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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芸应声倒地!
“老实说,你下手挺狠的”。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非也。明明是‘量小非君子,无度不丈夫’,以讹传讹罢了”。
“这重要吗”?
“这不重要吗”?
“这重要吗”?
……
“你们俩还正是喝多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蹬蹬噔的脚步声,林诗雨端着几个菜又上来了。
“嫂子,就别忙活了。一起喝两盅”,两个大老爷们虽然已经喝了不少,但是平日的这种顺嘴就来的片汤话,都是挂在嘴边的。
“你们慢慢喝,可不想打扰你俩的兄弟情义。不要再像小孩子一样了,又不是几十年前了,一把岁数的人了。都该抱孙子了”,林诗雨“有意”责骂道,没多做停留,就又下楼去了。
“按道理,她是赢得了的。所以她是故意的。你说她为什么这样做呢”?
“你还有完没完?这我怎么知道?这重要吗?这件事你总会念叨,你是有什么后悔的吗?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风云变幻,功成名就又如何”,张珺保对李麟昊的愧疚,是不满意的,他认为是没有必要。因为这世间没有后悔药,没有忘情水,没有如果,没有,太多没有,就是人生最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你还有不满?再说说我,这个烂摊子,早该你自己来收拾的,赶鸭子上架。当教主多累啊。一天除了批还得撰,我要撂挑子了”,张珺保本来话就挺多的,突然引爆了他的怨气,自然会说个不停。
李麟昊笑道:“干的好好的,挺好。你最合适,我才不会看错人”,他一脸坏笑,看不出是得意还是夸奖,反正这个套,已经把张珺保捆在通天教多年了。
“你…,自己喝一坛吧。我懒得理你了”,张珺保虽然看似生气了,但是酒却未曾停过,好像是在自罚一样。
忽而李麟昊正色道。
“要不你也开家店”。
张珺保觉得心里一惊,李麟昊却非常平静,微笑道:“也许时代真的该交给年轻人了”。张珺保眼前蓦的出现灵城的眉眼,心想:是时候了!
不过,张珺保没有多开店。而是看李麟昊的酒楼太忙。居然当起了跑堂。张珺保能这样放下身段,也真是很罕见了。虽然是临时过来帮忙,居然手脚利索,赶得上干了十几年跑堂的店内小二,尤其在人群中来去自如,手中托盘稳稳当当,从未有闪失,不多久就有客人夸他:“老板,新来这个功夫可以啊,厉害啊!”
张珺保笑笑,说:“客官见笑”。
李麟昊笑道:“谁说不是呢?一把年纪了,要是跑堂都不行。那还能干什么”?
张珺保不说话,嗖的一双筷子酒朝了李麟昊的哽嗓咽喉…
照例,灵城回来了。这孩子已经走马上任通天教教主有段日子了。
不过他回到家,第一个没叫他父亲,也没问候其母亲。“义父,您这种苦差事,是怎么熬过这么多年的”,叫苦不迭的灵城。
“去问你爸爸,这问题我拒绝回答”,张珺保还“甩了个脸色”。灵城不能像小时候一样撒娇了。只能喃喃道:“义父也不爱孩儿了,这世间无爱了”。
“说什么呢,准备好碗筷,准备吃饭”,林诗雨在后厨就喊道。
“娘,我可是一教之主,不是呼之即来的小伙计”,灵城故作声势。
“还给我摆谱,你个小兔崽子”,林诗雨拿着手里的筷子,正要敲向灵城的脑瓜,娘俩在房间满屋子的跑。
“哎呦,这娘俩”,李麟昊亲自从后厨把饭菜端上。跟着的张珺保从地窖里拿出了几坛好酒。兄弟俩没管那二位,自顾自的拼其酒来。
“本来以为你马上会离开的,却不料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一转眼要一年了,兄弟!怎么着?上瘾了”,李麟昊调侃张珺保。“还有啊,你在不抓紧,可就真的不好了。这婚姻大事拖着的,怎么着?想‘一树梨花压海棠’不成”…
李麟昊唠叨个不停,活脱脱的就成另一个话痨。
“好酒好菜,都管不住你的嘴”,张珺保面有不愠之色,但是脸上闪过一丝窃喜的表情却也没能逃过李麟昊的双眼。
“要不,找人给你介绍几个,张教主。不对,前任张教主”,李麟昊没想到越老,居然开始不正经起来,年轻时还真没看出来,
“你可喝你的酒吧,这要你操心吗?咋不操心灵城呢”。
灵城听到这句话就更不敢上桌了,这是被自己的义父拉来垫背,无辜躺枪。
“我自有分寸,她终于还是出现了”,张珺保藏不住话,“也许这就是天意吧”,说完张珺保哈哈一笑,三大碗酒径自下肚。
我行过许多地方的桥,看过许多美妙的景,喝过许多种类的酒,却只爱过一个正当最好年龄的人。可是我丢了。也许我正当年龄不小心闯对的路后的一个玩笑,所以我又认真的迷路去看看。终于在某个时刻…
我知道,我遇到有一个如你一般的人。能陪我看云卷云舒,会陪我看细水长流。不用在佛前求了五百年,不用花光我今生所有的运气,你就会热泪盈眶地站在我对面。
那时候,一切似乎都刚刚好,没有早一步没有晚一步,于人群中说一句,嗨,你好!
————张珺保
李麟昊不明就里,但是仍为之高兴。
三年后的春节。
照例是张珺保带酒过来,两家一起过年。珺保的儿子和麟昊的孙子打成了一片。李麟昊喝着黄酒和他开玩笑:“来我家,都弄我上好的酒。怎么轮到你,请我喝的就是这种没力气的黄酒?”
“陪我喝女儿红的人多得是,能一起喝黄酒的人却不多。”张珺保笑道。两个人一起喝着酒,看两个孩子在灶间帮桐子烧火,宁倩儿在准备又是一道大菜。
“你这是诡辩。现在和你说话没意思,故事早就讲完了”,李麟昊三大碗饮完,忽而大笑。
“那你想怎样”,轮到张珺保眉头紧皱,发现事情并不简单。
“我…”李麟昊突然站起身形,拿着暖好的酒冲向门外。
冬天,温一壶老酒,捧在手心,暖暖的,却不愿意喝。李麟昊蓦的一碗敬天地,而后轻声问了一句:我有酒,你有故事吗?留下了痴傻的路人,惊了个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