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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猴子曾经来春在楼执行处决叛徒胡海的任务,对春在楼很熟悉。他带领竹青穿过大厅,直奔曾经关押叛徒胡海的小院。
竹青是个单纯的女孩,见妓院里那些肮脏乱象几欲作呕。
但任务在身,情况危急,对这些腌臜东西只能熟视无睹。
二人进入小院,又一纵身翻出墙外。这里比较僻静,二人快速换上日本兵军装,步枪一背,又来到街上。
全城搜捕猴子和竹青的行动还在进行中。城里巡逻的鬼子兵,有单个的,有成对的,还有成群的。有的在原地转悠,有的匆匆跑过。
猴子和竹青不紧不慢的在街上走过,也不显得戳眼。
鬼子们拉网式地挨户搜查。有多少人家在睡梦中,大门被出踹开,进去一帮子如狼似虎的鬼子兵,翻箱倒柜,找遍人家的每一个隐秘角落。那些贵重物品就此不见踪影,也是在所难免。
那些人家战战兢兢地看着鬼子兵在家里胡乱折腾,一句话不敢说,大气也不敢喘
猴子和竹青在大街小巷中穿行。屡屡见到这样的情景,却不能施以援手。
猴子紧紧咬住嘴唇,一言不发,和竹青一起一路向北。他们穿着日本兵的军装,乍看就是两个巡逻的日本兵。路上也没有人盘查他们。
天时已到下半夜,所有店铺都已经关门,虽然是县城,街上也是一片漆黑。
忽然,竹青说:“猴子哥,有大群的人正朝这边跑来。”
猴子说:“我也听见了。我们先躲一下。”二人躲进房屋的阴影里。
时间不大,一队日本兵列队跑过身边,看样子有一百多人。
猴子说:“出动这么多军队干嘛?难道有八路军的队伍进城了?”
竹青说:“不可能。本地八路军还不具备攻打县城的实力,看样子他们是要出城。”
猴子说:“出城?这倒是个好机会,我们跟上他们。”
鬼子的队伍果然一直向北城门跑去。远远望去,北城门已经大开,守城门的鬼子兵可能已经接到放行的命令,默默地看着队伍跑来。旁边亮着几盏昏黄的马灯。
猴子和竹青悄悄尾随在队伍后面。等到鬼子的队伍出去了一半,队尾接近马灯的时候,迅速跟上去。没有任何人怀疑,没有任何盘问,二人跟着队伍小跑着出了城门。
城门在身后慢慢关上。把最后一点光亮挡在了城里。这支队伍立刻置身于荒郊野外。
跑离城门一百多米,猴子和竹青悄悄慢下来,和前面的鬼子拉开一段距离后,二人调转方向撒腿狂奔。
跑了一阵子,距离县城已经有二三里的距离,距离鬼子的队伍也有二三里的距离,二人停了下来。
猴子说:“妹妹,我们出来了。”
竹青说:“猴子哥,我们出来了。”
二人把鬼子军装脱下来,扔掉。猴子一把抱起竹青,转了好几个圈,哈哈大笑道:“我都打算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想不到这样轻轻松松就混出来了。”
竹青说:“猴子哥,快放下我,我头都让你转晕了。”
猴子放下竹青说:“妹妹,这群鬼子深夜出城干嘛?”
竹青说:“不知道,不过他们出城肯定不是去干好事。”
猴子说:“不知道哪里的老百姓又要遭殃了。”
竹青说:“猴子哥我们跟上他们。看他们去哪里。”
谷雨时节,麦子已经开始抽穗,遍野小麦散发出淡淡香味。
猴子和竹青二人尾随在鬼子队伍后面,相距一里左右的距离。
鬼子不可能一直跑步,他们不是特种兵,受不了长距离奔跑,行军的速度慢下来。
猴子和竹青也随之慢慢行走。一边走,一边低声聊天。
猴子说:“妹妹,伊山支队的刘八大哥,不知道派人和西北行署联系没有?”
竹青说:“应该联系了吧。”
猴子说:“那么,行署和郎小队应该知道我们去县城了。”
竹青说:“我们应该尽快和他们联系上。”
猴子说:“是啊,我们还有许多重要情报要汇报呢。”
竹青话题一转,说:“猴子哥,这里距离项湖口三十里,离方庙镇也是三十里,我好想回家看看。看看我大。还有我弟。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猴子说:“等我们归队以后,如果没有十分重要的任务。我们要几天假期,我陪你回家看看。”
竹青说:“我这也就是说说而已。我们还没有归队,说不定就有什么任务在等着我们呢。”
猴子说:“那就经常想想他们。”
猴子暗暗叹息。不再说什么。竹青说:“猴子哥,你怎么不说话?”
猴子说:“你还可以回家看看,我都不知道回哪里去看看了。我没有家,也没有可以看看的人了。”
竹青说:“猴子哥我不该提起这话,真的,你好可怜的。”
猴子说:“妹妹,这不是你的错。我的苦难是鬼子造成的。”
竹青说:“你回方庙,就去我家。我做饭给你吃。”
猴子说:“要不是有郎小队,要不是有你,我这一条光棍猴子,真不知道怎么活。”
竹青站下来,抱住猴子,:“猴子哥,你不要这么伤感。”她用脸去磨蹭猴子的脸,才发现猴子已经是泪水满面。连忙用嘴唇吻去猴子脸上的泪水。自己却忍不住流下泪来。
她伸手抚摸着猴子瘦削的脸庞:“我可怜的猴子哥!”
猴子说:“妹妹,谢谢你这么疼我。好啦,我们是当兵的人,不兴这样软弱的。我们走吧,跟上鬼子。”
竹青说:“猴子哥,你看鬼子是往哪里去的。”
猴子说:“这条路是通往方庙方向的。”
“方庙?”竹青疑惑道:“他们去方庙干什么呢?”
猴子说:“这估计不到,但他们连夜出动,一定有紧急的事情。”
正说着,竹青打了个停止的手势,侧耳一听,说:“后面有人跟上来了。”
猴子说:“这又是些什么人?我们先躲一下。”
二人下了路,躲进一个树丛。屏住呼吸。时间不大,只见后面有人提起轻功,“嗖嗖嗖”从身边飞掠而过。
竹青用默听法说:“一共过去二十五个。”
猴子说:“他们身背步枪,又有这么好的轻功,看来应该是黑龙会的人。”
竹青说:“他们应该和前面那些鬼子是一道的。”
猴子说:“先别管,我们跟上他们再说。”
竹青说:“我们现在要用默听法说话。这些黑龙会的人武功枪法都不是一般的好。”
猴子说:“妹妹,你听力好。注意这些人沿路有没有埋伏。我们千万不要钻进他们的圈套。”
竹青说:“好,我一边走一边注意就是了。等一下,左面五十米,有人!”
二人停下脚步,蹲下身子,迎着东方露出的晨曦之光,只见一个黑影一闪,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