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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老大……”话筒中传来的颤抖的声音让岳镇山的起床气又重了几分。
“说。”
“那天带回来的女生出了些问题,需要你过来一趟。”
岳镇山烦躁的挂掉电话,揉着自己额角,起床,略微收拾了一下,驱车前往。
一到医院,看着一脸焦急衣衫不整身上带了不少彩的手下,岳镇山的脸又黑了一度。
“刚护士进去查看,被她扔了出来,我们几个一起进去时也差点被她咬死…麻醉剂不管用…完全控制不住。”
“……”岳镇山看着病房门,开门进去。
房间内一片狼藉,床单被子什么的被撕了个稀巴烂,能摔得都摔碎了,墙壁上也有一些野兽抓挠的痕迹,和零星的血迹。
“吼…”一阵野兽般的低吼从角落传来,岳镇山靠近,绕过病床…刹那间!一道黑影飞扑而来,将他压制身下。岳镇山立刻支起腿,趁她不稳将她掀翻在一旁,腿压住她的,扣住她的手腕。
借着月光,岳镇山好好的打量了她一回,心情却从烦躁慢慢变成震惊。
标准的柳叶眉,樱桃嘴和一张特别标准的猫脸,眼也和猫眼一样,有竖瞳,红蓝异色的眸子。脸上布满黑色花纹,仿佛黑色的火焰在灼烧着还有些稚气的脸。
眼前的脸和记忆里那张脸重合了起来。
被武力镇压的少女不放弃的挣扎着,露出了獠牙和爪子,感受到身上的钳制放松了一点,立刻扭身挣脱开来。
“滚……”回过神来的岳镇山顿时无奈了,看着眼神略微清明了一点的她,心里一惊。
为什么……这么熟悉……
对方突然一愣,眼中恢复野兽的光芒,趁着对方愣神的瞬间,旋身,飞扑,眼里泛着野兽看见猎物时的兴奋与嗜血。
慢了半拍,反应过来立刻躲避,尖锐的指甲划破名贵的西装。
“咝…”突然的疼痛让岳镇山彻底回神,现在不是纠结她身份的时候,必须让她冷静下来。
水遥四肢着地,像准备猎食的野兽一般,死死盯着自己的猎物。
岳镇山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似随意的站在那里,身体却迅速进入戒备状态。
不能伤害到对方,毕竟这次任务这女孩吃了不少苦头。而且这么细胳膊细腿的也经不住自己的力量。
灵力更不能使用,自己是土系的,一用势必会毁坏医院。
第一次……感觉到无力感。
很明显,岳镇山忘记了一件事,对方是有着暗影血刃之名的存在。
突然,少女瞬间放松了下来,她仔细的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
好熟悉的味道……
好像……很久以前尝过的那个的气味……
水遥看着自己已经变成半兽爪形态的手,突然慌乱了起来。
岳镇山看着原本对自己虎视眈眈的少女,突然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不安的寻找着遮蔽物,环顾四周后,立刻钻到了床底下。
岳镇山立刻开灯,慢慢靠近,蹲下看着在黑暗角落里蜷缩起来的少女。
感受到岳镇山视线的水遥立刻努力的继续往角落里缩着自己。
“不、不要…不要看我……你走开!走开啊!唔…呜…”
少女如同幼兽一般害怕的呜咽让他下意识的慢慢的朝她伸手。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脱口而出的话,熟悉的场景,为什么会这样?
“小…小哥哥……”水遥偷偷的看向他,顺着感觉叫着。
“我在……别怕,我在这里呢,没人能伤害你。”岳镇山一见水遥理智了不少,也顾不上考虑原因,继续安抚。
恢复正常的小手试探性的触碰着他的指尖,像是确认了真实度一般,立刻抓住。
岳镇山立刻把人拉了出来,却不曾想被她扑倒在地。
脖间突然被咬住,很明显的感受到了对方獠牙刺破皮肉,鲜血涌出的感觉。
倒吸了一口冷气,一手撑着地,感受着被吸血是什么感觉:除了一开始有些疼之外,有些痒,有点发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少女停了下来,身体软在了岳镇山怀里。
岳镇山有点发晕,甩甩头让自己精神一点,抱起怀里娇小的人,小心翼翼的放好,彻底的晕了过去。
“哥……你没事吧……”岳麓山担忧地问
岳镇山反应了一会,明显的脑子没跟上,半晌才极缓慢的摇头。
“呼……那就好,你放心,没事,就是失血过多罢了。”
显然,岳麓山的安慰没起什么作用。
“她呢?”岳镇山看着自己对面床上的女生问。可岳麓山立马一脸的纠结。
“她被她的上司带走了。”
岳镇山撑着还有点昏沉的头,有些烦躁。
那个女孩自己一定在哪见过,不然就是见过也有一身那种胎记的孩子。
“昨晚是为什么?”岳镇山下床皱眉看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面露不悦。
“血脉暴走。”岳麓山立刻递上带来的衣服,“她是一个后期合成人,初步检测结果是1/4的灵猫,1/4人类,1/2…不明……是从来没见过的血样,数据库里完全没有相似的样本。”
“嗯。”
“整体的生理机能没问题,但是体内有很明显的咒术痕迹,而且是两个,失控好像就是因为第一层的咒术效果快失效了。”
“控制住了么?”
“没有,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大概得靠鲜血来压制。”
“我知道了,我去老宅一趟。”岳镇山整理了一下外套,接住岳麓山丢过来的钥匙。
“你昨天不是刚去过?”岳麓山虽然不理解,但还是乖乖的把车钥匙交了出去。
“其他事,别乱开车。”
岳麓山脸上一窘,“我没有,司机送我过来的。”
岳镇山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明显是不信。
“下次,就不是我了。”
“……”岳麓山一脸郁闷的跟在他身后离开。
“我以前是不是受过什么很大的刺激?”岳镇山突然顿住。
“这我哪知道……”
岳镇山想了一下,确实,“你这种脑子,就算有也记不住。”
“……”岳麓山更郁闷了,我是你亲弟么?
岳镇山打开车顶棚,任凭清晨还有些凉的风吹在脸上。一手搭在车窗框上,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也不放在心上的人,也一直有种说不清的感觉。
像是丢了十分重要的东西一般,而且自己有些记忆实在是模糊不清。
这绝对不是什么年纪小所以记不清,岳镇山也说不出为什么来,就是有这样的直觉。
爷爷有些惊讶的看着一身风尘的岳镇山,他可不会认为自己这孙子会有什么亲情的概念,毕竟……出了那件事之后,他就和谁也亲近不起来。
“爷爷,当年我们去做客的司徒叔叔家的女儿是叫水遥吧。”
爷爷被他的问题弄得愣住。但最让他惊讶的是他脸上的焦急。
难道这小子想起来了?!
“看来是。”岳镇山突然松了口气。
还是……瞒不住了么……
“是有个女儿,比你小4岁,但是…叫夭夭。”
岳镇山皱起了眉头。
“唉…没想到你还是记起来了……你要是想知道当年的事可以去仓库找你当年的日记本,我都给你收在了一个黑色小行李箱里。”
“我今晚在这住。”
“嗯。”说完,老人像瞬间苍老了一般,吩咐完管家后就回了书房。
岳镇山找出了那个行李箱,莫名的不想去开。
可是……
他更不想这样继续下去,知道丢了东西,却不去找,这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