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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血红色三个字,织染浑身一僵,一道寒光闪闪的匕首滑入手中,一把推开凤小钗,将对方推到红鲜军的包围圈之外,听音辨位,一把匕首作飞刀,扎向西北角一个红鲜军。
刚刚四位红鲜军说去酒楼一叙,小镇酒楼多在东南角,只要向着西北角逃跑,胜算会大一些。
咣当一声脆响,匕首和梁刀相撞,西北角的红鲜军反应极快,手中轻薄的梁刀换成厚重梁刀,在千钧一发的危难时刻,挡下了迎面而来的飞刀:“姑娘,莫让我们难做。”
红鲜军狼性十足,战力惊人,基本道义还是有的,特别是明辨是非方面,有着属于个体的原则和坚持。
织染咬咬牙,思索一番:“好,我跟你们走。”
“谢过姑娘了。”四位红鲜军前面带路,织染对整个小镇了如指掌,抬脚走了三步,刹那停住身子,双手猛地一翻,平日使用的缝衣针如同天女散花一般向着四周激射。
四名红鲜军举刀挡住身子要害,趁着如此间隙,织染跳出四人的包围圈,向着小镇外急速掠去。
反应过来的四位红鲜军紧追不舍。
“大牛,大牛,快救织染!”凤小钗没有上前逞强,而是赶快向牛福贵求救。
牛福贵听到呼救声,解下身上的围裙,重重摔在案板上,随意擦擦湿漉漉的双手,一手拿着菜刀,一手举着柴刀,毫不犹豫冲出牛家小摊。
小镇不大,前后左右都是邻里,虽然偶有琐事摩擦,对外却极其团结,李元昊初来乍到,抢了一碗豆腐脑,便被追了半个小镇,突然来了一队衣着怪异的官兵,而且还在欺负目盲的织染,顿时群情激奋,取出家中的棒棍,呼啦啦挡在了四位红鲜军的身前。
二话不多说,也没有道理可讲,小镇居民和红鲜军顿时打成一团,大街上尘土飞扬,红鲜军人数只有四人,却并不慌乱,相互成脊背,训练有素。混乱中偶有小镇居民从人群中飞出摔在地上,马上有人扑了上去。
酒楼上,邱寒霜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织染,早年多次势在必得,都被孔家余孽逃走了,他知道这一对男女,那孔飞鲤虽为公子,但却不如女子织染心思缜密,几次死里逃生的危难关头都是织染灵机一动,在死地之中逃出升天:“南宫兄,麻烦了。”
南宫齐微微一笑:“不用邱大人提及,南宫齐不会让那女子逃走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便悄无声息出现在织染身前,煞有兴趣的望着急速掠来的女子。
失明的女子,当年就是让这女子在手下逃走了吗?嘴角一翘,南宫齐抽出腰间细长的柳叶刀,手臂伸直,刀尖直冲织染的眉心,若是这女子直接冲上来,轻薄的柳叶刀可以在对方感到疼痛之前,穿透她的头颅。
织染不能视物,身子前掠,速度快若流光,心思急转,要赶在公子回来之前上山,突然她心头一悸,多年未曾出现的危机感,当年就是靠着这份玄奇的预感逃过一次次追杀,她猛地止住身子,双眼空洞的望着前往。
柳叶细刀悬停在织染眉前一寸之处,冷冽的寒光铺面而来,似乎能够碰触到织染眉前发梢。
“果然,姑娘对危机的感触极为敏捷,若是师傅在的话,必定大为赞叹。”南宫齐将柳叶刀归鞘,他的师傅是南梁第一杀手段红袖,若是这女子撞上来,死也便死了,若是侥幸逃生,正好可以用来引诱还未露面的孔飞鲤上钩:“孔飞鲤现在身在何处?南宫知道姑娘不惧生死,但是姑娘若说出孔飞鲤的下落,南宫可以让两位死在一块,黄泉路上有个伴,不孤独。若是姑娘执意不说,南宫只能让两位死无全尸了。”
“我家公子,他死了。”织染眼睑下垂,脸上露出浓浓的悲伤,她说了谎,表情惟妙惟肖。
“死了?”南宫齐眯眼望着织染,仅从表情上看不出真假,但是这个女子太过狡诈,不排除说谎的嫌疑。
“尸骨葬在后山山脚,还有碑文,不信,你可以派人去查。”织染淡淡说道,这次她没有说谎,岳麓山后山脚处的确有一座坟墓,两人初来岳麓书院,为了以防万一,在后山山脚建立了两座衣冠冢,迷惑视听。
南宫齐突然笑了笑,修长的双手垂在身子两侧:“不用去查了,姑娘若是不提碑文之事,南宫便信了,你们是戴罪之人,四处躲藏,若是真想建造坟墓,必定会一切从简,隐去碑文,省去身份,怎么还会刻意树立碑文?”
织染的脸色变了变,以前她最盼公子放假下山,此刻却焦急不已,心头下定决心,织染突然掠向南宫齐,双手成掌,带着呼呼的掌风袭向南宫齐的面门。
南宫齐一声嘲笑,身子一侧,躲过织染的双掌,轻轻拍在织染的肩头,织染闷哼一声,转身再袭,却落在空处,织染触觉极其敏锐,稍有风吹草动便能察觉,此刻南宫齐如同消失不见一般,一点气息都不曾泄露。
“姑娘,你太慢了。”一道風掠过,织染感觉手臂上突然一凉,然后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受伤了。顾不得疼痛,织染抬掌再袭,手掌依旧落在空处,实际上,南宫齐正站在织染手掌之前的三寸处。
又是一阵的钻心的疼痛,织染脸上露出痛苦神色,南宫齐似乎厌倦了猫捉老鼠的游戏,身子停住,织染听音辨位,双掌袭出,南宫齐却后发先至,拳头落在织染后背之上,织染的身子如同落叶一般飞了出去,然后重重落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
此时,邱寒霜也从酒楼上走了下来,神态悠闲,羽扇纶巾,走到织染面前,居高临下,嘴角噙笑:“织染姑娘,好久不见!”
织染支撑起身子:“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有骨气,邱某佩服,但是孔飞鲤还没有出现,邱某怎么舍得让织染姑娘一人孤身上黄泉。”邱寒霜笑着说道,指了指不远处的旗杆:“来人,将织染姑娘吊到旗杆上,孔飞鲤看到织染姑娘,应会感激邱某的。”
红鲜军纹丝不动,红鲜军只听千夫长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抱歉,红鲜军不识。
“詹将军?”邱寒霜脸上依旧满满笑意,但在眼神深处却有不可遏制的杀意。
詹明道抱拳弯腰:“邱大人,她不过一介女子而已。”
“一介女子?哼,詹将军英雄气概,懂得怜香惜玉,邱某不如。”邱寒霜轻描淡写望了一眼詹明道,冷哼一声。
“我来,我来,让俺老徐来!”徐奇突然站出身来打圆场,江湖草莽的精明,最懂得进退:“詹将军是大英雄,俺老徐是粗人,最喜欢做辣手摧花的事情。”
(打字突然打出了“一道風”,一愣,这个“風”字好漂亮,很耐看,比“风”少了锋利,多了一点.....可爱?真好看,忍不住看了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