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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猴子和竹青在沈家大院狙击躲进屋里的鬼子,最后,只有四五个鬼子脱逃而去。
猴子和竹青见再无活着的鬼子,也无心打扫战场,只在鬼子的身上找出一些合用的子弹,把自己的弹药补足。
要离开这个村子了,猴子不由想起刚刚离开的二哥方志伯,内心不由充满伤感,说:“妹妹,我和二哥刚一见面,连话都没说几句,又分别了。”
竹青说:“可不是,就像没见面一样。”
兄弟四人,猴子和二哥方志伯感情最好。离家之后,对二哥的思念也最为殷切。刚才兄弟见面,就遇上清除内奸,布置反偷袭等诸多急迫的事情,紧接着就是一场恶战。哪里有时间容得兄弟叙叙家常?
其不知,叙叙家常正是人生不可或缺的事。兄弟二人连一句家常话都说不了,便匆匆离别,哪能不让猴子这个只有十八岁的孩子内心空茫失落!
然而,更急迫的事情还等二人去做,可怜的猴子,连伤感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便又要踏上新的征途。
猴子叹口气,声音有些喑哑地说:“妹妹,我们去追赶那几个逃跑的鬼子吧。”
竹青说:“猴子哥,你别难过了,好吗?”她走过去,伸手摸摸猴子的脸,擦擦猴子那发潮的眼睛。猴子抓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几下。
二人深吸一口气,撒开步头,夜色立刻淹没了他们的身影。
二人边走边聊,猴子说:“那几个逃跑的鬼子会去哪里呢?”
竹青说:“他们是从周顶镇上那户人家出来的,如果不是全体出动,那里还有他们的人,他们还会回到住处的。如果是全体出动,那里没有他们的人了,但那里还有一些东西,特别是被打死的那些鬼子的东西。他们会回去取走这些东西,比如家人照片,或者书信等等,已备将来有一天回日本,向这些鬼子的家人报个音讯。”
猴子说:“妹妹心细,想到这些。你分析的有理。那几个鬼子回住处的可能性很大,我们也回去看看。”
竹青说:“我们那客栈里还睡着一个野田呢。”
猴子说:“对,我差点把这家伙给忘了。妹妹,你说野田还会在客栈里老实睡着?”
竹青说:“会。他这会说不定在琢磨,做一个普通人怎么就这么好呢?”
猴子笑起来:“妹妹,只有你才有这些奇思妙想。”
离开驻架丘有二三里,竹青说:“猴子哥,前面有人!”
猴子说:“我也听到了,他们是四个人走路。”
二人的内功就有这么点差别,竹青总是先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而猴子则要凝神一听,才能听到。这与竹青的内力精纯有关,还和性别差异有关。
竹青说:“他们离我们大约二里远。”
猴子说:“我们走快些,跟上他们。”
二人加快脚步,时间不大,就看到了几个人影在匆匆赶路。有一个有点瘸,可能是腿上受了点轻伤。
四个人不说话,只是闷头赶路。镇上离驻架丘十来里路,大半个时辰,已经回到镇上。
走在街道上,四个人忽然向两边分开,闪进暗影里。
猴子心里冷笑:“笨蛋!这么大时间才想起看看后面有没有人跟踪啊?”
猴子和竹青比它们的速度快多了。当他们向两边分开时,猴子和竹青早已在暗影处藏好。
久久地静默不动。那四个人确定后面没有人跟踪,周围没人监视了,才从暗影处走出来,各人运起轻功,如飞而去。猴子竹青紧随其后。
跑过一条街道,四个人进入一条小巷,飞身上了了院墙,翻到里面去了。猴子和竹青身子一跃,上了屋面,在屋脊后伏下来。猴子四周打量一下,真是鬼子们住的那户人家。
客房里亮起灯来,有鬼子在里面活动,小声说话。可惜猴子和竹青不懂鬼子的话,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时间不大,灯光熄灭,整个镇子上一片寂静。
鬼子们睡觉了。猴子用默听法说:“妹妹我们也撤退吧。”
竹青说:“好,我们也回去睡一觉。”
二人正要起身离开,竹青一拉猴子:“哥,等会,有人向这边来了。”
二人重新在屋面上伏下。
时间不大,院子外面响起轻快的脚步声,“嗖”地一声,一个人影飞上院墙。那身影在墙头上略微一停,轻轻飞落到院子里,连一点轻微的动静都没有。
猴子朝竹青竖竖大拇指,竹青点点头,说:“轻功真漂亮!”
只见那人步态迅疾,身法灵敏,身子一晃,就到了鬼子房间的窗外。
轻轻的叩击,一句低低的日本话。少顷,房门无声地开了,那身影一闪,就进了屋。房门无声地关上,接着,屋里亮起灯光。
猴子说:“妹妹,下去!”
二人飞身下了房子,脚步比猫还轻,一闪身,已到了窗户下面。屋里有人说话,还是个女的。
客栈的窗户是用白纸糊上的。猴子用手指沾了一点口水,把窗户纸打湿,然后稍稍用力,那窗户纸上就出现一个圆洞。
猴子用一只眼,向里面观看,只见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咕咕噜噜说着什么,那四个鬼子低着头在听。
忽然,猴子只觉得刚才点破窗户纸的那个指头,酸麻疼痛,而且这感觉立刻沿着手掌胳膊迅速向身上蔓延。猴子大惊,知道自己中了鬼子的暗算。急忙用默听法,说:“妹妹,你来看,记住这几个人的样子。注意,千万别碰窗户纸。”
竹青过来,朝窗洞里面一看,头脑里立刻印下了几个人的模样。
猴子说:“妹妹,快走!”
竹青敏锐感觉到猴子的异样,惊诧不已,揽住猴子的腰,飞步来到院墙下面,深吸一口气,跃上墙头,翻出院外。
二人撒腿就朝镇子外面跑去。越过两排人家,已经来到镇子外面。有一片不大的小树林,二人飞身扑进去。
猴子一屁股坐下,喘息不止:“妹妹,我中了剧毒!”
竹青说:“哥,你别说话。”拿起猴子的手腕一试,只见猴子内息紊乱,真气在体内横冲直撞,心脏狂跳不止。
竹青知道,这一轮狂跳过后,猴子就进入生命的危险期。她来不及多想,手掌朝猴子手上一合,一股无相真气强力灌入猴子体内。
猴子艰难地说:“妹妹,别,这样你也会中毒的。”
竹青说:“哥,别说话!”
再一看,猴子的呼吸渐渐衰弱下去。
不知猴子性命如何,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