的。
武植放下碗筷,快步出了门,来到院子,见岳飞正牵着他那匹赛风驹在院子里等着他。
武植眨了眨,突然心头涌起一件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