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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血泪十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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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点开私信,发现是一个小时前一个叫“三尺涵尽”的人发来的。这个人的头像是个大胡子,标注性别为“男”,但是这昵称却很是雅致。

    “请问,您是从哪里得来棋局?”

    孙中原吃了俩饺子,放下了碗,想了想回复道:前两天在小公园里,无意中看了一场对局,觉得有意思,就记下来了。

    回复完之后,孙中原继续吃饺子。吃完之后,也不见那个“三尺涵尽”回复。

    他点了一支烟,这才看了看原帖,也没有正儿八经地回复的。还有一个人说:棋局我不知道,但我特么服你这数字标注法!

    不知道扯什么犊子?孙中原心说,这个“三尺涵尽”估计也摸不着头绪吧?问了一句就没动静了!

    结果,“三尺涵尽”的回复却又来了:我知道这个棋局,不过你得给我说实话,而且,你只有一次机会。

    孙中原狠吸了一口烟,呃,这怎么说实话?难道要说从老云子上吸收的棋谱光影?这还不被当成精神病看?

    “真是实话。不过,这棋局是两个老人一边摆出来、一边切磋。一个老人说,这局棋,是他无意中得到一本老棋谱上的,但是现在棋谱没了!”孙中原最终如此回复。【零↑九△小↓說△網】

    “没了?”

    “嗯,没了,他说棋谱上本来有十局!”

    “十局?真的?你问没问,他全都记得吗?”

    “这个不好说,我也没详细问。他只给我说了一局,估计他也就是记得一局。而且棋谱没了,能记得一局就不错了!”

    “太可惜了!”对方这一句,是过了好几分钟才回复的。

    “好了,你可以说了么?”

    “这应该是血泪十局当中的一局。只是可惜,血泪十局已经失传了!他的棋谱,本来可能是正宗,但是你说没了,那就更可惜了!”

    孙中原一看,这话有点儿怪啊。

    “既然失传了,你怎么知道这是其中一局?”

    “所谓的失传,是正宗版本的失传,目前还流传着各种版本,但是却不能完整认定就是。我手头,有《受子谱》,有《黄龙士先生棋谱》,有《国弈》的初刊、二刊,三刊,里面的血泪十局,有相同相似的,也有不同的。你这一局,里面有重合的棋路,也有不同的部分。但是,却是我看过的棋局里面,最为精妙的一局!”

    孙中原立即跟了一句:你是高手啊!

    随后,他立即上网,搜了搜这个所谓的“血泪十局”。

    原来,血泪十局,是清代康熙时期,国手黄龙士和徐星友之间的十盘围棋对局,是让子棋的著名对局。当时,黄龙士是棋坛霸主,徐星友的水平,得黄龙士让二子,但是黄龙士仍旧让了三子,和徐星友下了十局棋。

    如此下法,激发了徐星友的潜力和技巧,使得徐星友也就此精进,成为国手。因为这十局棋非常激烈,对局的两个人又都是清代棋坛大名鼎鼎的人物,所以这十局棋名头不小,被人称为血泪十局,或者血泪篇。

    孙中原大体看了看,心说,这老云子是明代的,要说清代康熙年间,黄龙士和徐星友用过这副棋子,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难道,我能从这老云子上吸收当时对局的路数?换句话说,我吸收光影之后,相当于脑中记录了棋谱?那我“整理”出来的十局棋,就应该是血泪十局了?!

    同时,还有一些招数和变化,那应该是其他棋局上来的,但是没能形成完整的棋局。难道,是因为那些棋局不是通盘精妙?我这只能吸收最为精妙的部分?

    要是这样,那了不得了啊!从围棋老云子能吸收绝妙棋招,那要是从其他老物件上,能不能吸收别的绝技?

    不过这画儿上,是吸收不了绘画技法,从蓝瑛的画儿上就能印证。这玉器上,也吸收不了琢玉技艺。

    看来,这个还有待进一步考证,不过,苗头还是很牛逼滴!

    孙中原想得七七八八了,才又看了看“三尺涵尽”的回复:我不是什么高手,我只是喜欢围棋和古琴。

    喜欢围棋和古琴?够风雅的啊!

    孙中原心想,自己大体搞明白这件事儿,算是“三尺涵尽”帮了他一个忙,便回复道:这样吧,我再去问问那个老先生,看看他到底能记得多少,到时候都给你!

    “三尺涵尽”先是发来了三个叹号,而后又道:太感谢了,留个QQ吧!

    本来孙中原想加微信,但是既然人家提了这个,那就这样吧。

    加了“三尺涵尽”的QQ,孙中原才发现,虽然昵称和头像没换,但是性别标注,已经变成了“女”,便问道:你是女同胞?怪不得喜欢古琴,围棋是高手,弹琴也是高手吧?

    “只是爱好而已。你既然能看人下棋,还能记录棋谱,肯定也会下棋吧?要不咱们在网上来一局?”

    孙中原想了想,“好,就一局啊!”

    两人在网上进入对局平台,孙中原让“三尺涵尽”执黑先行。

    这当然不是他托大,而是他得根据对方的路数,才能调动脑中的棋谱光影。

    结果,下到中盘,公孙涵尽就表示认输了。

    “你这棋路,我怎么好像感觉大部分是从血泪十局来的啊,当然,也有其他精妙的招数。你才是高手啊!”公孙涵尽说道。

    “我就是野路子,确实看过一些古代棋谱,杂七杂八的,侥幸侥幸。”

    “你太谦虚了,敢问贵庚?”

    “二十三。”

    “这么巧?我也是二十三!你几月的?”

    两人这一对,结果孙中原是农历二月,只比“三尺涵尽”大不到三个月。

    “三尺涵尽”又问道:我在燕京,你在哪里?

    “我在南城。”

    “噢。那你以后能有时间在网上和我切磋一下吗?”

    “这个······真不一定有,而且我给你说实话,我不算是真的爱好者,只不过就是闲的时候玩玩。”

    “噢。那先正式认识一下,我叫公孙涵,是艺术学校的古琴老师。”