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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容虞仲简单收拾了几套容夫人刚送来给他的秋衫,就带着那个新来的叫小毛的小厮去和彩绣庄报道。
小马车在青石道上咕噜噜地响着,不知何时把堆在角落的药·包给晃倒了。
粗略数数,得有几十包,但这些不过十天的量罢了。
容虞仲看着看着,突然无声地笑起来。但那笑有些诡异,明明是开心,却又分明夹着无奈和恨意。
他拿起落在他身边的一包,手指不自觉地摩挲起那黄色略带粗糙的外壳纸,眼神幽深难测。
“容虞仲,容锦马上就要定亲了。”
容虞仲记得容夫人就用这一句话,把他从那至亲背叛的深渊里暂时捞了出来。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突然极其干涩:“小姐才12……”他知道大殷女子15及笄,及笄后才会说亲。
“锦儿和安国公府的公子定过娃娃亲。你这么关注她,难道不知道?”
这下容虞仲只觉喉咙被彻底堵住,少年脸上有种被看破的难堪和尴尬,他完全忘了该作何反应。
容夫人看着他突然叹息一声:“容虞仲,虽然你又救了锦儿一次,这让我真的很感激。但也仅限于感激。我知道你的身份定然不简单,所以我不希望锦儿因为你陷入麻烦。更何况你的身体状况还如此糟糕,锦儿为了治好你甚至在想办法赚钱。容虞仲,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锦儿放在你身上的注意力已经太过了。”
容虞仲心头震动,依旧说不出话。
“我不管你为何突然对看病吃药如此抗拒,但你再抗拒下去,是想让锦儿亲自来哄你吃药吗?”
容虞仲手抖了一下,潜意识里这种想法未必没有。他强压下心里的起伏,终于找回了嘶哑的声音:“我会好好看病吃药。”反正也治不好不是吗?
只有容锦那个傻小姐才会相信。那么贵的药,分明是骗局,她却义无反顾地相信。
容锦。容锦!容锦!!
容虞仲倏然握紧手里的药·包,脸上一瞬间阴沉得可怕!眼神直直地看着手中的东西,控制不住臆想,这么好的小姐要是能乖乖属于他,该多好!
小毛专心地赶着车,突然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短促的笑声,汗毛一下竖起!他望望头顶的太阳,赶紧收拢心神。再听时里面已经换成了咳嗽的声音,仿佛刚才那冰凉邪气的笑声是他的幻觉一般。
……
到了和彩绣庄,秦师傅已经等在门口迎接。
她是个年约三十的妇人。少女的时候有幸跟一位宫里出来的绣师学过技艺。后来成了亲,却一直无所出被夫家休弃。她也不愿意回娘家遭白眼,就进了和彩绣庄自力更生。
说起来,和彩绣庄其实是容夫人的陪嫁庄铺。她娘家是金淮大户,嫁给容正的时候老爷子还在,因此在殷都居过一段。是以娘家给她备的陪嫁庄铺多在殷都。后来她跟着容正去外地赴任,陪嫁的殷都产业就零零散散卖掉很多,现在也就留下个生意不错的和彩绣庄和几个租出去的铺面庄子。
和彩绣庄不大不小。比不上殷都排前列的几大名绣庄,但也算在殷都站稳了脚跟的。约有绣师20人,其他杂七杂八的当值的还有十几人。此时正各司其职地忙活着。
容虞仲和秦师傅互相见过礼,寒暄几句后就由秦师傅带着了解绣庄的情况。看到到处井井有条,也知道秦师傅把绣庄打理得很好。
他不由暗暗嗤笑,容夫人让他来这绣庄还真是让他来‘休养’的。
秦师傅很细致,对这个过分年轻的新管事没有半点轻视。她一边带着容虞仲介绍,一边让绣师和小工们给容虞仲这个新来的大管事见礼。
在绣庄做活的基本是年轻妇人,见到这模样极其俊俏好看的新管事,也不禁羞红了脸蛋。但她们是纯欣赏,欣赏过后就是对这空降新管事的毕恭毕敬。
“秦师傅费心了。”一圈见下来也颇费功夫,容虞仲向秦师傅谢了礼。
这时小毛跑来找他,说住的小院已经收拾好了。秦师傅就让容虞仲先去休息,待会再让自己那两个恰好外出的小徒弟来和他见礼。
容虞仲点点头,没太在意。打算回院子把药吃了。
没想到半道上,被一个小姑娘突然拦住。
“主子!”她一声惊叫,刺耳得让容虞仲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他当时虽然没注意她的长相,但是这叫声已经让他想起来在奴市买容锦的时候附带的那个女人。
于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月儿正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没想到正好遇上容虞仲。奴市的时候他戴了斗笠,但是月儿的眼睛很利,从身形认出了他,试探地叫了一声后,从容虞仲那皱眉的反应就明白她没有认错人!
顿时心花怒放。她没想到她这个主子竟然长得这么帅!
他身量很高,虽然有些单薄,但看上去极有气势。五官精致干净,肤白如瓷。一双深邃黑幽的眼睛斜飞入鬓,薄唇紧抿,纵使一副不耐的样子都俊美得让她心醉。
她毫不怀疑他要是在现代混娱乐圈混,那些当红小鲜肉没有半点余地。
而当他那‘高贵冷艳’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月儿只觉得她的耳朵里全是她隆隆的心跳!
“主子,呜呜呜,月儿总算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月儿为了找你,差点又被人抓走,呜呜呜呜,主子……”美色当前,她已经完全忘记当初容虞仲赶她走时的那句警告。
容虞仲审视完月儿,确定她应该没有危险性,就淡淡收回目光,懒得搭理,迈开步子继续走自己的路。
谁知月儿见他要走,突然扑过来想拉他的胳膊。
容虞仲赶紧后退避开,这一下却让他气息乱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小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隔开月儿,焦急地看着止不住咳嗽的容虞仲,他捂嘴的帕子上已有红色氤氲出来。小毛心头一紧,顿时毫不客气地把还要上前纠缠的月儿挥退在地,这才急匆匆地几乎半托着容虞仲回住处休息。
月儿坐在冰凉的地面上,半晌才回过神,这待遇让她始料未及!起身恨恨一跺脚,她盯着容虞仲消失的方向,嘴角扯出一个冷笑。
早晚有一天,我要你跪着求我多看你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